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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定计杀齐相

“别让他们跑了!追!”

一声暴喝,打碎了深夜的静寂。

大门大敞开,仆人鱼贯奔出,执仗、牵犬。连天的叫骂声中,墙头仓皇跳下了三个人。

“主人——”

黑颈头一个跳下来,站稳了,抬臂接墙头上的孟弋。适才和龙阳君家仆短刀相接,孟弋肩上被刀刃划伤,不欲拖累同伴,咬着牙忍着痛将胳膊递下去。

龙阳君露了色相,孟弋没压住火气,泼了他一脸。龙阳君的荣宠尊贵都是脸换来的,脸比命还重,胆敢泼他脸,无异于要他的命。他暴跳如雷,大吼小叫着命下人打死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见势头不对,孟弋拔腿就跑,还不忘举刀砍翻油灯。

火卷到帐幔上,屋子燃起了火。又要救主人,又要灭火,下人乱成一团,孟弋三人抢得了逃跑的时机,没费太大力气逃了出来。

孟弋双脚落地,殿后的许泽也翻下墙来。

孟弋张开口,尚未发声,一道火光照了过来。

“在这边!追!”

黑颈拉起孟弋就跑,许泽仍殿后。

家仆们越追越紧,许泽砍翻了一个,却没能震慑住对方,他们恶犬般死死咬住不放。

“黑颈,你护着夫人快走!”

他停下,拒敌。

那伙人没只盯着许泽,有两个迈过他,追撵前头的孟弋和黑颈。越追越紧,黑颈推孟弋快跑,自己转身挥刀乱砍。

孟弋受了伤,到了极致,跑不动了。那俩追兵见状,一个与黑颈缠斗,一个袭向孟弋。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孟弋没受伤的手臂握紧了刀,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一支箭呼啸而来,那家仆应声倒地。

几人均是一惊。孟弋四下望望,低垂的夜空中,唯有高低错落的屋影。

趁这个当口,黑颈一刀结果了那个家仆。

“主人!”

诸让带人迎了上来。诸让本是在外等候,直至天黑也不见孟弋他们出来,焦急中,只见大门洞开,一群仆人喊打喊杀涌出来。准是出事了,他即刻带人四下寻找主人的身影。

“来得正是时候。”孟弋疲惫的眼神看向正在厮杀的许泽。

诸让会意,手一挥:“上!”

……

回到下处,许泽向诸让道谢,诸让谦虚地表示:“该说谢的是我们,谢谢你保护主人。”

许泽摆摆手:“夫人是为了给秦国筹粮才涉此险境,我保护夫人是理所应当的。”

喝了半壶水的黑颈解了渴,揩掉嘴角的水,打趣道:“你俩再谢来谢去的,天都亮了。”顿了顿,看着诸让,“你那一箭太及时了,不然主人受伤,我罪过就大了。”

“箭?我何曾射箭?”诸让迷瞪着脸。

“噫,不是你?”黑颈睁大眼,“那是谁?还有人?”

孟弋简单处理了伤口,换了衣裳,来找黑颈他们商议下一步,走到屋外恰听到黑颈和诸让的对话,她呆了:那条巷子,还有第三股人马?!他们只顾对付正面的敌人,对背后的危险竟毫无知觉,倘使那支暗箭是朝自己放的……

孟弋出了一身冷汗:被人盯上了。

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在大梁没有仇人。会是谁呢?

她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暂时想不明白就搁下,转而思索如何运粮出城。

龙阳君是得罪了个彻底,须另寻门路。

好在,大梁有从前打过交道的同行。

同行间无须欺瞒,孟弋详明,这些粮,是要运往秦国的。

“获利多,风险也不小。各位掂量清楚,愿意做的,咱们再往下谈。”

这几位在大梁呼风唤雨多年,哪条路宽哪条路窄,哪条河沟浅哪条河沟深,没人比他们更熟悉。孟弋一点不担心粮在他们身上会运不出去。

商贾最重视消息、行情,秦国闹虫灾缺粮是实情,弋氏做买卖口碑极好,加上承诺先行垫付一笔不菲的订金,没道理不应允。

大事成了一半,孟弋情绪没那般紧绷了。立刻着手布置粮食装船,打掩护。

“要做得隐蔽,最好是在夜里。”

诸让握握拳头:“我亲自盯着,主人安心。”

孟弋颔首,又问许泽:“往咸阳送信的人可出发了?”

“天一亮就上路了。”回完话,许泽想起另一事。“关于齐相后胜,底下人打听到一个消息。”

孟弋竖直了耳朵。

齐国对合纵态度暧昧,魏国为了拉拢齐国,在后胜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后胜的车驾未至,信陵君已经大张旗鼓为后胜选美了。

后胜早年贪财,渐入晚景,又添了贪色的毛病,去年还派人携重金去赵国楚国采买美女。

“嗬,信陵君,好一个贤公子,却是这般贤法!”许泽对魏国不齿到了极点。

孟弋却敏锐地察知,此乃杀掉后胜的良机。

***

大梁南,信陵君别院,春光惹人。

从早到晚,肥瘦高矮各色美人出入庭院中,看得执事老妪眼花缭乱。挑来挑去,留下了九朵娇花,尚缺一朵,凑不成十全十美。可巧,今儿一大早,有邯郸游士送来了一位绝色。

老妪眡了眼,没前面几朵未及笄的花骨朵嫩,再审一眼,眼睛移不开了:好一朵怒放的艳花。眉如远黛,眼波流转,风致楚楚,像盛放在山野间的妖冶的花,不动声色勾去人的魂。

那游士见状颇为自得。“在下邯郸李原,这是舍妹。”

赵女名声在外,老妪闻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是一对谋前程攀富贵的兄妹。

李原不失时机地送上早已备好的一大袋子魏国圜钱,老妪欣然笑纳。

“人我留下。相邦三日后到,赶紧练练才艺。”

***

“怎么能让夫人单独留下?”

一听孟弋要留在信陵君别院,许泽责怪诸让:“倘若有个闪失,我有何脸面向大王复命?不妥不脱,立刻把夫人带出来。”

他一开始就反对孟弋以身涉险,奈何孟弋心坚如铁,他劝阻不了。

见他挎刀外出,黑颈拦住:“主人来大梁,就是为了杀掉后胜。我也一样。”

多少年了,身在咸阳,心却一刻也没停止过飞回邯郸。一闭上眼,惨死的兄弟们就来找他,埋怨他为何还不替他们报仇,是不是忘了他们。

“这是杀死后胜老贼最好的时机,谁都阻止不了我们报仇。”槐抱着一个包袱从屏风后出来。

观他目光灼灼,语气坚定,许泽软了下来,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诸让从槐手中接过包袱,斩钉截铁地说着。“如有万一,我去泉下陪兄弟们。”

***

入夜,信陵君别院,垂着罗幛、铺着玉簟。放着冰块的豪奢卧房中,孟弋不安地望着天上的月。

后胜会不会一眼认出她?会不会未及出刀就被护从斩杀?

白天见过老妪后,孟弋被留下和另外九名佳丽组成歌舞队,演练歌舞。可把她难住了。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孟弋摆得了算筹、扛得了耒耜、骑得了马,就是下不去腰、跳不成舞。

老妪说:“跳成跳不成的,比划两招就是了,原也不是选舞姬的,不过助个兴……”

听着虫鸣鼓鼓,孟弋心里没底,三日后,能成功么?

有人敲门,孟弋抽出了枕下的刀,屏息去听,敲门声三短一长。她色稍缓,将刀放回去,起身开门。

诸让拎着包袱闪进来。

“槐拾掇的吃的穿的,还有药。粮食已按着主人的吩咐装船了,再有一晚,就大功告成了……”

孟弋心里一暖,生出无尽的勇气。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搏命。

孟弋不再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专注于练舞。

第三日,别院中门大开,车仗声势浩大地驶了进来。

“相邦到了!相邦到了!”老妪如下蛋母鸡那般夸张地咯咯哒,“美人们,加把劲,荣华富贵等着你们!”

美人们按捺不住的激动,心里的凤鸟将要飞出来了。

孟弋稍显僵直地甩着水袖,望了眼廊庑下,伪装成送饭小厮的槐。

吃饭休息的空当,槐挨到孟弋身边。“晚间在后院的小厅献舞,到时候……”

看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槐动手收拾餐具,小声安慰孟弋:“姊,别怕。”

“不怕。”

天黑了。

十位盛装佳丽被老妪引到小厅,孟弋微微抬起眼睑,飞快掠了一眼,见堂上帐幔放了下来,隐约可见一人影坐于其后。

灭门的仇人!

她登时双目通红。

父亲、克兄、羊午、朱氏……噩梦般的记忆飙风样袭来,心门破开,孟弋血液沸腾,牙齿打颤。耳边嗡声不断,没听到老妪的指令,直待丝袖飘入目,方惊觉舞蹈已经开始了,慌忙站到自己的位置,抬手,甩袖,下腰……

全然不觉,帏帐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借着夜幕的掩护,槐翻墙进后院,打晕了阍人,拉开门栓,放诸让、黑颈、许泽入内。遥遥有钟鼓声飘来,四个人麻利地朝那座小厅跑去。

躺在地上的阍人坐了起来,打了个唿哨,暗中倏地窜出几条人影。

“收网!”

乐声止了,十位佳人垂手立着,静待属于自己的命运降临。

孟弋心神不宁,一会儿望望帐幔,一会儿望望外面。老贼躲在帐幔后不出,老妪头钻进去不知在他说些什么,诸让他们还没到,不是动手的时机。按计划,诸让他们这个时候会潜进来放火,缘何迟迟没动静,莫非出了意外?

老妪从帐幔中退出,转过头时笑得眼都没了。

孟弋正焦急着,冷不丁被老妪握了手,受了一惊。

“大喜!相邦点了你侍寝。”

……

烛火静静吐泪,孟弋踏入了卧房。大热天,她却手脚冰凉。

不用猜了,诸让他们一定是出了意外,接下来,她要孤军奋战。无妨,她是弋氏的主人,报仇雪恨责无旁贷。

卧房不大,胜在精致,不过此时她无心欣赏,绕过一扇楚国神女屏风,望见床榻,她没来由地心慌,止住了双足。

关门声响起,有人进来了。

她一动不动站着,身子绷得紧紧,双手不觉探向腰腹。

突然,那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猛地拔出腰间短刀,转头就刺。

腕子却被一股蛮力攫住了。

孟弋双肩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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