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啼家住的附近有个八岁的小孩,长得挺精致,说话也有意思,年龄相差十几岁的人也就这么成了朋友。
男孩名叫童罂,刚认识的时候性格倒是人小鬼大,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认识了后,到让人觉得他和普通孩子也差不多。
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厄啼是刚搬过来没多久的住户,平时闲的没事,傍晚,早上的时间段,都会走出来转转,散步消食,中午就不出来了,中午太热。
其他时候不想出门就窝在家里玩手机,他的生活是很清闲,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缺吃喝,住的地方也还算不错,就是前段时间在另一处地方住腻了才搬家的。
童罂估计是暑假放假,有很多空闲时间,初遇是在小区电梯,小孩看到厄啼说是要帮厄啼按电梯楼层键。
一米不知道多几的孩子堪堪长到电梯按键高低,这么小一个人也是出去玩的,见到新认识,先前都没有见过的邻居都知道热情的帮忙了。
厄啼轻笑,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依着他,说了自家楼层数。
这不巧了吗,他们正好是上下楼层的关系。
这小区是一梯一户,出了电梯还有个玄关,另有防盗门需要户主钥匙,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哥哥再见。”
“再见。”
后来厄啼下楼散步都能看到童罂。
他要么是在附近的小公园里的长椅上看着读书,要么也跟厄啼差不多,在小区范围内散步。
时间长了,厄啼得知了童罂的名字。
童罂大多数是一个人,至少厄啼还没见到过他身边有大人陪着的时候。
应该是父母都在外打工,暑假了就留他在家,家里有个保姆照顾。
由于看到童罂的次数过多,厄啼有看到过他手里经常捧着的,厚厚的书籍的内容。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厄啼头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反正厄啼是不喜欢抱着本书一看就是一下午。
至少在这方面,这小孩还挺厉害的。
个别时候,童罂是蹲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给一棵小树浇花。
说是花坛,也就是砖块围起来,面积不算小,没有杂草,可以直接看到土壤的,说难听点就是土堆。
那小树周围有几根带岔的树枝支撑着,不让刚种下去没多长时间,已经长出嫩芽,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苗,在根还没长稳的时候倒了。
这两天没有下雨,天也热的不像话,风一吹过来也是热的,这种刚种的小树也确实容易倒。
和小树形成对比的是旁边,也是小区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谁种的,已经长成一人环抱,手臂才能完整圈起来的模样。
是棵柳树,长长的枝条垂下来,树下安置了几座长椅,天没那么热的时候,坐下去也能乘凉。
“怎么会想着种树,这树是你种的吧。”
前段时间刚搬过来的时候,还没见到这棵小树,这片区域的土地长满了肆意生长的野草。
“嗯,我想让他见证我的成长。”
这么说是一种很浪漫,很感性的说法,可能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突然有了个这样的想法,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这样而已,说不定过段时间都不会在乎这棵树了呢。
依照自己三分钟热度的性格,厄啼轻易下了定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走出小区去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两块雪糕递给童罂。
现在这个时候吃雪糕是正好的,不会因为正午的阳光,照的雪糕融化速度过快,到时候粘一手,反正不会怎样,就是影响心情。
也不会因为时间过早,还残留有清晨的几分凉意,吃雪糕显得冰冷。
这个时间是刚刚好的。
嗯。
厄啼不是个合格的大人啦,遇见小朋友了不会教导他做什么,只会不着调的陪着小朋友站在阴凉处,迎着夏天并不怎么凉快的风,倚在小区围墙边,请小朋友吃不贵的雪糕。
“我回家了,拜拜。”
“拜拜。”
雪糕吃完就是告别的时间了,厄啼挥挥手,潇洒离去。
下次见面,就是厄啼看到童罂在小公园的沙堆那里玩玩具。
这倒是少见,厄啼觉得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崭新的小铲车唤起了厄啼的几分童心。
玩具不是小孩子的专属,大人想玩了也可以玩的。
说起来之前厄啼耍手机视频有生起过想法,最后要么是忘记了,要么是懒得买,现在找到机会了,他就凑上前去。
跟小孩抢玩具玩。
啊不是。
他问了的。
“方便我跟你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啊。”
嗯。
厄啼是个幼稚的大人。
……
厄啼是跨城市搬家,在此之前他一直居住在另一个城市,搬到这个城市的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想逛逛这所城市的人文景色。
先前就在家附近熟悉环境,好吧主要还是天气太热,加上懒惰根本不想走多远,现在有空闲时间了,厄啼就来到美食城先逛吃逛吃一下。
美食城建立在一所大学旁边,厄啼正好赶上了大学周年庆,校外人员也可以进门看学生们的生活环境,晚上有灯光秀,烟花表演之类的。
当前时间为下午三点,厄啼看清楚大学门栏上方拉着的横幅,留着打发时间,凑热闹的想法,随着人流进了这所校园。
厄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的走到了学校操场。
不得不说这里人还真的多,倒没有很夸张到了人挤人的地步,就说一米一个人吧。
操场内围貌似是在打篮球,不管是学校内的学生还是外来人员都或多或少感兴趣的看着。
厄啼面前不远处正好有空余的位置,他不介意走上前去看两眼。
估计篮球队的成员原本在他们校内就很受欢迎,操场最中央有实时播放的大屏幕,旁边拉有篮球队每个人的超清画像。
注视着正前方的大屏幕,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长相后厄啼的目光停顿住。
不是他夸张,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像童罂啊。
真的,简直是童罂那张精致的小脸一比一放大版。
眉宇间的神色,深褐的瞳孔。
就连姓名都是一模一样的,先不说没听说过童罂还有个哥哥,就说兄弟俩的名字是能起一样的吗。
不同的是,这位童罂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与人说话时扬着的眼尾,中场休息时的言行看着又觉得不怎么像了。
也就性格上的差别。
厄啼拘谨的嚼了嚼手里一直捧着的章鱼小丸子,哦,在学校外的美食城买的。
这时候的他想起了很久之前听过的传闻。
就是说,在世界的另一边,你不知道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一个和你不论性格长相,甚至是姓名都一模一样的人。
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发生。
那这两个童罂住的也太近了吧,两人有见面的可能吗,见了面后会说些什么。
厄啼没理由的这么想着,在大屏幕上童罂掀起衣角擦汗的时候默默离开了。
这件事情并不能对厄啼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偶尔在小区看到幼年童罂的时候,会故作深沉的盯着他看好长一段时间,把童罂都盯得后背发毛了,都得不到原因。
本来这件事就该这么过去的,但就是这么不凑巧。
……
厄啼喝着奶茶逛街的时候,看到前两天一直在装修的门店装修完了,出乎意料,居然是家画展。
画展新开放,收十块的门票钱意思一下,说是很出名的画家开的画展,这种价格简直就是在做慈善了。
厄啼不懂艺术,但他有审美,就凭门口介绍上的,颜色鲜艳,画的特别细致的向日葵花海,这画展他是要进去看看的。
奇怪。
之前也没听说过有这名画家。
是他不太关注艺术这方面的原因吗。
厄啼进了画廊,这里人不是很多,大多都站在画作前安静欣赏。
画展空间宽阔,厄啼静下心来一幅一幅慢慢观看。
不得不说这画家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每幅画上面的细节都处理的很好,亮点高光打的恰到好处,能让看的人感受到阳光洒下来造成的阴影,光晕。
这位画师擅长的都是画面很亮的画作,大多为风景,很少看到人像,偶尔几个是人的背影,侧颜,藏在画的风景中,占了画面极小的篇幅。
厄啼在画廊中央看到了那幅向日葵花海,阳光洒下,天气正好,微风吹过,牵连起花海中心站着的人的衣摆。
画中人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画中人站在画里,画中人站在画外,画中人站在画展走廊的最中央看着画中的他。
所以为什么画师的名字还是叫童罂啊。
这个名字很常见吗。
看的时间长了,厄啼就在画的边角看到了画师的名字,他无力吐槽。
毕竟前些天,就在不久前,他已经遇到过有着同样名字的两个人了,现在不是吧,还来。
总不能这次也长得一样了吧。
还真是。
这算恐怖谷效应了吧。
厄啼视线一转,直接瞳孔地震,看画家童罂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了一样。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礼貌,但那可不就是鬼吗。
短短三天遇到这种事情,厄啼要是心理素质差一点,都要精神衰弱,觉都睡不好了。
站在他不远处的画家童罂本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厄啼身边,他看起来似乎很疑惑,也很关心厄啼为何在见到他后有如此表情。
他踌躇着,不敢贸然上前表达关心。
因为。
在这个时间点。
他们应该是。
不认识的。
“你也叫童罂吗。”
“是的。”
哇,这名字,还有这个长相,什么时候烂大街了吗。
厄啼没顾得上他们才刚刚认识,凑近了仔细打量童罂的面容。
还是能看出一点点细微的不同之处的。
就比方说,画家童罂的面部轮廓柔和一些,没了少年肆意,可能是长时间坐在那里画画,身上也带了一股艺术家独有的温和气质,看久了能发现学生童罂和画家童罂是两个人。
幼年童罂就不用说了,再怎么样年龄也不能缩小吧。
不对,如果玄幻片,恐怖片这种,童罂有多重人格,好像可以。
那都这样了厄啼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挪开距离,礼貌的说了句。
“你长得,真好看。”
厄啼其实有点卡壳,他不知道怎么说,说烂大街吗,常见吗,好像都不太对,说好看是实话。
不管怎么说,童罂这长相,怎么着都可以夸一句好看。
“啊,谢谢。”
童罂愣了下,没想到厄啼会夸他。
他抿唇,耳根没控制住,红了红。
……
接下来的画展厄啼没太多心思细看,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一个就算了,怎么还有两个。
逛完画展,厄啼和童罂匆匆告别,他回到家,在网络上搜索童罂这个名字。
他本意是想找画家童罂的相关信息,毕竟在此之前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个人,看能不能在网上找到画家生平。
如果找到了,是不是就能说明这个人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借此搜索到了另一个童罂。
不是,怎么还有啊。
但是不出意外,出名的应该没有了。
厄啼眯着眼睛打量出现在屏幕上的照片和信息。
资料上说是。
资本家童罂是某公司总裁,公司涉及方面很多,像网络,服装等,都有他们公司的影子。
据传闻啊,不实传闻说是。
在一年前,这位商人还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向日葵花海了。
“那,是什么原因让您决定转行,就是接手商业行业的呢。”
网络上流传的相关视频上,采访的记者这么询问道。
那位带着传奇色彩的商人笑了下,语气平缓。
“没什么,当画家挺穷的,当画家赚不到钱。”
“哇,那您这个想法还挺朴实的。”
介绍的照片是这位商人的正脸照。
他眉眼深邃,目光像是在看着屏幕外的人,沉稳静默,鼻梁高挺,唇瓣轻抿着。
看清楚他的个人资料后,厄啼好像知道为什么能看到三个长相差不多,气质有所差别,名字一样的童罂了。
……
其实三人的经历并不一样。
在正常的未来。
厄啼将在大学遇到学生童罂,和他成为朋友,后来因为毕业分开,童罂没有挽留厄啼的理由,只好看着厄啼离开。
接着厄啼搬家,他找不到厄啼,只好去当了画家,把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他和厄啼之间的回忆记录下来。
就此成为小有名气的画家,也碰巧同闲来无事,来逛画展的厄啼再次相遇。
在分别两年,两人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点,童罂亲手举办的画展不期而遇。
怎么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厄啼显然认出了这位他大学时期的好友,为这他都搬家了还能遇到的凑巧事情而讶异。
他们再次成为朋友。
可厄啼不是个好耐心的人,童罂陪在他身边还想着画画,厄啼没时间等童罂落下细密的画笔,描绘他们经历过的场景。
哪怕童罂有时候并不会和在厄啼相处的时候拿起画笔,他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伴着月光,沉默描绘他脑海中他们共同经历过的时光。
厄啼只是偶尔夜起旁观,看几分钟都会觉得不耐。
两人再次分开,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给童罂挽留的机会。
自此童罂放下画笔,转战商业。
他期待和厄啼的再次相遇,他想和厄啼有共同的未来,他想为厄啼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
而这些需要殷实的资金链支持。
就像他被采访时说的。
画画不赚钱,以前能坚持下去全凭热爱。
当然。
这些都是正常时空下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时间线发生差错。
大学童罂没有遇到厄啼,画家童罂没有和厄啼在画展偶遇,商人童罂没有再见到厄啼。
支撑他人生发生转折,本该贯穿他整个人生时间点,走过他人生重要节点的人找不到了。
童罂不甘心。
即便这些事情还未发生过,这些他本该拥有的未来刺激着他的情绪神经。
于是三条时间线融合,形成现在的局面。
在这个世界,时间出现差错。
童罂还只有八岁,他八岁种下的柳树承载着他的思念,寄托着他无限蔓延的情绪茁壮成长。
厄啼没有遇到过长大后的童罂。
哪怕他已经经历过大学人生。
这时,只需要冥冥之中的命运线开始运转。
一切事情,会照常进行。
大学童罂迎来和厄啼的初遇,那天他在操场见到了厄啼,不然他为什么会撩衣服。
画家童罂和厄啼再次相遇,可惜厄啼没有他们相处过的记忆,没关系,时间还长。
商人童罂并不介意他们的过去如何,制造机会和厄啼巧遇,以往心智不成熟的他没有厄啼遇到正好,对于他来说那些都是不美好的回忆,现在的他能为厄啼提供更美好的将来。
我的爱人。
爱我吧。
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
你让我的人生发生转折,波澜四起。
无论如何。
不要离开我。
删了浪费,写作思路:
惊悚副本里的人我认识,刚开始是凶宅试睡员的职业,误入副本了还被直播,阴差阳错路过多只鬼,攻: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啊。(有一个副本是,三个相同长相相同名字,不同时间线,性格也有所不同的受,校园,毕业辗转当艺术家,后来开设公司,而他的每一次变化都是因为攻的存在,可现在,这三个不同时间线的世界合并了,在正常的未来,受会多次因为攻而改变,正因攻的存在,他频繁更换职业,属于三个不同阶段,而在这期间,攻遇到的是还只有八岁的受,不出意外攻会穿越时间来到校园之后发生一系列事情,可是没有,世界合并了,定格在了受八岁的时期,能看懂吗。)(树神可,受在和攻相识的那天种下树苗,夜夜不见的思念让树成了他唯一的倚靠,你说,他靠着茁壮成长的小树,呢喃心里话,我还能再见到他吗,一棵树承担寄托了他无边无尽的思念)
柳树伏笔差点忘写了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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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正常未来1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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