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芒冰冷地追逐着三个(或者说两个半?)亡命奔逃的身影。
严宇腌(迷失的羔羊版)跑得毫无章法,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他脸上是全然的空白与惊慌,嘴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唯一的“指引”:“跑……跑……要跑……” 那软糯迷茫的声线,配上他此刻苍白脆弱的表情,简直颠覆了实习马面和阿指对他所有的认知。
“严、严哥?!您等等我们!”实习马面拖着几乎吓瘫的阿指,拼尽全力跟上。他脑子一片混乱,眼前的阎王爷比后面那只穷追不舍的暗影邪物还要让他感到惊悚和无所适从。
那邪物似乎被猎物的再次逃脱彻底激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暗影躯体碾过荒芜的地面,紧追不舍。它所过之处,连那血色的月光都仿佛被吞噬殆尽。
【弹幕(心情复杂地追踪着这场离谱的逃亡)】: 【“这逃亡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羔羊严跑出了某种新手村玩家被精英怪追杀的既视感……”】 【“声音和脸对不上啊喂!虽然好像也挺带感(我在说什么)”】 【“马面小哥和三头犬小哥CPU都快过载了哈哈哈!”】 【“重点是后面那个大家伙啊!它越来越近了!”】 【“血月还没退!身份还没换回来!怎么办啊!”】
就在这危急关头,严宇腌怀中的新扣残魂再次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严宇腌剧烈奔跑的动作,又或者是那邪物逼近带来的压迫感,那缕残魂传递出的意念变得清晰了一丝,但仍然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感,指向右前方一片更加浓重的阴影——那似乎是一个半坍塌的、被遗忘的古旧建筑入口。
“那边……指引……去那边……” 严宇腌接收到这模糊的“指令”,毫不犹豫地、跌跌撞撞地就朝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冲了过去。
“严哥!那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实习马面想要阻止,但眼看邪物已至身后,别无选择,只能一咬牙,拉着阿指也跟着钻了进去。
噗通几声,三人狼狈地滚入黑暗之中。
几乎在他们进入的瞬间,那暗影邪物的巨口狠狠撞在了建筑入口处!
轰隆!
碎石飞溅,地动山摇。
然而,那入口似乎比想象中坚固,或者说,其上有某种残留的、极其微弱的古老禁制,竟然勉强抵挡住了邪物这含怒一击。邪物发出不甘的嘶吼,黑暗的触须试图挤入,却被入口处隐约泛起的一层几乎看不见的微光阻隔,一时之间竟无法完全进入,只能在洞口疯狂地冲击和咆哮。
洞内一片黑暗,只有入口处透进些许血月光辉,以及邪物撞击时闪烁的幽暗光芒。
实习马面和阿指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严宇腌(羔羊状态)也趴在地上,似乎跑脱了力,身体微微发抖,但那双空洞的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黑暗,仿佛忘了外面还有个大家伙。
【弹幕(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紧张)】: 【“暂时安全了?”】 【“这什么地方?遗迹?”】 【“门口那层光是啥?古老的保护阵法残骸?”】 【“幸好有这地方……新扣残魂立功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那东西没走,还在撞!”】 【“血月还在……严哥还是羔羊状态……愁人。”】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进入了这个相对封闭、且有微弱古禁制存在的空间,严宇腌体内那不断冲突的力量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屏蔽和干扰。
他身体猛地一颤,抱住头,发出痛苦的闷哼。
“严哥?!”实习马面紧张地看过去。
只见严宇腌身上那种“迷失羔羊”的茫然气息开始剧烈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般闪烁不定。他眼中的空白被痛苦和混乱取代,身体蜷缩起来。
【弹幕(心又提了起来)】: 【“又怎么了?!”】 【“身份又要切换了?”】 【“这次是什么?求来个能打的啊!”】 【“血月还没退呢!强行切换会不会更糟?”】
在实习马面、阿指和无数弹幕紧张的注视下,严宇腌身上的气息在短暂的极致混乱后,忽然……平复了下来。
一种奇特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宁静感,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他缓缓松开抱头的手,坐直了身体。
脸上的痛苦和茫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一种过分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时宜的平和。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在逃亡中变得凌乱的衣襟(虽然依旧破烂),动作舒缓,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然后,他抬起眼。那双眼睛不再空洞,也不再锐利,而是变得……通透,淡然,仿佛看破了红尘万丈,又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甚至对着紧张兮兮的实习马面和瑟瑟发抖的阿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带着几分超脱和……佛系的微笑。
“二位施主,”他开口了,声音温和,语速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何事如此惊慌?不过区区门外邪祟,众生皆苦,它亦有其怨憎会、爱别离。由它去吧,静心,凝神,方得自在。”
实习马面:“???” 阿指:“???” 【弹幕(集体傻眼)】: 【“………施主?”】 【“哈?????”】 【“这又是什么展开?!迷失的羔羊进化成……得道高僧了?!”】 【“佛系阎王爷??”】 【“由它去吧?!外面那个是要吃我们的‘区区邪祟’啊大佬!”】 【“这语气……我奶奶都没这么佛!”】 【“血月状态下随机到佛系人格?这随机的数据库也太特么杂了吧!”】
实习马面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严、严哥?您……您没事吧?我们现在很危险,外面那个……”
“危险?”佛系严宇腌微微歪头,表情带着慈悲的困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见相非相,即见如来。外面的相是凶恶之相,你我内心的恐惧亦是相。放下执著,便无恐怖。”
他顿了顿,甚至开始结了一个生疏却意味不明的手印(大概是某种禅定印?),语气更加飘渺:“风吹幡动,是风动,还是幡动?是邪祟动,还是你心在动?不如打坐,不如念经。南无阿弥陀佛……”
实习马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阿指剩下的两个脑袋也歪着,狗眼里充满了智慧的迷茫。
【弹幕(已经从震惊转向了某种无奈的吐槽)】: 【“我开始想念羔羊状态了……”】 【“至少羔羊还知道跑!!这个直接原地开悟了!!”】 【“救命啊!物理超度不了外面的家伙,他要开始精神超度我们了!”】 【“阎王爷的魂儿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啊!”】 【“血月:惊喜大礼包,随机人格体验卡!”】
就在佛系严宇腌准备继续宣讲他的“放下恐怖,立地成佛”理论时,他怀中的新扣残魂,似乎是因为他切换人格后气息的稳定,再次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这一次,残魂没有传递“跑”或者方向的意念,而是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带着依恋和悲伤的波动,轻轻萦绕在严宇腌周身。
正准备闭目念经的佛系严宇腌动作一顿。
他那双看破红尘、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极其罕见地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古井无波的水面。
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怀中那微光闪烁处,平和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他用一种依旧缓慢,却带上了些许不确定的语调,轻声自语:
“嗯?此为何物?似有一缕……执念深重的残魂, clinging to the edge of existence(紧贴在存在的边缘)……悲乎,哀哉。为何……竟让贫僧觉得……有些……熟悉?”
他那万事了然于胸、不萦于怀的佛系状态,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和动摇。
属于“严宇腌”的、被覆盖的深层灵魂,似乎通过这缕与他羁绊极深的残魂,正在无声地冲击着这具“佛系”的躯壳。
洞外,邪物撞击不休。洞内,佛系的阎王爷看着怀中残魂,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关于“熟悉”与“执念”的沉思。
实习马面和阿指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弹幕(捕捉到了这丝变化)】: 【“有戏!”】 【“新扣!是新扣残魂让他动摇了!”】 【“佛系人格好像不认识新扣,但灵魂记得!”】 【“阎王爷的本源在挣扎!靠这个能唤回他自己吗?”】 【“快!马面小哥!快想想办法加强联系!”】 【“血月啊,求你快点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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