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鸩羽一行人风尘仆仆,终于赶在天黑前进入了洛州城。
她决定先去月满楼用过晚膳,再作打算。
刚踏入楼中,一声洪亮异常的招呼传来:“客人来喽!是要用晚膳吗?!”
云鸩羽被这嗓门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店小二原本正在里间收拾桌子,看到她们便双眼放光,几乎是冲了过来。
“小姐,想坐堂中还是雅间?”小二瞪着一双亮得过分的眼睛,热情得近乎亢奋。
云鸩羽本准备拿出玉佩的手顿住了。
“你们这儿……平日没什么人吗?”簌棠蹙眉问道,话虽如此,她扫视楼内,不似冷清的模样,心里吐槽:这架势,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客人似的。
“什么?没人?哈哈,小姐您真会说笑!”小二声音又拔高一度,“咱们月满楼可是洛州城头一份的酒楼!平日里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来,今儿中午冯参军还在咱这儿大摆宴席呢!”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儿,口齿不清地,簌棠险些没听懂。
云鸩羽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自顾自走到堂中一张桌旁坐下。
“小二,你叫什么?”
那人立马跟过来,笑容满面:“小的叫王生!”
他恰好站在簌棠身边,声音震得她耳朵发嗡。
簌棠忍不住捂住一边耳朵:“你说话非得这么大声不可吗?”
王生讪讪一笑,音量却没降多少:“对不住,对不住小姐!”
瞧他那傻样儿,簌棠撇撇嘴,懒得再计较。
“嘿,王生。”云鸩羽一手支在桌上,见他看来,一张银票甩过去,“你这人有点意思,合我眼缘,赏你的。”
王生眼睛霎时瞪得滚圆,几乎要凸出来:“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我今儿真是好运连连!”
“哦?”云鸩羽眉梢一挑,“还有什么别的喜事?”
王生手忙脚乱地将银票往怀里塞,塞了好几次才妥帖放好。
“今儿个冯参军设宴,老板娘亲手炖了拿手的八珍菌汤,不知怎的后来竟说要倒了,”他嘿嘿傻笑,“结果最后……嘿嘿,赏给我了!”
“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云鸩羽极其配合地惊叹,随即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实不相瞒,本小姐略通相面之术。我观你面色红润,印堂发亮,近来必是财运亨通!”
“小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云鸩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话锋却一转,“不过嘛……”
“不过什么?”王生顿时急了。
一旁的簌棠和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完全看不懂郡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你鼻头泛红,恐有小人作祟啊。”
“这、这该如何是好?小姐可有化解之法?”
簌棠:“……”
她实在无法理解,郡主这模样哪里像算命先生了?而这小二竟也如此好骗?
“手伸过来。”云鸩羽道。
她三指搭上王生的腕脉,王生一脸困惑,反应慢了半拍,终于呆呆地问道:“看手相……还要把脉的吗?”
“嘘——”云鸩羽故作高深,“天机不可泄露。”
片刻后,她似笑非笑地收回手,看着王生:“你们老板娘,叫什么?”
王生虽觉莫名,但脑袋好像无法思考了一样,愣愣地答道:“岑兰馨。”
“岑,兰,馨……”云鸩羽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一字一顿念道。
王生看着她,也跟着傻傻地一点一点脑袋。
簌棠皱皱眉:这小二怎么傻了吧唧的。
“好了,王生。”云鸩羽忽然起身,又拍了拍他的肩,“本小姐突然觉得还不太饿,晚些再来。”
说罢,她笑眯眯地抬腿就往外走。
簌棠几人满腹疑窦,也只得立刻跟上。
刚想出言询问,便见云鸩羽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王生看着几位客人远去,纳闷地摸了摸脑袋。
直至走出月满楼一段距离,云鸩羽才道:“走,我们去济生堂。”
一行人至济生堂前,云鸩羽刚欲进门,身后一名护卫便附耳道:“郡主,有人盯着。”
她面色未改,打量堂内,一切如常。
老掌柜走近前,看这几人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小姐,有何贵干?”
云鸩羽将他引至一旁,掏出玉佩。
老掌柜瞳孔一缩,当即就要行礼,却被云鸩羽抬手止住。
“贵人有何吩咐?”
“近来,可还有旁人持此玉佩来过?”云鸩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
老掌柜瞬间沁出冷汗。
她是哪一边的?是好东家那头儿的,还是坏东家那头儿的?
他瞧着眼前这姑娘笑吟吟的模样,只觉得脊背发凉,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刀,很可能是坏东家那边儿的。
以他们此刻的距离,若他出声呼救,外头的人……可来得及救他?
他觉得不能。
“看来是来过了。”云鸩羽面上笑意不减,心却往下一沉,“她在何处?”
“这……”老掌柜万念俱灰,只觉今日恐要命丧于此,只盼莫要牵连堂中他人。
“她出事了?!”
老掌柜已经在想此生未尽的遗憾了,闻言一怔,觉出不对劲儿,脑子终于开始转起来。
他抬眼,见眼前的姑娘眉头紧蹙,觉得应该有什么误会。
“不曾不曾!”他连忙道,“那位贵人一切安好!”
云鸩羽没有错过他这细微的转变,眼珠一转:“外头的人,是她派来护着你们的?”
掌柜骤然睁大双眼,两人跟对上暗号儿似的,瞬间放下对彼此的戒备。
“带我去见她!”
“请随我来!”
两人当即快步朝外走去,簌棠几人不明就里跟上。
“掌柜的?”王来娣从柜台后探出身,一脸疑惑,“您这是要出去?”
“我去找贵人,”老掌柜脚步未停,回头匆匆交代了一句,“无事,很快就回来啊。”
刘大夫正在思考对策,一屋子的人看着他,他压力山大。
“刘太医!您到底想出法子没有?!”钱成心急如焚,有些口不择言,“陈姑娘她……她不会就此香消玉殒吧!”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巧菱红着眼睛,气不过又打了他一下。
顾乾钧心中罕见地涌起躁郁——她内力分明已被封住,身手怎还如此快?他竟来不及阻拦!
明明身中奇毒,竟还这般不知死活!若他此番未曾暗中备下后手,她……
恰在此时,赵厚疾步入内,禀报道:“公子,济生堂那掌柜带了几人过来,为首的是位姑娘,手中所持玉佩与陈姑娘的那枚极为相似。”
他记得李良说过,她与南诏郡主交好,此前她派人回去求援,算算日子,差不多该到了。
“直接带进来。”
云鸩羽甫一踏入,初见顾乾钧,心下没来由地生出一丝不喜。
顾乾钧只匆匆打量她一眼就错开视线,她身后的几人,身手不俗,以她为尊。
这姑娘衣着华贵,气势傲人,手持玉佩,这般年纪……
云鸩羽刚欲张嘴询问,却见那人率先开口:“云姑娘,幸会。”
她微微一怔,随即直截了当问道:“云舒呢?”
云舒……
顾乾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而后侧身让开:“她在里面。”
云鸩羽快步踏入内室,一眼便看见榻上浑身染血、昏迷不醒的人。
“小姐!”簌棠失声惊呼。
刘大夫连忙起身,为冲过来的云鸩羽让出位置。
簌棠心急如焚,却见郡主凝神诊脉良久,迟迟不语。
“到底怎么样了?小姐她……”簌棠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云鸩羽双眉紧蹙,蓦而松开,眼神几不可察地游移了一瞬。
顾乾钧没有错过她的神情,见她蓦地起身道:“云舒没事,只是强行运功导致气血逆行。我这就去配药……”
听她这么说,屋内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转向顾乾钧,“可……”有药房?
“刘大夫,带云姑娘去药房。”顾乾钧立即吩咐道。
云鸩羽上下扫了顾乾钧两眼,将话咽了回去——眼下配药要紧。
虽无性命之虞,但云舒此刻定然极为痛苦。
与那不明身份的人错身之际,她有气无力落下一句:“对了,叫人送几个馒头来,饼也行,快饿死了。”
顾乾钧目送她随刘大夫离去,目光深沉——这位郡主一眼便识破此毒,更对其知之甚深。若非如此,绝无可能这般笃定从容。
他蓦地想起李良此前招供:云家云鹄勾结罗家,盗取家中秘毒。
莫非……
他倏然转头,看向榻上昏迷不醒的人——难道她体内所中之毒,也出自云家?
药房里,云鸩羽嘴里叼着馒头,手下不停捣着药,纳闷极了——
云舒体内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看到一个案件,女孩子因为生理差异真的太难了,希望大家都能保护好自己,也希望女孩子们能互相帮助。
虽然作者目前单机,但如果有人碰巧阅读这本小说,希望能给正在阅读的你力量。
在我的世界里,女孩子们都强大善良、互帮互助,哪怕是岑兰馨,她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并且反制罗成,足可见她的坚强、优秀。
·在我的世界里,我希望所有女性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选择守护,还是选择伤害,或是被迫变得锋利,都要自尊自爱,懂得反抗!每一个人的故事都值得被书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鸩羽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