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卉支支吾吾地说道:“只是,司徒仪没有中毒,她骗了我们,她早就猜到是您主使,所以,所以故意假装中毒。
她还保留了证据送到了神羽族,说,说要是她和凌决有任何闪失,神羽族立刻就会找到谢家头上...”她声音越说越低,身子紧紧趴在地上。
这对于皇后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司徒仪竟然没有中毒!居然如此戏弄她!
“好好好!”谢平婉被气的说不出话,她贵为一国之后,还从来没有被这样戏耍过。
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也就是说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以后都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下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袁兴呢!他怎么不来见我?”皇后怒从中来。
“回娘娘的话,袁医师他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年岁又大了,现在卧床不起。”红卉微微起身,恭恭敬敬地说。
皇后嗤笑一声:“哼,风寒。怕不是害怕我迁怒于他,找个借口躲起来了了吧。”她怒然指着跪在地上的红卉,继续说道:“那你说!司徒仪是怎么知道赤月散的症状的?”
这一声吼吓得红卉身子一抖,哆哆嗦嗦地说:“回娘娘,袁医师说是因为,,因为谢小公子曾利用赤月散杀敌邀功,才被凌决知晓的。”
她越说越将头埋地低低地,一眼都不敢看皇后的脸色。
“好他个谢程!本宫还真以为是他开了窍,废物终究是废物,果然本宫的这些弟弟没一个扶得上墙!”谢平婉胸口剧烈的起伏,只能用力地拍了拍胸口顺气。
“你,吩咐下去,把那几个误报的蠢货全部给我送进水牢,快点去!”
红卉步子都迈不稳,着急忙慌地退下了。偌大的宫殿立马冷冷清清,只剩谢平婉一人秀眉紧蹙,看不穿在想什么。
这时,一抹暗红色的颀长身影踏入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母后。”
“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皇后瞥了他一眼。
“儿臣听闻司徒仪一事,特地来看看母后。”二皇子明衡答道。
皇后嘲讽一笑:“呵,这些下人真敢嚼舌根,这种要事竟然敢乱传,谁说的,拖出去打二十大棍。”
明衡赶紧解释道:“并非下人乱传,是儿臣自己追问的,还请母后不要怪罪他们。儿臣此次前来是特意为母后分忧。”
谢平婉有些意外,抬眼看他:“你专心学业,多在你父皇面前表现就行,这些事情,你不用参与。”
明衡却执意要说:“母后,儿臣认为,您不必太过忧心此事,依儿臣之见,司徒仪不会为难谢家。”
“哦?你凭什么这么说?”谢平婉眼神有一丝松动,不禁问道。
“首先,司徒仪既然能做出假装中毒一事,那么她对袁兴所说之事也未必属实,有可能是障眼法,就赌我们不敢不信。
其二,她也未必真的想再把谢家牵扯进来,她面对两桩案件已经是焦头烂额,必然不想再生事端。而且若是谢家倒了,朝廷的平衡被打破,有些人没了制掣,不一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
所以,我猜她想求个安稳。保险起见,只要我们不再生事端,她不会为难我们。”
谢平婉眯了眯眼,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平日低调,对他言听计从的儿子。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被说服了,但作为皇后和母亲,她仍旧保持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只淡淡地说:“退下吧,本宫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是。”明衡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行了个礼,默默退下了。
雨停了,昨夜的狂风骤雨仿佛假象,万物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香气。
“啊。”闻纵川发出了几声哀嚎,“终于到了,好累,好饿。”
的确,他们步行了大半天才走到了这个城郊小镇歇歇脚,稍作休整,换了衣物吃饱喝足后,重新买了马车,聘请车夫。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这马车虽然远比不上之前的奢华和舒适,但也够用了,三人都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也没什么不适。
乡野之中的车夫的确是和城里的不一样,他们对附近的位置很是熟悉,司徒仪佣金给的又高,没两天就抄小路走完了许多路程,倒是弥补了之前耽搁的时日。
一路上,果然如司徒仪所言,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十分安分,没有人再阻挠,她很满意,看来皇后还勉强算得上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日夜兼程几日后,果然如期抵达阳冥山山脚的山下镇。
“几位客官,住店吗,咱们灵秀楼这环境和服务可是山下镇数一数二的好。”一个小厮笑得一脸谄媚,三人刚下马车便迎了上来。
这小厮见三人气度不凡,虽说衣着不算华贵,但他总觉得他们身份不一般,接着说道:“一晚上只要十两银子,很划算吧。”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反倒是首富出身的闻纵川第一个坐不住了。
他虽然平日挥金如土,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和凌决二人身无分文,都用的司徒仪的钱,怎么好意思给人添负担。
再者,十两银子,多数普通人三四个月的工钱,就是在京城,十两银子都能住上十分奢华的酒楼。
这个边陲小镇,背靠着山上的玄灵宗就敢漫天要价,真当他是有钱人家的冤大头啊。
不等人继续说,就拉着司徒仪和凌决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那个小厮在原地摸了摸脑袋,不对啊,这几人看着气质不俗,尤其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一身阔绰公子哥气质绝不像假的。
难道真是他看走眼了?
***
闻纵川领着二人在一家名为福至客栈的钱柜前站着,他抄着手对掌柜说:“一两,多了没有。”
“公子,哪有您这样砍价的,对半砍啊。”掌柜擦了擦汗,今天遇见硬茬了。
“你看你这桌椅质量,拿来烧柴火都嫌,房间朝向不好不通风,床褥也不是什么好布料,一两已经是高价了。”闻纵川乘胜追击。
他家名下客栈不少,一眼就能看出这间店是否值当。
这山下的客栈全部倚仗着玄灵宗选拔开始漫天要价,打定这些年轻人脸皮薄又不懂门道,逮着一个坑一个。
“小声点,公子,小声点。”掌柜见他差点当着这么多人把他老底揭了,赶忙拉住他,小声说:“一两,就一两,你悄悄的,别声张。”
闻纵川得逞,继续装装样子:“勉勉强强还行吧,带我们上楼看看吧,不好我可要退。”转头却朝二人得意一笑。
这模样逗笑了司徒仪,自从江城案以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压着情绪,今天终于见到一个鲜活的人了。
三人逛了逛,一共两间房,设施一应俱全,虽然肯定不如灵秀楼的奢华,但也是极其划算。
这山下镇地方很大,镇上人所赖以生存的活计大多都是和玄灵宗选拔有关,这里的客栈,酒楼,武器铺,药铺一应俱全,甚至听说还有专门针对选拔的学堂。
这对于生活一向简单枯燥的凌决来说,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这种热闹,的确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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