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司徒仪当首席时可是举办了隆重,正规的仪式。当年是当着皇帝和宗门,佛寺,妖界派出的代表的面,由胥长老宣读任命书,何其风光。不像他还要从代理首席做起。
司徒权心里恨得要死,明明他从小才是神羽族寄予厚望的未来首席,可少年时半路杀出个司徒仪。
可她不仅修炼天赋异于常人,就连在他最自豪的查案能力上也稳稳压他一头,分去了他绝大部分的风光。
想到这里,司徒权用力攥紧了袖子里的手,表情却恢复如常道:“你刚刚说告假,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我入职镜明司四年以来,每日不辞辛劳的工作,每年的假期可一次都没享受过,既然我已经不是首席了,那不如就给自己放半年假吧”
不等司徒权做出任何回应,她就继续说道:“刚才我已经把申请提交给了我的巡案长,他也已经审批同意。
我现在过来就是临走之前收拾收拾卷宗,顺道专门来看看您这临时首席还适应吗。”
呵,真是够机灵啊,还没说要挑她的错处,她早就琢磨着要跑了。
司徒权心中冷笑,不改神色出言讥讽:“不劳你一个小小巡案使为我的事情费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风头不是那么好出,就怕有人已经栽了跟头却还一意孤行,说到底还是阅历太浅。”
司徒仪不再理会他,大摇大摆地拿着卷宗出门回府。
不过有一点司徒权没有说错,她也有不妙的预感,那些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既然已经告假,还是赶紧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吧。
正好今日闻纵川也被押解回京,她直接将人带回了府中。
两日不见,闻纵川眼底的乌青遮都遮不住,人看着越发憔悴黯淡。
司徒仪回府时正好凌决也醒来了,便互相简单介绍了一下。
“既然人都到齐了,京城不宜久留,准备一下,待凌决能行走后,我们立刻就出发。”司徒仪说道。
“出发?去哪儿。”闻纵川一头雾水,难道他不是应该被关进大牢吗?怎么还有他的事?
不止是他,凌决同样不解:“如今你告假,巡案使羽符被暂时收回,我们眼下诸多不便,若是查案,我们该从何处查起呢?”
凌决的问题说道点子上了。
“无论是怀溪镇的‘冰’,还是苍州的案子,我都未曾听闻过或是在书籍中读到过。
我本想借着首席的身份拜访各大势力,向他们打探点消息,同时也可以取得各大势力中藏书阁的权限,看看能否在书中找到线索。”
司徒仪长叹一口气:“可现在,怕是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靠我们自己?什么意思?”闻纵川还是不解。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去联系各大势力,取得他们的帮助?”凌决问道。
“可这些宗门之类的修行者都只顾修行,对其余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若贸然前去,他们未必会给我们面子。”他细细思量后微皱眉头,又略显担忧的说道。
司徒仪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直接求助不可行。所以我们只剩下一种方法了。
据我所知,这些各方势力,尤其是宗门之间都会定期举办选拔,从各地挑选优秀的修仙者,我们可以借此混入。”
凌决沉思片刻出声:“这确实是一个方法,那我们现在要着手打听即将举办大选的宗门。”说着又顿了顿,苦笑到:“只是怕要等我身体恢复一段时间了。”
没怎么出声的闻纵川闻言来了兴致:“我知道,我知道,近期就有一个宗门将要举办大选,是四大宗门之一,实力不容小觑。”
此时司徒仪,凌决都转过头来看向他,闻纵川没有继续卖关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阳冥山,玄,灵,宗。”
二人闻言了然,这对于绝大多数修仙者来说的确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这个宗门一直都是修仙界有头有脸的大宗门,近年来实力更是突飞猛进,宗门比武中年轻一辈屡屡夺魁。尤其是那个掌门之女苍无月,蝉联三年冠军,据说是仙人之资,那一手极道剑法出神入化......咳咳,不说这个了。
算算时日,四年一度的选拔大致就在一月之后了。”闻纵川说着说着脸上不自觉的浮起向往的神色。
“哦?你怎么这么了解?”司徒仪问道。
闻纵川脸色不自觉的浮现一丝骄傲:“我怎么说也是难得一遇的修炼天才,进入宗门修行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可是祖母年纪大了,我爹又常年不在家,我怎么舍得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
说起这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已经三天了,家人至今生死未卜。
凌决敏锐地察觉到闻纵川心情有些低落,赶紧接过话茬:“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出发去玄灵宗吧”
司徒仪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我们的第一站就定在玄灵宗。凌决品阶高灵力深厚,这才三天就已经能下地行走了。我府中也有神羽族带来的各种珍品丹药,想必不出两日,赶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凌决赞同地点了点头,此时闻纵川也从情绪中缓过神来,继续补充道:“按照以往惯例来看,选拔大概是在二十五日后,我们休整两日出发。不使用灵力,不迷路的情况下,日夜兼程大约十日能到阳冥山山脚,剩下时日我们可以为选拔再做准备。”
二人沉思片刻,都默默同意了这个安排。至此,闻纵川先行离开,回到司徒仪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司徒仪和凌决,许久未见,一时间气氛有些不自在。
司徒仪率先开口:“。。咳。凌决,你在漠北这两年,受苦了吧。”
凌决沉默了,他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何止是苦,是痛彻心扉。
“与你一同前去的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司徒仪继续问道。
虽然镜明司消息灵通,但是凌决一行人流放漠北,太过偏僻,又人烟稀少。
朝廷对他们这种要犯的实行严格管控,绕是司徒仪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实在是不知道凌决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凌决眼神黯了黯,没有立刻开口,她感觉不妙,怕提及他的伤心事,刚想开口告诉他,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时。凌决便开口了:
“都死了,包括我弟弟凌淮。”
凌决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一行六个人,只有我活了下来。”
司徒仪愣住了,她说不出话,此时的凌决周身笼罩着悲凉的气息,他的痛苦还夹杂着无边的恨意。司徒仪张了张口,发现安慰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凌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眼下要紧的是把身体养好,我们再一同查案。”
“节哀。”司徒仪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明白,这种滔天的恨意和痛苦,不是言语能平息的。
“我先走了,等下会叫人进来给你上药。你早点休息,不要太过悲伤。”司徒仪的手安抚性的在凌决手背上拍了拍。
“好,你也早点休息,这段日子麻烦你了。”凌决声音闷闷的,但还是对她扬起笑容,目送着她出门。
此时的肃亲王府却是另一派景象。
大腹便便的中年华服男子怒火中烧,大手一挥,名贵珍奇的器物流水般哗哗下落坠地化作齑粉。
底下的奴才们个个噤若寒蝉,伏地不敢抬头。
“神羽族人不要欺人太甚!这司徒仪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铆足了劲和我作对。
还有那个司徒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帮他斗倒司徒仪,他可到好,完事立刻翻脸不认人。
让他挑刺把司徒仪赶出镜明司,他居然说他不屑于使用这些手段。”
肃亲王怒极反笑:“哼!真是脸都不要了!当初合作对付司徒仪的时候怎么不嫌手段腌臜,现在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就翻脸。
好好好,好极了!这些口口声声公平大义的神羽族人,等我事成,一定要你们好看!”
庭院里的黄叶扑簌簌地掉落,转眼已经是两天后了,秋意渐浓,每日总有扫不完的落叶。
如司徒仪所料,凌决的外伤已经几乎痊愈,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那么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
闻纵川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背着那把惊云剑在司徒仪房间等候。
司徒仪刚出门,便见他望眼欲穿的候在门口。
“司徒大人,临行之前,我有一事相求。”闻纵川开口。
“这惊云剑来历不明,又极其诡异,还请司徒大人给此剑下个禁制,以防意外。”
闻纵川说的对,是她没有考虑到。
她闭眼凝神,冰蓝色的灵气缓缓从手心流出,葱白的手指翻飞迅速结成决,转眼间漆黑的剑便笼罩上一层蓝色荧光,一个精致神秘的图腾缓缓浮现又缓缓融入剑身消失不见。
那是神羽族独有的图腾,这个封印也是神羽族从不外传的独门秘诀。
这一套下来看得闻纵川眼花缭乱,不禁叹了口气,可惜自己在这方面毫无天赋,只在剑术上还算有些造诣。
闻纵川向她道了谢,说到:“我和林决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启程。”
司徒仪点点头:“好,我让下人备好了马车,我们即刻出发阳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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