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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坦白

“死混蛋”并不知道自己命快休矣,还得意洋洋地向曾正卿吹嘘自己的安排。

“今儿是婉婉的生辰,我特意为她备下一份大大的惊喜,保准她见了高兴!”

见曾正卿只顾着低头品茶,压根儿不理会他,刘恪暗叹他的不通风情,不了解自己此举的伟大之处,只好主动揭开谜底,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特意给婉婉她们定了艘游船,待会儿她们便一同登船去。船上不仅放了备了丰富的酒宴,还有歌舞助兴。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她们能热热闹闹快活一整晚呢。”

他慢条斯理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腿还忍不住轻轻晃荡着,语重心长道:“元柏呀,不是我说,这夫妻相处的学问可深着呢!你现在新婚不过半年,也就算是刚进门没多久,学无止境啊!”

“兄弟,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才,就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定然进步飞快。”刘恪志得意满,意思很明显,碰上他这个朋友,曾正卿算是撞了大运了。

曾正清对于这位“师父”已经半信半疑。上次他与青朵闹矛盾,便是听了此人的指点,是又写诗又送礼,结果“文不对题”,写的诗被说是“酸诗”;送的礼被认为是嘲讽,经此一遭,他对对方那些所谓的“妙招”,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不为所动,淡淡应付道:“嗯,真厉害。只是我记得,前些前些日子我生辰时,你为我庆贺也是在船上,恭直兄对船情有独钟啊!”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刘恪急了,他食指弯曲,敲了敲桌子反驳道,“这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小船见大船!”

“你我先前那船,只能说是一叶扁舟,她们今日可不一样,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别说我只定了一家班子来歌舞助兴。便是在添上两家、三家,也照样跳得开!”

正说着话,一丫头冲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二少爷,听说二少奶奶她们定了什么满春楼所有小倌,这就要上船了呢!”

“嘿!就算加上满春楼的小倌也……等会儿!你说什么?”刘恪说到一半,忽觉不对,笑容僵在脸上,“小满,这话可不能瞎说,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事儿我哪敢瞎说呀!二少奶奶因为……因为二爷花三千三百三十三两买画,又不告诉她的事生气,本身连爷订的船都不想去了,”小满觑了刘恪一眼,见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满脸心虚,继续道,

“但好友栾夫人劝她说,越是烦闷的时候,就越得给自己寻些乐子解闷才行。还替二奶奶打发人去满春楼,要请一群年轻小倌上船作乐……”

“啪!”刘恪怒火冲天,照着桌子猛拍一掌,不料劲儿使狠了,震得手发麻。他一边甩手,怒到:“栾凤鸣她自己就是个不安分的!我知道她是那里的常客,她想找小倌就去找,拉着我家婉婉做什么!”

曾正卿的茶碗重重落在桌上,起身就往外面走,冷冷道:“还废什么话,赶紧去把人接回来是正经!我夫人……”

我夫人还是一个不通人事、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呢!

若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出了什么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让她如何自处?曾正卿断不愿让她沾染半分污浊!

刘恪果然是个不靠谱的,什么夫妻之道过来人,都是自己加的名堂,至此,曾正卿对此人仅有的“半信”也无。刘恪大言不惭,说让他开开眼,这回可好,直接“开”到青朵面前去了!

*

青朵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今日船上的宴席,每一位夫人独坐一桌,只她是两人一桌。

她望向坐在自己身侧的男子,茫然无措。至于他为什么坐到自己身边来,她还是有些发懵。

那个叫栾凤鸣的姐姐,本来打算叫一群小倌,每位夫人配一个,但其实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没有需求。于是只她自己叫了个常伴,名为灵秋。

灵秋躬身众位夫人见礼。他身得极瘦,却容貌昳丽,一双眼睛像是一对钩子,抬脸扫向大家的片刻,就叫人脸颊绯红,垂下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青朵对此无动于衷,心想:这麻杆儿好没意思,还好有喜欢他这一款的栾姐姐,若天下女子都跟自己一般喜好,灵秋岂不是要饿死?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哦!”的一声长叹,叹服于老天爷的精妙安排。

谁料栾夫人听她一声惊叹,误以为她对灵秋感兴趣,当即打趣道:“原来青朵妹妹也和我有一样的喜好,倒也难怪,灵秋斯文雅致,和你家夫君也有几分相似呢。”说罢,不由分说地招呼灵秋:“去到青朵妹妹身边一坐。”

青朵见灵秋应声而起,朝着她走过来,急得连连摆手叫道:“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话还没说完,灵秋已经挨着她坐下了,端着酒杯笑道:“灵秋敬夫人一杯。”

“好好好好好。”青朵一叠声地应道,小啜一口,惊讶的发现,这酒入口甘甜香醇,一点儿酒的辛辣也无,真就像自己在露浓家喝的蜜水一样。想来不是烈酒,于是一饮而尽。

青朵为了晚上这顿大餐,午饭都没有多吃。更没料到的是,这顿饭竟然要在船上时享用,事实证明,这一切不负期待,光是餐前的水果干盘,蜜饯腊味,就叫她垂涎欲滴。至于砂锅炜鹿筋,五香仔鸽,鳝鱼炒鲎这些硬菜,更是佐酒绝妙搭配。

虽然饥火烧肠,但身边坐着个灵秋,不禁别扭至极。她委婉地请他回到栾夫人身边去,那厮居然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夫人可是不喜欢灵丘?”

是不喜欢。

青朵打量灵丘一番,心里嘀咕道,这人与卿卿哪里相似了!这瘦瘦弱弱的模样,像是一株细柳,不消说是朱熠,自己稳稳扎个马步,也能将“它”倒拔!

他为自己布菜时,也是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挨着她的右侧手臂,霎时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青朵心里避之不及,嘴上却难以说出狠话,唯恐将这“小柳树精”吹倒,含糊道:“不必不必,我自己能吃,你去伺候别人吧!”

“原来是这样,夫人尽可放心,是栾姐姐让我来伺候你的,我自然要把你伺候舒服。”灵秋偏不信,这世上有人见了他还能做到毫无波澜,目光带着勾人的魅惑,痴痴缠缠往青朵脸上抛。

青朵叹了口气,他可别伺候了,他越伺候自己越不舒服。她恹恹地夹起一块鳝鱼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自我开解:往好里想,自己少吃点,省得又增添赘肉。念及此,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段,又转头偷瞟“小细柳精”,默默地将面前盘子往对方那边推:“喏,你这么瘦,还是多吃些长膘吧!”

灵秋:“……多谢夫人赏赐。”

青朵可是来赴宴的,并没有保护“树苗”的责任。她见灵秋粘得紧,便稍稍向左挪动身体,想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可她往左挪,“小细柳精”也跟着往左挪;她挪两下,他也亦步亦趋,跟着挪两下。这人再跟下去,青朵都要被挤去另一张桌了。

不过去另一张桌也不错,她瞧了一眼旁边的李妙婉,她正闷闷不乐独自饮酒,于是端起酒杯,提着筷子,索性蹭到她桌上。回头瞧一眼“小细柳精”,看他呆滞地望向自己,青朵露出对他唯一的笑脸。

可转过身看到李妙婉郁郁寡欢,青朵感到有些愧疚。

“妙婉姐姐……”她低声道,“对不起,本来是你的生辰,都是因为我一句话惹你不开心。”

李妙婉马上道:“你不必道歉,你哪里有错?错的是那家伙!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他跟我保证过,不再肆意购买书画,挥霍钱财。没想到,自己毁了约不说,居然还撒谎骗我!哼,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烦意乱,这死混蛋,我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青朵听她说前半句,心想确实错不在自己,正点着头,她后几句话冒出来,自己万万不能同意他们夫妻隔心,又连忙开始摇头:“妙婉姐姐,再精明的人,偶尔也难免做些糊涂事。这或许就是刘大哥做的糊涂事。”

何况刘大哥看起来憨厚有余,精明不足。

“你若是把话跟他说开,他下次还这般行事,你再不理他也不迟。若是头一遭,还是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毕竟人无完人嘛!”

“我最讨厌夫妻之间你欺我瞒。他当时实在想要那幅画,若是能与我商量一番,我未必不会同意。可他偷偷行事,骗我至今,我还怎么信任他?”李妙婉越说越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良久,没等来青朵的劝慰,她偏头一瞧,青朵端着酒杯,看着远方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她疑惑道:“青朵?”

“哦!”听到有人唤她,青朵宛若大梦初醒,她望向李妙婉,嘴唇嗫喏了半晌,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目光也慢慢的垂落下去,最终落到自己端着酒杯的手上。

李妙婉见她一脸忧色,急忙问道:“青朵,你怎么了?”

“我……”青朵呐呐道,“妙婉姐姐,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卿卿,就是我夫君。他若是知道了,心里定然也会生气的吧?可我更怕,他会不会像你一样,再也不理我了呀?”

林妙婉一怔,随即劝她道,“青朵,我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何事,但你确实应该尽快告诉曾正卿,主动坦白,于等他日后自己发现,对于他来说,那感受可是天差地别。”

“可是……我一点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如今我们相处和谐,如果他知道真相,我们关系破裂了,那该怎么办呢?”青朵担忧道。

上次她与卿卿大吵一架,虽然说是她生气单方面不理他,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好过。这种滋味实在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妙婉握住她的手,说道:“妹妹,你有这种想法,在情理之中。但其实也是对于对方的不信任,不要去假设他会如何反应,那不过是你以偏概全的揣测罢了。”

“就算对方的反应正如你所想,那也再正常不过。既然这件事你早晚都要面对,与其揣着谎言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索性摊开,把它解决掉,以后不用再背负这份心事,岂不是更轻松自在?”

青朵完全被她说服了:“你说的有道理。就算卿卿骂我,那也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想,曾正卿未必会责备你。你肯鼓起勇气坦诚相告,他看的到诚意,或许也会去体谅你的为难之处。”李妙婉刚说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掩口而笑,脸色也柔和起来。

“姐姐笑什么?”青朵疑惑道。

“我笑啊,我还劝你,说曾正卿会体谅你的心情。转头却突然想到,我家那位大抵也和你一样,怕把事情说出来,我会动怒,才悄悄干了这桩糊涂事。现在想想,他真是傻的可笑!”

李妙晚叹道:“唉!说到底,这夫妻之间的信任呢,还是靠双方一同维系的。总有一方能鼓起勇气,有敢于面对暴风骤雨的坦诚;另一方呢,也得有足够的包容和体谅。只有这样,才会有长久的信任。”

青朵听了她的话,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头否定道:“不是的,姐姐你不要替我们说话了。我们就是犯错还怕被说,而你们就是因为过于信任我们,得知真相才会震惊不已。根本上还是我们的问题。”

林妙婉哑然失笑:“你这个妹妹,倒是心直口快、直率坦白。”

她脸上的乌云完全散尽了。青朵终于放下心来。多好的姐姐,明明自己还伤心动怒,但听说她有为难之处。便搁下自己的心结,反过来先安慰自己。青朵见李妙婉眼笑眉舒,自己也跟着嘻嘻笑起来。

这么一笑不打紧,身上另有一处也跟着咕咕直叫。青朵“哎哟”一声,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想要制止它,却没想到它叫得更响亮。李妙婉见状,赶紧提筷夹起一块羊肉放到青朵碗中,戏谑道:“妹妹快吃吧,是我耽搁你用餐,你肚子都抗议了呢!”

青朵尴尬地笑笑。她坐在妙婉身边,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并且,两人心头的症结既已解开,先前的负担都烟消云散。当下只是言笑晏晏,你一勺,我一箸,饱食珍馐,端起酒杯,浅酌慢饮。真是说不出来的惬意呀!

*

曾正卿和刘恪赶到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欢快的乐声,其中掺杂着此起彼伏的掌声与欢呼声,想来,是刘恪先前说的那场歌舞已开始表演。

二人迈进船舱,竟无一人发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舞女身上。刘恪一踏入便望向主位,那席位竟是空的。曾正卿目光扫过席间,没有看到青朵的身影,正感到诧异时,无意间瞥见场边琴后端坐的李妙婉,怪不得刚才在外面就听到掌声连连。他抬起胳膊轻轻碰了碰刘恪,眼神示意他李妙婉的位置。

可青朵在哪儿?

场中舞女皆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所有人在中央围成一圈,齐齐朝圆心俯下身去。当琴音“叮咚叮咚”响起时,舞女们便随着琴音一个一个,逐渐舒展起身躯,正如如花瓣一片片绽放。

在场的夫人们屏息敛声,紧紧地盯着场中央。便是刘恪与曾正卿也被这景象吸引,忍不住观赏起来。

在一阵激烈的刮奏声中,鹅黄色花瓣中央,一道身影冉冉升起,她不断旋转,并且随着旋律越转越快,裙摆层层荡开,宛若花蕊在众芳簇拥中悄然独立。

刘恪看她身影只觉得眼熟,等她旋转的动作慢下来,才看清她的长相,顿时吃了一惊,马上望向曾正卿,见他瞠目结舌,呆立原地,显然震惊极了。

与之相反的是观看的夫人们,她们兴奋地拍掌,有节奏喊叫道:“青朵!青朵!青朵!”

没错,那正是唐青朵。

*

青朵凭着一股蛮劲转了好几圈,已觉疲软无力。听到大家的呐喊,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又转了几圈。可酒劲上头,整个身体沉甸甸的不听使唤,像个大酒坛子被随意搁置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晃啊晃,最后朝着一侧直挺挺地倒下去。

周围惊呼声响起,其他人想赶过来扶住她已来不及,好在几个舞女眼疾手快,把她接在怀里,青朵拉着她们的胳膊借力,才勉强站直身子。

光是站着,青朵都觉得头重脚轻,她能感受到几个舞女姐姐的手扶着她的胳膊,显然是怕她再摔倒。刚才那场虚惊,刚让她平复了呼吸,却忽然感到有人握住她的肩,她抬头看向眼前的身影,恍惚地觉得,这人长得好像卿卿啊!

卿卿怎么可能在这儿呢?她果然是醉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关切:“夫人,我们回去吧。”

青朵猛地睁大眼睛,惊喜道:“卿卿?当真是你?你怎么来啦?”

她往曾正卿怀里扑,嚷嚷道:“我刚才跳舞了!你看见了没有?”她像大鹏展翅一样挥动着手臂上的披帛,可没抖动几下,脚下忽地一软,险些又要载倒。

曾正卿全然不顾满场目光,上前将她牢牢揽入怀中托住她,回道:“看到了,舞袖飞扬,翩若惊鸿。”

“嘿嘿嘿!”青朵扬起脸来笑着望向他,双眸犹如清洌可鉴的湖水,映着曾正清的面容。即使被曾正卿抱在怀里,两只小手也不安分地扑扇扑扇。

林妙婉看到刘恪,不满道:“你怎么来了?”

“我……”刘恪刚上船便瞧得分明,船上哪有什么成群的小倌!满船望去,唯有栾夫人身边跟着一个少年罢了。显然是小满先前报信有误。这时候他自然不好说明真实来意,只得临时编了个幌子,“我我我新学了首歌,想要为大家献唱,给大家助助兴。”

“你?唱歌?”李妙婉满脸写着不相信。

“是是是,就是要唱歌。”刘恪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叫苦,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婉婉你抚琴,我唱歌,这不就是咱们夫妻二人的琴瑟和鸣吗?”

“哼!也不知是让别人看我们琴瑟和鸣,还是让大家听了丢命!”李妙婉没好气道。

“不能不能,你太夸张啦。我们就来一曲《蝶恋花》如何?”

曾正清无意去趟这趟浑水,青朵在怀里已经已经缓缓闭上双眼,他打横抱起她,向林妙婉刘恪告辞,便带她离开。

曾正卿将青朵抱上自己来时乘的乌篷船,想让她在船上平躺歇一歇。谁知一阵冷冷风吹过,青朵打了一个寒战,霎时从昏沉中惊醒。她茫然左右打量,才发现自己在狭小的船舱里,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眼中满是惊慌:“啊?这是哪儿?我们要去哪儿?”

“你醉了。我先带你回去。”曾正卿简单答道,他解下衣服披在青朵身上。

青朵环顾一周,这船里只有他与自己两个人,又问道:“船夫呢?”

“是我。”曾正卿松开绳索,摇起船尾橹板。

“你?”青朵震惊不已,眼见随着曾正卿左推右拉,这船竟真的缓缓动起来。她没想到他会划船,难以置信地望向水面,长长的水痕告诉她,船真的在动,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原来曾正卿与刘恪二人急着赶来,竟合力划着小船一路追赶。幸好那游船正停在湖心未动,才让他们得以快速赶到。这两位公子哥本对划船生疏得很,全凭着一股尽头,相互配合了许久,总算是摸着些门道,到如今竟也能划得有模有样,勉强算得上信手拈来。

天空没有云,只有月轮挂中天,它皎洁的光芒冲淡了暮色,几点疏星在不起眼的角落闪烁,像是湖中泛起的水波。夜晚的湖水也是暗蓝色,也有一轮月,静静地沉在湖水下面,周围细碎的浪花就如天上星。青朵裹着曾正卿的衣服坐在船上,一时恍惚,不知自己身在天上湖,还是湖中天。

远远游船上传来的声音,她纳闷道:“奇怪了!湖里哪来的牛叫?”

“哦,那是刘家的老黄牛。”曾正清轻描淡写道。

青朵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谁,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向船尾凑过去,把唐礼的底儿透了个干净。她哼哼道:“我爹说,说你们曾家都是老古板,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你可好玩了呢!”

她仰着脸冲着他嘻嘻哈哈:“卿卿呀!最喜欢你啦!嘻嘻!”

曾正卿听了她的撩拨之语,难免心中一动。可他心里清楚,夫人平时总是害羞,向来不肯无缘无故直白袒露心意,此刻这般毫无顾忌,将心里话尽说出口,显然是醉意上头。于是叹气道:“你究竟喝了多少?”

青朵愣住了,她抬眼望天,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举起双手,分别伸着两根手指,还有另外一根半屈着,像是生出两个耳朵,她认真道:“两,两杯。”

“仅两杯?”曾正卿只是重复道。

他的夫人果然不抗诈,只是没想到她会交代的这么快。青朵咽下口水,结巴道:“两,两壶。”

曾正卿看了她一眼,马上转过头,青朵听到他的笑声,那是摇橹的“吱呀”声,与水翻动的“哗啦”声,都遮盖不住的笑声,她确定自己没听错,于是不悦道:“你,你笑什么?”

他他他的笑声怎么更大了?讨厌!

青朵拽着他的胳膊左右晃,不依不饶气恼道:“你你太过,过分了!笑,笑什么?”

曾正卿笑意盈盈答道:“绒绒一只兔,端坐舟中央。圆眸寻究竟,憨然叩心房。”

青朵懵懵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是那只“憨兔”,意识到他含蓄诉衷情,顿时双手攥拳,抵在唇边低头暗笑,却不想嘻嘻的笑声还是传了出去。

曾正卿见她这幅样子,更是好笑,又觉得她灵动可人,恨不得搂在怀中亲吻,再也不放开。他放眼一瞧,不远处有一个芦苇荡,在月光下苍苍茫茫,于是调转方向,奔它而去。

船缓缓驶入芦苇丛,摇撸破水的声音惊得栖鸟扑棱棱飞起。曾正卿见两侧芦苇如密障般将两人挡住,才放下手中的橹,扯开青朵身上滑落的外衫裹住她,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微凉的身子。

月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撒下斑驳碎影,四面八方的芦苇“沙沙”作响,那斑驳也随之摇曳着。

青朵抱着身旁的“暖炉”,心满意足。心头却突然闪过自己答应李妙婉的那件事,踌躇片刻,最终闷声闷气地说道:“卿卿……我想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什么秘密?”曾正卿听出她的犹豫,在她额上亲了亲。

青朵抬起头望向他的脸:“你先答应我,你知道之后不许生气。不,你应该生气,但是,不要不理我……”

曾正卿低笑几声,温柔应道:“好,我不生气,也不会不理你。”

周遭明明空无一人,青朵却还是下意识抬手挡在嘴侧,曾正卿见她这模样,便心领神会地俯下身,将耳朵凑到她唇边。青朵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青朵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神情,大气都不敢出。她心里忐忑不安,等待他的回应。

曾正卿扬起眉毛,淡淡道:“哦?只是这个吗?这我早就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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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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