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靥用力压住伤口给他止血,同时用酒精清理上药。
“痛……”容宴皱起眉头。
他漂亮的眉皱成一团,似乎有些受不了,表情泛着委屈。
陈靥手放松了点,手指轻轻划过他伤口的划痕一侧,握着容宴白皙的腕子。
容宴左手的手腕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是陈年旧伤留下的,虽然经过多年伤痛已经不见,可是还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当时的切肤之痛可以见好,可是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又如何能治愈?!
陈靥知道容宴不在乎。
可有人在乎。
他在乎。
他是猫的时候也对伤口好奇,容宴抱着他在深夜里讲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起。
容宴曾经也是有家的……
容宴的血并非正常的红色,而是淡淡的粉,樱花似的,这是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标志。
但这并不是正常的生病,而是失血过多生生留下的病根……
陈靥抬起容宴的手,心疼地亲吻他手腕上的红痕。
这红痕跟红色手链似的,长在容宴身上,很漂亮,确是伤痛的标志。
容宴的任何地方都是美的,这不代表伤害过他的人能原谅。
容宴轻轻瑟缩了一下:“痒……苏辉……痒,别碰。”
陈靥停顿了一下,心痛地又酸又涩:“这个时候你能别叫别人的名字吗?”
容宴似乎接收到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良久道:“陈靥……”
陈靥垂眸,黑沉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抱着他认命般给他一圈圈把绷带包扎在伤口上。
陈靥的包扎手法很整齐,一丝不苟,特别平整,干净利落,与容宴自己胡乱裹的一点都不一样。
也许是经过用心处理,伤口都显得不那么疼,容宴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陈靥揉了揉他的眼睛:“真拿你没办法。”
他看着他樱粉的唇,因为他的亲吻泛着些红润的色泽,陈靥的手指抚向唇瓣,刚刚就是这里,被迫着承受了他的蹂躏。
刚刚可以说是强吻。
容宴已经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思维混乱,整个人处在梦境状态。
甚至他在挣扎。
可陈靥还是亲了,他忍不住。
看在容宴那么配合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
陈靥的食指挑起容宴柔软的下巴:“下次不许再叫别人了,听见了吗?”
容宴翻了个身,乖乖搂住他的腰。
陈靥僵了一下,触电的感觉从腰间的手滚烫进全身。
他伸出手轻拍,回搂住容宴:“不怕了,不痛,我们走。”
他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搂住容宴,将人抱起来:“我们回房间。”
他把容宴一路抱回房,这次很顺利期间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他把容宴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把他的手腕也抓着塞进被子里。
他把人强吻了,趁人没有反抗能力还醉酒受伤,亲了那么久,容宴还万分配合,怎么办?
陈靥趴在他床边看他,像一只乖乖的大狗,寻思着等他醒来怎么收场。
·
容宴已经到了迷蒙的梦境里。
那年他三岁。
父母的容貌已经不记得,很模糊,只记得两张麻木的脸,其中一人抱着自己。
两人商量了许久,一人说:“送去吧。”
“送去,能拿不少钱呢,那可是三千五,我工资才五块。”
另一人不无嫉妒地说:“儿子也不要了,儿子是个累赘,何况,我们还能生。”
“对面给的太多了,要怪,就怪你怎么生的这么好看吧。”
“是啊,儿子却长得像女宝,注定路坎坷不平。”
.
……之后有连贯的记忆就是在福利院成长的一切了。
小小的容宴没有朋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晚上就寝的时候别人都离他半米宽。
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又得到老师的特殊关照,每次发奖励都多给一份。
这让其他小朋友很是嫉妒,小朋友没有太多颜值观和善恶观,有几个小男生很是对他欺负。
然而每次过来,容宴都发了狠地反击,跟小狼似的,撕咬扑向自己的猎物。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打服了,还有些怕他。
只有一个小男孩“陪”在容宴身边。
容宴不交朋友,他不算朋友。
苏辉就拿着书靠近他,他有时候拿着小人书,有时候拿着画册,用上面的故事打开话题,或者默默地给他讲。
容宴就坐在喷泉水池边默默地听。
大多数时候他给不出什么反应,但有时候听得有趣了,容宴也会晃着腿,水池沿子比较高,小孩撑着跳一下才能坐上去,容宴双手拄着粗粝的沙石面边缘,仰头映着阳光笑了开来。
苏辉看得移不开眼,容宴用手遮挡着眼睛看阳光,他就看阳光里的他。
苏辉有个弟弟,和他一起住在孤儿院,可不知怎的,苏辉更想照顾这个孤独的,陌生的弟弟。
但容宴总是离人远远的,似乎永远也融入不了人群,哪怕是苏辉,也只能是照顾弟弟的间隙,主动凑过去陪一下容宴。
日子就这样过去三年,如果他们不会长大,也许永远这样“平静”。
直到有一天……
·
那天,天空泛着血色。
那天,有某个上位者来了。
他位高权重,大腹便便,苏辉只见到过一眼,对方戴着金链,手腕是昂贵的手表,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有钱。
他身边还有四个人,分不清是商界还是政界的重要人物。
那时他们还太小,根本分辨不出,只有概念。
·
容宴和苏辉的弟弟就是这样被带到了他们面前。
六岁的容宴十分冷漠地看着他们。
他还这么小,就已经眉目清秀,墨一样的眼睛显得很淡薄,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更别提情感波动,就这样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他们。
他们想“领养”他,做他们“干儿子”,条件是要“听话”。
那人朝容宴伸出来手,似乎想摸容宴的脑袋,露出恶心又下流的表情。
“真不错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孩子,才六岁就出落成这个样子。”
旁边有人弯着腰恭敬地说:“可惜不是个女孩。”
福利院的院长和老师也跟着陪笑。
那上位者道:“没关系,没关系,男孩更好,我就喜欢这样的男孩,干净,听话……”
“来,让叔叔看看。”
那人的手从容宴的头发滑落到锁骨。
六岁的容宴激烈地反抗,一下子狠狠咬住那人的手腕!
“啊——”那人死命地甩动,竟不能让他松口!
“放开,放开!”
也不知道六岁的小孩哪来的力气,竟把他咬得鲜血迸溅,血肉淋漓!
最终容宴被踹在地上,眼眸里露出似狼崽的厉光。
他满脸的倔强与冷漠,绝对不会屈服!
不知怎的,那人一阵后怕。
孩子还小,他也不是一定要现在就享受成果,那人脸阴沉下来:“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我需要他心甘情愿。”
“是,先生,我们一定会调教好的!”
“调教?我要他现在就要付出代价。”
“明白反抗我的代价。”
“你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乖乖屈服。”
容宴被一堆人按着,脑袋磕在茶几上,手腕被人死死按住。
有人拿来刀子,在他细小的腕间比划:“小孩,你就是这样咬先生的?你知道先生是谁吗?他你也敢咬!”
“你现在乖乖认错跟着先生,先生也许能网开一面,不罚你了。”
容宴冷冷看着他们,讥讽地笑了一下。
你竟然能看见一个六岁的孩子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那人高高的挥了一下大手,示意旁人。
属下会意,拿刀子在小容宴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你还能要这只手吗?”
小容宴被几个人按着,脸色苍白,细密的汗水从额发间流下来。
“啊——”
他稚嫩的声音传满了房间,可惜这里是遥远的郊区,没有人能够停留。
那刀子沿着他白皙娇嫩的手腕割下,整整一圈,鲜血如小溪般流下来,染红了桌面。
“还不松口?”
“继续吧。”
他们延着那个伤口不断地研磨,像钝刀切西瓜一样……
·
容宴的身体不断地颤抖。
陈靥在床上抱着他,容宴死死抓着自己的身体,手搭在腰与胸腔之间,身子轻轻抖动。
“容宴,容宴?”
陈靥摸了一下容宴的额头,竟然有些发烧。
容宴的肌肤几乎白得透明,脸上透着几抹潮红,眉头紧紧皱起。
他脸上流下苍白的汗水:“痛,我好痛……”
陈靥抱着他,不断地抚摸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好吗?我在。”
那双紧闭的眼睛里竟然流下了生理性泪水。
陈靥心疼了,他搂着容宴不断地抚摸他的后背,重复着“我在”,叫他的名字。
现实中遇到危险他尚可保护他,可容宴在梦境中他是无力的。
他顺着他的脊背从上至下抚摸,不断地安抚他,容宴这才好受了一点,眉宇舒展了些,埋头靠在他的怀里。
容宴一低头,露出一片洁白的毫无遮挡的后颈,他的后颈线条流畅,像天鹅一样的凹陷,有一个手完全可以放进去的漂亮的窝。
陈靥伸手捏住,抚摸他光洁的后颈,像猫妈妈安抚小猫一样。
“宝贝,我会保护你的,既然我回来了,从今以后,上天入地,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可惜容宴并没有听到。
·
梦境还在继续。
火……火!
屋里一阵慌乱,窗户透着熊熊的火光。
小容宴被按在桌子上,拿刀划他的人动作却停止了,怔怔地看着外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容宴趁机挣开,朝外面开始逃跑!
其他人已经顾不上他,火势很大,着火的就是这栋楼,他们手忙脚乱,让上位者先走。
“咳,咳……”小容宴从火光里出来,周围一股烧焦味,他手腕上的血滴落在焰黄色的火中,瞬间被火蛇卷走吞噬。
烈火不断地蔓延,如同末日。
小容宴就这样七拧八歪地从里面走出来,小小的一只,还不到大人的腰,他脸上抹着黑色的碳灰,整个人异常狼狈,洁白的衣服被血污沾染,可眼睛异常明亮。
苏辉就这样站在外面看着他,他还拿着点火用的火柴,整个火灾都是这个小小的人影策划的,容宴叫他把收集的汽油等东西放在这个杂物众多易燃易爆的仓库中,将整个建筑陷落在大火里。
这样,就可以救他和弟弟。
苏辉迎着火光扑了上去,将虚弱的容宴抱在了怀里。
“容宴……你还好吗?”
“咳咳……我没事……快走,苏辉,不然我们会被找到……”
苏辉却顿住了。
小容宴奇怪:“苏辉?”
苏辉抚摸着小容宴手腕上的伤口,颤抖着为他包扎。
“这么深,他们竟然这么对你……”
小容宴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了,这不是逃出来了吗?你按照要求去放了火,谢谢你。”
六岁的容宴笑容还僵在脸上没有消失,后颈处却一阵刺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辉,陷入了昏迷。
苏辉拔下针头,看着倒在怀里的容宴。
他们说,无论何时,只要他把小容宴交出来,就可以交换他的弟弟。
小小的苏辉打横抱着小小的容宴,看到火光中仓惶离开的那些人。
他的眼眸微颤,向前迈了一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带着小容宴先离开。
他将容宴带到他们的秘密居所,这里破破旧旧,却没有人知晓,是很安全的地方。
小容宴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为他包扎手腕伤口的苏辉。
他意识还不清醒,视线尚且模糊。
等他视线镇定一些,小容宴起来,冷漠地拍开苏辉的手。
他站起来往外走。
“容宴!”苏辉在他身后喊道。
“你给我下药。”小容宴的语气充满寒凉。
“我只是为了救我弟弟,我也是没办法……他们说,只要……你……就可以救我弟弟……”
“哦。”
“容宴你听我说!”
“我要走了。”
“你去哪?!你知道我弟弟死了吗?容宴,你不能走!”
苏辉发疯似地从后面抱住他:“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难道不能明白我的苦衷?你知道吗,我没有找到他,他在火场里再也没有出来……”
容宴微微侧过头,眼神悲悯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了人性的险恶和某种更悲戚的未来。
再后来,容宴被一对慈祥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带走了,离开了那座城市,再也没有回去过。
……容宴的呼吸急促,躺在陈靥的怀里,轻轻摇着头。
他睡得很不安稳,陈靥只能不断地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守着你,什么都不会发生,好吗?”
“是不是哪里痛?手腕?”
陈靥抬起他的手臂,包扎的很好,他给他换了衣服,换衣服时把他的身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应该是没问题。
容宴的状态好不容易归于平静,陈靥守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拿出书架上的一本《神秘东方菜谱》。
陈靥不知道为什么东方菜谱需要用“神秘”来形容,不过华夏地大物博,美食对于这些欧洲人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陈靥看了一眼容宴,拿起菜谱朝厨房走去。
城堡的厨房很大,里面的厨师和佣人看到陈靥都惊掉了下巴,甚至主厨哆嗦着说:“您您您,您是来视察工作的?这个月要评最美城堡?连食堂也不放过?”
陈靥看了他一眼:“我是来做饭的。”
“啊?”这给主厨整不会了,您来做饭,我干什么?
主厨决心不能被公爵的掌上之子抢了饭碗,这说出来有伤风化啊,于是他道:“我来帮您!”
陈靥:“不用了,这个你不会,你们都走吧。”
不是啊,你说我一个厨师不会做饭?厨师都懵逼了,却见陈靥从食材库里拽出一条鲫鱼,按照上面的说明,拿起菜刀处理了。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拿刀却意外的稳,处理起鱼鳞来有模有样的,很快陈靥就掏完了下水,去鳞,切块,准备好葱姜蒜,还用了白酒去腥。
他的手指修长,像是一双弹琴的手,奏响美丽的月光曲,月华在骨节的起伏上流淌。
或者是握着珍贵的宝石骑士之剑,潇洒的与人战斗对敌,泛着刀光。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为了某个人下厨做羹汤。
可是厨师看多了,竟觉得意外的和谐。
·
容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陈靥的怀里。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腰,手心滚烫。
容宴感觉腰都快被他抱断了。
而且自己头也好沉,浑身酸痛。
容宴挣动了一下,想要起来。
“陈靥?陈靥?”
“宝宝别动。”
感受到容宴的动静,陈靥在睡梦中下意识拍了拍他,把人抱得更紧:“别怕好吗?我在呢,你好好睡。”
说着他还把下巴抵在容宴头顶上。
轻轻蹭了蹭。
像一只小猫。
容宴:“……”
“起来。”
陈靥这才睁开眼睛:“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
容宴感觉手臂都好沉:“嘶……”
他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伤口。
“怎么了?疼?”
“没有。”
容宴冷冷淡淡的,刚要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薄薄的真丝半透睡衣:“……”
“是我给你换的。”陈靥赶紧说,“你放心,只有我自己,绝对没有别人!没有外人看到!”
那是这个问题吗?
“你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容宴瞪他一眼。
陈靥凑过来嬉皮笑脸。
“要起来吗?我帮你穿衣服?”
“滚开。”
“别生气嘛,我给你准备了鱼汤。”
被陈靥当众抱了又被他换了全身的衣服,还被抱着睡了一夜,容宴脑子都是懵的。
陈靥也很担心,他怕容宴因为那个强吻生气。
可是容宴好像忘了,只是在意他给他换衣服把他全身看光的事。
容宴推他,想起身一个擒拿把陈靥压在身下,却身体一顿,发现自己的脚踝被红色布条绑住了。
“陈靥!你!”一瞬间,容宴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
“你绑我干什么?”
陈靥一脸委屈:“你在梦里不老实,总是打我,很折腾,我安抚你,好不容易哄平静了,就松手,你就缠着我还要,我出去给你做鱼汤,怕你把自己折腾掉下去了,所以才绑的。”
容宴被气笑了:“你信我是秦始皇吗?”
陈靥:“我信。”
容宴:“V我50。”
陈靥:“那你能不能封我做皇妃?”
“做个陈皇后吧。”
陈靥两眼放光,握着容宴手腕压了上来:“金屋藏娇?”
容宴被他压倒在床上,怎么会轻易对自己的小猫生气:“现在是谁藏谁。”他踢踢被绑住的脚,“把我放开。”
容宴发现这个结越挣扎反而越紧了。
陈靥不放,而是按住容宴的脚:“别乱动。”
“这种绳结越挣动越短,不会开的。”
“你怎么会这个?”
“不知道,一种本能吧。”陈靥想了想说。
容宴明白,这就跟自己拥有诡异容宴的许多知识一样。
“快给我解开。”
陈靥没有解,而是把女仆叫进来,让女仆去端鲫鱼汤。
容宴恹恹地靠在床头,也没什么精神和他争辩了,问:“给我说实话,究竟为什么绑我。”
“你一只脚受伤了,一只脚被绑起来了,这样你就跑不掉了。”陈靥如实说。
小猫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你做噩梦了,在梦里不断挣扎,所以我只好把你绑起来了。”陈靥又说。
“是吗,那我还干什么了?”
“总是叫我的名字。”
“那你的名字是噩梦了?我只想逃?”
陈靥面不改色:“可能是太激动了吧,你做噩梦了,梦到我就往我怀里扑,然后你就不动了,想来是太喜欢我了。”
他接过女仆手里的汤,让女仆离开,把汤端到容宴面前:“我亲手做的,尝尝?”
容宴不置可否,挑挑细长的眉:“你煲汤放蒜?”
“书上面这么说的,我看每一道菜都放葱姜蒜。”
“……”
“汤里不能放蒜?”陈靥问。
“也不是不能吧……很,别具一格。”
“那我下次好好研究一下。”陈靥说,“好歹是我的心意,先喝?”
容宴扭过头去,脸色有些冷白:“咳……咳,不喝,你给我放开,我要下去。”
“不舒服就别下地了,我喂你吃。”陈靥盛了一勺汤,吹了一下,感觉温度合适,送到容宴唇边。
容宴细长的眉挑起来:“陈靥,你是不是把我当废物?”
陈靥也不恼:“喝了汤再生气呢,这样有力气。”
容宴把陈靥手推开,洒了半碗出去,陈靥也有点脸色沉了,他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心血被这样糟蹋,容宴又不听话糟践自己,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波澜,刚一皱眉,攥紧容宴手腕想逼他吃,就被容宴咳嗽声镇住了。
容宴蹙眉:“咳,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跟我说,怎么一直咳?”他搂住人。
“滚开,别碰我。”
“别逞强。”
“要么给我解开,要么你自己滚开。”容宴冷色。
陈靥笑:“脾气挺大啊,男朋友。”
“不乐意就滚。”
陈靥歪着头冲他笑,跟小猫一样:“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
“哼。”容宴轻哼一声,终于大发慈悲喝了一口汤。
容宴喝了一口放下汤,还是决定和陈靥说清楚:“今天你说是我男朋友……我是知道你来解围的才没有拆穿……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说着自己研究脚腕的绸缎怎么解。
“宝贝,别乱动,会把你勒坏的。”陈靥把人压在枕头上。
“给我放开。”
“你乖乖喝汤我就放开。”
“陈靥,反了你了。”
陈靥下意识缩了一下:“对不起,爸爸。”
容宴:“……”
“过来,让我摸一下。”
“需要按摩吗?爸?”
“你要踩奶?”容宴挑挑眉。
“服务还满意吗?”陈靥给他捏肩,放松全身肌肉。
摸到某个地方,容宴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皮。
两人:……
这算人形踩奶?
容宴踢了陈靥一下:“滚。”
“是,爸。”
“……滚回来。”
“还要服务吗?”
“这次老实点,不然……”不知何时,容宴已经挣脱,原来他把绸缎另一头切开了!
容宴揪住陈靥衣领,膝盖抵住陈靥的腰窝,拍了拍他的脸,比了一个手刀。
红绸还尚且绑在他的脚踝上,陈靥抬起断掉的另一端,向自己这边轻轻一拉。
容宴瞬间前倾,扑在陈靥身体上,他彻底坐在陈靥腰上,为了不抱住他双手扶住陈靥的肩膀。
外面白述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动静,就知道老大醒了,想来看看容宴。
“容宴!你醒啦,今天太惊险了,可吓死我了……”
他推开门,就看见这样的景象,容宴坐在陈靥腰上,穿着真丝半透明睡衣,露出薄薄的腹肌轮廓。
他的脚踝上绑着鲜艳的红色绸缎,一端被陈靥捏在手里。
他的脸色苍白,颊上却有一抹潮红,胸口似乎也被揉红了看不真切,奶白色鲫鱼汤的痕迹还在容宴唇边挂着。
还有几滴滴到了陈靥的裤腰上。
容宴和陈靥齐齐看过来。
“容容容宴,不是,老大,容哥你们继续!”
“那个,嗯,你们慢慢来,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白述狂奔而去。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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