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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合葬

火车吭哧吭哧地在江南水乡间穿行,车厢里混杂着烟草、汗水和油纸包食物的味道。

博古轩四人组挤在硬座车厢里,那支招祸的宋笔被白泽用特制的符布裹了一层又一层,收在贴身的紫檀木匣里,像个不安分的心脏,时不时透出一丝阴冷的怨气,执拗地指向南方。

“哎哟,这玩意儿比催债的还准点儿。”秦望舒没正形地瘫在座位上,脑袋歪靠着车窗,脚尖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对面白泽的小腿,“白老板,说说,这趟‘利息’够不够抵我欠你的‘救命之恩’了?”

白泽正摩挲着她的翡翠烟袋锅,闻言眼皮一撩,烟袋锅不轻不重地敲在望舒不安分的脚踝上:“坐没坐相。再啰嗦,下次真用你的血喂寻龙尺。”

望舒“嘶”地缩回脚,揉着脚踝,嘴上却不饶人:“啧,心真狠,你当真舍得?”

“闭嘴。”白泽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没好气地打断她,扭开头看向窗外,嘴角却藏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周补玉没留意那边的打情骂俏,她正对着一本笔记和手绘地图出神。钟晦就坐在她身边,坐得笔直,闭目养神,但补玉能感觉到,她的一部分注意力始终在自己这边。

火车偶尔颠簸,她们的肩膀或手臂会轻轻蹭到一下,每一次不经意接触,都让补玉的心跳漏掉半拍,脸上微微发热。她偷偷瞟了一眼钟晦线条清冷的侧脸,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笔记。

“白先生,”补玉清了清嗓子,打破自己的胡思乱想,“根据史料和笔的指向,赵明诚最后是在南京出的事,当时建康府崩乱,他的埋骨地恐怕很不起眼。”

到了南京,依据补玉划出的几个可能区域,她们找到了一片荒芜的丘陵。望舒拿着那柄寻龙尺,唉声叹气:“又要放血?我这如花似玉的……”

白泽懒得理她,指尖逼出一滴血珠弹在尺上。尺针剧烈震颤,最终指向一处被浓密荆棘和野草掩盖的洼地。

“晦娘子,看你的了!”望舒一拍手。

钟晦无声上前,短剑出鞘,寒光闪过,荆棘碎断,露出一个被泥土半封的简陋墓口,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先进!”望舒自告奋勇,刚弯腰钻进去,就听“啊呀”一声,接着是闷响。“坑爹啊!这地上怎么还有陷坑!”她在里面骂咧咧。

白泽摇头,跟了进去。补玉有些害怕,深吸一口气也想跟上,洞口苔藓湿滑,她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呀!”

预期中的摔倒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一个微凉却异常稳当的怀抱。钟晦不知何时已迅捷地转身,一只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半圈在怀里护住。

“……”补玉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如擂鼓,鼻尖萦绕着钟晦身上那股独特的、像雪后松针般的冷冽气息。她能感觉到钟晦手臂的力量和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

钟晦低头看着她,那双总是空茫的眸子近在咫尺,里面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小心些。”她声音依旧清淡,扶着补玉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直到确认她完全站稳,才缓缓收回,指尖似乎无意地轻轻擦过补玉的手背,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

补玉心如鹿撞,声如蚊蚋:“谢…谢谢钟姐姐。”她不敢再看钟晦,慌忙低头钻进墓室,感觉被碰过的手背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墓室里狭窄潮湿,只有一口腐朽的薄棺和几块散落的刻字石板。

补玉顾不上脏,拿出工具小心清理石板。望舒凑过来:“这鬼画符的,写的啥?”

补玉的眉头越皱越紧:“是…是关于建康兵变那晚的…还有一位蓝衣道袍的仙姑……”

石刻文字断断续续,揭示了一段更私人、更遗憾的往事:兵变当夜,混乱不堪。一位身着蓝衣道袍的女子焦急地找到了时任知府的赵明诚。她并未显露太多神通,反而更像一位故人。她对赵明诚坦言,自己与他的夫人李清照曾是神交已久的笔友,通过书信探讨诗词文理,虽未曾谋面,却引为知音。她手中这支笔,是许多年前,在她自己出嫁之前,便精心准备想送给清照的礼物,却因种种阴差阳错、世事颠沛,几十年都未能送出,成了她一桩长久的心事。如今听闻乱局将至,她深感此后山河阻隔,再见无期,此生恐怕再无机会亲手将这份迟到的礼物交给清照本人了。她恳请赵明诚,若能渡过此劫,务必替她将这支笔转交清照,也算全了这段跨越多年的笔墨情谊,丁却一桩夙愿。

赵明诚感念她对妻子的这份心意,又见局势危殆,自身难保,或许觉得这确实是传达一份心意最后的机会,便答应了。

那蓝袍道姑见赵明诚应允,心下稍安,便想施展些微末伎俩助他暂时隐匿行踪,避开眼前最危险的乱兵锋芒,盼他能有一线生机将笔带到。

然而,就在她凝神施法的刹那,晴空竟莫名响起一声惊雷,精准狠戾地劈向她!道姑遭此猝不及防的重击,法术瞬间反噬溃散,逸散的光芒和巨响反而将藏匿的赵明诚彻底暴露在乱兵视野之中……赵明诚在惊骇与混乱中殒命,至死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支笔,以及……那蓝袍道姑被天雷劈中时,从腰间坠落的一枚小小的、焦黑半裂的玉坠。而他临阵离府的行为,也成了坐实他弃城而逃的铁证。

“天雷?”望舒咂舌,“这蓝袍姐姐是做了什么逆天的事了吗?送支笔而已,至于遭雷劈?”

白泽目光幽深地看着那石刻,指尖划过“笔友”、“礼物”、“天雷”等字眼:“恐怕,这支笔本身就非同寻常。而‘送出去’这个行为,或许才真正触犯了某种……禁忌。”她的话意味深长。

补玉心中剧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共鸣席卷了她。原来这支承载了滔天怨念的笔,最初竟是一份源自欣赏、跨越数十年未能送出的礼物?这极致的遗憾与后来发生的惨剧形成了令人心碎的对比。她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木匣,那支笔正在发烫,仿佛也在哀悼这段始于风雅、终于惨烈的缘分。

钟晦沉默地听着,目光扫过石刻上关于“笔友”、“礼物”、“天雷”、“玉坠”的描述,又落在那支笔上,最后看向补玉苍白的脸,冰封般的眼底似有极细微的裂纹闪过,那裂纹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怅惘。

接下来寻找李清照墓的过程,依旧依赖那支笔愈发哀戚执着的指引。从南京到杭州,它领着四人走向更荒僻的山野。

山路难行。补玉因之前的事心神不宁,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摔倒。

钟晦的反应快得惊人,瞬间侧身移步,不是简单地搀扶,而是手臂一展,将补玉整个人揽向自己,让补玉的脸颊轻轻擦过她的颈侧,温热的呼吸拂过钟晦微凉的皮肤。补玉几乎是撞进她怀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钟晦腰侧的衣服。

“!”两人都是一顿。补玉的脸红得能滴血,心跳快得发疼,抓着衣角的手指微微颤抖,却舍不得松开。钟晦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揽着补玉的手臂却没有立刻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低声问:“扭到了?”

“没、没有!”补玉声如细丝,慌忙站稳,手指依依不舍地松开,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衣料和腰身纤细的触感。

望舒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用手肘猛拐白泽,压低声音:“看见没看见没!搂了搂了!晦娘子这千年铁树要开花啊!”

白泽一把拍开她的手,语气却带点纵容的无奈:“安静点。就你眼尖。”自己却也忍不住朝那两人多看了两眼。

最终,在那支笔悲鸣般的震颤指引下,他们在一处荒凉至极的山坳里,找到了那个几乎与平地无异的微小土丘。

合葬仪式简单却庄重。当两抔泥土交融,那支笔被放下时,竟散发出温柔而悲伤的光晕。

李清照与赵明诚的虚影缓缓浮现,相望间,八百年的恩怨情仇尽化无言。李清照的虚影看向四人,目光在补玉脸上停留,带着感激与了然的惆怅,轻吟道:“金石录尽烟云散,犹有孤魂寄寒芒。历劫千年缘法在,补天裂处玉生光。”

她又看向钟晦,眼神复杂,似有追忆,轻叹道:“……故人……多谢。”

赵明诚的虚影更为模糊,他努力凝聚着最后的力量,一点微光不是投向剑,而是缓缓飘向钟晦垂在身侧的手。微光散去,一枚小小的、焦黑半裂、造型古拙的玉坠落入钟晦掌心——正是石刻记载中,那蓝袍道姑被天雷劈落、被他死前攥在手中的那枚!

玉坠触手冰凉,却让钟晦浑身猛地一震!空茫的眼底骤然掀起惊涛骇浪,无数混乱的碎片画面冲击着她的脑海——电闪雷鸣、蓝色的道袍、坠落的玉坠、无尽的悔恨……她猛地握紧了玉坠,指节泛白。

随后,两道虚影相依着,与那支笔一同化作光尘,消散在风中。一段跨越生死的执念,终得安息。

归途的火车上,气氛更加沉寂。补玉看着窗外,反复咀嚼那句“历劫千年缘法在”,心中波澜起伏。

钟晦紧紧握着那枚焦黑的玉坠,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白泽静静抽着烟,望舒难得安静地靠在她肩头假寐。救人的任务完成了,但蓝袍道姑、天雷、玉坠、李清照的词、补玉的感应、钟晦的失忆……更多的谜团如同巨大的网,将她们更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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