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个人,一是用强,但毕竟不光彩。对于现在的景辞云来说,她绝不会使用如此小人行径。
二是如燕淮之这般,一点点的进入那人的心。不过她也知晓,自己如今在景辞云心中,就是一个可怜的亡国公主罢了。
怜悯不能变成爱,却是能成为动心的媒介。只要在景辞云心中有一席之地,那便能够有机会夺了她的心。
让她成为那个,就算面对生死,也绝不放手之人。
但这个动心之人必须是景辞云,而非自己。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筹码,若是付出真心,今后怕是会跌得十分难看。
她并不想回到这七年间的日子,既是有了机会,那便要牢牢抓住才是。
“三年前的除夕夜,郡主是否有入宫?”她偏首问道。
景辞云摇头道:“若是除夕,我便不在宫中。”
“为何?”
“除夕当日是我母亲的忌辰。故除夕前后几日,我都不会出门。”
她想找到景帝的弱点,想知晓当年景辞云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何事,能让景帝三年未踏入云华宫。
是威胁?还是交易?若是能知晓此中真相,是否对自己有利?
但是景辞云十分坦荡,眼眸之中并无闪躲之意,并不像撒谎的模样。
若当年不是她,那叫走景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宫中女子,还有谁的声音与景辞云相似,还能够拿捏住景帝?
七年,燕淮之一直被软禁于云华宫中,她也不知景家的皇室是何变化。万一那人真的只是与她声音相像呢?
燕淮之如此想着,决定利用景辞云将宫中人摸清再说。但是在利用景辞云前,第一步还是要俘获她的心。
若是突然出现一个让她动心之人,那自己岂非是枉费心机!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此事还需尽快才是!她正想着,决定还是与景辞云四处走走。
多与她在一起,应是能够培养感情。
*
莫问楼之中,景稚垚听到这样的话后都开始仔细端详了面前的女子。只是她眼眸冷淡,又遮着面容,都瞧不出她到底是真是假。
“你……此言何意?”
女子不紧不慢地放下酒盏,笑了一声:“玩笑而已,十皇子莫要当真。但长宁公主确为美人,莫说十皇子,连我这也着实心动啊。”
景稚垚还有些半信半疑,那女子又道:“话说来,不知今年的货钱,十皇子可有备好?”
“我外祖已经备好了,只等应老板你将货带来。”景稚垚很快回答。
“嗯,那便好。”女子点点头,举杯道:“那便祝我们生意兴隆,祝十皇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哈哈哈,好,好!”
南街总是熙来攘往,燕淮之不喜人多之地,却又想要与景辞云多多培养感情。
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提起去四处逛逛,方一走上木桥便迎面走来几个手拿折扇,身着华贵衣裳的富家子。
她不认识那群人,却是感觉到来者不善。景辞云认出他们是常与景稚垚来往之人,懒得与他们纠缠,正准备绕道而行,却是被刻意拦住了去路。
“郡主大人今日腿脚不便?走路怎得像个瘸子似的。”说话之人说完,讥笑一声。
燕淮之立即搂住她的后腰,道:“郡主不小心扭伤了脚。现下正要回去,烦请让路。”
男人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同伴立即开口道:“这位美人,想必便是长宁公主了吧?”
“闻言,陛下本欲将长宁公主赐给我们十皇子。怎料被郡主截胡了去,十皇子早对长宁公主倾心,因此难过了许久,还不吃不喝……人都瘦了许多,唉……”另一人立即接话,言语中还甚是遗憾。
“郡主毕竟身子娇弱,经不住风雨。这一生个病便没完没了的,长宁公主好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怎受得了总是照顾一个病秧子。”一头戴金冠的男子轻哼一声,满眼不屑。
像是在回答同伴的话,却又是故意看着景辞云说的。
景辞云并不恼,因着燕淮之正搂着她。离得近,她能很清晰的嗅到从燕淮之身上传来的甜香。
一切烦闷都被这香抹去,就算这些人言语讥讽,她也不觉烦躁。
她顺势靠在燕淮之的怀中,眸光一暗,显得十分委屈:“因着身子弱,就不能有心上人之言,未免也太过霸道。更何况,陛下已为我与长宁公主赐婚,十哥这般难过,难不成是不服圣令?”
那几人的脸色一变,其中一人也只得道:“并非如此,郡主莫要误会。”
“我可能是误会了罢。但是陛下赐婚,是天下同乐的好事。十哥居然这般难过……着实让人误会呢。”
景辞云说着,一声叹息,又接道:“只是若十哥当真如此不满,大可去寻陛下。向陛下陈述他的不满与委屈,如此,看能否让陛下收回成命?”
几人面面相觑,她都扯上了景帝,谁还敢再言半句。
景辞云只抬眸看他们,眼底透着轻笑,懒声道:“诸位既与我十哥兄弟情深,大可去帮他在陛下面前求求情,比对我说有用啊。若是入宫不便,我倒是可以领你们入宫的。”
“此为十皇子的私事。我们无法插手,郡主就饶过我们吧。”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行告辞。”景辞云不再与他们纠缠,牵着燕淮之潇洒离去。
然在几人擦肩而过时,燕淮之似是嗅到了奇怪的气味。她顺着那气味转首,视线定在其中一个身着灰蓝锦袍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也在同时瞥她一眼,只见这男子眼窝深陷,有些萎靡,像是许久都未歇息过。
“仙灵霜……”
燕淮之喃声一句,只是她的声音不大,街市上又有些吵闹,景辞云没有听清楚,见她不走,便侧首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才那消瘦男子,身上有奇怪的气味,似是服用过仙灵霜。”
景辞云回头瞧了一眼,见那几人已经走下了红木桥。
“这你也能嗅出来?”
“以前……接触过,是家中的小舅。他也曾服用过仙灵霜,身上的气味与他一模一样。”
“这人名叫陆筠,父亲是新任兵部尚书。我母亲曾严禁仙灵霜,违者诛九族。那时,就连黑市上的仙灵霜少到千金难求。
只要发现有一株仙灵草之地,便会烧灭整个村镇。无论是谁种植,都会抓捕所有人。虽是行事极端了些,但我母亲掌权时,在南霄确实是见不到此等害人之物。”
景辞云轻声叹气:“只是她过世之后,仙灵霜便慢慢开始在黑市,甚至一些酒楼客栈盛行。达官显贵,皇室宗亲,多少会有沾染之人。”
“人的**最难忍,尝过仙灵霜的滋味,便再舍不掉了。”燕淮之轻声道。
“但总也觉得好奇,这东西到底有何好的?竟是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这样的好奇心,你最好不要有。”清冽的声音微凝,有些严肃。
景辞云点点头,乖巧道:“放心,我不会的。”
燕淮之破天荒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笑道:“乖。”
仅一声也不知是冷是软的乖,九月艳阳照在景辞云的脸上,通红一片。
回房后的景辞云依旧有些愣愣的,她久久未从燕淮之的那声乖中反应过来。
倒是忘了问,她今日出行,是何缘由?
今日的燕淮之嫣然含笑,不比之前的淡漠无神,显得十分灵动且可人。是今日见到了什么人,心情愉悦?
一想到有人能让燕淮之开怀,景辞云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但是细想之下,她突然提起三年前的除夕夜,如此特定的日子,着实有些奇怪。
按理说,与燕淮之第一次见面,应当是在中秋宴上。
景辞云猛然起身,拿出梳妆台上的锦盒。打开后只是见到自己写的几封信。
她紧紧扣着锦盒,紧拧着眉头,眸中慢慢升起一阵怒气。
“混蛋!”
此刻,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很快传来明虞的声音:“郡主,我回来了。”
景辞云扔下锦盒,很快打开了门:“明虞,帮我叫七哥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是。”明虞虽是心中疑惑,但除了燕淮之之事,她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差了人,让人赶紧入宫。
景辞云越想越心烦,瞥向手边的锦盒时,烦躁的一挥手,锦盒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三年前若真是发生了什么,那依着燕淮之这般敏锐的洞察力,怕是很快便会知晓自己这非常人的病症!
但她不敢让任何人知晓,特别是燕淮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