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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宴会1

皇家狩猎,文武大臣,皇室宗亲皆会上阵。声势浩大的一场围猎,以猎物丰富者为胜。

景帝最喜狩猎,每每也是在这时,臣子们会在封赏之时讨要对于景帝来说不痛不痒,但对于臣子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赏赐。

白日里出去的围猎者归来,有人一无所获,有人满载而归。

景稚垚猎得一头花鹿,按着以前,他会神气地走在最前。但是他见到景辞云正躲在最隐蔽处,遂也悄悄往后退,走在队伍不起眼的后方。

他一边悄然下了马,一边抓起黑口袋中的东西,大步朝着景辞云而去。

只见他抬手一甩,一条黑乎乎的东西便咚一声摔在桌案上,软趴趴的又朝下落去。

景辞云面露惊恐,立即起身往后退。只是太过慌张,脚下的凳子被踢倒,不小心被绊倒,摔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一瞬,燕淮之也眼疾手快的将那蛇给丢了出去。

景辞云的脸色惨白,燕淮之将人扶住,安抚道:“没事。”

“这蛇补虚损,蛇胆还能明目。这冬日里寻得这么一条十分艰难,这可是我特地为你猎来,可以补补身子。阿云怎将它丢了呢。”景稚垚满是可惜,咋舌道。

燕淮之摸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无比,额上也留下冷汗。她在惧怕,怕到都不知怎样如平常一样,怒怼回去。

此刻的景辞云,却是不如当初在竹林那般,杀死那条小青蛇的淡然模样。

景稚垚缓缓弯身,眼眸斜睨着燕淮之,又是对景辞云低声道:“长宁公主那日,可真香。”

景辞云脸色煞然一僵,她狠狠瞪着景稚垚,想要即刻将人掐死!

景稚垚大笑着离去后,燕淮之才将人慢慢扶起。她瞥向不远处被扔掉的黑蛇,慢慢收回视线。

“为何惧蛇?”她边为景辞云整理着衣裳,边不经意问道。

景辞云猛吸一口气,缓缓道:“儿时来此地狩猎,我家的下人,被蛇……吃了。”景辞云的脸色还未好转,她提起此事时,身子都忍不住地颤抖。

燕淮之蹙起了眉头,能够吃人的蛇,那便是巨蟒。这苍水森林围绕,还有水源也丰富,深处阴沉沉的,那巨蟒便喜欢在这样的地方活动。

燕淮之并未见过真蛇,也只是在书中见过。但是一想起蛇类,也会觉得头皮发麻。

虽是没有景辞云这般害怕,但是听到能够吃人的巨蟒就在此地,也觉得后背发凉,更别说亲身经历过这巨蟒吃人的景辞云。

“当时景稚垚骗我去林中,说那里有许多山兔。我想为太子哥哥制一支紫毫,便带着人去了。”景辞云恨恨看向远去的景稚垚,眼底通红一片。

她脑海中全是儿时的那条黑纹巨蟒,它就那么一口咬住了那小厮的脑袋,紧紧缠绕,然后一口,一口地吞下。

巨蟒森冷的眼眸正盯着她,好似下一个猎物——便是她。

那巨蟒并未被抓住,当时景辞云都吓坏了。逃回之后,缩在床榻上,非要让景礼太子守在一旁,而禁军在林中搜寻好几日也未见到巨蟒行踪。

正因如此,她与景稚垚更是水火不容。但这时候,蛇已经冬眠。也不知他是在何处寻得这么一条。

“如今是冬日,蛇不会出来的。你放心。”燕淮之边安抚着,又差人将这沾了蛇血的桌案换了一张新的。

景辞云缓缓压下不安的心绪,抬眼时,正见到坐自己对面,靠上方的景嵘正瞧着自己。

他打了个手势,景辞云摇头示意。

景嵘似有些不甘,看向正带着那头花鹿走向正中的景稚垚,握着酒盏的手紧了又紧。

狩猎宴的达官显贵太多,他不能在此时与景稚垚起冲突。

人多之地,景辞云又特地选了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坐着,但是这样的小插曲,因着身份,就算坐得再远也总会被人瞧见。

一个身着灰蓝劲装的女子正瞧着景辞云。英眉一扬,勾唇笑道:“小郡主居然惧蛇,如此胆小,真是给殿下丢脸。”

“溪儿,莫要失礼。”大将军越池切下一块肉,放入越溪碗中。

“她身旁那位姑娘便是前朝公主吧?”越溪将视线又放在了燕淮之的身上。

越池抬眼看去,点头。

“父亲初见她时,也是在庆功宴上?”

“嗯。”越池本移开了视线,又不经意地看向燕淮之。

“那样的庆功宴,我早说不让父亲去了。听说奢靡□□,不堪得很。”越溪一顿,又凑到自己的父亲耳旁,低声道:“殿下真的只打了——一巴掌吗?”

越池的脸色一变,立即瞪她一眼:“小兔崽子,你再敢乱言,我现在就让你滚回兰城去!”

越溪笑嘻嘻地坐了回去,丝毫不在意越池的威胁,又不经意地说了句:“不过长宁公主还当真可怜,亡国灭族,还要历经那些事情。”

越池听着女儿的话,慢慢看向了燕淮之,回想起七年前的那场庆功宴。

击打声,琴声,舞乐起时,席上众人已经换下了那沾满了鲜血的盔甲。他们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身着赤金龙袍的男人坐在正位,锐利的眼眸含着笑,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身穿宫装的女子发髻凌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越池喝下那杯酒时,不经意瞥向了端坐在景帝左侧的少女。那是在这场大战中唯一活下来的燕家人。据说,她才刚及笄不久。

越池看着她时,心中想起自己的女儿。女儿与她一般大,但二人,天差地别。

“陛下,这舞姬跳舞何看头。依末将看,就让这几个妃子来跳一跳。就看她们是如何讨得那燕帝欢心,也让末将等人,开开眼界啊。”洪亮的声音在席间响起,甚至穿透了乐曲声。

景帝放下手中酒盏,唇边慢慢勾起淡笑,慢慢道:“那便让齐将军,开开眼。”

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子被迫站在了舞姬本该站的位置,其中一绯衣女子深深看了一眼景帝左侧的燕淮之后,迅速从袖中掏出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腔!

但似乎又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将匕首拔出,刺入喉咙这才安心。

同在她身旁的女子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发僵。

席上,就连身经百战的将军们都有些诧异。

“这人居然未搜身吗!身上怎会有凶器!!”齐将军大喝一声。看守她的士兵立即跪下:“是属下失察。”

“齐将军莫气。死便死了,拉下去吧。”另一人道。

“这人携带凶器,难免其他人不会有。来人,搜身。”他说完之后,又沉声吩咐。

士兵正欲上前,齐将军摆了摆手,轻轻一声笑:“还搜什么身,便将衣裳全都脱了,是否藏有凶器不就能一目了然吗?”

场上众人只互相看了一眼,又十分默契地看向了景帝。景帝冷冷瞧着她们,未应允,但也没说不同意。

席上的乐曲声逐渐停下,众人凝视的目光皆放在那柔弱女子的身上,方才还热闹的宴席,突然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其中一坐在地上的女子立即爬起身,哭着求道:“求,求求各位大人,放,放过我吧。”

齐将军站起,脚步微浮,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覆盖,犹如乌云笼罩,另人心压抑。

“放?”

齐将军慢慢指向燕淮之,笑道:“你家公主也在此,本将放了你,那她呢?”

女子僵硬着抬头,只瞄了一眼燕淮之,又低下了头,并未言。

“不如这样,你与长宁公主,本将选一人放了。你觉得本将选谁好呢?”

此言一出,席上众人的脸色皆变。天子在堂,他居然要为天子做决定。

因着弋阳长公主掌权,众人也都知晓,越过皇权,是景帝的忌讳。

本坐在他身侧的方将军起身朝景帝行礼,道:“陛下,齐将军喝醉了酒。不如让末将带他去醒醒酒吧?”

“老方,陛下宽容大度,怎会因此小事而责怪老齐。”对面的陆将军开口。方将军瞧了齐将军一眼,满是担忧。

景帝摆手示意,毫不在意道:“无碍,无碍。”他的神色依旧,看不出是否不满。

方将军只能慢慢坐回,心中祈祷着自己的好友莫要再胡言。

那女子跪伏在地许久,最后颤颤巍巍道:“我……”

“什么?”

“我选,我。”女子似是下定了决心,声音稍稍大了些。

空气突然凝住,齐将军大笑两声,一把将女子抓起,很快又掐住了她的喉咙,脸上笑意未减,只是眼底满是嘲弄。

“她可是大昭公主,你又算什么?”话落,粗壮的手臂掐着她的喉咙将人提起。

女子在他的手上毫无抵抗之力,只要他轻轻那么一扭,人便会轻易死去。

他回头对景帝道:“陛下,此人赐给营中将士,可行?”

景帝沉默许久,并未应允,却也未不允。齐将军将人丢给门口士兵时,斜睨了燕淮之一眼,冷冷一笑。

女子被士兵强行拖走,隔了好远都能够听到她的喊声。齐将军回身行礼:“无非是个乐子,没想到她还真的选了。”

“齐将军,快些入座。”景帝道。

“谢陛下。”他躬身行礼,很快走了回去。

一旁的方将军眼神示意他此举太过,齐将军并不在意,只笑了笑,随着重新响起的乐曲声低声道:“贱命而已。”

舞乐继续,地上的鲜血甚至都未洗净。依旧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子一动不敢动,双手抖得厉害。

在燕家被屠当夜,敌军吃肉喝酒,庆祝大胜。

燕淮之被迫坐在那庆祝屠灭燕家的庆功宴上,她身上被沾染的血犹在。

那些欢声笑语在她听来,是刺耳的杀伐声。是亲人的惨叫声,是年幼的弟弟,求饶声。

慢慢,她感受到有什么正在盯着自己,待她无意识抬头时,竟是见到一双冰冷的双眸,正在外瞧着自己!

那双眸太冷了,冷到她浑身发僵。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双眼的主人会突然拿出一把刀杀死自己,而自己却无力反抗。

直到那双眼消失,混乱不已的思绪这才回神,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封闭的双耳缓缓恢复时,只听到有人笑言:“陛下既是留下了这小公主,不如将她赐给属下。属下已至不惑,为了替陛下征战,至今还未娶亲生子呢!”

他说完之后,刹时哄堂大笑。有人调侃他这是白发压红颜,有人开始争夺。

“齐将军都能娶美娇娘,那属下也要一个。”

话头一起,众人便哄笑着,纷纷也想要娶上一个貌美年轻的妻子。她的双耳一阵蜂鸣,脑袋一阵晕眩。

不知是谁攀上了她的肩膀,递上了一杯酒。她未接,却是被强行灌下了这杯酒。只听到耳旁那刺耳的笑声越来越大,她便逐渐什么都听不见了。

思绪收回时,燕淮之慢慢看向那齐将军,手中的酒盏都快被她捏碎了去。

七年未见,他多了些白发,好像也更为憔悴。只是他的身旁,不见当年那个还为自己求过情的方将军。

景稚垚因为这头花鹿,受了景帝不少的赏赐。当受赏者皆回席位后,舞姬随着乐曲声翩翩而来。

顺着她的视线,景辞云解释道:“那是齐将军,一月前才从边关赶回,专门参加这冬狩的。”

“好像没有见到一位姓方的将军?”

“方将军?你说的这位方将军,在两年前便已战死了。”

姓方的将军有三人,但只有一人是在当年的宴会上,景辞云知晓她说的是哪一位。

燕淮之有些愣神,紧紧捏着酒盏的手缓缓松开,放回了膝上。

景辞云为了此次冬狩,她特地让景嵘去准备了七年前那庆功宴上的名单,了解了所有人。这个齐将军便是其中之一。

越池此时也已收回了看向燕淮之的视线,放下手中切肉的小刀,拿起一旁的帕子抹净了胡须。

扔下帕子后,身后的宫女便立即上前,更换了一块新的。

“听说她在那宴上将手给砸了,幸得有殿下让宁大夫为她接骨,不然这双手便废了。

不过一幅画而已,画便画了,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她不是还亲手交了国玺呢?一幅画倒是不肯了。”越溪倒是时不时地瞥向燕淮之,问道。

“她交国玺是为保大昭的臣民,是为保自己。但那江山图,若画了,她如宴上那些卖弄身姿讨人欢心的妃子,有何不同?宁折不弯身,溪儿,你要明白。”越池凝声道。

“是,女儿明白。”越溪应答时,看向燕淮之的神色变了变。

而此刻,燕淮之正好看过来。见着越溪在看自己,她并未回避视线。

“那是越池将军,坐在他身旁的人是他的女儿,越溪。”景辞云也注意到了,不过并未过多在意。

“嗯,见过。”燕淮之缓缓收回视线。越池也是其中之一,但那宴从开始到结束,他都不曾言语。

景辞云顿觉尴尬,那庆功宴上的人,燕淮之应当是想忘都忘不掉。她自以为是的介绍,还真是多此一举。

“长宁公主,别来无恙。”此时,一个男人端着酒盏慢慢走上前来。

景辞云先举杯,微微笑道:“孟将军。”

“此次冬狩我本无意,但是我在边关闻,郡主在陛下面前亲自求娶长宁公主。便想来瞧瞧,想着,能够吃上郡主的一杯喜酒。”孟庆饮下那杯酒后,笑道。

“不知孟将军何时回边关去?我与阿云的婚事,正想在冬狩结束后便准备。若是孟将军能晚些回去,尚能喝上一杯喜酒。”

景辞云没想到燕淮之会突然应答,而孟庆显然也是十分诧异。

“冬狩之后便要回北境去,恐是喝不到了。”孟庆举起酒盏示意,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曾在宴上求娶过我。”燕淮之面色平静,只是抬眼看向那孟庆时,眼中多少会有些波动。

那庆功宴上,那些人想要娶她回府,景辞云是知晓的。只是景帝并不打算真的将人送出去,却又不想在刚刚胜战之后驳了这些有功之臣,只任由他们哄抢,直至弋阳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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