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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久匿的匕首

夜色悄然而至时,黑影随着月色而来,又与月色一同隐匿。

“本以为景辞云对你处处维护,今日你被景帝做局,她应当再次利用天境司威胁他才是。却没想还是让你被景帝关押。”

应箬慢慢走入帐中,打量了四周,本是用作关押之地的营帐已被景辞云重新布置。如今干干净净,也算是应有尽有。

“她并未如老师的意,许是我在她心中,并没有那般重要。”燕淮之的神色淡然。

“真是失策。”应箬不紧不慢地坐下,似乎也并不在意此事。

“但就算是那杀人之罪,景辞云都替你担下了,为何这一次,却不用那天境司威胁景帝了?”

话落间,燕淮之递上一杯茶,应箬顺手接过将水抿上一口。

燕淮之抬眸瞧她,视线又跟随着她的手而动,不经意地瞧了那放下的茶盏一眼。

“长宁,不会是你有意阻拦吧?”

“老师不知,景辞云阴晴不定,纵使她有意护我,也绝不可能不计后果。”燕淮之平静道。

应箬意味深长地望她一眼,随即又拿起那茶盏喝下一口茶。

“景稚垚的毒,是老师所为吗?”燕淮之顺势问道。

应箬想要复国,一定会借机潜入皇室。景稚垚与景辞云水火不容,自是会成为她的目标。

当时景稚垚来营中寻她,他像是吃醉了酒,走路摇晃。只是主营地离此地尚有些距离,但是他这般醉醺醺的模样,好似下一刻便要倒下。

他说了景辞云的坏话,还骂了她。的确欲图不轨,燕淮之也是拿刀自保。却没想到,只是轻轻一刀,他便死了。

应箬并未隐瞒:“呵。我想,景辞云既在那狩猎宴上当众护你。也想知晓她对你,能做到何种地步。未料,她会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端妃本也不喜她,如今更是恨她入骨。景帝自会趁此机会想尽一切办法夺得她的朱雀令,利用她寻到兵符。还会限制她,又怎会让她如往常那般,安稳待在皇家别院。”

“万一我没有伤到景稚垚,老师可曾想过我会如何?”毕竟是曾经心慕之人,燕淮之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太甘心的。

“景辞云不会离你太远,你只需大声呼救,她很快便会到你身边。”应箬的语气清淡,好似也并未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那若她不在呢?”她立即又问。

应箬迟疑片刻,却又很快道:“你不是伤到了他吗?他来之前,那毒已经快要复发。就算未伤到,他应当也不会有碰到你的机会。”

燕淮之顿觉无力,心底苦笑一声,应当……

“长宁,此事我自有万全法,怎会让你受到伤害?”应箬又道。

燕淮之不答话,她此时只觉得应箬的手中握有一根钓竿,而自己便是那鱼饵。

饿红了眼的鱼儿争先恐后要吃掉她,握杆之人也只是恨不得让他们全部咬上。以此,才不负她的筹谋。

“老师还真是算无遗策,竟是利用了所有人。”

“南霄能有今日之繁荣,是弋阳倾尽心血而成。景辞云顶多以权护你,又怎会将这天下拱手相送?我们只能一步步渗入,才有复国之希望。”

“那老师有何安排。”

应箬随着她的问话,慢慢道:“我已安排了人入朝,但是那天境司却难以进入。景辞云已用天境司探查景礼之死,还参与了仙灵霜一案。她半只脚入了朝,你可帮我再推她一把。只要我的人进入了天境司,便有法子将其拿下。”

“老师方才还言,景辞云只会以权相护,我又怎能帮老师?”

“她自是不会将兵符交予你,但只是让天境司换些人进去,于你而言轻而易举。”

燕淮之一时不言,应箬却并不急着让她回话,只叹了声气道:“长宁,我知晓这七年你过得艰辛,我也并非故意躲着不要你。我暗中隐忍,布局七年,是为了大昭,更是为了为陛下与皇后复仇。皇后于我恩重如山,你更应理解我。”

燕淮之依旧沉默着,只是凤眸微垂,置于膝上的手一点,一点地握紧了拳。她总会梦见母后被万箭射杀的那一幕。血色染了衣,鞋底也没入血中,她差点被要被鲜血溺死。

“老师可有何良策。”

“景帝如今对景辞云还是有恻隐之心。杀了赵守开,既可报了当年欺辱之仇,亦能让景帝对景辞云心生戒备。兴许,还会让北境的五公主景闻清归朝。”

“五公主?”景辞云说这五公主掌有北境,但当时她变成了另一人,并未再细言。

“据言,弋阳本欲将天境司与兵符都交由景闻清。后来她却去了北境。这么些年,她也早已掌握整个北境大军。景帝之所以未强迫景辞云交出天境司与兵符,便是因此。”

“老师是想引五公主归朝,设法接管北境?”

应箬侧眸瞧了一眼门口,未再继续自己的谋划。

“景帝多疑,又十分忌惮景辞云。生怕她会突然拿出兵符,夺了他的皇位。长宁,想法子让景辞云亲手杀了赵守开。景帝会更提防,景辞云也会握紧手中的天境司。”

燕淮之猜测到应箬之意,淡声回道:“是,老师。”

“我会再来寻你。”

应箬走后,燕淮之思索了许久。她知晓应箬是在为复国铺路,但她却不想再跟随老师的步伐而行。

为了自己,还需谋定而后动。

“长宁?”帐外,传来景辞云的轻声。燕淮之只轻轻抬眸,抬手拿出另一只茶盏,摆于自己面前。

她起身走了过去,将门打开。景辞云立即钻入,小心关了门。

“有关景稚垚一事你不必担忧,只是那刺客,还是要另寻线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景辞云一时沉默,她朝前走了两步,无意中瞥到桌上摆有两只茶盏,又回头道:“此事必须要在回朝前解决,不然就算有天境司在,怕是也挡不住那些朝臣。”

“你今日提起司卿,那是何人?今日见他们好似有些忌惮此人?”燕淮之顺势问道。

“天境司由司卿掌管,他是母亲信任之人。司卿还有三千亲兵,只唯他号令。”

“只是臣子,居然有三千亲兵?”

“朝臣们倒是也会有自己的护卫,但那些护卫也只能抵挡些普通老百姓,但司卿拥有的亲兵,是他在战场带回来的。我也觉得奇怪,母亲并未说过让他交出兵权,反而还将整个天境司交给他。当真是信任至极。”

“用人不疑。大抵正因如此,长公主身边才会有那么多忠臣。”

“嗯……”景辞云也如景帝一般,并不愿总是提起弋阳。但景帝是忌惮,是不甘。而景辞云是思念,是悲伤。

她又瞥向桌上茶盏,疑惑问道:“长宁,方才是有人来过吗?”

燕淮之立即走上前欲将那茶盏藏起,她这一动作,却是让景辞云甚至不解。

燕淮之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还记得我与你说起过的老师吗?”

景辞云一愣,那可是……她曾心慕之人。也是画中人。景辞云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茶盏,原来方才是她来过。

燕淮之为何不消灭证据,反而要将这只茶盏留下……

“她……她来做甚?她不怕被禁军发现吗?她可有说什么?那个刺客,是不是与她有关系?长宁,她,她是不是想……带你走?”

景辞云的连续发问,燕淮之知晓她在问什么,遂道:“我自不会与她走。只是你也知,老师不会就此罢手。”

景辞云一时沉默不语,她听景嵘提起过,前朝这些年来都蠢蠢欲动,刺杀之事也屡屡出现。

燕淮之此前被幽禁于深宫,那些人没办法接触。如今她离了宫,造反,也更是有了旗号。

她的那位老师,怕是想让燕淮之利用自己夺得兵符,夺得天境司。那燕淮之,又是如何想的……

*

好不容易将燕淮之关押,让她孤身一人,端妃又怎会放弃这样的好时机。就算再恨,感觉到杀了她都难以解气。

景辞云定会尽快将人救出,端妃想就此杀了燕淮之,并不想再给她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以防夜长梦多。

只是一众人皆是虎视眈眈,景辞云绝不会让燕淮之孤身一人。会守在燕淮之的身侧,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众目睽睽之下,端妃也无法太过明目张胆。她正思索着,既想要先杀了燕淮之,又要让景帝更加忌讳景辞云。

最好是能将她软禁起来,还不能让他人知晓,这些皆是自己所为。

夜中的窗外,突然传来轻轻敲击声。端妃警惕地看过去,只见到从那窗户的缝隙中塞入了一封信。

端妃瞧了一眼门口,轻轻走到窗户前,将信捡起。

“我家主人说,我们与娘娘有共同的敌人,既如此,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同盟。”窗外之人压低了声音道。

“你家主人是谁?”

“待事情办完,主人自会来见娘娘。主人之意,信上已经写明,还请娘娘过目。”话落,黑影便很快消失。

冬夜凄冷且绵长,深山中早已被大雪掩埋。雪没马蹄,留下深深的马蹄印。只是寒风一吹,又很快将那马蹄印覆盖。

黑衣人骑着马走在雪地之中,只露在外的眼眸,各个都充斥着浓郁的杀气。

而在不远处,正有一黑袍人正骑马在原地等待。

领头之人乘马上前:“公子唤我来,有何要事?这些时日莫问楼的生意好得很,我还急着赚银子呢。”女子声音懒懒,一双狭长的眸轻抬,随即微微侧首,身后的黑衣人便乘马往后退了几步。

“凤凌,这生意做久了,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黑袍人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像是刻意而为,使人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

“我哪敢忘呀,但上下那么多人呢,我也不能让他们饿着不是。”凤凌轻轻笑道。

“我已探寻到应箬在苍水,只是她太过谨慎,还是未能寻到她的藏身之所。如今燕淮之被关押,我们正能利用此点,逼迫应箬现身。”

“长宁公主软禁宫中七年她都不曾现身,此次有小郡主在,她又怎会现身?”凤凌不解。

“她能出现在苍水便说明是有谋划,说不定也早已与燕淮之见过了。景稚垚死了,她都安然无恙。此次被突然押,你又怎知不是她们的谋划之一?”

凤凌沉思,点了点头:“公子所言不无道理,那公子打算如何去做?”

“杀了赵守开,让他们舅甥二人彻底翻脸。燕淮之想要入朝,绝无可能!”

“赵守开可是北境守将,还是主将。他死了,五公主可会兴师问罪?我可不能被她知晓。”

黑袍人微扬起下巴,藏于帽下的眼眸正冷冷凝着凤凌:“此事你不必担忧,我自有计策。”

黑袍人离去后,凤凌身后的的手下走上前,问道:“大人,那我们需要即刻动手吗?”

“不急。”

幽幽火光映在那凤眸之中,就如同在深渊中绽开的,那唯一一朵鲜艳的花。

鲜花穿石而过,深深埋入土地之下的根须慢慢延伸,缠绕。

听见帐外动静,燕淮之并未立即唤醒熟睡的景辞云。她起身走到窗外,接过那黑影递上的匕首。冷寒的匕首藏于剑鞘之中,伺机而动。

还沾有泥土的马靴踏过,赵守开一步步走来时,燕淮之也早已在帐外等候。利刃尚未出鞘,但也早已如饥似渴。

赵守开手中提着酒,很快走到了燕淮之的面前。浓郁的酒气很快扑面而来,使得燕淮之后退了几步。

赵守开看了看她身后的营帐,问道:“郡主呢?”

“她已经睡下了。”

赵守开点点头,四下无人,只有他们。景辞云熟睡,赵守开倒是觉得,如今是给了自己最好的时机。他拿起手中酒,道:“长宁公主,不如来上一口?”

赵守开的脸颊红红,看上去像是喝醉了。但沙场之人,不会这般容易醉酒。

只是他这副模样,让燕淮之想起了景稚垚死前的那一夜。他也是如醉酒般走来,按着她灌了酒。

赵守开又细细瞧了瞧那营帐,突然一把抓住了燕淮之的手腕,巨山般的手紧紧扣着她,纤弱的人根本无法脱身。

“长宁公主若想让所有人都知晓,大可喊出来。但依郡主那无情的性子,怕是不会再容你!若不想让郡主知晓,最好乖乖听话才是!”赵守开压低了声音,威胁道。

赵守开拉着燕淮之走了几步路,久匿于鞘中的匕首终是现身!寒光闪过时,只是从赵守开的颈旁擦过。他及时反应,一掌劈下,打掉了燕淮之手中的匕首。

“呵,就凭你?”赵守开倒是一副玩味的模样,并不将这柔弱女子放在眼中。

“那时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今日就算有了郡主,你也是亡国的狗!!”

赵守开疾步冲上前,将燕淮之按倒在地。草地并不柔软,又何况身上还被压着如巨石一般的赵守开,燕淮之那柔弱的身躯都快被撞散。

只此刻,赵守开突然觉得方才被匕首划伤的颈有些不适,隐隐刺痛,还有湿意。他摸了摸颈部,竟满手是血。

燕淮之趁此机会按下那枚指环上的机关,小剑弹出,狠狠刺入了赵守开的喉咙!但赵守开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似的,被燕淮之连着刺了好几剑。

他后知后觉地急忙起身,双手捂着脖子。

“你……你……”喉咙血水涌出,他已是说不出话来。身子无力地朝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很快布满草地,本是翠绿的小草,平白换了颜色。

燕淮之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她瞧着左手上那枚被血染红的指环,燕淮之将其慢慢摘下,丢在了地上。

她慢慢走到赵守开的面前,擦拭了脸上的血迹。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嘲弄,只道:“赵将军,很可惜未能让你见到专属于你的,人首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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