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该蒙着白布，”她凑近了，鼻尖几乎碰到常卿源的额头，声音里的疯狂再也藏不住:“永远活在黑夜里，像这地下室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才对。”
空气里饱和的水汽凝结在墙壁的瓷砖上，汇成细小的水流，冲刷着墙皮洇出的深褐色霉斑。
腐叶的腥臭、铁锈的甜腥、还有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勒住常卿源的喉咙。
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常卿源看着女人眸中那抹病态的潮红，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挥之不去的铁锈气钻进鼻腔，潮湿的空气像浸了冰水的抹布，死死捂住她的口鼻，胃里翻江倒海，恶寒感直冲喉咙。
“你要把它挖出来吗？”常卿源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泪水却顺着眼角汹涌而出，划过苍白的脸颊，与未干的水珠混在一起。她直视着垂眸睨视她的司北雅，一字一句地问：“像你的小妈对北陌的妈妈一样？”
面前的女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住。她没回答，只是呼吸变得重了些，那股铁锈般的甜腥气更浓了，拂过常卿源汗湿的额角。
司北雅的指尖再次划过她颤抖的睫毛，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
常卿源喉咙里涌上强烈的恶心，发不出一个字。
视线不受控制地越过司北雅的肩膀，落在墙角——那里有个监控器，红点正规律地闪烁着，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窥视。
司北雅注意到常卿源的视线突然爆发出尖利的笑，笑声撞在潮湿的墙壁上，反弹回来后变得扭曲又诡异，像无数根针钻进耳朵。
冰水泼在身上的寒意还没散去，常卿源刚从剧痛中喘过气，后颈就被司北雅狠狠攥住，让她被迫仰起头，直视着墙角那枚闪烁的监控红点。
“你在想谁？在想司北陌吗？”司北雅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像毒蛇吐信般黏腻，“你在渴望她来救你吗？”
她突然低笑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凸起的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蜿蜒，像丑陋的蚯蚓:“没用的，她可一直在看着呢，看着你怎么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边。”
冰冷的手钳上常卿源的脖子，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潮湿的霉味、刺鼻的铁锈味、女人身上腻到发腥的香水味，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味，混杂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浊气，顺着被扼住的喉咙强行钻进肺里，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火烧火燎的疼。
常卿源恍惚间睁眼时，司北雅手里的刀正泛着寒光，刀尖距她的眼睛只有寸许。
但这疯子显然没打算立刻动手，冰凉的匕首贴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划过颤抖的唇瓣，停在脖颈处打了个转，刀刃轻蹭着动脉，带来一阵细密的战栗。
“撕拉——”布料破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格外刺耳，常卿源的领口被粗暴扯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肩膀处精致的藤蔓纹身蜿蜒起伏，而中的心那个“陌”字，此刻正被冰冷的刀尖轻轻点着。
刀尖缓缓刺入皮肉，常卿源疼得浑身绷紧，闷哼一声从喉咙里挤出来。
可那把刀却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往里捅，殷红的血瞬间涌出来，像决堤的洪水染红了她的衣衫，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淌，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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