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常卿源裹着白纱的眼睛下苍白的唇轻轻笑着。
温和的拉过站在一边安安紧紧一言不发的大女儿，滚烫的泪珠便落到她手背上，常卿源内心难过但在女儿面前又不好展现出来，最后只得拿着柔软的纸拭去女儿的眼泪:“雾雾。”
“乖，妈咪这不挺好的，不哭。”常卿源拍了拍司槿雾的肩，柔和的安慰。
气氛陡然沉默下来，常卿源拉过司槿沐，手捏了捏女儿白嫩嫩的小脸，笑着缓和气氛:“你又吃胖了。”
“呜。”司槿沐到底还是年纪小她在见到常卿源时就已经蓄满了眼眶的泪水终归是没忍住。
常卿源也有些慌了，她赶紧安抚:“不胖，不胖，妈咪说错了，我们家沐沐最好看了。”
“妈咪疼吗？”司槿沐小小的手轻轻的捶在常卿源苍白细瘦的腕子上，语气里软软的带着哽咽。
“乖。”常卿源其实很想看看两个女儿和……站在门口的司北陌，但她看不见，于是只好缓和自己的情绪低低的安慰:“不疼，妈咪好了很多。”
“好了，雾雾沐沐，妈咪现在需要休息了，妈妈带你们去找小姨奶奶。”司北陌总算出声，她看出了常卿源的难过便善解人意的出来缓和气氛。
“啊？”司槿沐很不想走，就连司槿雾也紧紧拽着常卿源的手不撒开。
常卿源心里苦涩的，却也配合着司北陌哄骗:“对，妈咪需要休息了，休息就会让妈咪身体变好的。”
“呜，好吧。”司槿沐像是很不舍，跟着司北陌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倒是司槿雾软软的说:“妈咪身体好后要亲自给我们做一顿饭的。”
“……”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常卿源的手指在床单上摸索着，直到触到冰凉的金属栏杆——那是病床的护栏，也是她在这片黑暗里唯一能抓住的“边界”。她微微侧过脸，朝着记忆中窗户的方向“望”去。
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那次后，世界就成了永恒的墨色，可她还是习惯性地转向那个方向。司北陌说今天是晴天，阳光好得很。
她想象着两个女儿和司北陌走在一起的场面，不禁有些想笑，但更多的还是沉默……
走廊里传来司北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常卿源没有回头，维持着望向窗户的姿势，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麻木的弧度。
司北陌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挨着她坐下，手指轻轻覆上Alpha的手背。这人的指尖总是凉的，像这病房里常年不变的空调风。“在看什么？”司北陌问，声音里带着她惯有的、小心翼翼的温柔。
“没什么。”常卿源说，声音很轻，她转过来:“我们回家吧。”
司北陌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等你好一点，我带你回家。”她的声音贴着常卿源的耳廓，带着一丝虚幻的承诺。
常卿源没在开口说话，只是将脸往司北陌的颈窝埋得更深了些。
窗外隐约传来了风声，像一首绝望的安魂曲。
阳光依旧明媚，透过窗户在地板上画出长方形的光斑，安静得像一幅精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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