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怀疑那个叫做罗伊森的男孩？”上车的时候，哈维有点不耐烦的说，“很显然，他并不是那个抢劫犯。”
戈登知道他不该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哈维不会给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毫无疑问。”哈维一点没有犹豫的说道，“他对小丑非常的尊敬，尊敬小丑先生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戈登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哈维，案子不是这样判定的……”
“你回去向小丑神像祈祷了吗？”哈维忽然问道。
戈登被他突然而来的问题吓得一惊，他的心里立刻提起了十万分的小心，他知道，对罗伊森的回答他还可以自我点，但是对小丑……他迅速就恢复了镇定：“当然了，哈维。”
当然是把那雕像扔到抽屉里关起来了。
当戈登拿着哈维送他的小丑神像回去，他第一时间就把那神像放到抽屉里关了起来。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雕像那双绿色的眼睛。
不过对哈维他不能直说他做了什么，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至于哈维怎么理解，那就是哈维的事情了。
“你是因为那个男孩尊敬小丑先生所以才不喜欢他的吗？”哈维继续说道，“即使是外来者都知道要在这座城市里尊敬小丑先生，你在这里多少年了，詹姆斯，这么多年了，你却依旧学不会尊敬小丑先生吗？”
“哈维，我一直非常的尊敬小……小丑。”戈登梗了一下，然后努力说出这句话。
“詹姆斯，外来人都知道在谈论小丑先生的时候，用尊敬而崇拜的口吻……”哈维不依不饶继续说，“你这样……”
戈登不想在继续听哈维说这些，哈维从认识戈登的第一天起就每天在他耳边说念叨着要他尊敬小丑，崇拜小丑，赞美小丑……
原来的时候他还可以装模作样的听听，最近也不知道是哈维更加啰嗦了，还是戈登有些耐不下性子，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越发的聊不下去了。
他对哈维的某些言论开始感觉到恐惧——或者说，他一直都是恐惧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把这份恐惧表现出来。
他恐惧哥谭人疯狂的崇拜小丑，好像视小丑为某种希望，他也恐惧……他们看起来仿佛正常的发疯。
原来他还可以伪装，而现在，因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他忽然压制不住这份感受了。
他越来越没有办法在哈维说出那些赞美小丑的话时，表现出相同的赞美。
他越来越……掩饰不了对小丑的厌恶。
但是，这在这座深爱小丑的城市里，是一件绝对错误的事情。
戈登……戈登为此感觉到孤独了。
因为哈维对罗伊森的支持，戈登没有继续对这件事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他和哈维又拜访了几个地方，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
没有意外，调查没有什么结果。
哈维像是忘记了白天里的不愉快，他还安慰戈登说：“别担心，詹姆斯，哥谭是一座美好和谐的城市，说不定那两个抢劫犯早就已经受到了惩罚。”
戈登没有理他的安慰，他觉得哈维的话有点太过于唯心，不属于理智的范围，毕竟查案子惩罚罪犯不是靠着希望和猜测来的。
就这一天，他发现自己关于案件的敏锐程度更加明显了，他都没有想过自己明明一个案子都没查过，怎么就可以做到调查时那么老练。
天赋？他自己都不相信。
戈登朝着哈维摆了摆手：“明天继续。”
“这里也就你会沉迷于调查这种事情。”哈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
戈登没听到他的话，就是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他就开车回家了。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警局分的公寓而已，因为哥谭大多时间是没有案子，所以他回去的还挺频繁。
打开门，第一时间进入眼睛的是一具人偶，那人偶正是罗伊森之前拜托戈登给他收好的那个。
这本来应该作为证据呆在哥谭警局里，但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戈登以需要调查为理由把它要走了。
之前也说过，这座城市没有什么案子，那么对证物的储存的什么也没有固定的流程，实际上，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证据的概念。
所以戈登没费多少气力就将人偶带回了自己家。
他喜欢……不，也不对，他不是喜欢这个人偶，只是这个人偶让他感觉……亲切。
就像此刻他回到家里，第一眼看见了人偶，刚刚还郁闷的心情忽然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拉着椅子到人偶旁边坐下。
“我常常觉得我认不清这座城市里。”戈登低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人偶听得。
他的确常常觉得自己看不懂这座城市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是在这座城市里长大的，哥谭一切早就刻进了他的骨髓里。
他不应该对哥谭感觉到陌生，就像他不应该对自己感觉到陌生，然而事实却是他觉得他不认识这座城市了。
这座城市……看起来很陌生，但是戈登又说不上来那种陌生是什么……不，或许他知道他陌生什么，只是因为他不敢承认而已。
哈维常抱怨他见不得哥谭好，总是觉得哥谭难得的平静是不对的。
他说他当然希望哥谭好，实际上他永远的希望哥谭是美好的，只是……
有时候他觉得哈维对他的抱怨是真的，他大概是真的见不得哥谭好吧。
这个念头让他感觉到难过了，因为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希望自己的城市，诅咒自己的城市。
这让他感觉他对不起这座城市，但是，他又控制不了他自己。
他想维护哥谭的和平，但是哥谭好像已经就在和平中了。
戈登长长的叹了口气，而人偶给不了他答案。
“也许你是对的。”他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你确实认不清楚你自己的城市。”
戈登一惊，下意识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就看见罗伊森趴在窗户边上看着他。
他被吓了一跳，原因无他，他住的公寓在24层，正常可没人能这么趴在窗户边上。
罗伊森也趴累了。
他指挥着克拉克松开他，将他放下去，然后抓着窗户边缘跳进了房间里。
“你真的帮我把人偶捡回去了啊。”罗伊森看着熟悉的人偶，感激的对着戈登说。
这可是他的道具，花钱抽的。
戈登没理他，只是防备的看着罗伊森。
罗伊森朝他走了一步。
然而，几乎是立刻，戈登下意识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不远处的餐桌下面，伸手就想摸藏在餐桌下面的枪，结果一伸手他就想起，哥谭是一座和平美好的城市，在这样一座城市里，他又怎么需要在桌子下面藏枪呢？
所以，他的手边上没有枪。
罗伊森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并且他还意识到了一个动作并不来自于年轻的警察戈登，而是来自于老警察局长戈登。
这让他确定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猜测，这座城市里的人——至少戈登——他的身体依旧保留了来自于旧哥谭，也就是那座罪恶之城的影子。
嘲讽吧？这也许就是一种嘲讽，在一座和平的城市里，居然是罪恶证明着过去。
没有摸到枪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戈登放弃，立刻他就摸到了餐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戈登局长……”罗伊森喊了一声。
他执着的向前一步，试图靠近戈登，但是立刻就被戈登喝止。
“别动！”戈登举着水果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等等，你刚才喊我什么？”
“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我是罗伊森，是个……嗯，反正不是坏人，我是从哥谭外边来的。”罗伊森继续说，“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喊你戈登局长，因为你是哥谭警局的局长，未来？或者说是过去？我不知道现在的哥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在我已知的历史里面，你是哥谭的执法者。”
“那你知道的肯定是错的。”戈登说，“我不是什么局长。”
“你是的，只是你忘记了。”罗伊森继续说，“你是不是常常会有疑问，关于现在的哥谭？你常常觉得现在的哥谭不是这样子的对吧？你觉得哥谭不是现在这样的……安静，你质疑现在哥谭的和平，你觉得哥谭应该是……”
“你胡说！”戈登沉下了声音，“哥谭有什么不对的？哥谭难道就不能是和平美好的？”
“但是，那还是不对不是吗！”罗伊森继续说，“你说哥谭难道就不能是和平美好的，换句话来说，你觉得哥谭本来是没有那么美好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戈登局长，我们都知道，这份美好不对，尽管它是如此的美丽。”
罗伊森刚说完，戈登就愣住了。
同时，离他们不远的人偶忽然震动一下。
还没等罗伊森思考，下一刻他的眼前跳出了一个新的页面详情。
『我即罪人』限地活动正式开启了！
◆活动地点◆
哥谭
◆活动梗概◆
恶之鬼，心之魔
被困在哥谭的恶鬼哭了，他说这一切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看见这样和谐美好的哥谭你是什么感受？
你也觉得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吗？
恶鬼觉得这不对，可是这样的哥谭不就是他创造的吗？
调查这件事情吧，弄清楚哥谭到底发生了什么。
◆活动奖励◆
哥谭特殊奖励池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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