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整个哥谭的人都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由小丑造成的，小丑是被纳蒙洛斯选中的城市boss。
的确，小丑很聪明，小丑也很疯，他看起来就是会搞出这些的人。
小丑是站在明面上的那一个，他对着哥谭宣布，他要创造一个蝙蝠侠喜欢的哥谭，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和平美好的哥谭。
是这样的吗？
罗伊森承认，这样想真的很合理，现在哥谭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小丑会做的事情。
“人们戴着那种眼镜好几年，他们的思维逐渐被眼镜里的毒素扰乱，最终在那一夜完全暴发。”戈登说，“其实……我也不记得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那一夜很乱，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仇恨身边任何一个人，试图将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杀死……包括我在内。”
怪异迷惑了他们，但是最终毁掉哥谭的，却依旧是人本身。
在戈登说出人头气球的事件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说话。
他的眼神很痛苦，好像随着他的诉说，他的记忆已经回到了那个时间段，再次看到了那个陷入地狱的哥谭。
那样的哥谭让他感觉到悲伤，因为他无法拯救他的城市。
而且，他还……他还……
戈登讲述的这些是尼格玛没有说的，这点罗伊森不感觉到奇怪，毕竟小谜，说一半藏一半是他的特点，不过这不影响罗伊森后面找他秋后算账，而罗伊森最终还是没有想清楚小丑和哥谭现在这样子的关系，最后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先把自己从刚才的思路中拔了出来。
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给自己更多的思路。
哥谭的遭遇就和他本身一样，是个秘密，就连在哥谭经历一切的人，都做不到理智的讲出当时发生的一切。
他转头看向戈登，正在再问点什么，就发现戈登眼神痛苦，陷入了更深的悲伤。
“戈登先生？”罗伊森疑惑的问道。
戈登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强撑着说没事。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罗伊森看着他忽然魂不舍守，觉得很是奇怪。
他在“也许这是对方的**”和“这种情况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之间犹豫了一下，就开口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帮你？”
“不，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戈登停顿了一下，苦笑，“想起了一些往事。”
“很糟糕的往事吗？”罗伊森没怎么掩饰，就直白的问道。
大概是他太直球，让戈登一时都没想好该怎么掩饰，那张脸上藏不住表情，终于还是诚实的开口：“是很糟糕的往事，糟糕到……也许我见到了蝙蝠侠，会觉得没有脸见他。”
罗伊森一惊，到这种程度可就是很糟糕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戈登开口：“我想，以你和蝙蝠侠的关系，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会怪罪你的。”
戈登笑了一声：“不，这和他原不原谅我没有关系。”
是他原谅不了他自己。
罗伊森还想问原因，但是戈登确实死活都不愿意说了。
他再问，戈登就看着窗外说：“天已经黑了，你们要不要在我这里留下来休息？”
看戈登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就这件事情说出点什么，最终罗伊森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拒绝了戈登的询问，在没有戈登的调查以后，他相信哥谭的其他人是没有办法抓住他的，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回酒店去。
但是戈登却摇了摇头：“你小看了现在的哥谭，你以为现在的哥谭很和平，没有什么人会追着你不放，但是那只是表相。”
他想到了他的搭档，哈维布洛克，那位一直要求他向小丑雕像祈祷的男人……
“我建议你换个地方。”戈登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了罗伊森一个地址，“这个地方，我在这里有一间安全屋……好吧，感谢我在哥谭这几年一直还拥有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本能，让我还是学习着建立了自己的安全屋。”
罗伊森看着那个地址，是在哥谭市区，但是是一个并不是一个很出名的地方，属于比较不起眼的位置，处于闹市，有时候反而便于隐蔽。
他连忙对戈登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戈登摇了摇头：“我应该感谢你来到了，哥谭，要不然我还一直被困在这里，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行了，你也该走了。”
他说完就要敢罗伊森走：“现在已经很晚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啊。”罗伊森有点不太好意思，他都觉得自己好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不停地问啊问啊的，但是还是厚着脸皮开口，“我想知道现在的哥谭是没有怪异了吗？为什么到达这里后，我就只遇见了一次怪异？按照哥谭沦陷之前的情况，哥谭应该到处都是什么人头气球，变异眼镜之类的怪异吧？”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在思考。”戈登说，“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十几年，哥谭确实没有出现过那些怪异。”
这也是戈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罗伊森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然后才和戈登告别，前往安全屋。
而被独自留在原地的戈登在原地坐了许久，他抬起头看向窗户外边，长长的叹息一声。
“迪克……”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安静的放在不远处的人偶安静的震动了两下。
而就在同一时间，戈登的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飘过。
*
离开戈登家的罗伊森走在前往安全屋的半路上，忽然停了下来。
“克拉克。”罗伊森说，“你说我要不要却哥谭医院看看？”
就戈登刚才说的，出事之前托尼是在哥谭医院的，而竖锯也是。
之前，比利一直催促着罗伊森探索哥谭医院，但是罗伊森想先找到托尼，再为木偶办事情。
现在他知道了托尼和竖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他是不是应该把探索哥谭医院提上日程呢？
克拉克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他思考了一下：“既然这样，我们明天早上去哥谭医院？”
“干嘛等明天早上？”罗伊森说道，“这是一座幽灵鬼城，还有什么比晚上探索幽灵鬼城更有意思的呢？”
克拉克不明白，而罗伊森自有自己的思考。
他知道晚上探索一个以怪异为主的城市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他尝试危险，他就永远看不到这座城市的真面目。
而且就算碰不到怪异，调查哥谭医院对他来说也是不亏的事情。
克拉克思索了一下，也觉得罗伊森想得有道理，于是他点了点头：“如果你想冒险，那我陪着你。”
哦，克拉克，真不愧是贴心的超人，不过……
“你该休息了，克拉克。”罗伊森正色道。
他看着克拉克的状态栏，这几天一直都是超人在陪着他奔波，他的状态早就已经进入到了疲惫。
罗伊森现在可没有忘记，他的超人不是一个满级超人，各项技能和基本素质都还有待提升，所以他还是觉得克拉克应该回系统去回回体力了。
“可是……”
“听我的克拉克，我需要你状态完好的陪我走后面的路。”罗伊森说，“只是让你回去休息一下，关键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但是你一个人并不安全。”克拉克还是犹豫。
“谁说我一个人的？”罗伊森笑了一下，“不是还有汉克和娜塔莎吗？哦，我打算叫娜塔莎和我一起，汉克虽然很聪明，但是有些东西是娜塔莎的专长。”
娜塔莎是复仇者的重要成员，人也是很靠谱，克拉克自然是不会质疑对方的能力。
所以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一眨眼，克拉克回到了系统空间里，而娜塔莎出现在了罗伊森身边。
娜塔莎的记忆还停留在纽约，对她来说回到系统空间就相当于在睡觉。
不过她落地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就非常平静的问道：“如果我不是又死了，我就得问问这里是那里了。”
罗伊森平静的说：“哥谭，这里是哥谭。”
他将现在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包括假酒时间到，娜塔莎会自动回归到他身边开始沉睡的事情。
娜塔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原来是这样。”
等她稍微适应了一点，罗伊森立刻问：“娜塔莎，你觉得我探索哥谭医院的想法怎么样？”
“可行。”娜塔莎点了点头，“不过，我愿意和你一起探索哥谭医院并不是因为我支持你打开纽约，解救里瑟他们。”
罗伊森一愣，他知道超级英雄们是不会赞同他对纽约的图谋——打开纽约，杀死蛇夫人，解救里瑟什么的——所以，对他们，罗伊森的解释一直都是，他是无意中得知了托尼被困在哥谭，所以才来这里，想要解救托尼。
至于解救托尼后，希望对方能够帮助给予一点有关纽约的建议这件事情，罗伊森是完全没有提过。
现在突然被娜塔莎揭穿，他一时之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半天之后才讪讪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罗伊森，我们不是傻子。” 娜塔莎无奈的说，“我，克拉克，汉克，我们都是不是傻子，你在想什么我们非常清楚。诚实的说，如果我们是你，我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这很容易猜对吧。”
“但是，你们还是愿意帮我。”罗伊森说，“克拉克甚至于没有戳穿我的想法。”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
“托尼是我们的朋友。”娜塔莎半真半假的说，“救他，我们义不容辞。”
不对，这不是实话。
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
真正的原因罗伊森知道，是因为他们和他一样，都怀着某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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