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森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很残忍的事实。
而戈登也很快转变了语气，继续说。
“我们还是把注意力回到当年哥谭发声的事情吧，既然你知道了那段时间，我就不在反复说了，我只说后面的那段事情，在小丑宣布要在哥谭建立更吸引蝙蝠侠的游乐场不久之后，其实我们是抓住了小丑的。”戈登说，“我们将小丑关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然后其他人一直努力和哥谭的那些怪异战斗，一直到托尼来哥谭养伤……”
“等等，托尼？”罗伊森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托尼史塔克？”
“我们还认识另外的托尼吗？”戈登笑了一声，“就是他。”
比利居然没有骗他啊，托尼真的来过哥谭。
罗伊森感觉到不可思议，虽然他一直在脑子里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反复的通过逻辑之类的分析比利话里的真实性，但是他总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比利欺骗。
“托尼为什么会来哥谭？”罗伊森忍不住问道。
“那时候，六城中，中心城大都会早已失落，纽约刚丢掉不久，伦敦正在被占领，哥谭是其中唯一相对安定的。”戈登缓慢的说，“所以，他们选择了将重伤的托尼史塔克秘密送往哥谭休养。”
这段历史罗伊森还是读过的，被纳蒙洛斯攻打的六城并不是同一时间陷落的，最早失落的是中心城，紧接着是大都会，再是纽约，伦敦和哥谭沦陷时间相近，伦敦略快于哥谭，哥谭之后才是亚特兰蒂斯。
哥谭出事的时候，蝙蝠侠之所以没办法回援哥谭，也是当时他正被困在伦敦。
不过，托尼被送往哥谭也不算太秘密，这不就被比利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罗伊森还是不由的感慨一句，托尼来哥谭这个设定居然不是个不bug。
他之前听说托尼来哥谭的时候还有点奇怪，觉得这剧情有点……怎么说，不太合乎常理，觉得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而一般大家都认为外来的人是不会进入哥谭的，尤其是托尼这个看起来和蝙蝠侠多少有点撞人设的超级英雄，大部分的人觉得他们两个如果跨作品相遇，应该相处的不会那么愉快。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那后来呢？”罗伊森连忙问，他就是为了找托尼史塔克来的，听到他的消息自然是有点激动。
戈登却摇了摇头：“哥谭陷落之前，他还在哥谭医院，陷落之后……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样啊……信息还是太少了。
罗伊森有点失望，但是又不是太失望，毕竟能够确定托尼在哥谭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额事情。
他打起精神又问戈登：“所以哥谭到底是怎么陷落的？”
“哥谭出事其实是非常突然的。”戈登缓慢说，“在那之前，它一直表现的非常安稳，是唯一能控制住怪异的城市，也因此，当时很多伤员都是被送到哥谭来修养的，外来者逃难多数都选择了哥谭。”
大概比利要罗伊森寻找的竖锯也是前往哥谭的一员。
戈登轻笑：“很嘲讽对吧，一座在和平时期人们避之不及的城市，在灾难中却成为了人们的避难所。”
罗伊森摇了摇头：“不嘲讽，很现实。”
这简直就是罗伊森看过最现实的部分了。
除了蝙蝠家的那些孩子，哥谭的那些反派在关键的时候大概也是起到了作用的，作为曾经最疯狂的城市，在这时候战斗力也是最强的。
袭击哥谭的那些玩意叫做怪异，他们和其他城市里诸如蛇夫人，撒玛利亚这样还可以交流的**oss是不同。
据罗伊森所知道在战时是有一部分人通过各种方式，选择了投奔蛇夫人或者撒玛利亚的——要不然撒玛利亚的那些研究员哪里来的？他们也不全都是撒玛利亚掠夺过去的。
因为这些城市boss选择了接受他们，所以不少贪生怕死的反派就投降了。
但是哥谭的怪异是无差别攻击，它不接受投降，所以整个哥谭没有反派改投门庭。
这些反派凝成了不小的战力也是当时哥谭能保持和平的原因之一。
戈登继续说：“我还记得那是伦敦刚传出沦陷噩耗的时候，我们还来不及为此兔死狐悲，转头，小丑就越狱了，那一夜，哥谭的噩梦就开始。”
哥谭的沦陷只一夜，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哥谭就沦陷了。
众所周知，占领哥谭的怪物名为怪异，那是一种类似于幽灵的东西，他们出现在哥谭的时间很早，但是一直没有表现出那么有攻击力，一直到它们真正发力攻占了哥谭，人们才意识到这东西到底有多么可怕。
“所以你们真的就一点防备都没有？蝙蝠侠在之前没有对哥谭的怪异进行过调查吗？”罗伊森感觉到有一点奇怪。
他觉得蝙蝠侠就算专注于拯救世界的相关事情，也不应该对此毫无准备。
戈登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那前后不是一种东西，而且……就算是蝙蝠侠，他也只是个人，他不是神，人们不能什么都责怪他。”
“我并没有责怪他，我只是……”罗伊森停顿了一下，“好吧，他总是给人无所不能的感觉，所以……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在他们身上寄托更多的希望。”
戈登摇了摇头：“人们总是在他身上压上了太多的希望，对世界，对哥谭。”
何止是对蝙蝠侠，对其他的超级英雄，人们总是寄托了太多，他们希望他们能拯救世界，希望他们能从危难中拯救所有人，而当他们没做到，人们就会去责备他们。
可是……他们只是人，或者说，只是一个生命。
他们也许不那么普通，也许因为某些原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不是无所不能的。
即使罗伊森，在听到哥谭遇难的时候也会在下意识的想，为什么蝙蝠侠不想出更好的办法保护哥谭呢？他为什么没有提前察觉到哥谭即将遇到的灾难呢？
尼格玛之前埋怨蝙蝠侠不在哥谭，罗伊森没有他说的那么激烈，但是，潜意识里也有相似的想法。
“我很抱歉。”罗伊森意识到这样的念头对他们并不公平，人们不应该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怨恨他们为什么没有做到更好，应该感谢当灾难发生的时候，他们为了拯救其他人而做的一切。
“不不不不，你不需要为此道歉。”戈登却说，“我的错，我不应该在这件事上这么纠结，还是把话题放回到哥谭的那一夜来。那一夜，来的非常的突然，而且因为伦敦的事情，我们损失很大，而刚刚从伦敦逃出来的人，也无力应对哥谭到来的灾难，于是从那天起，我们就被困在了哥谭。”
“所以，逃出阿卡姆的小丑到底做了什么？”
即使是戈登眼里都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恐惧，他听着罗伊森提起那一夜，那他几乎不愿意提起的一夜。
不过他还是闭上眼睛说了：“是怪异也是毒素。”
他停顿了两秒，然后才睁开眼睛继续说：“谁也不知道小丑是怎么和那些怪异搭上的边，也许是在阿卡姆的时候，也许是之前的什么时候，他借着一种怪异，释放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毒素，那毒素，弄坏了哥谭所有人的脑子。”
“那毒素是怎么一下子毒倒那么多人的呢？”罗伊森又不理解了，“就算是怪异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哥谭是个开阔地，又不是密闭空间，投放毒药之后，很快就能够被散去，如果是下在水里，那得是多大的量，才能够药倒一整个城市啊，那种药量下去，水喝之前会没问题？就算是怪异迷惑了哥谭人吸入毒素，那怪异得是有多强大，才能一口气制服哥谭那么多人？
就算是蛇夫人这么强大也没有办法一夜杀死纽约所有人的人啊？如果真有这么强大的怪异，他还呆在哥谭做什么？它应该去帮助纳蒙洛斯占领整个世界啊？
好吧，他之前看各种蝙蝠侠动画，在哥谭一丢毒药，整个哥谭就倒了，效果堪比核弹，那时候他就有这个疑问了。
在动画的时候罗伊森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动画，但是从实际上来说……对不起，他一下子忘记了，这是个游戏。
“不好意思，只当我没问。”罗伊森沉浸在这个世界，差点忘记了这不是现实，而是个游戏了。
如果是游戏，什么设定好像都可以理解——而且这还是多少带点奇幻向的游戏。
但是，戈登还是认真解释了这个问题：“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那听起来很不现实对吧，其他城市都挣扎了那么久，可是只一夜，哥谭就陷落了，但是那就是发生了，而且过程我说出来，你甚至于可能觉得我在说笑话……应该来说，那可能是一场酝酿了很长时间的阴谋。”
罗伊森认真看着他，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他想知道的意思。
“在哥谭刚刚出现怪异的时候，有一种人头气球。”戈登说到这里的时候，罗伊森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在下水道里看到的气球，不过那不是人头形状的。
戈登没有察觉到他在想什么，还在自顾自的说：“那种人头气球，会以吸引人的方式，诱惑人自杀，只要人看见了它们，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为了抵抗那种诱惑，当时哥谭人手一副护目眼镜，而就是那副眼镜害了哥谭所有人，因为那副眼镜……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怪异。按照从哥谭出现到眼镜变异的时间……哥谭人戴着那种眼镜至少五年，那五年没有人发现那眼镜在慢慢的发生某种异变，甚至于，大家都被这种安稳所麻痹，从来没有防备过自己身边的东西。”
刚刚还有质疑的罗伊森一下子理解了他的话。
说是哥谭一夜陷落，其实应该说，哥谭是花了五年陷落的。
沦陷前五年，哥谭早就被布置下了可怕的陷阱，到时机成熟，那陷阱才一举将整个哥谭送入地狱。
五年里，哥谭人需要对抗的怪异实在是种类太多了，那些怪异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哪还有心思去关注身边的东西？
罗伊森甚至于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五年里，哥谭市那并不够致命，却让所有人疲于奔命的众多怪异，本来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注意力与精力，为最后那致命的一下做出的铺垫。
他的冷汗不由的冒了出来，比起蛇夫人那样直来直往的群蛇攻击，哥谭的城市boss显然更加恐怖。
这样的心机与忍耐力，是小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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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旧哥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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