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抛弃他的城市！”罗伊森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小丑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感慨的说道：“瞧瞧，又一个傻孩子，你是小蝙新的信徒？你和他养的那些孩子一样的愚蠢，瞧瞧，可恶的小蝙，欺骗了一个好孩子，不向小丑，小丑从来不说慌。”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转头看向蝙蝠侠：“当然，小丑真是特别能理解这些可怜的孩子，因为可怜的小丑也是这样被小蝙欺骗的呢。只是，小蝙……”
他微微一下露出十分的恶意：“你骗了多少个这样可怜的孩子为你去死呢？”
布鲁斯那只仿佛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抬起头看向小丑。
小丑就像找到了突破口一样：“你知道你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男孩是怎么死的吗？砰，一枪，他连想都没有想到，因为你知道开枪的是谁吗？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你肯定知道，还有那个把红罩子带在脑袋上的，他叫什么来着？红罩头？哦，时间有点长了，你得原谅我，蝙蝠侠，你都这么老了，我也老了，记忆里实在是有点不好，不过那些孩子死的样子我记得可清楚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在商业街里，为了一群傻瓜，被一群的笑模追杀的……哈哈哈哈，最后也被病毒感染，还有还有……你还想知道吗？就你手上这把刀的主人……就你手上这把刀的主人是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吗？你不想知道了，瞧瞧，我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想知道了，可是小蝙……那些孩子为你死了，为你的信仰死了，而你……而你还活着。”
在小丑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一阵震动，紧接着地面忽然裂开一条大缝。
罗伊森以为这是小丑又打算做点什么，结果，小丑也露出一丝惊讶：“你……你居然还保有意识？”
布鲁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拉住罗伊森，接着就朝大缝跳下去。
看见他这么做，彼得没有任何迟疑，也跟着跳了下去。
“布丁，他们跑了怎么办？”小丑女赶紧问。
小丑阴恻恻的看着地面上突然出现的大洞，然后笑了：“瞧瞧，有人邀请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去？说起来，我也想看看我的城市了。”
说完，他对小丑女招了招手，小丑女刚一走进就被小丑一把推入了细缝，接着小丑也跳了进去。
而另一边。
自由落体带来的巨大压力，让罗伊森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到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接住时，他才睁开眼睛。
“罗伊森，你没事吧？”罗伊森一眼就看见克拉克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哦，超人接住坠落的人，这是多么经典的剧情啊。
罗伊森眨了眨眼睛，示意克拉克自己没事，然后才被克拉克放下。
终于踏上实地，罗伊森下意思的环顾周围，然后就看见了克拉克，尼格玛……以及娜塔莎和戈登。
“娜塔莎！”看见娜塔莎的瞬间，罗伊森惊叫出声，“还有戈登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打开系统，确认此刻这些角色的图标都是亮着的他才松了口气。
所以，他这是回到了那个和平美好的哥谭了？
戈登苦笑一声，娜塔莎回答罗伊森：“这事说来话长等会给你解释，你又是怎么回事？”
“额……”罗伊森自己其实都很奇怪，他进出两个维度的哥谭的过程都挺莫名其妙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要不是蝙蝠侠……
对了，布鲁斯呢？
“你看见布鲁斯吗？蝙蝠侠？”罗伊森赶紧问克拉克，“还有彼得？”
克拉克迟疑了一瞬，然后给罗伊森让开：“他们之间可能有些矛盾……”
只见哈维正在和布鲁斯对峙，而在他们身后，彼得正在试图阻止。
他们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罗伊森想起，在哈维变成双面人之前，他曾经和布鲁斯是很好的朋友，现在的蝙蝠侠虽然已经老去，但是作为他的老熟人，哈维一定一眼就认出了他的样貌，并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张开口，生怕他们会发生什么冲突，结果就看见哈维居然先退了一步，避开了布鲁斯的视线。
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在须臾之间消失，然后就听见哈维说：“我退开不是因为我害怕你。”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都没有。
现场的气氛终于没有那么紧张了，罗伊森看着他们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他这才打起点精神：“蝙蝠侠先生……”
他还没说出自己想说的，就被布鲁斯打断：“我要你离开，现在你可没那么容易离开了，现在很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额……”
罗伊森一时无话，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蝙蝠侠的话，他本来是来救托尼的，可是那样子的托尼……要是他早知道托尼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他还有必要进来救他吗？
蝙蝠侠要炸掉阿卡姆……只怕就是为了炸死只剩下脑子的托尼，然后毁掉这个由托尼思维构造的哥谭。
但是
“……为什么？”罗伊森还是不由的问道。
诚然，现在的哥谭确实看起来不那么正常，但是这里还是哥谭啊。
布鲁斯怎么能……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说出要毁掉这里的话？
“发生了什么，蝙蝠侠？”克拉克听着他们打哑谜一样的对话，立刻问道。
“没什么。”布鲁斯冷淡的说道，“只是我在阿卡姆启动另一个足够炸毁阿卡姆的炸弹。”
“哦，你启动了一个炸弹……”克拉克忽然会过神来，“你启动了一个炸弹？你为什么启动一个炸弹？”
布鲁斯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开口说：“你不应该纠结这，你现在想想该怎么把这个蠢孩子送出这里吧。”
罗伊森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打算解释的样子，于是只能自己开口将布鲁斯告诉他的三重世界的理论说了一遍。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管是尼格玛还是作为原住民的哈维和戈登都表现的接受良好。
他们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了，那准备只怕比罗伊森想得还要完整。
“所以，关于托尼……”娜塔莎听完低下声音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吧，蝙蝠侠。”
“是的。”布鲁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以你要炸毁阿卡姆？”娜塔莎又接着问道。
“是的。”布鲁斯继续回答。
“这是私心还是为了公理？”娜塔莎继续问道。
“都不是，是为了了结。”布鲁斯说。
了结？罗伊森还在不解的时候，尼格玛开口了。
“你要了结什么？”从布鲁斯出现到他们开始对话，尼格玛一直没有说话，“你想了结什么，蝙蝠侠？”
“你不是傻子，尼格玛，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才这么问的，你想了结什么？杀了托尼史塔克？然后了结哥谭？你有什么资格了结哥谭？因为你是蝙蝠侠，你是什么哥谭的守卫者，所以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了结哥谭了。”
“我感谢你在那段时间的付出，尼格玛，但是这是我的决定。”布鲁斯说道。
“你总说的你好像很爱这座城市。”尼格玛忽然对着布鲁斯大喊，“但是关键的时候，你离开了哥谭！我们没有，我们才是没有离开的那个！而你现在突然回到这座城市，却说你要了结这座城市？你有什么资格了结这座城市？你甚至都没有守护他到最后！”
罗伊森震惊的看着尼格玛忽然激动起来，在他旁边，娜塔莎忽然叹了口气。
“尼格玛……没对你说实话，我调查过，他是得了脑癌，不过他不是因为脑癌死的。”娜塔莎对罗伊森说，“尼格玛是死在了怪异手上，那怪异试图吞噬他的脑子，与他成为共生体，尼格玛……干脆就爆了自己的脑子，他是自杀的。”
罗伊森张大嘴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恨我，尼格玛。”布鲁斯说，“你恨我，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别恨蒙蔽了你的脑子，你本来该是个聪明人的。”
尼格玛看着布鲁斯，眼底的情绪除了恨还有很多说不上来的东西。
布鲁斯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的心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冷成了一块冰，任何事情都不足够撼动他的情绪，就连之前小丑那样说，他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情绪上的波动。
这样的蝙蝠侠……看起来如此的恐怖。
“这一切本来早就应该了结的，只是被拖到了现在而已。”布鲁斯如此说道，“你恨我也好，想杀我也好，我都无所谓，你现在与其和我纠结这件事情，倒不如想想该怎么把这个男孩送出去，是他召唤你出来的对吧？他死了，你就也不存在了，发挥你的脑子吧，尼格玛，还有四个小时，就要爆炸了，反正我是不在意，多他一个在这里其实我也无所谓。”
“你有办法把炸弹停下。”尼格玛阴沉着脸说，“我知道你有办法。”
“你知道我不会停下的，尼格玛。”布鲁斯冷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想该如何带这个男孩离开，其他的都是些没有意义的话，你是个聪明人。”
罗伊森看着这一幕，竟然莫名觉得有几分滑稽。
正义和邪恶在这一刻好像颠倒了，布鲁斯……蝙蝠侠变成了那个要毁灭哥谭的坏蛋，而其他人才是反抗者。
这实在是太滑稽了，滑稽到罗伊森都笑不出来了，只觉得有点想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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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旧哥谭(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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