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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黑石镇

一时间,骡车在官道上沉闷地行驶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单调而压抑,如同林文意此刻的心跳。

刘妈妈描绘的锦绣前程如同毒雾弥漫在车厢内外,让他窒息。他必须立刻行动,否则一旦进入路州地界,落入刘家掌控,他和嫂子林母将再无生路!

大脑在恐惧与愤怒中高速运转。

目光扫过车窗外掠过的荒凉田野,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胃液,脸上挤出几分忧虑和烦躁,转过头,对着车厢内的刘妈妈,用一种带着抱怨和迁怒的语气开口:

“春华,你说畅儿……在城南的私塾?”他刻意用了柔和的声音,显得亲近,又显示出他对她别样的情感。

“这都什么时辰了?私塾也该散学了吧?咱们这一路去路州,少说也得十天半月,临走前……我这个当爹的,总得去看看他吧?他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了,临走前,交代几句,亲近亲近。”他顿了顿,观察着刘妈妈的反应,又补充道。

“还有夫人……这路上颠簸,我怕她脸色更差了。前面就是城南了,我记得你昨天说城南门口新来的摆摊的神医,针灸很有一手,专治中风偏瘫。不如……顺道按你昨天说的让那个城南游医那给夫人瞧瞧?路上能好受点呢?也省得你为她忙前忙后的,都顾不上我了?”他最后一句,带着点赌气和证明自己的味道。

刘妈妈正沉浸在即将到手的正室夫人美梦里,盘算着到了路州如何拿捏刘家的人,让林砚退出书院。乍一听林文意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看畅儿?交代几句?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她正愁没机会让畅儿在“爹”面前露露脸,加深父子感情,,为将来继承书院铺路呢!

至于给林母看病……刘妈妈心中冷笑。

城南神医就是她瞎说的,谁知道还在不在,不过城南那向来不缺游医,看吧!最好让那老不死的多扎几针,扎死在路上,还省了她的事!

反正到了路州也是交给刘家处理,死活都一样。现在能博个“关心主母”的名声,还能让老爷觉得她贤惠,何乐而不为?

“哎呀!老爷!您可这说的什么话,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照顾是应该的。至于畅儿,你终于知道他是你的依靠了?”刘妈妈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近乎谄媚。

“是该去看看!是该去看看!夫人这病啊,就得找那些有偏方的游医!说不定真能缓解呢!城南是吧?老张头!听见没?改道!先去城南门口!把老爷和夫人放在城南门口,然后送我去明德私塾接少爷!动作麻利点!钱少不了你的!””她迫不及待地对着车夫喊道。

一直沉默赶车的老张头闻言,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头也没回,闷声闷气地应了句:“晓得了。”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骡车加速,朝着城南方向驶去。

车厢内,刘妈妈已经开始盘算见到儿子该说什么,买点什么好吃的给他。林文意则紧张地观察着路况和身边的林母,手心全是汗。

不多时,骡车驶入了相对热闹的城南地界。城南门口两旁摆了几个摊位,行人渐多,吆喝声此起彼伏,再往前人更多了,不方便停骡车,老张头“吁”了一声,缓缓勒住骡子,将车停在路边。

“城南门口到了。”老张头跳下车辕,动作略显僵硬地放下车凳。

林文意连忙去搬轮椅,刘妈妈也连忙帮忙把林母挪到轮椅上,林文意细心地给林母戴上帷帽,腿上盖上小毯子。

刘妈妈看了忍不住又想阴阳怪气几句,林文意忽然感觉到刘妈妈咬牙切齿,不经意地补充道:“你接上畅儿,别急着回来。带他去街口那家张记包子铺买几个肉包子垫垫肚子,孩子念书辛苦。这钱给你。”他表现得像个忽然父爱泛滥的慈父,说着掏出几文钱。

刘妈妈一听,更是心花怒放!畅儿最爱吃张记的肉包子了!老爷终于知道疼儿子了!

她连连点头,一边接过铜钱,不枉费她一番心思说林砚不是他的孩子:“好好好!我这就去!保证让畅儿吃得饱饱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笑开了花,转身就要往骡车上走去。

就在这时,老张头却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沉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刘家娘子,去明德私塾路可不近,来回一趟,加上等小少爷下学的时间,怕是要多费不少功夫,牲口也得加料。这车钱……得再加五十文。”

刘妈妈一听要加钱,脸立刻拉了下来,叉腰骂道:“好你个老张头!坐地起价是吧?来的时候说好的价钱!凭什么加钱?想钱想疯了?”

老张头低着头,搓着粗糙的手指,语气却异常固执:“来的时候只说到乡下,没说还要绕道接人。这牲口跑多了路,费草料,老汉我也费工夫。五十文,不多要。不然……这车,老汉不拉了。”他最后一句,竟隐隐带着一丝威胁。

刘妈妈气得跳脚,指着老张头鼻子骂:“不拉了?你敢!信不信我报官抓你!黑心车夫!”她转头对林文意道,“老爷!你看他!这不明摆着讹人吗?”

林文意心中念头急转。老张头临时要加价,反而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立刻装作一副肉疼又无奈的样子,对刘妈妈道:“春华,算了算了,五十文就五十文!破财消灾!给他!咱们赶时间要紧!”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索着,目光却紧紧盯着刘妈妈。

刘妈妈一听林文意要破财更是火冒三丈!

她尖声道:“凭什么给?!不行!这钱不能给!不就是接个畅儿吗?能有多远?老娘自己走去!”她赌气似的,一把推开挡在车前的林文意。

“老张头!你就在这儿等着!等我回来!”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提着裙摆,风风火火地朝着明德私塾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看着刘妈妈远去的背影,林文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成了!这毒妇终于暂时离开了!

他立刻转向老张头,脸上堆起感激的笑:“老哥,别跟她一般见识,妇道人家不懂事。钱我这就……”

他作势掏钱,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老张头看向林母时,眼神中那一闪而过极其复杂的情绪——不是看客人的漠然,而是一种带着沉重关切的审视?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扫过林母枯槁的面容和轮椅时,那微微抿紧的嘴唇和眼底深处压抑的痛惜,绝非伪装。

林文意的心猛地一跳!这个老张头……果然不是普通车夫!

顾不上深究老张头的身份,林文意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游医。他推着林母的轮椅,在周围焦急地寻找。

很快,他看到了目标——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坐在一棵老槐树下的小马扎上。他面前铺着一块写着“专治中风偏瘫,疑难杂症”的旧布,旁边放着个半旧的药箱。

老者闭目养神,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正是林文意之前听过的城南“赛华佗”!

“大夫!大夫救命!”林文意推着轮椅冲到近前。

老者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异常清澈、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林文意焦急的脸,最后落在轮椅上的林母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三根枯瘦却稳健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林母枯槁的手腕上。

林文意紧张地看着。老者诊脉的时间并不长,但林文意感觉每一息都无比漫长。终于,老者收回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清晰:“夫人此乃忧思惊惧过度,肝风内动,痰迷心窍,阻滞经络。邪风已然入腑,缠绵日久,甚是凶险。”

林文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夫!可……可还有救?”

老者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救,自然是能救的。此症需以金针度穴,疏通经络,豁痰开窍,引风归元。辅以汤药徐徐图之,虽不能立时痊愈,但保命、清醒,乃至稍能言语行动,并非奢望。”

能救!能清醒!能说话!

这三个词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击中了林文意!

嫂子有救了!只要嫂子能清醒过来,就能揭穿刘妈妈和林文谦的阴谋!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夫!求您救救内子!多少钱我都给!”

老者却微微摇头,目光扫过周围嘈杂的环境:“此地喧嚣,气息杂乱,非行针之所。且夫人沉疴日久,非一日之功。需寻一清净之地,静心施治,持续数日方可见效。”

数日?清净之地?林文意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和安全的地方!回书院?刘妈妈很快会找来!留在这里?更不可能!

绝望之际,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现!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孤注一掷的光芒:“大夫!求您发发慈悲!我们……我们急着赶路回乡!您……您能不能……随我们上车?在路上……在车上给我内子施针?只要能吊住她一口气,让她撑到老家就行!诊金我加倍!不!三倍给您!”他几乎是哀求着,手指着停在路边的骡车。

“车上行针?”老者眉头微蹙,断然拒绝,“胡闹!颠簸之中,下针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轻则无效,重则害命!此非儿戏,恕老朽……”

“大夫!”林文意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老者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求您了!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老家……老家还有老母亲等着见儿媳最后一面啊!”他一边哀求,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晃动,脖颈间,一根用褪色红绳系着的东西,从衣领里滑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已经摩挲得发亮的骨制口哨!造型古朴简单,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老者拒绝的话语戛然而止!他那双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睛,在看到那个小口哨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锐利如电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口哨,又猛地抬起,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剑,射向林文意的脸!

林文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凌厉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口,也看到了那个滑出来的口哨。这是当年他被猎户师父救下时,师父临死前送给他的。

“你……”老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波动,他死死盯着林文意,一字一顿,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哨子……哪来的?!”

林文意脑中灵光乍现,脱口而出:“清明师父。”

老者听到“清明师父””二字,身体猛地一震!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一把抓住林文意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口哨。

时间仿佛凝固了。

集市喧嚣的背景音似乎都远去了。林文意能清晰地感受到老者手指的颤抖。

几息之后,老者缓缓松开了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却异常肯定:“清风师父去世了。”

林文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拼命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呼唤里了!

张清明深吸一口气,迅速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医者的冷静。他不再看林文意,目光转向轮椅上的林母,眼神变得凝重而专注。

“此地不宜久留。”他言简意赅,迅速收起地上的招牌布和药箱,“带上你夫人,上车!”他果断下令,不再提任何条件和风险。

林文意如蒙大赦,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林母连同轮椅抬上骡车。

老张头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重新套好骡子。

“快!老张头!回……”林文意刚想说“回书院”,话到嘴边却猛地顿住!不行!刘妈妈知道书院!她发现被骗,肯定会第一时间杀回书院!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去哪里?哪里是安全的?

电光火石间,一个地方跳入脑海——林家老宅!在青州北边乡下的林家祖宅!他母亲就在男生,更重要的是,那里偏远隐蔽,刘妈妈和刘家一时半会绝对想不到他们会去那里!而且……也许只有那儿才能真正保护嫂子!

“不去路州了!”林文意斩钉截铁地对老张头喊道,“改道!去北边!去黑石镇林家坳!找老夫人!”

“黑石镇林家坳?”正在车厢里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长短不一、寒光闪闪银针的张清明闻言,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林文意,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对!黑石镇,林家坳。”林文意语气坚定,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只有那里,最安全!路上……拜托了!”他看着师兄手中的银针,眼中充满了恳求。

张清明不再多问,只沉声道:“扶稳她。”他示意林文意固定好林母的身体。随即,他凝神静气,出手如电!几根细长的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林母头顶的穴位!针尾微微颤动,发出极细微的嗡鸣。

老张头坐在车辕上,听到黑石镇林家坳四个字时,握着缰绳的手又是微不可察地一顿。他浑浊的眼睛望向北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猛地一甩鞭子!

“驾!”

骡车再次启动,这一次,没有朝着南边的路州,也没有返回城中的书院,而是调转方向,朝着北边城门,朝着通往黑石镇林家坳未知而艰险的乡间土路,疾驰而去!车轮碾过尘土,扬起一道烟尘。

车厢内,张清明全神贯注地捻动着银针,林文意紧紧扶着林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车辕上,老张头佝偻的背影在颠簸中显得异常沉默而坚定。

身后,是刘妈妈可能随时爆发的疯狂报复和刘家布下的天罗地网。

前方,是那位早已不问世事的老夫人。

格物书院里,林晚还在为生存和任务苦苦挣扎。

所有人的命运,如同这辆疾驰的骡车,被推上了一条充满变数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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