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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这嘴呀

青州府衙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官厅里那股混合着陈旧卷宗、劣质墨汁与威严压迫的气息隔绝开来。林晚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尚带着衙门印泥微温的新地契文书。

一股沉甸甸的、真实不虚的归属感终于落定。这薄薄一纸文书,是书院未来扎根的基石,是她林晚在这异世真正立足的凭证。

身旁的林老夫人林舒心,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尘埃落定的释然与不易察觉的锐利。

“祖母,”林晚将文书仔细收好,声音带着由衷的感激,“若非您亲自坐镇,点明关窍,衙门里那些滑吏,怕不会如此爽快。”那些胥吏起初还想以“林文谦之死存疑”等由头推诿刁难,是林老夫人不怒自威的气场和条理清晰的驳斥,才压下了所有杂音。

林舒心微微颔首,拍了拍林晚的手背:“名正则言顺。从今往后,这书院便是你的心血,你的基业。放手去做,祖母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挡些风雨。”

祖孙二人回到格物书院时,日头已微微偏西。

书院里依旧弥漫着劳作与学习的生气,朗朗书声与叮当作响的打铁声交织。林晚正欲将文书交给忠伯收存,脚步却在不经意间顿住。

刚踏上青石台阶,便听到后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钻入耳中。

是母亲谢清韵。

她正坐在廊下新安置的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气色比初到时好了许多,虽依旧清瘦,但眼神已有了些神采。她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几步之外、正低头修剪一丛月季花枝的忠伯身上。

“阿忠,”谢清韵的声音轻柔,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稔,“这些日子,劳你费心了。书院上下,多亏有你。”

忠伯修剪花枝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山岩。他没有回头,只低声道:“夫人言重了,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阳光透过稀疏的花叶,在他布满风霜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遮掩了他眼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关切、隐忍,还有一丝深埋多年的痛楚。

林晚的脚步停在月洞门边,没有再向前。她看着母亲眼中那份无意识的依赖与熟稔,看着忠伯那刻意维持的疏离姿态下无法完全掩饰的僵硬。这无声的画面,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地诉说着一段尘封的过往。

刚转过回廊的拐角,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

“砚哥儿?小心!”来人声音温和,带着关切,正是林文意。

他刚从后山查看田地回来,裤脚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红润,眼神却依旧如古井般沉静,只是看向林晚时,那份沉静里多了长辈的慈和。

“文意叔!”林晚连忙站稳,脸上绽开由衷的笑意,“正要找您呢!母亲的病能好得这么快,全赖您当初不顾生死寻来神医,又一路精心照料护送。晚儿……实在不知该如何谢您!”她说着,郑重地行了一礼,情真意切。

林文意连忙虚扶一把,眼中也泛起暖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砚哥儿,我与你祖母商量过了,你母亲病情已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过两日便启程回黑石镇了。那边清静,更利于她休养。你放心,有张神医在旁看顾,不会有事。书院这边,若有需要,随时指使耿二来报个信,我必星夜赶来。”

一股浓烈的不舍瞬间攫住了林晚。母亲和文意叔这一走,书院便又只剩她一人。但她明白,这是对母亲最好的安排。她强压下心头酸涩,正要点头,一个念头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让她脚步猛地顿住。

“文意叔……”林晚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明显的犹豫,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份刚到手的地契文书,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还有一事……本想过两日再提,但您和祖母既将离开,还是趁此时说了吧。”

林文意和林舒心都看向她,眼中带着询问。

林晚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林文意,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父亲……林文谦,还有林晚的丧事……不能再拖了。即便做给外人看,也得有个了结。需停灵设奠,择日下葬。这需要祖母和您在清溪镇多留几日,主持大局。” 她刻意强调了林晚,指代那个已经逝去的原身。

林文意神色一黯,沉默地点点头。这桩丧事,是横亘在所有人心中一道无法回避的伤疤。

林晚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还有……今日在衙门,除了更名地契,我还……无意中翻查了些旧档卷宗。”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文意的反应,“卷宗记载……您与林文谦,并非足月生产。更有……一些陈年流言,在胥吏间私下流传……” 她咬了咬牙,终于将那惊雷般的猜测抛了出来,“说……说您二位,并非祖父林仲卿亲生骨肉,而是…明德书院陈启明,与祖母当年的私生子!只有文多叔,才是祖父真正的血脉。”

轰——!

林文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手中的药锄“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几株鲜嫩的草药散落泥中。他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茫然,还有一丝深埋心底、骤然被撕裂的痛楚。这秘密,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

“什么?!胡说八道!” 一声饱含震怒与痛心的厉喝陡然从旁边炸响!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林舒心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拐角处,显然已将林晚的话尽数听去。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那素来沉静如渊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与深沉的悲怆。她身后,刚和“实践组”孩子们锄地归来、正想过来打招呼的林文多,也完全惊呆了,手中的锄头“咣当”落地,泥土溅上了裤腿。

“娘……”林文意声音嘶哑,带着巨大的惶恐和求证般的脆弱。

林舒心没有立刻回答林文意,而是几步上前,目光如炬,先狠狠剜了林晚一眼,那眼神中有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最终将目光定定地落在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林文意脸上,眼中怒火渐渐被一种深不见底的痛楚取代。

“文意……”林舒心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和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逾千斤,“事到如今,瞒不住了。那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林文意身体猛地一晃,若非扶住旁边的廊柱,几乎要栽倒。

林舒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冰冷的、残酷的真实:“你与林文谦,确非仲卿骨肉。你们的生父…:是陈启明。”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亲耳从母亲口中听到这残酷的宣判,林文意还是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但!”林舒心语气陡然转厉,带着滔天的恨意,目光死死锁住林文意,仿佛要将这个事实刻进他的灵魂深处,“你与他林文谦,是云泥之别!他林文谦是豺狼心性!他七岁那年,就因嫉妒我多疼你几分,竟……竟将你推下了鹰愁涧!”

“娘,你怎么知道?”林文多失声惊呼,脸都吓白了。

林舒心眼中含泪,眼里满是心疼,“你为了我着想,那是带着清韵来寻我,担心我不留清韵。还说自己贪玩摔下去。可是,儿啊,林文谦心胸狭隘,也说你是自己掉下去的,可是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他做噩梦了,说了梦话,可面对我的追问,非但毫无悔意,反而变本加厉!甚至曾想对文多下手!他骨子里流着陈启明那伪善阴毒的血!自私、贪婪、狠毒!他根本不配姓林!更不配继承书院半分!”

她猛地一指林晚手中紧握的地契文书,字字如刀,斩钉截铁:“这书院,是我祖上基业!后来也是文多他爹耗尽心血守护的!按理来说,它合该留给文多,可我们早就和离,分了家,就算留也是给砚哥这样真正心系书院、有担当的人,更何况林文谦的债,都早已把书院都赔出去了,是砚哥儿买下了。于情于理,都轮不到或是他那不知流落何方、同样流着陈启明脏血的孽种林畅来觊觎!”

林舒心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林文意和目瞪口呆的林文多,最后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晚丫头,你记住!陈启明若敢打着林畅的旗号来争这书院,来告你……你就把这桩桩件件,把他陈启明当年做的丑事,把他儿子林文谦谋害亲弟、毒害发妻的恶行,全都给我抖落出来!闹到衙门上,闹到天下皆知!我林舒心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让世人看看,这所谓的明德书院的山长是怎样的衣冠禽兽!看看他生的好儿子,是怎样的豺狼虎豹!看看这书院,该由谁来坐!”

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寂静的书院回廊间炸响。阳光穿过花叶,将众人凝固的身影拉长,投在地上,仿佛一幅定格的、充满裂痕的旧画卷。秘密被彻底撕开,带着淋漓的血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林文意失魂落魄地靠在廊柱上,望着散落泥中的草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林文多则看着母亲,又看看兄长,眼中充满了无措和心疼。

林晚攥紧了怀中的地契,感受着那纸张的坚硬,心中一片凛然。

格物书院的上空,晴朗不再。一场由血脉纠缠、陈年恩怨掀起的风暴,已然在平静的表象下,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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