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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20 江浸月

"笃笃"——

窗棂突然轻响两声。云柯猛地转头,却见一支新鲜的野桂从窗缝里递进来,嫩黄花瓣上还沾着夜露。她心跳骤然加快,正要掐诀,忽听得窗外传来熟悉的嗓音:"是我。"

李慕川的侧脸映在窗纸上,轮廓被烛光描得清晰。他指尖轻推,那支野桂便落在妆台上,正好挨着那柄玉梳。

"今夜我守在外头。"他的声音透过窗纸,显得有些沉闷,"你安心歇息。"

云柯看着那支野桂,忽然发现花枝断处平整如刀削——与前日收到的一模一样。她轻轻将花枝凑近鼻尖,这次嗅到的不是山野清气,而是一缕极淡的血腥气。

云柯攥紧那半枚铜钱,环顾四周——青纱帐、紫檀案、窗边那盆绿萼梅,每一样陈设都与平日无异。可越是如此,越让人毛骨悚然。

指尖掐诀念起清心咒,灵力流转如常。可当她伸手去碰案上的茶盏时,指尖却穿过了瓷壁——茶盏纹丝不动,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泛起。

云柯心头剧震,几步抢到床榻前——锦被下果然躺着另一个"自己",呼吸均匀,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寻常梦境。她伸手去探"自己"的鼻息,指尖却如烟雾般穿透了过去。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确实还在青虚观,只是魂魄被梦游香生生拘出了躯壳!

月光透过窗纱,将床榻照得半明半昧。云柯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竟泛着淡淡的莹光。

窗外忽然飘来一缕异香,与那夜枕边萦绕的气息一模一样,应是梦幽香的气息。云柯猛地转身,只见门缝下渗进丝丝黑雾,正扭曲着聚成人形。

黑雾渐渐凝成一只枯瘦的手,朝床榻上的肉身探去。云柯想也不想就扑上去,莹白的光晕从她魂体迸发,竟将那黑雾灼得"嗤嗤"作响。院中忽然传来青铜铃急响,紧接着是李慕川的厉喝:

"云柯!"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床榻上的肉身倏地睁开了眼睛——而飘浮的魂体被一股巨力猛地拽回躯壳。云柯弹坐而起时,正看见李慕川的剑光劈开房门,那道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瞬间消散在月光里。

云柯浑身发颤,死死盯着眼前的李慕川。

"吓到了?"李慕川的声音比平日低哑几分。

云柯喉头发紧,她明明一直清醒着,可转眼就看见自己躺在榻上,方才又闻到梦游香了,那眼前这人是真是假?

李慕川掌心贴上她后背,熟悉的暖流缓缓渡入经脉,让她想起楚家灵堂那夜——他也是这般替她稳住神魂。

"静心。"他指尖在她督脉穴轻按,灵力如春风化雨,"三魂归位,七魄..."

话音未落,云柯忽然倾身向前,整个人几乎贴进李慕川怀中。她微凉的鼻尖轻轻蹭过他后颈的伤处,细细嗅闻着那几不可辨的草药气息——正是前夜她亲手为他敷上的伤药。李慕川身形微僵,她发间的桂花香混着些许汗意扑面而来,单薄的中衣下,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真是你?"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欢喜。

李慕川下颌轻蹭过她发顶,"嗯。"

晨光漫过窗棂时,驱散了房中最后的阴翳。云柯望着地上渐渐明亮的光斑,紧绷的肩背终于松懈下来——伥鬼畏阳,至少此刻是安全的。

她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昨晚我一直在等你来,根本不曾合眼。"记忆像是被撕碎的宣纸,怎么都拼凑不全。

"梦游香最毒之处,就是先伤魂识,再乱记忆。"他忽然抬眸,晨光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你第一夜就着道了,只是自己不知。"

云柯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襟,指节微微泛白,声音里带着几分干涩:"昨夜......是你在看着我入睡的?"

李慕川眼底掠过一丝柔和:"你伏在案几边睡着了,我抱你上的榻。"

窗外传来晨钟声,惊起檐下宿鸟。李慕川忽然掐诀在她眉心一点,金光没入肌肤:"今夜开始,我守在你识海里。"

云柯指尖轻触眉心,那里还残留着李慕川术法的微热。她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声音轻却坚定:"带我一起。"晨光映在她眼底,泛起一层水色。

李慕川呼吸微滞。他想起昨夜她魂体飘摇的模样,莹白光晕如风中残烛。

"闭眼。"他剑指轻点自己眉心,引出一缕金线。那金线蜿蜒游至云柯额前,与她灵台相连的刹那,整间屋子忽然如水纹般晃动起来。

案上的《南华经》哗啦啦翻动,茶盏里的水漾出奇异的波纹。云柯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又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裹。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浩瀚星海——这里没有日月,唯有无数璀璨星辰缓缓流转。

"这是..."她抬手,一颗流星从指缝间滑过。

"我的识海。"李慕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又像贴在她耳畔,"今夜开始,任它千百种梦游香,也伤不到你分毫。"

远处有星辰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照亮他浮现在身侧的身影。云柯发现他们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水镜上,镜中映出的正是她在青虚观的肉身,榻前残留着些许黑气。

云柯在李慕川的识海中栖居数日,那片星海成了她最安稳的庇护所。

可到了第五夜,水镜外的景象忽然变了——床榻周围再不见黑雾缭绕,连窗棂上的符咒都安静如常。镜中的李慕川本体忽然抬眸,与识海内的她对上视线。

"它察觉了。"星海里的李慕川身影渐淡,声音却愈发清晰,"那孽障最是狡诈。"

星芒突然大盛,她感到一股轻柔的推力。再睁眼时已回到现世,正对上李慕川凝重的目光。晨光透过窗纱,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金斑。

"它既知道我有所防备..."他剑穗上的铜铃轻轻相撞,"定会另寻猎物。"

又过了几日太平日子,山间连一丝阴气都未现。晨钟响过三遍,云柯随众师兄去后山担水。晨雾未散,溪边石板湿漉漉的,倒映着众人晃动的身影。

"我来提。"胡舜华突然拦在云柯跟前,两个空木桶在他手里晃悠。他腕上还绑着负重跑山时用的麻绳,磨出的红痕未消。

云柯侧身避开,扁担在肩上稳如青松:"叫师父瞧见,又该罚我了。"溪水溅在她青布鞋面上,洇出深色痕迹。

胡舜华也不恼,反而笑出一口白牙。

云柯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转头只见溪水下游处,一团模糊的影子正顺着水流漂近。那东西被枯枝缠着,隐约露出半截惨白的手腕。

扁担"啪"地砸在石板上。胡舜华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却见那团黑影突然散开——不过是件被溪水泡烂的旧衣裳。

"怪事。"胡舜华弯腰拾起扁担,"这上游又没人家..."

云柯盯着重新恢复清澈的溪水,腕间断铜钱突然隐隐发烫。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正撞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李慕川。他目光紧锁溪水,只有唇间吐出两字,轻得似有若无,"来了。"

胡舜华一脸茫然:"小师叔,什么来了?"

李慕川并未作答,但长剑已然出鞘,寒光一闪。他目光扫向云柯:"去你师父那儿。"

云柯转身便跑,胡舜华虽不明所以,却也紧跟其后。其余师兄弟见状,还以为是要比试脚力,竟也嘻嘻哈哈地追了上来。一时间,青石道上脚步声杂乱,惊得林间雀鸟四散。

直到云柯猛地停在观主静室外,众人才发觉不对——谁敢打扰观主清修?一群人顿时噤若寒蝉,你推我搡地散了个干净。

"成何体统!"钱道长拂尘一甩,静室门"砰"地大开。他端坐蒲团上,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规矩呢?"

云柯喘着气跪坐在师父对面,发髻都跑松了:"师父,伥鬼...进山了。"

钱道长闻言,眉毛陡然竖起:"胡扯!"拂尘重重拍在案几上,"什么伥鬼敢闯我青虚观?你当后山的太极镇魔碑是摆设?"

"李慕川正在后山对付它呢——"

听到徒弟直呼师长名讳,钱道长冷哼出声,吓得云柯立即改口:"那伥鬼缠上弟子多日,小师叔一直在暗中周旋......"

钱道长突然将手中《黄庭经》重重拍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乱响:"遇事不先禀明为师,倒去劳烦你师叔?"

云柯垂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弟子知错。"

再抬头时,静室内已不见师父身影。窗外忽有金光破空而去,如流星般直坠后山。不多时,静室外忽然人声嘈杂。云柯推门而出,只见众弟子围作一团,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她拨开人群挤到最前,瞳孔骤然一缩——

青石板空地上,赫然摆着个鎏金鸟笼。笼柱上密布朱砂符文,在阳光下泛着血色。笼中困着一团翻涌的黑雾,那雾气时而凝成扭曲人形,时而散作缕缕阴丝。最骇人的是,每当黑雾触及笼柱,便发出"嗤嗤"灼烧声,腾起阵阵青烟。

"让开些。"钱道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只见他手持拂尘,身侧是李慕川。笼中黑雾突然剧烈翻腾,竟隐约幻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云柯的方向。

云柯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虽然看不清眉眼,但那团黑雾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与那夜坟地里的如出一辙——正是纠缠她多日的伥鬼。笼柱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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