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歆走到李忠贵的床头边,两手比划了一下,准备打开他的因果账目,查看一下哪些账可以现在用一些手段去还清。
因果账目还没打开,角落里趴着的一条蛇吓了天歆一跳。
天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定睛一看,那条蛇是灵魂状态。
她眨了眨眼,绕过病床走到蛇旁边,蹲下抬手戳了戳蛇头,随后表情凝重地扭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李忠贵。
天歆指了指李忠贵,对着蛇说:“你来找他报仇的?”
蛇点了点头。
天歆食指中指并拢戳在了蛇头上,蛇的怨念就这样闯进了天歆的脑中。
天歆摩梭着下巴,点了点头,“原来你修炼了多年,刚有一点灵性,就被李忠贵杀了,所以怨念不除,就一直跟着他。跟他多久了?”
天歆问到这里,蛇竟然缓缓开口说:“跟了他一辈子了。”
天歆又点了点头,“如果他死了,你准备去哪?”
蛇说:“他死了,我还能去哪?就去投胎咯。”
天歆抬手打了蛇头一掌,“少说谎。”
蛇被天歆打了一掌后,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它用蛇尾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有点怯生生地看着天歆,“这位神仙,我又没有害他,冤有头债有主,我讨债罢了,这样你也要管吗?”
天歆说:“你没有害他?那他这一身霉气是哪来的?没有你的加持,他周身的黑气能那么浓吗?等他死了,你肯定还要缠着他的下一代吧,子子孙孙的逃不过,你还说没有害他。”
蛇瞳孔收缩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你是神仙就一味地偏袒人类吗?那他害了我的命,你怎么不算?”
天歆抱着手看它:“我当然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他欠你的他得还,你欠他的你也得还,如果你还继续这样纠缠下去,还来还去无穷无尽,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想要怎么还?我去沟通来。”
蛇想了想,随后说:“我要让他把我好好地超度送走。”
天歆问:“就这样?没有别的要求了?没有的话我就去沟通了。”
蛇点了点头,随后弹起来,盘在了李忠贵的枕头边,“我要的其实不简单,神仙去沟通沟通就知道了。”
天歆比了个“OK”的手势,说:“可以,等我好消息吧。”
“对了,”走了一半,天歆突然转过头看向蛇,说:“我叫天歆。”
蛇莫名其妙地看向天歆,随后重复道:“哦,天歆,知道了。”
听见蛇重复她的名字后,天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今天又是积攒名望的一天,她如是想着。一边蹦蹦跳跳地往重症监护室外走去,一边想着要怎么说服李忠贵的家属去好好把蛇超度了。
为了防止人们见她突然出现引起恐慌,天歆特意走进了厕所隔间里面,这才显现身形,推门出来。
中年妇女见她后,急忙上前拉住天歆,“怎么样?找到方法了吗?”
天歆点了点头,附在中年妇女耳边说:“你爸爸以前杀过一条蛇,这条蛇已经有灵性了,现在这条蛇心中都是怨恨,不肯走,一直缠着你爸爸。这样对他是极其不利的,所以你们得想办法把它超度送走。”
中年妇女疑惑地问:“蛇缠着我爸?小畜牲能有什么灵智啊?你不会是忽悠我出钱去做法事的吧?”
听到这里,天歆无奈地摇了摇头,“万物皆有灵性,何来人畜之分呢?人不过是比它们积攒的功德多了一些,能投个好胎而已。它们能修成灵性,比人更艰难,我们应该尊重他们才是。”
中年妇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别跟我说这些了,你就说我把蛇送走后,我爸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
天歆摇了摇头,“不能。”
听到这里,中年妇女愣了愣,随后将天歆的手一甩,“不能你还跟我说干什么?我爸活不过来,我还送它,超度它?花那冤枉钱干吗?”
天歆拉着中年妇女的手,好言相劝道:“账不是这样算的,你爸爸欠它的,如果今生还不完,等你爸爸离开了,它就要缠着你们了。到时候你们会一直走霉运,人生可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中年妇女将天歆一推,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着,然后冲天歆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这些神棍最会骗人了,信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干什么?你没能力你就走,这个差评我给定了。”
天歆这才明白蛇刚才说的这个东西并不简单的原因,看来她平时还得多接触接触人,才能摸清人性的复杂。
天歆见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中年妇女还是不愿意后,她转身准备走,刚一转身,手机消息响了,天歆拿出来一看,一条差评映入眼帘。
看到这里,天歆又叹了口气,这一行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忠贵,你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天歆转头看去,周围医院的场景突然变成了一个雨天的街道。
一个年轻男人打着伞,疾步朝天歆这边走来,随后他穿过天歆的身体,往远处走去。
天心的目光追随着男人,她能确定,这个人的能量就是刚才躺在床上的李忠贵的能量。
看到这里,天歆仰头到处看了看,随后她抬手触摸着空中的能量,又用手捻了捻,因果画面竟然自己展开了。
既然它能自己展开,就一定是有必须要让天歆看见的理由。
天歆正准备转身追着李忠贵去,结果刚才喊了李忠贵的女人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突然转身向身后的街道跑了去。
天歆转头看了眼女人,她突然来了兴趣,飞到了女人身边,跟着女人拐进了小巷道里面。
小巷尽头的屋子亮着灯,女人冲进屋子里,一只手抱着一个孩子,背上又背着一个孩子,她还用抱着孩子的那只手打着伞跑了出来。
因为雨下得很大,两个孩子的重量又不轻,所以她一边走一边要注意不要淋湿身上的孩子,一边孩子又往下滑去。
实在是抱不住了,她哭了起来。
不过“为母则刚”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孩子能瞬间强大起来。
两个孩子虽然一直在往下滑,但是女人咬了咬牙,还是把孩子们都牢牢地固定在她身上,只是她们三个人最终都被淋湿了。
女人带着孩子们去了诊所,原来是最小的孩子发烧了。
看完病回去的时候,天还下着雨。
女人为了不让最小的孩子再淋湿,只好让大一点的孩子下来走。
也不知道那天的天是怎么回事,天像破了一个洞一样,雨一直不断地砸下来。
从女人离开家到诊所看病这段时间,雨就已经能漫到大一点的孩子的膝盖那里了。
大人在这样深的水里面走路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了。
孩子一边牵着女人的手,一边艰难前行,着途中摔了两次,天歆伸手去抱他,竟然还真的把孩子抱了起来。
大一点的孩子即将扑进水里面的瞬间,女人叫了一声,结果大一点的孩子非但没扑进去,反而还飞了起来。
这又把女人吓了一跳,这一回大一点的孩子更是被吓哭了,天歆亦是被吓了一跳。
她连忙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随后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之前因果画面展开的时候,虽然雨能淋到她,火球能砸到她,但是她不能干涉因果内容。
这一次她竟然让因果画面里面的人差点发现她的存在,看来这又是一个漏洞,回去她得好好查一查是怎么回事才行。
天边突然亮起了火光,女人本来就被刚才天歆的举动吓了一跳,现在看见天上通红一片更是被吓了一跳,女人赶紧拉着孩子,咬着牙快速趟着水回了家。
天歆抬头朝天上看去,想仔细观察天上亮起的火光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因果画面推进,她直接跟着女人来到了家门口,再次抬头去看时,火光已经渐渐消散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后,女人和孩子仍旧惊魂未定,早早就擦干身体,躺在床上睡觉去了,这一夜他们都没敢关灯。
不重要的画面是会快速流逝的,一转眼天亮了。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
最小的孩子的烧退了,但是大一点的孩子因为昨天一直泡在水里也生了病。
女人起来忙着给他们做饭吃。
随后,一个中年妇女趟着地上的水急匆匆地跑进女人家里,大喊着:“春杏,春杏,大事不好了。”
女人伸着头往门口看去,她问:“杨大姐,怎么了?”
被称作杨大姐的中年妇女左右看了看,随后走进院中,上了台阶,抖了抖脚上的水,小声说:“忠贵被抓到个人作风问题,要被开除了。”
“什么?”女人睁大了眼睛,手中拿着的勺掉在了锅上,她颤抖着嗓音问:“什么作风问题?”
杨大姐,“哎呀”一声,一拍大腿,说:“还能是什么作风问题啊?男女问题呗,你怎么不看好自家男人啊。现在出来这么个问题,你又没有工作,你看这下怎么办?”
春杏呆呆地看着杨大姐,“男女作风问题?他跟哪个女人?”
杨大姐一脸震惊,“你竟然从不知道?我说你真是傻,你怎么到这种程度了都还不知道他跟哪个女人有一腿啊?就是那个从北方过来打工的那个,烫着个卷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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