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市CBD最高的一栋大厦里。
秦晋肿着眼哐,干涩的眼球紧盯着电脑屏幕,眼底的血丝如蛛网般交织,调节成护眼模式的光屏也遭不住秦晋长时间的紧盯。
四周散落的文件快要把他整个活埋起来,曾经宽大的办公桌已经看不出原样,他的秘书拖着沉重的步伐,闭着眼机械的从打印机到办公室方向往返两点运输文件。
“叮铃......”
急促的铃声就好像拯救秦晋脱离苦海的天堂颂歌,可打眼一瞅天堂的颂歌变成撒旦的低语。
他的债主子姜泗来电话了。
“喂,姜大小姐有何贵干。”
姜泗:“秦晋,我上午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晋的手附上僵硬的脖颈转了转,有些崩溃的冲着姜泗抱怨。
“大姐啊!你瞅瞅时间行不行,这才过去七个小时,七个小时!生产队里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我要给你列出姜氏集团近几年的资产明细,还要偷摸的再给你查卫姜和姜汲的近几年动向,我律所的三台打印机都快印冒烟了!还有......”
“你个人奖金七位数,律所令算,税后。再加两个月的带薪假期,还有什么问题吗?”姜泗打断了他冗长感叹。
“亲爱的姜女士,很高兴为您服务,如果您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呦~我方还可以免费提供跳舞、唱歌、杂耍、胸口碎大石等十八项技能,随时盼您选择~”
姜泗听秦晋堪称神速的变脸咂摸了两下嘴。
果然,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
秦晋:“亲爱的姜女士,您上午提过的茶话会,因为与周小姐的个人档期冲突,所以为您改档为今天晚上。姜女士的电话打的真是凑巧极了,本人真是荣幸可以接到您的电话。”
“是吗,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原本我还体量你辛苦,打算让别人替我查姜氏股东的动向,既然秦律师如此的热情,对工作这么积极向上的话......”
“姜泗!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我告诉你如此玉树临风的我只有一个,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拿文件砸死我自己!”
秦晋一听还要增加工作量,急得他都想把手伸进手机屏幕捂紧她恶毒的嘴巴。他都害怕姜泗哪天舔嘴唇把自己给毒死了。
姜泗笑弯了眼睛,果然逗秦晋还是那么解压。
那头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解压神器的秦晋听见姜泗压抑的笑声,恼羞成怒的挂断了电话。
随着通话结束,姜泗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里腹诽秦晋脾气见长。
她轻笑着摇头,秦晋这么硬的性格都能被改变,更遑论周桑榆和沈宥戚。
看来今天晚上有一场恶战了。
姜泗伸了个懒腰,朝着自己房间踱步而去,她要泡一个热水澡。
睡袍从肌肤上滑落在地板上堆叠,白皙的肩膀上一株不知名的红花盛开在皮肤里,在姜泗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攀爬。
......................
初秋的景城温度多变,白天的炎热影响不到夜晚的凉风。
夜晚22:00正是荷尔蒙迸发的里程碑,激情和疯狂在黑夜的掩盖下激烈又疯狂的叫嚣。
高架上,一辆骚粉色的跑车压着限速驰骋,油门被限量版跑鞋踩在半空不上不下,开车的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浪粉色的衬衣在风中激烈的飘摇,他旁边副驾坐着一位穿着粉色薄款小熊卫衣的女孩,和他一样戴着一副狂拽酷霸叼的墨镜,一点也不考虑太阳公公是否早就下班。
跑车在黑夜里七弯八饶的驶进老城区,在一片树林隐蔽的霞飞路764号门口极其骚包的来了个漂移。
沈宥戚把车子稳稳停在酒吧门口,一把拿掉墨镜,耍完酷后把车钥匙交给门童,不羁的摸了把新鲜出炉的发型,一头深蓝色的头发后梳被发胶禁锢在一个造型上,他天生瘦弱,脸上挂不了几两肉,狭长的眸子带着肆意狂野,端的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他理了理自己高级定制的衬衣,因一路上凉风的蹂躏衬衣变得有些褶皱,沈宥戚财大气粗并不会在意一个衬衫的死活。
沈宥戚为了彰显他的美好品德,发扬关爱妇女的伟大壮举,亲自给副驾的周桑榆拉开车门。
周桑榆没有他那么骚包,一个乖乖的丸子头,就已经让她十分满意,为此她还严词拒绝过沈宥戚染发的提议。
丸子头,粉卫衣任谁一瞧都是乖乖女的打扮,就是有些与这酒吧的氛围不太相宜。
沈宥戚:“秦晋干嘛要选这家店。”
周桑榆拿走在鼻子上下滑动的墨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宥戚。
“秦律师一向工作繁忙,洁身自好的名声快远扬到我家老爷子耳朵里了,你说就这么一个严于律己的人物会把咱们约到酒吧谈事情?有点脑子吧。”
沈宥戚早已对周桑榆的嫌弃免疫,他甩了甩墨镜用一边胳膊揽住她肩膀,把她往约定的地方带,边走边说:
“哎呀,你长这么多脑子不也一样猜不到真相,不如赴他这场鸿门宴,看看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周桑榆抱着胳膊皱着眉,显然不太赞同他的话。
夜放酒吧背后的老板在景城的圈子里极其神秘,不显山不漏水偷偷的把这家大型酒吧给开了起来,这些年也有不少想来找茬试水的来砸场子,可毫无例外的被解决掉。那些砸场子的也再没从景城露过面。
如此几次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找这家酒吧的麻烦。
这家酒吧的业务不止提供唱歌、喝酒、撩妹。还有堪比保密局的安保能力。
在景城谈完生意的离开酒桌大多也选择在这里玩耍,被外人戏称为销金窟。
秦晋选择夜放最顶层的包厢,那是放夜安保系数最强的地方,据说只是约上这层就得三天以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
这么大张旗鼓的鸿门宴,来者不善呢。
周桑榆又撇了一眼跟大傻子似的沈宥戚,深觉沈家的不容易,家产以后都要交到这大傻子手中,也是多有坎坷。
门口面带公式化笑容的侍者想来也得了授意,把两人直接带到通往顶楼的电梯。
侍者把人领到顶楼后便识趣的离开。
沈宥戚看着侍者离去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周桑榆莫名的看着他:“你看上人家了?男的?”
沈宥戚揽在她肩膀处的手不安分的揪了缕她头发,似警告般的扯了扯。
“你心好脏啊,我明明是顺着你的顾虑调侃了一下他们的安保,你看你,应激了不是。”
周桑榆挥掉肩膀上的胳膊,冲着他翻了个大白眼。她觉得包厢里就算有洪水猛兽,也好过与沈宥戚这个白痴共处一片空间来的舒服。
就在这时。
顶楼包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人正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秦晋,秦大律师。
只是衣装再怎么精致也掩盖不了他一身绝望的班味。
秦晋早就在门内等候多时,生怕他俩跑了,就剩他被恼羞成怒的姜泗抓回去当劳工。
听着门外的动静许久也不见有人进门,想要回家补觉的秦晋再也耐不住性子把门打开,果然看到按时赴约的两人,心里松了松。
他简单的与两人点头问好,侧出身子为两人提供一个宽敞的通道。
姜泗一身黑色露肩长裙坐在黑牛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时的翻看着,屋顶布灵布灵的水晶吊灯照射在她黑裙上,露出丝绸的光芒。
姜泗的身后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绷着身体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臂完美的腱子肉一部分被隐入黑色半袖里,一脸凶相的脸上有着一条伤疤,从左边嘴唇下方一直蔓延到鼻翼上方,歪歪扭扭的像条蜈蚣,单单瞧着伤痕的愈合效果就足以看出伤势之惨烈。
别人可能不认识他,可周桑榆可是十分清楚,站在姜泗身后的这个男人,就是在暗处给姜家做脏事的蒋政,前些年因为上头的严打,蒋政这波人也比姜家掩藏不知去向。
今天他能站在姜泗身后,就是最好的背书。
周桑榆不同于沈宥戚这个见了姜泗发愣的大傻子。她静默的站在那里,与沙发上的姜泗对视.....
不一样了,姜泗跟之前很不一样了,她感受到了。
姜泗见到老熟人很开心,惑人心神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桑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