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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萤渡

清歌原以为仉怵会直接带着自己上阙影,没想到他只是来到了客栈。

“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儿你看也不算早了,屋子都已经早早被订下了,不过我倒是可以收拾间房出来,跟其他屋子没差,只是我空着偶尔用来堆些东西罢了。他们一间我都算的200文,我只收二位180文,可好?”

仉怵微微皱眉,转身就准备走。

掌柜又道:“客官,您就算是去别处的客栈瞧,那也是全满了的,还不定有我这儿能空间房出来的余地。这阵子正赶上临溪镇的萤渡节,来的人多得很,二位估摸着也是因这个来的吧?”

仉怵一愣,这才恍然又是一年萤渡节。

清歌虽不知这是什么节日,但一听要没地儿住,忙接过话:“要的要的!一间也是间,能住就行,能住就行,多谢掌柜,辛苦,辛苦!”

掌柜见她爽快,便也乐呵:“得嘞,我这就叫人去好生收拾收拾,二位是才到吧?可以先去周边逛逛,咱们临溪镇的东西可都物美又价廉。至于这萤渡节啊,其实并非具体指的哪一日,这一段时间我们都把它称作萤渡节,往东边走的临溪河,多有芦灯船可乘,都是去槡子花田的。不过得晚些,等天色黑了去才好看,若是没用饭,大可以先等用完饭再去。”

话都到这儿了,仉怵也只得沉默着付账,他又递过去一两白银,掌柜疑惑道:“二位这是……要住多久?”

“一夜。”仉怵言简意赅,“没散的,不必找。”

掌柜一面震惊一面喜笑颜开,捧着白银冲他俩背影挥手:“二位客官慢走,可要早些回来休息啊!”

“为何不直接去阙影?”出了客栈,清歌还是如实提出自己的疑问。

“从这儿到山脚下,便大约需要一个半时辰,再等到了阙影,早已到了宵禁的时刻。”仉怵微抬下巴,示意让她看天色,“况且尚未用膳,你不饿,我饿。”

清歌望着昏黄暮色,倒确是到饭点了,一天中发生了太多事,折腾下来她竟都不觉饿意。

的确如掌柜所言,估计是因着这个萤渡节,来了许多其他地方的人,一些人衣着都富贵得大相径庭,整条街上都热闹得很。而对于从未出过苗疆的清歌,更是觉得新鲜,凡是路边叫唤的,无论是卖糖葫芦的卖糕点的,还是卖花的卖饰品的,她都得停下来看上一眼,然后又闪到另一个摊位上去看一眼。

“仉怵仉怵,这个好看吗?”清歌拿起一根银簪,却不知该簪在何处,便只是随性往头上一摆。簪头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银蝶,蝶翼薄如蝉翼,有风拂过时,似是真的要展翅欲飞。

“姑娘好眼光,这簪子配你竟是再合适不过了。”摊主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妪,两眼弯弯的,露着和蔼近人的笑意,亲自站起身来,佝偻着伸出手替清歌将银簪轻柔地别入她辫子的根部,“生得这般好看,头上的东西倒都只是点缀了。”

清歌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难得飘了线红。

仉怵杵在一旁点了点头:“挺好,但你有钱么?”

“……”清歌的笑僵在脸上,只好把银簪又拔了下来,依依不舍地放回原位,歉疚地对老妪解释道:“我很喜欢,可是我现在买不起,日后待我有钱了,定回来把它带走。”

虽然有些小不舍,但也没妨碍她又哼着歌去欣赏下一个摊位的小玩意儿。

仉怵瞧着她的背影,垂眸看了眼银簪,将一锭银两摆在了摊位上:“劳烦包起来。”

二人最后随意寻了家面馆。

一碗连着汤见底,清歌甚为满足地擦了擦嘴,撑着下颚看对面的仉怵慢条斯理吃面:“仉怵,萤渡节是干什么的?”

“临溪镇的槡子花田,在这个时节开满了花,夜晚去那儿,能看见不少的流萤。萤渡节时,临溪河的芦灯船也会对外开放,载人前往。”

清歌了然颔首:“那你去过吗?”

仉怵反问:“我为何要去?”

“那就是没去过了。既然都正好赶上了,为何不去?听起来就很好看。”清歌眼巴巴道,“你也没去过,我也没去过,那我们就去看看好不好?……你若不愿去的话,我自己去也行,可要记得为我留门,不然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仉怵没答。

等他终于吃完,付好账后,出了店却朝着跟客栈相反的方向走。

清歌疑惑地目送他,仉怵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她呆呆杵在原地不动,“不是说要去凑热闹?这下自己又反悔了?”

清歌这才反应过来,整张脸都似舒展开了一般,朝他小跑了过去:“不反悔,不反悔!”

待他们坐上了芦灯船,清歌往外一探头,河上漂浮着不少与他们一样悬着灯的小船,整片临溪河都亮着点光,远远望着,倒像是放了数盏河灯一般,看起来相当壮观。

为他们掌船的船夫见她出来,也就热情地主动攀谈了起来。清歌觉着这大哥讲话可比仉怵有意思得多,干脆整个人都坐了出来,跟他唠了起来。

“萤渡节吸引人,不仅仅是因为景致好看,到了槡子花田,你就会看见有棵古树,他们都在拜。那树大概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我们临溪人都叫它神树,若是有什么想求的,就会去那儿求,灵验得很。一来二去,也就传开了,他们也就都会趁着萤渡节来这儿拜一拜。”

“原来如此。”清歌暗暗记下。

“到啦。”他将船靠了岸,清歌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仉怵也已出来走到了她的身后,默默付了账。

此时已有不少人汇集于此,交谈声、笑声此起彼伏。宽阔的平地之上,覆盖着大片大片正在盛开的花田,清歌认不得都是什么花,但总归是生得各式各样,深深浅浅的绛紫、月白与绯红交织成片,在风中簌簌颤动。除却偶有的几盏灯照明,混着忽远忽近的虫鸣,流萤掠过,摇曳着微弱的光亮,在半空中宛转。

清歌跑上岸,忍不住张开双手,任风吹过,任花香溢入鼻间。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笑着道:“仉怵,是不是不虚此行?”

仉怵伸出手去,一只流萤落在他的手上,他将另一只手拢起,轻轻盖在了上方,朝清歌的方向一伸:“是还不错。你躲什么?不觉得好看么?”

清歌下意识往后一退,摆了摆手:“再、再好看也看看就好了,不必,不必。”

她回过身去,便看见了方才那船夫大哥所说的古树,枝繁叶茂地盘虬于一旁,上头间隔挂着六七盏灯笼,也不乏悬着不尽的丝绦。

她走向古树,也学着周边人一般,闭上眼,双手合十,心里头默念:愿佑我能顺利进入阙影,修炼有成,以求有朝一日为苗疆报仇。

睁开眼时,泪水却已不受控制地蓄满了眼眶。

她微微仰起脑袋,试图将眼泪逼回去,却等到身旁有人递来了手帕,轻声安慰她:“姑娘,不知你遇到了何事,但既然来拜神树,定是心有所求。我们总会遇见一些无法预料的事,可它们不能打倒我们,家母常告诉我:事在人为。愿你的心中所求,终能成真。”

清歌接过帕子愣了愣,笑道:“多谢姑娘。”

那女子朝她一笑,便领着身边的侍女走了。

清歌左右望了一圈,终于看见了混在人群里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的仉怵,她用手帕擦拭去泪水,调整了几个呼吸,将手背到身后,走过去凑到了仉怵面前:“喂,想什么呢?”

仉怵抬眼,望着她仍旧泛红的眼,只是小幅度摇了摇头:“累了的话,回客栈吧。”

“来都来了,你不拜一下再走吗?”

仉怵将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古树上,沉默良久,“我没什么要求的。”

-

夜色如墨。

清歌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袋下方,一手微抬,从窗外泄进来的一缕微弱月光打在她的手上。

静默中,她听见榻上传来动静,于是试探性叫了一句:“仉怵。”

对方并未应答,她嘀咕道:“睡着了?”

“……你很睡不着?”

清歌收回手,呆呆望着顶上:“闭上眼都是阿爹阿娘,还有月姨、桑叔,还有空荡的苗疆,燃着的苗疆。仉怵,我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我现在也只觉得自己只是偷偷溜出了苗疆,阿爹阿娘他们还好好地在等我回去,等我回去了免不了又要说我一顿……”她咬紧下唇,也未能压下伴随而来的抽噎:“我从未觉得一天可以这样漫长又不真实,曾经也从未想过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落在自己身上。我没有家了。”

黑暗里,她似乎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紧接着,是下榻的悉索声,她下意识想偏头去看,仉怵却冷然道:“转过去。”

“……你干嘛?”话是这样说,清歌还是略微乖顺地把头扭到了对着墙壁的那一面。

仉怵没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便又传来他悉索上榻的声响。清歌耐不住,又把头扭回去,本是想朝他看过去,却一转头瞧见了自己枕边多出来一块素色棉布。

拿起来才发现是棉布叠起来包住了什么东西,她扯下捆在中间的丝绳,拉开棉布,借着月光看清了——一根银簪。

是傍晚的时候,她试的那根银蝶发簪。

先前止不住的咸涩尚未干透,她突然笑出了声,又重新包好,小心翼翼放回了枕边:“谢谢你,仉怵,我很喜欢。”

“再不睡,明日起不来我就自己先走了。”

这次一定能睡着。

清歌没有说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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