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闻言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给一个眼神,只是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似是在故意附和后面的人。
后面的黑泽阵好不容易跟了上去,弯腰将右胳膊搭在琴酒的脖颈处,一副跟琴酒是好哥俩的样子。
黑泽阵暗自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心里不由担心苏格兰有没有离开这,他今天行为这么反常,生怕琴酒会发现他做的事情。
让苏格兰从组织逃脱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伏特加,你什么表情。”黑泽阵走到餐馆里后就看到伏特加正缓慢地夹着寿司往嘴里送,虽然他脸上戴着墨镜,但他不由觉得墨镜下的脸正在默默地流泪。
颇有一种可怜的意味。
黑泽阵:……!这可是黑衣组织的人,他怎么会有这个离谱的想法!
伏特加看到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身旁围着的阴郁气息也随之散了许多,看着波尔多表情多少有些不爽。
“去个厕所去这么久?”
黑泽阵耸了耸肩,“比较磨蹭,不行?”
伏特加不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要是再跟着他们一起出任务不知道会做出多少麻烦事。
黑泽阵也不在意他看着他的表情,坐到伏特加的身旁随意地加了一个鲣鱼寿司送到嘴中,滑嫩多汁的鱼肉骤然从嘴里爆开,随即香味慢慢充斥了整个口腔。
“怎么样?我找这家不错吧。”
他嘴里嚼着寿司,含糊地问道。
伏特加本想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不看他的眼神随意说道:“还行吧。”
方才他看到这家店时还不愿意进来,却不想这里的食物是真的好吃。
“那你真的太不识货了。”
随即他把目光落到了琴酒的身上,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认同感,毕竟他们可是一个人、饮食喜好什么的几乎一模一样。
琴酒察觉到视线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收回了视线,不愿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口舌。
真不懂他们,每天除了杀人还是杀人,连一些雅致都没有。
黑泽阵埋头猛吃,这么好的饭他怎么可能放过。
*
“你来了。”苏格兰看向面前一头金发的男子,犹豫片刻还是打招呼道。
昨日他和零聊过这件事,零的意思是让他再打探打探波尔多,毕竟他值不值得他们信任还是另一码事。
黑泽阵一身黑色夜行衣,将帽子往下压,看着他说道:“放心,我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来的。”
这个他是谁二人都心照不宣。
他扭头看着身旁星星点点的夜空,片刻后开口道:“要想逃脱组织,只有一个办法。”
“假死!”
“假死。”二人同时脱口而出。
毕竟黑衣组织对于背叛这件事情绝不姑息,更不用说一个百分百缴械的高手,黑衣组织定然不可能让他活着回去。
黑泽阵轻笑一声,他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苏格兰闻言嘴角微扬,一双眼眸带着些许锐利。
红棕色的门离墙大约有两公分的距离,月光透过屋内门上映照出了一个人影的样子,隐约能透过光亮看到男人嘴角微勾,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好,那我们废话少说,毕竟想骗过琴酒他们是个难事,计划一定要详细周密。”黑泽阵微微拧眉,如果就他们两个人的话,他还真没有把握能让苏格兰安全逃出去,但他留这里的话必死无疑。
所以现在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个选择。
苏格兰闻言微微颔首,没有反驳,也同意他这个说法。
波本微微眯着眼睛,蹙着眉头听着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倒的确是为了景着想,但黑衣组织的人不得不防。
若波尔多帮了景,那便意味着他也背叛了组织,这么做的后果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究竟为什么会帮景。
这点波本始终想不通,他究竟怀着些怎样的目的接触景。
“你有没有公安朋友?到时候需要有人帮忙接你。”
听到这话波本的眼神猛然锋利了起来,如锋刃一般刺向了波尔多。
难道他是为了揪出的卧底?
果然,黑衣组织的人还是不可信。
他的手微微攥紧,届时他会想办法把景救出来的。而波尔多实属不可信。
苏格兰摇了摇头,一是心中还有怀疑,再者是他不愿暴露身份后再去麻烦他们,这理该是他自己来承担。
黑泽阵不由得扶了扶额,也明白他心中所想,毕竟他这个身份实在太让人怀疑。但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不愿相信他也无可奈何。
“行吧,那怕是得换个方法。”
不知过了多久,苏格兰微微颔首,同意他这个决策。
他的眼睫微颤,落到他和琴酒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眸不禁有些茫然,嗓子沙哑着说:“你究竟……为何要帮我?”
波尔多和琴酒长得很像,但不知为何,见到波尔多的第一眼他便牢牢地将他记住,不知是因为他那爽朗明快的笑容,还是他周身温柔的气息。
他明确地知道,琴酒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黑泽阵闻言笑了笑,眸子里带了些不符合他的一种忧郁,声音轻轻的:“因为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又是这句话。
苏格兰愣在了原地,晚风吹拂着他的胳膊不禁有些发冷,灰蓝色的外套下摆微微飘动,他的手指微动,没有说什么。
波尔多的身上仿佛披着一层迷雾,苏格兰看不清,但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恶意。
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波本拧着眉头,他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零,你觉得怎么样?”待黑泽阵走后,苏格兰将身后的门缓缓推开,低垂着眉头思考着些什么。
“方法的确可行,到那时我会跟在你们后面,你切记要防着些他。”降谷零停顿片刻回答道,波尔多说话计划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在保证景安全的情况下他需要看看波尔多究竟可不可靠。
苏格兰闻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我都知道的,你不要再担心了。”
降谷零闻言笑了笑,同样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三明治吃。”诸伏景光挥了挥手,旋即走到了厨房,将黑色的围裙戴在了身上。
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哪怕景受了伤他都会担心,更何况这次是连命都岌岌可危。
他抿了抿唇,落到诸伏景光的脸上带了一丝心疼,眸光充斥让人难以看清的神色。
很快他便调整好表情,笑着走上前看着诸伏景光摆弄着手里的面包。
夜光缓缓顺着窗落到了他的身上,黑泽阵坐在床上缓缓垂着眸,一屋的黑暗不断朝他涌来,仿佛要将他吞没一般。
明天一定成功,他现在仍旧记着那时苏格兰做饭的笑容,不知为何,明明是仅仅见过几面的人,他却莫名想要守护。
可能尽管他成了天使之后底色仍是黑的,会不由自主被真正善良的人吸引。
*
琴酒坐在桌子旁,看着面前眼睛底下一片漆黑的男人不由得蹙了蹙眉,开口问道:“你晚上干什么去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黑泽阵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一直在想该怎么把苏格兰救出来,直到晚上四点才勉强睡着。
“最近有些失眠。”黑泽阵淡淡道,嘴里咬着一片面包。
琴酒闻言嗤笑一声,讽刺道:“怎么,身为天使还会有担心的事情,居然会失眠?真是丢脸。”
黑泽阵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吐槽的语气,倒也不生气,下一秒就怼道:“对啊,我又不像你这样没心没肺,你当然不会失眠。”
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像是要把面包当作琴酒一口咬死。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他们互怼的日常,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互相拉踩对方那才奇怪,也算是很喜欢的兄弟的相处方式。
“没心没肺?这句话我看你更适合。”琴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已经这么傻了很难让人想你晚上会因为什么失眠。”
“我劝你善良,和一个失眠的人互怼并不是一件好事。”黑泽阵劝道,这几天如果不是要救苏格兰,他早就上去揍他一顿了。
他发现琴酒似乎欠揍了许多,总爱说那种让他生气的话。不像故意,更像是故意惹他生气,和逗弄动物一般。
“善良?这么久了还没放弃,我仿佛已经能看到你露出那副失败者的表情。”琴酒的绿色眸子随意地瞥向他,像是在说一次他根本不可能输的斗争。
“失败者吗,我们拭目以待,失败者最后一定不会是我。”他“啧”了一声,很不满意他对他的称呼。
“啪嗒”一声,琴酒将餐刀放到了面前装有面包的盘子上,随即冷哧一声:“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但注定会输而盲目自信的人是蠢。”
他的嘴上还是怎么得理不饶人,黑泽阵眉头下压,不再逞口舌之快,抬眼看着他:“是吗,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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