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面包,抬眸看着他:“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那个组织的叛徒,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你出手杀了他。”
琴酒闻言嗤笑一声,垂眸缓缓摩挲着手里的杯子,“瓮中捉鳖罢了。”
黑泽阵闻言不由得扶了扶额,无奈道:“你还真是自信啊。”
银发男子抬眸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只不过那被长发遮挡着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屑,对他说的话表示讽刺。
好吧,就琴酒这个能力,这么自信也很正常。
黑泽阵挑了挑眉,问道:“那你什么时间杀他,我也和你一起去。”
“三日后。”琴酒缓缓将杯子放下,旋即细细打量了黑泽阵片刻,眉头微蹙,“你不必去。”
黑泽阵嘴角抽了抽,怎么看琴酒这个样子像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他不久前可也是琴酒,能力自然不必多说,也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不愿让他去。可以放心的是琴酒定然还没有怀疑他,不然早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开始逼问他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黑泽阵每过一天心脏便不由更加紧绷起来,期盼而又焦灼地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看着窗外的小鸟,它轻柔地停在了树杈上,稳稳的,没有一丝摇晃,不久后又忽地扇着翅膀飞走了。
黑泽阵身侧微怔,收回了目光,思绪慢慢飘远。
隐秘的墙角旁,黑泽阵一身黑色的衣服,金色的发尾被一根黑色的丝带系住,尽数被藏到了那难以让人在黑夜里看清的黑色外套中。
“三日后gin他就会杀了你,到那时若是出了问题我便会想办法配合你逃出去。”
苏格兰闻言微微颔首,说道:“明白了。”
此地不宜久留,持有着这样想法的黑泽阵说完便转身走了几步,将帽子死死地压了下来,仿佛隐匿在黑夜中一般。
“等等。”
忽地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急促突兀,像是带了些迫切的需求。
黑泽阵脚步一顿,犹豫几秒转过身去,心下有些茫然,“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他自认他说的话极为通俗易懂,而且苏格兰又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虽然马上就不是了。只是按理来说他不可能不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我被发现的话,麻烦你不要救我。”
周围传来微风吹拂树叶时沙沙作响的声音,这句话从面前男子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声音很轻,但就是这句话让他的心脏猛然震动了一瞬。
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嗓子干涩了起来,张了张嘴笨拙地说道:“为什么。”
苏格兰闻言嘴角微扬,一双上扬的眼眸微弯,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温柔,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我自己生出来事,自然是由我来承担。”
“多亏你你告诉我这件事我才知晓,很感谢你能告诉我。”
他很清楚如果波尔多帮他被发现后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多亏了波尔多他已经将要保密的信息全部销毁。
该交代的事情他也已经写信给高木哥哥交代好了,恐怕在他死后他就能收到这封信了。
若是琴酒发现他了左右不过一死,能不连累波尔多便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这样的话他怕是会让零伤心了。
黑泽阵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男子缓缓点了点头,回答道:“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苏格兰笑了笑,挥了挥手转身朝向小巷里走了回去,瘦削的背影不由让人觉得有些萧瑟。
黑泽阵看着他的身影离去才缓缓道:“傻子……”
他没想到苏格兰居然会说这种话,甚至是不惜一死,像是对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有更多的留恋。
又或者说他抱着必死的决心。
能躲过黑衣组织追杀的人他从未见过,他怕也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不愿意再连累他。
黑色的风衣不断地摇摆着,黑泽阵又看了一眼苏格兰消失的地方才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回去。
他右手按压着快被风吹开的帽子,无奈地笑着喃喃自语:“真傻,难道苏格兰忘了他死了他也不能活?”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定要让琴酒杀苏格兰时带着他,否则的话配合他要走后他恐怕也便死了。
想到这,黑泽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为了救苏格兰他不久前刚问过天使系统,刚开始琴酒掐他时他自己也会感觉的窒息的感觉,但他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便提前问了他。
只是没想到那系统欢快地跟他说早在他们分裂后的一个星期这个功能便已失效。
依旧是现在只要琴酒杀他的话他便必死无疑。
本来他还准备用这种事情威胁他,却没曾想现在他的生命早已没了保障。
想想他不久前作死的行为黑泽阵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摇了摇头赶紧把这种情绪甩到了脑后。
只要不让他发现这件事琴酒估计还是会有顾忌,毕竟窒息的感受谁都不愿无故再体会一遍。
“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琴酒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瞥了他一眼说道。
组织里的事情也没见他关心,现在看上去倒是满面愁容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左右不过是一些无所谓的事情。
哪块的小猫饿了,担心福利院的孤儿,又或者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做一锅他自称为美食的黑暗料理,这段期间他早已经不足为奇,毕竟天使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很正常的。
善良又愚蠢,这是天使的通病。
黑泽阵一惊,旋即挠了挠头:“没什么,就是在想伏特加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自那天吃完饭回来之后他便发现伏特加一直躲着他,除非必要根本不愿见他。
为此他可是专门堵着他,但还是以敲不开他的嘴而被迫终止,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居然还没有消气。
通常来说大部分人冷战四五天差不多就能消气,但没想到伏特加居然已经足足六天没有理他了,这件事倒还真的令她有些在意。
“伏特加?”琴酒闻言微微蹙紧了眉头,绿色的眸子打量他片刻才开口道。
“是啊,倒像是在耍小性子。”黑泽阵耸了耸肩,之前身为琴酒时也没发现他倒是挺犟的,倒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小性子,呵。”琴酒嗤笑一声,嘲笑着他说的话,毕竟在他眼中伏特加是最得力也是最了解他的搭档,他倒是不知道小性子这个词居然能放在伏特加身上,倒是觉得新鲜了许多。
他右腿搭在左腿上,翘着二郎腿,下巴微抬,骨节分明的手掐着烟。明明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势,但他做起来却格外色气。
黑泽阵挑了挑眉,“有小性子很正常,不过要是他还主动和我和好的话我就要去哄他了,毕竟出任务时还得经常见面,搞得这么尴尬太难看了。”
只是他倒是不清楚伏特加为什么生气,现在他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嗯,协调成员关系很麻烦,你自己解决。”琴酒淡淡道,本来他就不愿让黑泽阵加入这个队伍,那时知道会遇到麻烦,却没想到最先出问题的居然是伏特加的情绪。
他拍着胸脯说道:“我出马,你大可放心。”
话刚说完便听到面前那熟悉的嗤笑声,琴酒一双寒冷眸子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是越过他看向了窗外的场景,似是已经习惯了对黑泽阵说的话表示不屑。
黑泽阵:……大可不必把这么嫌弃的表情摆在脸上,这让他很难继续聊天。
想了想,接着想到了他之前的性格,便也对他这性格了然,心底也生不出多大的怨气。
“话说你几天后解决背叛者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身旁琴酒离开黑泽阵赶忙说出正题,殷勤地为琴酒倒了杯咖啡。
琴酒低头蹙紧了眉头,将咖啡推远了些,脸上满是拒绝,“现在是喝咖啡的时候?”
“你的目的未免太过明显。”琴酒见他没说话,瞥了一眼他还是将咖啡拿到了手里轻抿了一口,“速溶咖啡?”
黑泽阵:……他这嘴怎么这么灵,本只是想拿咖啡打发他,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喝出来。
他这个嘴可真金贵啊。
黑泽阵起身将他手中的咖啡拿了过来,蹙眉品尝了一口,没感觉出和手磨咖啡有什么不同,旋即把咖啡放了回去。
“怎么,还非要喝手磨咖啡不行?”
琴酒微微颔首,解释道:“手磨咖啡叫速溶咖啡浓郁些,口感更加醇厚。……恐怕你尝不出来这种味道。”
“这不重要,所以你愿不愿意让我那天和你们一起去。”黑泽阵“啧”了一声,很不愿意听他长篇大论。
不过他分裂之后的确嗅觉味觉和听觉都有各种不同程度的削减,但琴酒倒是和他不同,几乎和之前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加敏锐。
见琴酒许久不说话,黑泽阵继续问道:“你同不同意?”
琴酒拿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眼皮掀开抬眸看他,眸光十分锐利,声音带着一丝诡谲。
“怎么,你想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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