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你这只最狡猾、最危险、也最……有趣的小狐狸,”
他的指腹沿着她优美的颈线缓缓下滑,激起她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混杂着恐惧和异样战栗的鸡皮疙瘩,最终停留在她精巧的锁骨边缘,微微用力按压,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名正言顺地,锁在我身边?”
“你休想!”
苏千机被他话语中**裸的占有欲和那狎昵的触碰彻底激怒,屈辱感如同毒火焚心!
她猛地挣扎起来,不顾手腕的剧痛,试图用头去撞他!然而力量悬殊如同天堑,她的挣扎在他身下显得如此徒劳而可笑,只换来更紧密的压制和手腕上钻心的疼痛。
“放开!沈寂!你这个疯子!伪君子!”
她嘶声怒骂,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我死也不会嫁给你!更不会做你笼中的金丝雀!”
“是吗?”
沈寂对她的怒骂充耳不闻,眼神冰冷依旧,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残忍的玩味。
他那只在她锁骨上流连的手,突然改变了方向,快如闪电般探向她被禁锢在头顶的双手——目标,依旧是那只赤金机关镯!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是摩挲试探,而是带着一种精准的、不容置疑的力道,用力按下了镯子内侧那个微小的、形如梅蕊的凸起!
“咔哒。”
一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冰冷的机括轻响,在死寂的床帐内骤然响起!
苏千机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血色尽褪!
他按下了!
他竟然知道如何启动!
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秘密据点?
她布下的后手?
还是……某种致命的机关?!
然而,预想中的变故并未立刻发生。
沈寂按下去之后,并未松开手指,反而维持着那个按压的动作。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苏千机瞬间变得惊骇无比的脸,似乎在欣赏她眼中最后一丝镇定被彻底击碎的精彩表情。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就在苏千机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以为自己的某个秘密据点已经被引爆或者某个致命陷阱已经启动时——
房间角落里,一个极其隐蔽、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形似雀鸟栖枝的铜质浮雕装饰,其鸟喙处,极其轻微地“哒”地响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在沈寂这种听力受损、极度依赖观察和直觉的人耳中,却异常清晰。
紧接着,那铜雀浮雕的腹部,一个极其微小的孔洞悄然开启。
一只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由某种轻薄金属打造的、栩栩如生的机关蜂鸟,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悄无声息地从孔洞中滑出!
它轻盈地悬浮在空中,翅膀以肉眼难以捕捉的极高频率无声振动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它那由细碎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米粒大小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两点诡异的红光,仿佛有生命般,精准地锁定了床榻的方向,或者说,锁定了苏千机的位置!
这只微小的金属蜂鸟,在空中悬停了一瞬,似乎在确认目标。
然后,它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追踪的、带着微弱红光的残影,悄无声息地、迅疾无比地朝着床榻上的苏千机——疾射而来!
目标,直指她的眉心!
那只由轻薄金属打造的机关蜂鸟,通体闪烁着冰冷的幽光,翅膀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高频疯狂振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嗡鸣。
两点由细碎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之瞳!它化作一道带着微弱红芒的残影,撕裂昏暗的空气,目标精准——直刺苏千机的眉心!
死亡的气息,冰冷而尖锐,瞬间攫住了她!
太快了!太近了!完全超出了人体反应的极限!
苏千机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骤然缩成针尖!大脑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她能清晰地“看”到那点致命的红芒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感受到那微小造物带来的、足以洞穿颅骨的锋锐杀意!
这是她亲手设计、用来在极端情况下反制敌人的最后底牌之一——“血吻蜂”!触发后,锁定目标,不死不休!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浇头!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保命底牌,竟会被沈寂以这种方式启动,并第一时间反噬自身!
就在那点致命的红芒即将刺入她眉心的前百分之一刹那——
“哼!”
一声冰冷的、带着一丝不屑的轻哼,从压在她上方的男人喉间滚出。
几乎在苏千机捕捉到那点红光、感受到死亡降临的同一瞬间,沈寂动了!
他的动作,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那是一种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近乎本能的战斗反应!
扣着苏千机手腕的大手纹丝未动,依旧如同铁铸般将她牢牢禁锢。
但他的上半身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和速度猛地后仰!同时,那只原本撑在她耳侧、压制着她身体的手臂,如同出洞的毒蟒,快如闪电般向上挥起!
目标,并非那只疾射而来的蜂鸟,而是——他身后床榻上方,悬挂着那盏提供微弱光线的琉璃灯!
“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响!
沈寂的手掌精准地、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拍在了那盏琉璃灯上!薄脆的琉璃灯罩瞬间爆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同炸开的冰晶,裹挟着滚烫的灯油和骤然熄灭的火苗,四散飞溅!
光!
唯一的光源,灭了!
整个拔步床内,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如墨的绝对黑暗!
“啊!”
苏千机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突如其来的黑暗和飞溅的滚烫碎片让她本能地闭眼偏头躲避。视觉被剥夺的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清晰地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那灼热的体温,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那只依旧如同铁钳般紧扣着她手腕的大手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清晰、更具压迫性!
那只疾射而来的“血吻蜂”,其锁定机制依赖于目标光源和细微的红外特征。
琉璃灯骤然熄灭,目标瞬间消失在绝对的黑暗和混乱的气流中,这微小的机关造物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肉眼难辨的迟滞和偏转!
就是这万分之一秒的迟滞!
沈寂仿佛早已预判!
在拍碎琉璃灯的同一刹那,他那挥出的手臂并未收回,而是在黑暗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半弧!五指箕张,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如同精准的捕兽夹,朝着“血吻蜂”可能偏转的轨迹狠狠一抄!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如同冰珠落玉盘!
苏千机的心脏猛地一抽!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只冰冷锋锐的金属蜂鸟,被那只布满薄茧和伤痕的铁掌瞬间攥住的画面!
黑暗,死寂。
只有两人近在咫尺、交缠在一起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苏千机能感受到沈寂胸腔的震动,感受到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了一分,带着一种无声的警告和掌控。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片浓稠的黑暗里。
几息之后。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摩擦声响起。
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弱、摇曳不定的火光,在沈寂的手中亮起。
是他不知何时摸出的、一根小巧的火折子。
昏黄、微弱的光晕,勉强驱散了两人之间一小片区域的黑暗,如同舞台上聚焦的追光。
火光跳跃,映照着沈寂近在咫尺的侧脸。
他下颌绷紧,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
深邃的眼窝在火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锁定猎物的猛兽之瞳,冰冷、锐利,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
然后,他当着苏千机的面,缓缓地、带着一种刻意的压迫感,摊开了手掌。
掌心,静静地躺着那只通体幽冷、翅膀被捏得微微变形的金属蜂鸟——“血吻蜂”。
它尾部的尖刺在火光下闪烁着一点森寒的幽蓝光泽,显然淬有剧毒!两点红宝石眼睛失去了妖异的光芒,显得有些黯淡,但依旧冰冷地“注视”着苏千机。
沈寂的拇指指腹,带着粗粝的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亵玩般的狎昵,摩挲过蜂鸟冰冷的金属翅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在寂静中,如同刮在苏千机的心尖上。
“精巧,”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狠毒。”
他评价着这只险些要了她自己命的造物,目光却牢牢锁在苏千机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
“可惜,”
他微微倾身,灼热的气息混合着火折子燃烧的微焦气味,再次笼罩她,
“夫人似乎忘了……”他的另一只手,指腹依旧重重按压在她锁骨边缘,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你的对手,是一个在黑暗中也能‘听’到死亡风声的……‘聋子’将军。”
他刻意加重了“聋子”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冰冷的弧度。
他的世界或许寂静,但战场赋予了他超越常人的、对气流、对杀意、对死亡临近的恐怖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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