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 “朝鼓声”(宋代京城报时信号,共三通,通三十六响)还没散,赵崇远就捧着一卷泛黄的 “麻纸书信”,跪在 “宣政殿” 外哭喊:“陛下!臣要参江南医士沈烬通敌叛国!此乃他与辽人往来的密信,上面还有他的私印!”
仁宗被吵得心烦,让太监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信上字迹潦草(模仿苏烬平时行医记录的笔体),写满了 “愿助辽人破苏州”“待事成后共分大宋疆土” 的字句,末尾盖着个模糊的 “沈” 字印(伪造的杏林堂印章)。仁宗脸色骤变 —— 昨日刚因太后之事信任沈烬,今日就冒出通敌证据,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赵崇远此前照料太后时‘尽心尽责’的模样,又念及御史台尚未递上任何反驳证词,帝王对‘通敌’二字的忌惮瞬间压过信任,他猛地一拍 “龙椅扶手”(紫檀木材质,雕盘龙纹):“岂有此理!传朕旨意,即刻捉拿沈烬,打入‘天牢’(宋代中央监狱,关押重犯)!”
侍卫们(穿 “禁军服饰”,皂色袍,戴铜盔)如狼似虎地冲出皇宫,直奔城南杏林堂。此时苏烬刚喝完柳轻眉熬的 “护脉汤”(掺人参、黄芪,宋代补气药方),左臂的痛感稍缓,正坐在窗边翻父亲留下的 “医案”(麻纸线装,字迹为苏仲文的楷书)。听见院外的脚步声,他瞬间攥紧金针盒,对柳轻眉低声说:“别慌,是赵崇远的计。”
柳轻眉刚要掏出毒针,门就被 “哐当” 撞开。侍卫校尉(穿绯色公服,佩铜印)一把揪住苏烬的衣领:“沈烬!你通敌叛国,陛下有旨,带你回天牢问罪!”
“吾没有通敌!” 苏烬挣扎着,却被侍卫按在 “榆木柜台” 上。柳轻眉扑过去想拦,却被校尉推开:“柳小姐,此事与你无关,别妨碍公务!”
“放开他!” 柳轻眉红着眼,从袖中掏出 “宰相府令牌”(象牙材质,刻 “柳氏承业”),“吾爹是当朝宰相,你们敢动他,得先问过吾!” 可侍卫们得了赵崇远的令,根本不怵,架着苏烬就往外走。苏烬回头看柳轻眉,用力喊:“别来救吾!赵崇远要的是吾,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柳轻眉站在原地,看着苏烬被押走的背影,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 她怎么可能不救?从苏州针毒相遇到药谷生死与共,苏烬早就是她想护的人。她转身对林无涯说:“你看好杏林堂,吾去宫里找吾爹,再求‘老王爷’(指同知枢密院事王彦,宋代军政高官,与柳家交好)帮忙!”
天牢的寒气像针一样扎人,墙壁上渗着水珠,“铁镣”(带锈迹,宋代刑具)锁在苏烬的手腕和脚踝上,磨得皮肤渗血。李德昌(穿太医院院使公服,绯色,缀银鱼袋)提着盏 “青铜油灯”,缓步走进来,油灯光晕照在他谄媚的脸上,格外刺眼:“沈烬啊沈烬,你说你好好当你的江南野医不好,非要跟赵相作对,跟太医院作对 —— 现在好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够你死十次了!”
苏烬抬起头,脸上沾着血污,眼神却依旧锐利:“李院使,你拿着赵崇远的‘好处’,陷害忠良,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 李德昌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 “带倒刺的铁鞭”(宋代《宋刑统》记载的刑具,名 “鞭刑”),“现在最该怕的是你!只要你承认通敌,吾就给你个痛快;若是不招,这铁鞭可不会饶人!”
铁鞭 “咻” 地甩在苏烬肩上,带起一片血花 —— 青衫瞬间被抽破,露出里面还未愈合的 “箭伤”(之前挡毒箭留下的疤痕)。苏烬闷哼一声,却没低头,反而笑了:“吾苏烬 ——” 他刻意加重了 “苏” 字,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公开真名,“行得正坐得端,吾爹苏仲文当年拒墨玄活人试毒,宁死不做恶事;吾就算死,也不会认下这通敌的污名!”
“还嘴硬!” 李德昌又甩了一鞭,苏烬的背上满是血痕,深可见骨。可他咬紧牙关,愣是没再哼一声,只是死死盯着李德昌:“你今日害吾,明日赵崇远就会‘卸磨杀驴’—— 太医院院使的位置,你坐不长久!”
李德昌被说中了心事,气得脸色发青,举起铁鞭就要再打,却被狱卒拦住:“院使大人,赵相吩咐过,别把人打死了,还得留着他指认‘同党’呢。”
李德昌狠狠瞪了苏烬一眼,甩袖而去:“你等着!过几日吾再来,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牢房里重归寂静,苏烬靠在青砖墙上,疼得意识模糊。恍惚间,他好像看见父亲站在面前,手里拿着金针说:“阿烬,医道是‘生机’(宋代医家核心理念),就算身陷绝境,也不能丢了仁心与骨气。” 他用力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 —— 爹,吾没丢你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轻眉提着个 “竹编食盒”,跟着个面生的狱卒(穿灰布短衫,腰间藏着短刀)走进来,看见苏烬满身是伤的模样,眼泪瞬间涌出来:“苏烬!他们把你打成这样……”
“你来干什么?” 苏烬想坐起来,却被铁链拽得生疼。柳轻眉连忙跑过去,掏出随身携带的 “小弯刀”(宋代女子防身用,刀柄嵌宝石),小心翼翼地割开他手腕上的铁链(狱卒收了 “五十贯” 好处,故意把锁留了缝隙),声音发颤:“吾买通了狱卒,来给你送点药和吃的。你别硬撑,吾一定会救你出去。”
她打开食盒,拿出一瓶 “护脉膏”(掺当归、续断,宋代治外伤药膏)和几个 “炊饼”(宋代常见干粮,掺芝麻),用 “细麻布条” 蘸着药膏,轻轻涂在苏烬背上的伤口上。药膏触到破损的皮肤,苏烬疼得吸气,却还是伸手,用没受伤的指尖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吾没事。赵崇远想让吾死,吾偏要活着,陪你查你兄的仇,还吾爹的清白。”
柳轻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苏烬心头一暖。她从食盒底部摸出一张 “麻纸纸条”,塞给苏烬:“这是老王爷给吾的,他说太后感念你救命之恩,愿意帮我们说话,但需要找到赵崇远伪造书信的证据 —— 吾已经让人去查书信的‘来源’(指造纸坊、墨锭产地)了,你再等等。”
“别为吾冒险。” 苏烬捏紧纸条,心里又暖又慌,“赵崇远现在盯着你,你要是出事,吾……”
“没有你,吾查吾兄的仇、吾娘的冤,还有什么意义?” 柳轻眉打断他,眼神坚定得像淬了光,“苏烬,我们说好要一起查真相的,你不能先放弃。”
两人正说着,牢房外突然传来狱卒的低喊:“柳小姐,快走吧!赵相的人要来了!”
柳轻眉慌忙收拾好食盒,最后看了苏烬一眼,用力点头:“吾会再来的,你一定要保重!” 说罢,跟着狱卒匆匆离开。
苏烬靠在墙壁上,捏着那张纸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 有她在,就算身陷天牢,他也觉得有了盼头。
而此刻的赵府,李德昌正跪在地上,对赵崇远禀报:“相爷,沈烬嘴硬得很,打了半天也不招供,还敢提您的名字!”
赵崇远坐在 “紫檀木太师椅” 上,手里把玩着 “玉扳指”,冷笑一声:“不招没关系,吾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你去准备点‘软骨散’(宋代迷药,服后浑身无力,无法反抗),明日再去审他 —— 吾要让他不仅承认通敌,还要‘供出’柳轻眉也是同党,把柳家一起拉下水!”
“还是相爷高明!” 李德昌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赵崇远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天牢的方向,眼神里满是阴狠:“苏烬,柳轻眉,你们坏吾太多事了。这次,吾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让整个大宋都知道,跟吾作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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