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晨光带着瘟气的腥甜，永盛药行的朱漆门刚开，就被百姓堵得严严实实。“开门！拿紫须参来！” 妇人抱着咳血的孩子，眼泪砸在青石板上 —— 孩子手里还攥着块宋代 “糖糕”，是昨晚母亲省下来的。
“吵什么！参卖完了，找沈烬去！” 伙计举着 “木棍” 往外推。
“沈大夫说，是你们囤了参！”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炸了锅。赵承泽骑着 “高头大马”，带十几个 “禁军”（宋代中央军）冲出来，马鞭抽在老人肩上：“反了你们！永盛药行是我赵家的，我爱卖多少卖多少！再闹，按‘谋逆’论处！”
禁军拔刀，百姓吓得后退。赵承泽得意时，看见苏烬和柳轻眉走来，嘲讽道：“沈烬，你个江南野医，也敢煽动百姓？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医馆！”
苏烬往前一步：“赵公子，囤药抬价，用陈参害民，还投毒引发腐骨瘟 —— 你赵家的产业，是吸百姓血建的？”
赵承泽怒了，扬鞭要抽，却被苏烬的金针定住 —— 没人看清动作，一根金针已扎在他 “哑穴”（宋代针灸称 “天突穴旁”）。赵承泽捂着脖子，只能 “啊啊” 比划，脸涨得通红。
柳轻眉突然举着本泛黄账本，声音清亮：“大家看！这是永盛药行的账，上面写着 —— 上个月从毒宗买腐骨瘟毒粉，投在近郊水源！还囤紫须参，要让百姓病死，好夺苏州兵权！”
账本在百姓手中传阅，每一个看的人都气得发抖。“杀了这黑心的！” 人群涌上来，禁军的刀挡不住，药行门板被撞得 “砰砰” 响。赵承泽从马上跌下来，连滚带爬地躲，却发不出声音。
苏烬刚想拦失控的百姓，胸口突然剧痛 —— 他捂住嘴，咳出血来，比之前更红。柳轻眉冲上去扶住他：“你怎么样？别硬撑！”
“没事。” 苏烬想推开她，却没力气。混乱中，有人撞翻药炉，滚烫的药汁洒在柳轻眉手背上，红了一大片。“你手！” 苏烬忘了自己的疼，抓过她的手，掏出金针刺向 “曲池穴”—— “清热穴”，能缓灼痛。
柳轻眉只觉得一阵清凉，抬头看苏烬 —— 他低头施针，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气息扫过手背，痒得心慌。“好了。” 苏烬用 “细布”（宋代棉布）裹住她的手，“别碰水，我给你配药膏。”
“谁要你多管闲事。” 柳轻眉别过脸，耳尖却红了，手里的布攥得很紧。
远处传来呼喊：“赵公子跑了！” 苏烬和柳轻眉望去，赵承泽往城门跑，像丧家之犬。“别追了。” 苏烬摇头，“他回京城，正好给赵崇远报信 —— 我们的账，迟早要算。”
林无涯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印黑墨的药罐：“师父！地窖里找到的，跟你令牌纹路一样！” 苏烬摩挲着 “毒宗” 印记，眼神沉了：“该去京城了。”
柳轻眉看着他：“我跟你去。赵崇远和墨玄的债，我要亲自讨。” 苏烬转头笑：“好，一起去。” 夕阳下，两人身影很长，身后是渐活的苏州，身前是未知的京城路 ——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孤身。
城门处，赵承泽回头瞪着苏州：“沈烬！柳轻眉！我找我爹来收拾你们！” 他没察觉，身后跟着柳轻眉的暗卫 —— 正将他的行踪记在纸上，传回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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