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看着贞武意看了许久，他说：“起初我没想过是他的，等我回到家中姑姑还剩了一口气，是姑姑告诉我这件事的。后来我看了他们的伤口，很多人只被刺了一剑，姑姑说，他就在那儿看着，看着我的族人们断气。”
我没有说话，谢怀安将头转向我，神色复杂：“石头前辈。”
“嗯？”
“姑姑曾经对我说，她问过贞武意为何要做出这种事，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谢怀安自顾自地说道：“他只回了四字。”
“不沾因果。”
“石头前辈，师姐说，贞武意与师尊乃至师祖同修一术。”后面的话他没说了。
我说：“我只是一块石头。”
谢怀安看着我，他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但都咽了回去，他又将头转回去，愣愣地盯着贞武意，头也不回地说：“你走吧。”
“不上山了？”
“不上山了。”
我点点头：“那我走了。”
“你……”谢怀安哽住，“不再说点什么？”
我疑惑地望着他，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走吧，日后我会来无情道峰拜访的。”
“……”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迟疑道：“你刚刚说的山，是无情道峰吗？”
谢怀安沉默，谢怀安问：“你刚刚说的山是哪一个？”
我指着面前这座伫立着我们整个宗门的大山，我和谢怀安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离去之前，我又往曾经顺着贞武意视线看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边的景太多了，我仍不知他在望什么，毕竟我也没有元婴修士的视力。忽地那处飞起许多人影，朝四面八方飞去，我这才想起，方才师姐提前离席，许多人便聚在无情道峰山门口和师姐谈话，此刻才是宴会真正结束的时间。
我又看向贞武意，他头低低地垂下，再也望不向那个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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