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清晨林晚推开画室门时,整个梧桐巷都裹上了一层白霜。巷口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枝桠上积着薄薄的雪,像开了满树的白花。她刚要拿出画笔,忽然看见“晚言站”的站牌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沈知言裹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手里提着个保温袋,正朝她这边挥手。
“猜你没吃早饭,”他走进画室,把保温袋放在桌上,打开是刚买的豆浆和油条,还冒着热气,“我路过便利店时,看见煤球在门口踩雪,爪子上都是白的,逗了它好一会儿才过来。”
林晚咬了口油条,酥脆的外皮裹着温热的豆浆,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她抬头看向窗外,雪还在轻轻下着,落在“晚言站”的顶棚上,簌簌作响。“今天的雪真好看,”她轻声说,“我想把它画下来,还有梧桐树,还有站台,还有……”她顿了顿,偷偷看了眼沈知言,“还有你。”
沈知言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那我就坐在这儿当模特,你慢慢画。”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画室角落,刚好能落在林晚的画框里。林晚拿起画笔,先在纸上轻轻勾勒出雪天的轮廓,铅笔画出的线条很轻,像雪落在纸上一样。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画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落雪声。沈知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林晚画画的样子——她皱着眉调整构图时,会下意识咬着下唇;画到细节处,会微微眯起眼睛,指尖的画笔轻轻转动,认真的模样让人心动。他忽然觉得,比起窗外的雪景,眼前的人更值得被好好珍藏。
中途林晚停下笔,想看看画得怎么样,转头却发现沈知言正盯着自己看。“你怎么不看雪?”她脸颊微微发烫,赶紧移开目光。
“雪哪有你好看。”沈知言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在林晚心里激起一圈涟漪。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笔,耳尖却悄悄红了。
快到中午时,画稿终于完成了。林晚把画纸递到沈知言面前,有些紧张地问:“你看,好看吗?”画里的梧桐巷被白雪覆盖,“晚言站”的站牌下站着个穿羽绒服的男人,手里提着个保温袋,眉眼温柔,正是沈知言。天空中还飘着细雪,落在男人的肩头,像是在轻轻拥抱他。
沈知言接过画稿,看得很认真,连画纸边缘的小细节都没放过。“好看,”他抬头看向林晚,眼里满是笑意,“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小巧的银戒指,戒指上刻着一圈细细的梧桐叶纹路,“之前去老银匠铺订做的,想着今天下雪,刚好送给你。”
林晚看着戒指,忽然想起春天他做的画具收纳盒,秋天一起摘的柿子,还有中秋茶会上的孔明灯。原来他总把心意藏在这些小细节里,用最真诚的方式,一点点填满她的生活。她伸出手,看着沈知言把戒指轻轻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以后每年初雪,我们都来画一幅画,”沈知言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画满十年,我们就把这些画挂在客厅里,每天都能看见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林晚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她靠在沈知言怀里,看着窗外的雪慢慢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白雪覆盖的梧桐巷镀上了一层金边。画室里的画稿还摊在桌上,画里的人站在雪地里,画外的人相拥在一起,温暖得像一个永远不会醒的梦。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老茶馆二楼喝茶。李叔煮了壶热红茶,加了些蜂蜜,喝一口浑身都暖和。窗外的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水声落在青石板上,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林晚靠在沈知言肩上,翻看着之前的速写本,里面画满了梧桐巷的四季,还有沈知言的侧影、背影,每一页都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心意。
“你看这张,”林晚指着其中一页,画的是第一次在公交上遇见沈知言的场景,他穿着浅卡其色风衣,手里拿着本建筑杂志,“当时我怕被你发现,画得特别快,线条都歪了。”
沈知言笑着接过速写本,慢慢翻着:“我早就知道了。”林晚愣住,抬头看他。“有次在公交上,我看见你在偷偷画我,”他眼里满是温柔,“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姑娘真可爱,要是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林晚的脸瞬间红透,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原来从很早以前,他们的心意就已经悄悄相遇,像梧桐巷的四季,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傍晚时分,他们并肩走回家。夕阳把积雪染成了橘红色,“晚言站”的站牌上还留着雪的痕迹,像一个温暖的印记。林晚握着沈知言的手,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不管以后走多远,梧桐巷永远是他们的归宿,这里有他们一起看过的月亮,一起摘过的柿子,一起画过的雪,还有永远不会变的心意。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在每一次四季的更迭里,慢慢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温暖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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