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已解决,并且成功给他们指明了一条新方向,文祁和苏哲在轻松下来的同时,也感到了无比困倦。
苏哲打了一个哈欠,精神困倦,感觉自己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睡一觉吧。”
文祁也同时感觉到疲惫,也是没有想到,那情怨最后散发出来的怨气影响这么大。
“行,不过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小鬼指的方向是西北方向,林戴很有可能已经不在福建了。”
“耽误的时间越长,能和林戴碰上的几率就越小,小鬼能留下来的时间也小。”
文祁和苏哲顺着街道耷拉着脑袋行走,要不然随地大小睡影响不好,苏哲真的想就这么席地而躺。
他是真的走不动了。
“那有一个宾馆,去不去?”
文祁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宜家宾馆”,眼神示意苏哲的意愿如何。
“去。”苏哲有气无力的回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休息,至于环境怎么样,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行。”
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
“你好,我们订一间双人床。”
文祁和苏哲把身份证拿出来,在前台奇奇怪怪的眼神下,办理了入住。
拿上了房卡,文祁和苏哲一进去就个找一张床躺下,呈一个大字,一个躺在沙发上,尤其是苏哲,几乎粘床秒睡。
文祁有洁癖,不能接受自己穿着脏衣服躺在床上,他会嫌弃,会睡不着辗转反侧的。
文祁强撑着最后一点意志,把衣服给换下后,才休息,至于洗澡这种花时间的活,还是等他们睡醒了或许明天早上再说吧。
老破小的小区楼道,楼道防盗门贴满层层叠叠的小广告,撕不尽的狗皮膏药与粉刷痕迹形成独特的时间年轮。
楼道转角堆着报废的自行车,车筐里积满枯叶与促销传单,电表箱旁的电费单泛黄卷边。
临近饭点时切菜声穿透薄墙,七点钟新闻联播在1-6楼同步播放,深夜偶有“呆逼“的骂声刺破黑暗。??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着某种命运。
“你看,那个胖子的体型,感觉是我们两个人的宽度。”
“胖子,你的体重有没有超过180?”
“胖子,你每天是不是要吃十顿饭?”
“嘿,胖子,看见我们不为什么不打招呼?我们不是朋友吗?”
“嘿,你还敢还手,你也不看看除了我们带你玩儿,我们肯带着你就算看得起你了?”
“给我打,使劲儿打。”
“胖子皮糙肉厚,打不疼的,是不是?”
“啪啪啪啪~”巴掌声清脆响亮,在霸凌者的耳朵里是快乐好笑事的来源,对受害者是自卑欺辱的阴影。
被打的受害者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雾随着每一次瞬间的接触飞溅开来,形成快速扩散的血雾,喷洒在殴打的霸凌者衣服上。
反而引起了他们更加的不满:“艹,吐我衣服上,打死他,你个死胖子故意的是不是?”
“对,打他。”
一拳又一拳,一次比一次用力,脸上,肋骨胸口,腹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蜷缩在角落护住头的人,被打的止不住的发抖,想要想要大口呼吸,可每一次的呼吸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这样的日子他记不清过了多久,他不敢上学,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甚至在家都不敢照镜子,因为不想看见自己宽大臃肿的身材。
每次被打后,都不敢立马回家,只能打电话说谎在外面买东西。
当月色将近,才刚拖着精神崩溃,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家,宽大的卫衣和裤子,极大程度的掩藏着了自己痛到发抖的身体。
不敢和父母诉说,因为他们威胁我。
“你要是敢告诉父母,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不要想着躲在家里不出门,我们可知道你的家在哪儿,到时候我们就去你的家里找你。”
“知道了吗?”
带着嘲讽不屑的巴掌清楚的落在脸上,像是上位者对蝼蚁的怜爱,他们的殴打于无力反抗的他们来说,像是一种供他们高兴的娱乐活动。
这种的欺负抨击,是自卑的人装作高高在上的神,他们可以随意插手别人的生活。
仿佛对他们的设立所谓的嘉奖处罚。
“你说,你这么大的身体,那个地方会不会也很大呐?”
“让我们看看。”
恶心的眼神在身上游走,害怕的躲闪在霸凌者眼里,套上了“欲遮还羞”的羞辱词。
欲加兴奋的嘲讽的声,一双又一双的手抓住身体不允许反抗,身体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起了鸡皮疙瘩。
“啪~啪~啪~啪~啪……”
故意发出的鼓掌声,像一把利刃一样,一下一下的划过耳膜,刺进心口。
直到大腿感受到空气的冰凉。
那是个寒冬腊月的日子。
“别碰老子!”
苏哲在身上一挥手,大喊一声后猛地坐起来。
衣服被虚汗打湿,紧紧的粘在身上。
苏哲不停的喘着粗气,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下意识的去看文祁醒没醒。
可他一转头,就看见文祁面色潮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让人感受到他正在憋着怒气。
他眉头紧锁,额间青筋暴起,仿佛怒火,在胸中翻腾。
文祁感受到了苏哲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就这么他像刀刃般锋利,刺向那个让他无辜的苏哲。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电闪雷鸣,让人不寒而栗。
苏哲下意识的一抖,文祁他的眼神犹如炽热的火山,掩藏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令人不敢正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文祁闭上眼调整气息,刚才做的那个太过于真实,仿佛他就是受欺负的主人翁。
无可避免的气愤。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不愿让愤怒泄露出一丝一毫。
苏哲自己也生气,可他的反应没有文祁这么明显,他突然想起林戴对文祁点评过的一句话:“你对情怨生前的不公过于敏感,容易把自己陷入统一场景中。”
“过于感同身受到来的后果,会让你在解愿过后,筋疲力尽都是小事。”
“可有一天分辨不出来什么是幻境什么真实,走向灭亡的就是你亲自选择的路。”
苏哲想到林戴的这些话,看向文祁的眼神多了几许担忧,文祁这种敏感的能力,在解愿里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反正利弊风险就看文祁怎么选择处理了。
只不过,显然文祁还没办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被情怨所牵连着走。
“你梦到也是有关那个情怨的梦吗?”
苏哲试探的开口,他不能确定那个情怨的怨气对他们的影响是否是一样的。
文祁点头,缓缓吐出一口粗气,在梦里本主的反抗挣扎就像是他亲眼经历过的一样。
每一次的霸凌他都在现场,甚至好几次被殴打的疼痛他也能感受的到。
本主在放弃和自己救赎中间的过程真的很煎熬,有时感觉在沼泽中,挣扎无力,努力调整心态也收效甚微,不是不努力,当真正明白他没我办法自救时。
对父母的愧疚,使自己被亲情裹挟,那种想要将求救的手,伸向父母的手,抖到没有办法控住,真的很无力。
苏哲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受到了情怨的诅咒。
他就说,在离开前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刺挠了一下,可那会儿他也注意,想到反正那边有比他厉害的师兄在。
不会有啥问题的。
可就是放松警惕的这一小会儿,就中招了。
也怪他们,太想当然了。
总觉得交到他们手里就万事大吉,不需要他们再操心。
却忘了,诅咒这种怨气,是开了天眼也无法看见的,就得不断保持警惕。
苏哲轻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回想起睡梦中的场景和那些刺耳的侮辱话术。
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事,他曾经也以为不过是一些辱骂罢了,怎么会有人受不了,选择放弃挣扎放弃生命。
可亲自经历过了一遍以后,才知道那不是语言攻击罢了,而是在一点一点的挖掘他们建立的高墙,将躲在墙后的他们给拉出来,不断鞭策。
当一人的信仰被抨击过后,就会对自己坚持下来的理由产生怀疑,这个时候的他们是最脆弱的。
“如果,我没有保持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文祁听到苏哲这句自责的话,抬起头担忧的看过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苏哲。”
这种事他没我办法安慰,因为这就是事实。
作为解愿人,最重要的就是同理心,不要求一定要感同身受,但也绝不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苏哲因为没有经历过被霸凌的日子,所以他会产生怀疑为什么不反击,那拼死也要拉一个人一起下地狱的想法。
这很正常,毕竟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感同受身,就连父母也不行。
可正是因为苏哲的这种想法,才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再一次刺激到情怨,萌生出要将他们一起拉入地狱的怨恨。
至于他,过于敏感了。
“你说我们这诅咒会伴随我们多久?”苏哲有些委屈的抬头,他本来是想睡一个好觉的,现在好了,别说睡一个好觉了,能正常睡觉都很不错了。
可一个人补充体力方式,睡觉也是很重要的。
苏哲内心哭唧唧的,一想到自己都不能做美梦就委屈,他还想在梦里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文祁摇头,这件事他不能确定。
有些诅咒会在情怨化解以后也跟着消失,就像刘家人一样。
可有些诅咒是以一个人的消亡才得以化解。
二者的区别在于,一个是连累全族。
一个是以己之身破局。
苏哲垂头,无聊的扣了扣手,他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就是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
因为这是他们失误才被诅咒成功了。
“先起来吧,小鬼指着的方向是西北方向,那边的省份还是很多的,早点出发最好。”
文祁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闭眼调整呼吸节奏,试图把脑海楼道防盗门贴满层层叠叠的小广告,撕不尽的狗皮膏药与粉刷痕迹的画面都给抹去。
“可,西北很大呀,这么找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苏哲仰天长啸发出抗议,是他异想天开了,以为找人这么简单,看小说的影响还是在现实生活中体现了出来。
霸道文学小说,告诉你找一个人简单的很,只需要一句话,关于那个人在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接下来准备去哪儿都简单。
可他忘了一个根本,那就是这都建立在有钱有权的基础下。
文祁睁开强行把影响自己思考的错开,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快速简便的,找到林戴所处的方位。
小鬼的敏感性和情怨根本是比不了的,最多提供一个思路,可这个思路的太广泛,真要找下去他们钱都花光了,也不一样能找到林戴。
沿省乞讨不成?
“苏哲,敢赌一把吗?”
苏哲不理解文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迷惑的看过去。
只见文祁眯着眼睛,唇边浮现出一丝野性,明明是一个沉稳平静的性子,现在眼里却多了让他莫名害怕的野性,为达目的不罢休的倔犟。
“敢吗?”
文祁挑眉,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侧身,脸上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神态,仿佛根本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无关他同不同意,他会这么做。
苏哲无语凝噎,这还有啥好问的,他有反驳的权利吗?
那不成他们分开行动?
那不可能,他需要抱住一个大腿,不是不能单独解愿,他不喜欢一个人独自解愿的那种孤独感,一个人在夜晚里真的会孤独寂寞冷的。
“可以。”
“怎么敢法?”
苏哲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虽然急切希望能找到林戴,但不代表什么他都能接受,毕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文祁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那笑容足以让苏哲一哆嗦。
寺里人都说,他和文祁是为数不多在林戴身边历练过,受她影响最少的一届了。
毕竟,从林戴哪儿出来的弟子,和其他弟子搭配一起解愿时反馈回来都是莽撞不要命,甚至在幻境里的野性比情怨还重。
解愿时,还要分心去关注他们,不然一个不留神,这人就冲到情怨面前,来了个面面相觑。
可他们错了,他和文祁都是林戴手里调教出来的,又怎么没有她的习性,只是他们隐藏的深,让旁人无法轻易察觉。
毕竟,珍视的东西,一般都是藏起来不想让人看见。
文祁和苏哲对视上,在对方眼里都看出了疯狂。
文祁将泥人拿出来放在地上,又在泥人身边画了八向阵,每一个角指的是一个方位,又在每一个角交接上红线,红线的末端绑在罗盘上。
红线缠绕在泥人的小腿上。
而泥人的就站在罗盘上方,一旦罗盘指针转动,那么泥人也会一起转动。
“准备好了吗?”
文祁低声询问一旁的苏哲。
“嗯。”
苏哲紧张的心跳加速,四肢发凉,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动一下都困难,感觉自己都快撅过去了。
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在颤抖。
文祁抽空看了他一眼,只见苏哲他紧张地咬着下唇,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放轻松,很安全的。”
文祁空出一双手轻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
苏哲回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装作没看见文祁同样微微发抖的手。
这件事成功了他们可以轻松下来,可要是没有成功?
苏哲在心里冷笑一声,那就不怪他们下手太狠。
苏哲和文祁各自在手心划上一刀,一起把手伸向泥人的头顶处,鲜血从手心流下,文祁的血滴落在泥人的头顶,苏哲的手在泥人的身体游走。
直到小小的泥人被血侵染,从泥棕色变成鲜红色。
同时四个角点燃的红烛烛火也变成了绿光,整个房间泛起了诡异阴暗的绿光。
苏哲不自觉的抖了一抖,他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变得阴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
“别分心,它来了。”
文祁沉声开口,而他一旁的香炉不知什么时候冲开了,而盖子上的黄符被撕破。
苏哲迅速回神。
鬼魅的影子在墙角后窥视,一双红眼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它悄然蠕动,仿佛准备着在瞬间释放出恶毒的能量,将一切生命吞噬。
文祁嘴里嘟囔的咒法,随着咒法的深重,苏哲感觉那双不怀好意的目光越来越近,一直在他背后来回扫视。
试图找到最好下手目标。
苏哲的眉头紧锁,双眼紧紧闭上不愿睁开,仿佛有所期待又有所恐惧,双腿颤抖着,整个身体都显得十分紧张。
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塑身重缘过,眉眼嬉笑合,怨由数劫破,轮世魂灵舵。”
最后的咒法落下,那个幽灵般的身影在绿灯在缓缓浮现,惨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苏哲觉得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到无限。
突然,它抬起手,指向眼前的紧绷着身体的苏哲。
都说,狗能在人群中精准的找到害怕它们的人,鬼也一样。
“让开!”
文祁沉声一喊。
可苏哲蹲的时间太长,再加上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双腿发麻动不了。
眼前着苏哲背后的那东西离他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文祁咬牙扑过去。
差之分毫的距离抱着苏哲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而文祁的后背因为接触的怨气过重,而被灼伤。
“文祁!”
苏哲被文祁扑过来的瞬间眼神瞪大,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文祁的靠近。
只不过还没等他伸手,就被文祁抱住滚了出去。
两人倒地后,苏哲立马把文祁给推开,但听到文祁痛苦的表情心下一沉。
“怎么了?你受伤了?”
苏哲着急的开口,文祁和他面对面当中,正面没问题。
可文祁是后背示人的。
不,是留给情怨的。
文祁不敢轻举妄动,轻微的动作都能牵连着背后的伤口。
苏哲举着手不敢动,生怕弄疼了他。
“到底伤的有多重,你让我看看。”
文祁艰难的扯起嘴角,想要安慰苏哲。
但被苏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别笑了,比情怨还惊悚。”
文祁企图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可手肘刚一用力后背就传开烈焰灼伤般的疼痛,火辣辣的直冲天灵盖。
“嘶!”
文祁痛的面色扭曲,嘴唇不受控的发抖。
苏哲眉头都快夹死一只蚊子了,他都着急成什么样子了,文祁还强撑啥呀。
“哎呀。”
苏哲忍不了,一手抓住苏哲,不让他挣扎,一手给他借力。
可他多虑了,现在了文祁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了,光是呼吸起伏都能牵连到伤口,痛的他快晕过去了,那还敢乱动。
灼烧感如万千钢针刺入肌肤,每一次呼吸都似滚烫的岩浆在伤口上流淌,连空气流动都会引发战栗。????
苏哲想不了那么多,他就是担心文祁不让他看伤口怎么样,必须抓着文祁才能安心,他绕身去到他身后。
可在看见那一刻,苏哲被震惊都无法呼吸。
文祁后背的伤口给他带来瞬间的恐慌,如热浪席卷全身,时间仿佛停滞,只余心跳声在炙热的寂静中轰鸣。??
他后背被烧伤的皮肤就像被狂风摧残过的废墟,破败不堪,满是疮痍。
烧伤后的皮肤如同被烈火吻过,斑驳的疤痕扭曲如枯藤,覆盖了原本的光泽与活力,每一处都记录着与火焰抗争的痕迹。
一种腐朽、衰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生畏惧。
苏哲颤抖的想要去触碰,可就在即将碰触到的那一瞬间猛地收回。
文祁的肌肤呈现焦黑或暗红色,褶皱处粘连如熔化的蜡,表面似覆盖了一层干涸的岩浆。
房间里的烛光也从绿光逐渐变回红色,代表了苏哲的心情也从紧绷到松懈,再到气愤。
他眉头紧锁,额间青筋暴起,仿佛怒火,在胸中翻腾。
附身在泥人里的情怨,感受到了强大的怒气,大到可以随时让它灰飞烟灭,只敢缩在泥人身体里,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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