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怪的剧情走向啊！我到底为什么要夸他的头像啊！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同性恋的啊！
手腕一翻，电子表的表带上有一块彩虹色……
喔，这个厂商为了支持性少数群体出的一款表带。
许渲完全没有要藏在柜子里的意思，现在都被抓进来奇怪的世界了，更没必要隐瞒，看到推出了新品特意买来换上。
糟了嘛，温泉池子里，都只穿着泳裤，吴主任你不要靠过来啊！你丫挺婉约，人都凑这么近了你拿手机给我发消息！冲击力加倍啊！
“那你是不喜熊哈哈哈哈哈，”闻归说，“幸好我应该不可能长胖了。”
“你能开创一个新派系了……”许渲无语。
“有实践的可能性，现在世界上超级蜥蜴人不止我一个，神智清醒的gay也有。”
“不要真的考虑！”
表情不变，话锋一转：“所以，你成单没有？”听起来莫名有些危险。
“成了。”
“你们做销售不容易啊，送礼就算了，男朋友也送？”
许渲再偷眼瞥去，与闻归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笑容灿烂但眼神可怕。
“怎么会呢！喂……你听我解释，人家吴主任是好人，没收礼也没有收别的，误会讲清楚就好了！而且我们公司的垃圾保健品性价比真的还可以……”见闻归不为所动，声音逐渐减弱“就……就不许我是个……正经医药代表吗……”
“休息吗？”闻归的回答是又跳了一个话题。
但许渲惦记着对斜对面熊猴一大群的愧疚之情，低头做默哀状，代表人类感到非常抱歉，实验动物付出了这么多，撞了奇怪的名字真是不好意思……
“你也在实验舱里，和它们一样，都是好邻居，所以你现在不用愧疚。”闻归说，他是真的挺适应这个身份的。
现在这个舱室监牢待遇很好，好得过头了，差得多的他也住过。
许渲答：“不……不休息吧，你看前面站着这一大群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说些什么啊……”
“我看看他们在说什么。”闻归望着他们说话的口型。
“哇！你会读唇语！”
“会一点点。我刚过上这个生活的时候给我吓得要死，那会儿又不给我玩游戏，闲着无聊就瞪外面的人猜他们在说什么。不过那时候的人不是现在外面这群人，外语的唇语比这难懂。”
闻归随随便便一个陈述句就给许渲说沉默了，再说两句该掉眼泪了。
真是该死，他之前过得这么惨吗，我怎么能把他锁在家里……我再也不……
幸好不能真的回溯时间，不然许渲立刻打脸。
“他们在讨论我们谁是一。”闻归的语气颇为确定。
“哈？”
外面一群白大褂研究员，端着咖啡，夹着文件，抱着平板，有男有女一共九个人聚在一起，站在这个舱室透明面的斜前方。
他们已经站在那讨论半个小时了，比比划划辩论激烈的样子。
其实讨论的内容是这种事情吗？
“真的。”闻归说着，上前一步，在许渲更为惊诧的目光中，敲了敲玻璃。
好几天了，他这是第一次跟外面的人展现出主动交流的意图，许渲是一直看着他不跟外面交流，所以自己也不试图去交流了。
那群人看过来，略显害怕。
闻归点点他自己，比了个数字一，然后摆出举手的姿势。
有五个人慢慢举手。
胜局已定，但为了公平，闻归又指了指许渲，比了个数字一，示意大家举手。
剩下的四个人已经准备好了，颇为不服气地立刻举手。
没等闻归得意起来宣布胜利，办公桌后冲出来两个人，估计刚才一直在旁听呢，现在咔嚓把手举高。
怎么会这样！
“耶！”有人这么支持我！许渲立刻欢呼举高拳头，接着来个骑士礼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宝贵的一票。
闻归比喇叭，来了个“支持者”帮他给扩音打开。
“不投我的票，我就不配合你们了，判断能力有问题。”语气可怕的陈述句。
很快，两个原本支持许渲的人放下了手，比分来到七比四，闻归高票胜利。
开始“内讧”一番，许渲阵营的人互相指责。
就算不会读唇语，也能看出来，指责内容是不能屈服于超级大蜥蜴人的淫威而放弃自己的判断之类的。
总之，这一回合，闻归在威逼利诱之下赢了，揽住许渲的肩膀，危险的语气不存在了，笑容灿烂向大家表示感谢。
不太容易判断。闻归不变身的话，两人身材就差不多，身高嘛，闻归高一厘米，几乎肉眼难分辨。
这要怎么看？本来也不是按照这个来分的嘛。
那群人终于开始感觉到他们自己参与的这个投票很可怕，这可是有理智的大蜥蜴人和奇怪的后立生物超级战士，这要是没顺他们的意思，又露着脸，就怕被记住了，一旦他俩逃出来给自己暴揍一顿可怎么办？
快溜走，四散而去。
溜走之前，许渲的某个忠实拥护者没忘了冲过来帮他们给扩音关上，顺便鼓起勇气再次向许渲表达了支持他的决心。
“我赢了。现在休息，照此执行。”
“不公平的投票……”
今天晚上，实验室的大家下班之后，竟然有人来探望。
闻归站在玻璃前抱怨：“你们的操作真的好笑，把我抓回来配合你们，你们的新老大就变得信任你们了？看样子，是你们所托非人啊。不会是现在还相信，游老大是被后立生物给暗杀的吧？”
公司竟然有暗杀业务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完全看不出来呢，许渲在一边旁听。
“原本就不是我们决定的，我们只是在尽可能保存实力。”
来的人是老熟人滕川和韩且，还有另外一位，眼睛大得出奇流光溢彩，估计和韩且一样，是改造得“蜥蜴化”之后收不回去了。
“现在你们准备做什么？游老大死前把改造的资料给炸了，来接管你们的人，叫什么来着，时子寒，到目前为止也造不出来像样的新人，真正有战力的都是我们的人，不，你们的人，就趁现在干掉他和他带来的那群让你们难受的饭桶高管，你们就自由了。”
时子寒，许渲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听着就不像是好人呢？
但这人显然没有重要到可以记到系统备忘录里面去，现在手机没有了，没法去看看自己通讯录里是不是有这么一位。
更重要的是，隔着玻璃打量韩且，并且抓住机会突然说：“是不是你给我车子撞进江里了？我那车45万市币，才开了两年。”
韩且肉眼可见地开始表情慌张，撞之前他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找他要账，怎么办，这事儿公司给赔付吗？不会要自己负担吧……
大眼睛那位，原本是双眼一上一下的站岗，看起来特别不聪明，听到这里，用手摸一摸才给两只眼睛都回正了。他的声音也有点唧唧呱呱的，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韩，你开大车去撞的，他看不见你，你现在不是这副表情他根本不知道是你叽叽叽叽嘻嘻嘻……”
“高辰！我没有承认！是你给说出来了！”韩且挥了一拳，高辰持续怪笑着躲过去，笑着笑着两只眼睛又开始朝向不同方向了。
很难说这眼睛到底好不好看，好看是真的蛮好看，但是长在人脸上好恐怖，而且看起来十分的不聪明……可能是真的不聪明，改造影响到大脑了吧……
唯一一个能稍微正常对话的滕川沉默着没有回答闻归的提议。
不耽误闻归接着讲，挂上了一些嘲讽的语调：“我明白，游老大不肯像后立生物一样卖特效药，这很正常。可是，他手里有一群超级雇佣兵，却灰色的黑色的事情都不愿意做，金主跑了，资金没有了，全靠他个人掏家产来填。现在，你们不肯把不干人事的新老板打死，是怕自己以后没工资拿，彻底变成野生的？为了有个着落，游老大的仇你们也不报了。”
“我们没有查到是谁杀害了游老大，时总说，他的关系查到，有可能是后立生物的高层。”
“当然后立生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至少一只脚踏在明面上，赚钱赚得手软，游老大死了，后立生物得到什么好处了吗？是谁得到好处了呢？”
“这个我们查过了，游老大的遗产没有太多，只够给他妻子养老……”
“他的遗产不是我们吗？！”闻归突然锤了一拳玻璃墙，但显然没用力，“不是我们，是你们……”
左右看看，韩且抠着指头来回踱步焦虑着许渲45万市币的车子到底谁来赔，高辰两只眼睛各转各的手舞足蹈沉浸式嘲笑韩且，滕川面容冷静对话清晰但听起来没有一丝思考的能力。
都是NPC！纯人机！
曾经他们好像没有这么人机，全是文有名校硕博学历，武能国赛格斗摘金的精英。
不知道是改造过后变得更人机了，还是因为自己更熟悉他们了所以觉得他们更人机了。
“算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指望你们搞起义是我想多了。”
突然间，滕川的拳头锤在了玻璃上，许渲吓了一跳，马上转头警惕地看过去。
一把扯下围巾，她脖颈上铺满了灰白色鳞片。
折射着实验舱里映出来的光线，亮面的鳞泛出多彩的光晕，一直延申到耳垂下方，延申到下颌甚至唇侧。
“杀了老板？解散这些研究团队，就此自由？”
又是一拳。
可惜这玻璃坚固异常不为所动。
“怎么自由？！闻归溁，你看看我们的样子，我们要怎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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