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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怀里这人,惯会演。

回到家阳钦松直接倒在了床上,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单纯躺着困意都上来了。

他摸过手机,点开了杨森传的聊天框。

「多少钱,算给我。」

发出去的消息在四十分钟后才回复。

「到了?」

阳钦松撇撇嘴,发了个捶头的表情包。

那边不回复了。

阳钦松一想到那晚,心里就不得劲,于是又开始打字。

「你生什么气?」

信息瞬间秒回。

「为什么不想聊?」

哦豁。

现在就又不想聊了。

虽然可能也不知道杨森传会和自己聊什么,但他当时就是很抵触。

为什么呢?

是怕聊到面色苍白的林暮,聊到脸色铁青的穆青,还是聊到那个阴暗的自己?

算了。

天凉气清,阴天的风极大。这几天好像一直在下雨,阳钦松出行的时候每次都忘记带伞。

时隔快一个多月再次看见林暮是不在他预料之内的,看起来好像刻意在等他一样。

时间仿佛在此刻被冻住,阳钦松站在台阶上都忘记抬脚,不远处楼梯出口站着的人脸上正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林……老师……”

阳钦松听见自己略有点颤意的声音。

“要一起走走吗?”林暮问。

阳钦松一秒都没迟疑,几大步跨下台阶朝他跑过去。

林暮只是带着他沿着这片小区走,并没有走很远,两人路上也并没有说什么话,林暮不开口,阳钦松几次想张口都不知道如何说。

说对不起吗?还是问他最近还好吗?还是打探他们之后怎么办?

任何一个话题一句话他都开不了口。

他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要走了。”

终于两人走到那个便利店门口。

阳钦松正望着便利店的玻璃门出神,进进出出的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但他眼睛都没挪,听到林暮的声音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啊?”

林暮轻轻笑出声,又说了一遍:“我要走了。”

阳钦松瞬间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明明有别的问题可以问,但他还是问了那句:“那穆青呢?”

林暮垂下眼,睫毛轻颤,语气平静:“分开了。”

“分开了……?”阳钦松下意识重复他的话,看着林暮的神色,他心一紧:“对不起……照片的事是我……”

林暮抬眼看他:“不是你的错。”

“没有你,我们迟早也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只是我很自私,总想再瞒一瞒,躲一躲。可能,时间也到头了,不过够了,我在偷来的日子里每天都很珍惜这段迟早要走到尽头的缘分,虽然惋惜,但都尽力去过好了每一天。”

“分开就一定要离开吗?”

“是啊……我妈闹得很大,结果很难看,他前程大好,家庭美满,我们没结果的,我不能……”

不能什么?林暮闭上嘴了。

阳钦松却懂了,兜中手里握着的东西瞬间紧了紧:“那他知道吗?”

“什么?”

“知道你要走吗?”

林暮弯了弯唇,“我手机被我妈扔了,他被他爸关起来了。”

“不过他家里人和我说了,等我走了就会把他放出来。”

关起来了?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再握,阳钦松欲言又止。

林暮笑着笑着就不自觉流出了泪:“要是你哪天看见他了,替我向他道一声祝福,祝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阳钦松的瞳孔猛地瞪大:“新婚?”

林暮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我离开,他结婚,这是双方父母都勉强满意的结果。”

“可……”

林暮突然从兜里摸出来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

“对戒?”阳钦松问。

林暮轻轻地笑,“对啊,本来特地定制了一对……”

阳钦松看着他没出声。

林暮把两枚戒指握在手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还买了两张机票。”

阳钦松瞬间抬眼。

“如果他赶得上的话……”

可是怎么赶呢?

剩下不过三小时的时间……

“他不是被关在家里了吗?”阳钦松喉咙发紧。

林暮把戒指装回兜里:“对啊,哄我自己开心的。”

“他……”

“好了,不说他了,”林暮说:“我今天就是特意来和你告别的。”

“当了你六年的钢琴课老师,你是我带过最省心的一个学生。”

“这份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阳钦松看着他递过来的礼盒,惊喜地接过来:“林老师……”

“别太有负担,”林暮笑了笑:“不贵重,我就不卖关子了,是亨乐琴谱。”

阳钦松捏紧礼盒的绳子重重点头:“我一定好好练琴。”

林暮走了。

十点多的飞机。

阳钦松只把他送上了车,车驶出自己的视野,那份仍旧未说出口的青涩的喜欢和那个很好的人都被那辆车载走,渐行渐远,消失,并再也不见。

情绪竟然平静,竟然意外地平静。

心里只是微微发酸,更多的是自责,愧疚以及不甘。

替林暮不甘。

要是以前,他早就鼓掌并且阴暗地笑,终于分了啊,分了好!

可现在……

阳钦松垂下眼眸。

蝉鸣声在这个夏日叫得格外响亮。

天阴,远处一声惊雷吓得树上的虫子都不叫了。

山雨欲来啊。

刚送走林暮,下一秒就碰上穆青,阳钦松想不通为什么世上的有情人总是在错过?

如果再快一步,是不是就能赶上林暮手里的替穆青买的第二张机票。

四目对视,然后厌恶地错开。

阳钦松喊住了即将快步离开的人:“林暮已经走了。”

穆青猛地回头。

“你来迟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阳钦松竟然带着一股阴暗的得意。

“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拳头捶在脸上很痛,但是阳钦松却笑出了声。

穆青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顶在后面的大榕树上,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齿:“我警告过你吧,这辈子躲着我点。”

“哦~”阳钦松笑着看他,“林暮让我给你带句话。”

穆青盯着他。

“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掐在脖子上的手一度收紧,阳钦松几乎快要窒息过去,但他仍旧是笑。

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

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哪怕这股恶气是替别人出的。

哪怕自己是在自讨苦吃。

穆青吼出声:“阳钦松!你踏马别欠收拾!!”

脖子上的力气一松,阳钦松直接摔落在地,猛地呛咳几声,然后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神锐利如刀,“穆青,你也没多爱嘛。”

“你踏马懂什么!!如果不是你……”

阳钦松脸上挂着恶意的笑:“怪我?多谢我还差不多吧。”

看着穆青的脸色一变再变,阳钦松扶着树缓缓起身:“穆青,你怪我没用。”

“怪我照片的事吗?抛开照片不谈……”

“你们的分开从始至终都是你不够坚定而已。”

“没有坚定的在医院里守着他,没有坚定的在双方父母对峙的时候站在他那边,更没有坚定的选择跟他一起走。”

“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呢?”

“当然,抛开这些也不谈,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不爱。”

穆青猛地看向他,脸上满是觉得荒谬又不可理喻。

“抓你的证据真是好难啊。”阳钦松大笑出声。

穆青脸色骤然一变。

“你根本不喜欢林暮吧?你也只是挑了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的很好的人,来满足你那变态的征服欲罢了。”

“喜欢?说得好听,”阳钦松说着从兜里掏出那张紧握着的照片朝他脸上甩去,“「钻所」里的小姐美不美?左拥右抱的人好不好睡?”

穆青的瞳孔骤缩,地上被雨淋湿的照片是他这两天在会所里的图,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阳钦松手里。

“被关起来?被分手?被逼婚?”

“穆青,你这人惯会装,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呢。”

回想起医院两人交锋的那次,阳钦松第一次对自己的‘眼见为实’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他想说不定真的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或者也许其中会有什么误会,不然穆青怎么会表现地那么痛苦?仿佛失去了林暮世界都轰然倒塌了一样。

可结果到底,穆青还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林暮如此痛苦地倒在病床上,穆青都没忘记去会所里潇洒。

林暮以为他被关在了家里出不来,结果那人还是抱着美女快活。

此话一出,瞬间电闪雷鸣。

穆青看见面前人惨白的脸,嘴角挂起的笑意让他顿时心里生寒。

上天惯会折磨,让相爱的人阴阳两隔,不爱的人作践真心。

阳钦松看着面前面色铁青的人感觉好笑。

他没来由地想到林暮曾经喜欢随身带着的琴谱,尾页里有两句话。

一句是好多年前写的。

「林暮,我送给你喜欢的琴谱,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字体张扬,字迹早已经被水还是什么涂抹晕开淡化了。

而紧跟着的下面一句是林暮新添的字迹,工整又很新。

「穆青,你再陪我多纠缠几年吧,等缘分到头了,你该结婚就结婚,我不拦你。」

阳钦松在此刻突然顿悟,原来,林暮他也什么都知道。

穆青在此刻突然回神:“是你!”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你故意跟着我们去拉萨,回来后故意打印出来照片丢掉,你就是想让我们分开!”

阳钦松耸耸肩,语气轻飘飘的:“对啊。”

“你!”

“我可不想让你这种人渣毁了我那么好的林老师呢,他值得更好的人。”

不知道穆青后面走没走,反正他说完这个话后转身就走了。

雨势越来越大,他又没带伞。

这次的眼泪是兴奋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也确实不舍得林老师吧。

说起对林暮的喜欢,是青涩的喜欢,是欣赏,是崇拜,是年少情窦初开;是守护,是血性,是少年仗义执言。

唯独不是偏执地想要得到。

就跟刚刚自己对穆青说的话一样。

林暮值得更好的,但那个人也绝不会是自己。

阳钦松认识穆青的时候比林暮第一次提起穆青的时间更早。

早到三五次看到他和不同的女人勾肩搭背地进出酒店。

每一次阳钦松都劝说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吧,毕竟每当林暮提起穆青的好又不像是假的。

可那种人渣,终究是把林老师骗了又骗。

照片的事完全是阴差阳错,他再怎么想让他俩分开也想不到照片最后会流传到林暮母亲手上去。

所以他后悔,他不想林暮以跳楼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抗争。

造化。

阳钦松抬头看天,造化弄人。

抬手把眼泪擦了又擦,根本没看清前面还有人。

不小心撞上去后,鼻子碰得发酸,这回眼眶的泪真是酸出来的。

一只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头顶响起来警告的声音。

“阳钦松,再撞进我怀里哭小心我抽你啊。”

这人语气好凶巴巴。

熟悉的番石榴味包裹着鼻尖。

阳钦松咬着牙不吭声。

“哭什么?”

“杨树林~”

“又哪疼啊?”

“……。”

“说话。”

“有人骂我。”

“骂你什么?”

阳钦松顿了顿,“没什么。”

“那你哭什么?”

“为别人的爱情哭。没能排除万难坚定地走下去,然后分手了。”

“说得像是你自己。”杨森传说。

“不是我。”阳钦松抽抽鼻子:“是我的老师,我刚送走他。”

“是吗?”杨森传问。

“嗯。”

杨森传垂眸,能看见对方紧闭着的眼皮下面因为慌乱而乱动的眼珠。

他垂下眼,心里笑了笑。

得清醒点啊。

怀里这人,惯会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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