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很低,天空是无生机的白。
这一周,他们在学校根本没任何接触,只要他们靠近一点,流言蜚语就疯狂地响起来。
陶礼垂下眼眸,思考。
他从小到大受到过许多目光,同学们仰慕和嫉妒的目光,张媛期待和失落的目光,陶誉认可和无视的目光,陶观棋恶意和爱意的目光。
以及现在大家厌恶和排斥的目光。
他坐在窗边,透过远远的楼栋距离,望向对面的教室。
他望了很久,只看到一个个黑色像素点般的头顶。
他依旧寻不到陶观棋。
他想:
哥哥,你现在开心吗?
肯定很开心吧,你总是如此恶劣冷漠地对待我。
……
陶观棋确实很开心。
他本来存在一点的愧疚都在同学们的关心呵护里消散了。
他本来就坏。
他同样偏头看向窗外,透过那漫长的距离,看向对面。
一眼就看到了陶礼,他比常人高,因此很容易被看到。
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悄无声息地比划手语:
点燃。
崩——
爆炸吧,毁灭吧。
……
周日,夜晚。
陶家装饰得很华丽,高堂满座。
此时,还尚早,还没用晚餐,大家都还在礼貌地社交中。
陶观棋穿着一身精挑细选的纯白礼服,搭配着他清丽的容貌,像一朵等待被摧毁的小白花。
当他踏入时,陶礼的目光立马落到他身上。
陶观棋和他对视,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陶礼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陶观棋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冲他勾了勾手指。
陶礼垂眸片刻,然后立马拜谢了宾客,跟在他身后。
陶观棋上楼,他坏心眼地进了陶礼的房间。
当陶礼也跟着进来时,他立刻搭上他的脖颈,向他吻去。
陶礼抱住他,反手关了门,然后转了个身,将陶观棋抵在门上。
他不想细想,只是深深地注视陶观棋那双黑幽幽的双眸。
然后撬开了眼前人的唇,舌长驱直入。
温热,黏糊。
陶礼吻得很用力。
陶观棋忍不住闭上眼,睫毛挂上泪珠,颤动不停,他的脸已然通红一片,嘴唇也红红的。
陶礼停下,俯视着他,没忍住用手指碾了碾他湿漉漉的睫毛。
他面上是一片红,却穿着纯洁的白。
陶礼后退一步,远离了他。
陶观棋不允许,他再次凑了过来,他抬起头含住陶礼的喉结,牙齿和舌尖一起使用。
片刻后,在陶礼沉默的目光下,陶观棋露出一个恶劣地笑,比划着手语:
我是个哑巴,你不用害怕,可以更过分点,毕竟我不会说出去的。
陶礼亲亲他的额头,声音沙哑道:“你真的愿意吗?”
陶观棋直接拉过他的手,探入自己的领口里,让他滚烫的手触摸上自己……
……
陶观棋趴在他怀里,张着嘴,无声地喘息,湿漉漉的黑眸看着他,在说:
你看吧,你可以肆意欺负我,我不会反抗,也不会说话。
陶礼目光暗沉,他按住陶观棋的后脑勺,让他抬起头来,再次吻上他。
心道:
骗子。
你的身体就是最大的反抗。
他的吻炽热强势。
……(素那个股)
“碰——”忽然间,门被人打开。
门外的风吹进来,陶礼只觉得寒冷。
这一刻,陶礼低下头看去。
陶观棋正露出笑容,他含着泪珠的双眼眯起来,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恶意。
……
然后他被人拉倒在地,他转头看去——
是张媛啊,他的妈妈。
张媛崩溃地大叫:“啊啊啊啊!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一边大叫着,她一边甩着手狠狠地打着陶礼。
不仅如此,她还站起身,开始砸东西,发出巨大的声响。
“恶心!真恶心!一家子的畜生!”
“老的不放过自己妹妹!小的不放过自己哥哥!”
“呕——去死吧!都去死吧!!”
陶观棋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装出可怜的表情,惊慌失措地望着这一切。
很快,被这动静吸引来了很多宾客,他们站在门外,捂着嘴,面露惊讶。
陶誉黑着脸走过来,直接给了在发疯的张媛一巴掌:“疯女人,别在大吼大叫了!脸都被你丢光了!”
“打我,你又打我?!”张媛捂着脸,彻底疯了,她扑向陶誉,“你们陶家人都是畜生!恶心!”
“陶誉,你就是个变态畜生!还勾引我,让我给你生正常的孩子!”
“……”
陶誉和张媛扭打在一起。
今日,是陶誉四十岁的生日宴会,他在这一天身败名裂。
陶礼只是躺在地上,身心疲惫,他的额头和胸口都是伤口,被张媛砸得。
他偏头,看向陶观棋,陶观棋察觉到也回过头。
然后,陶观棋悄悄比划手语:
谢谢你,技术真好,我很爽。
……
陶家身败名裂,一蹶不起。
陶礼出国了。
陶观棋则转学了。
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际。
直到,陶观棋大学毕业后开始找工作,他身前的面试官过分眼熟了。
原来最近的新秀集团,是陶礼创建的。
陶礼看着他道:“本公司招聘特殊群体,你是哑巴也可以入职。”
陶观棋笑了,比划手语:那我现在有男朋友,还能不能入职呢?
陶礼顿住,他的目光变得幽沉,然后道:“当然可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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