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给我可劲儿的敲!谁敲的最响,谁的赏银就最多!”
“对,赶紧敲!敲好了,老爷有赏!”
县衙门口处,两个袒月匈/露/乳的大汉甩着膀子抡圆了胳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县衙门口的惊堂鼓,声音震天响,引来了不少百姓观看。
刘管家那一抖一抖的嘴巴刚闭上,那县衙门口便轰然打开了,吓得他那赘皮横耷的脸微微一抖,连忙看了过去,正好对上单汀不怒自威的面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刘庚身后去。
单汀站在门口,看了看那两个大汉,又看了看那得意洋洋的坐在四个木轮儿椅上的人,眉心微皱。
来人正是脑门儿上缠着绷带却一脸得意的刘庚,单汀看着刘庚问道:“刘员外这一大早的来我县衙击鼓传花的所为何事啊?”
那刘管家见此将要回答,却被陈衾堵了回去,“我家大人同你家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下人接话了?”
刘管家闻言,虽不忿也只能退在一旁,安然的待着。
刘庚看着单汀,摸了摸下巴,笑了笑,那笑容格外让人恶心,“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前几日在下被歹人所伤,当时大人不是也在场吗?大人不是还被歹人掠走了吗?所以啊,今儿个一是探望大人……”
说着,那刘庚故意停了话上下打量了单汀。眼神邪恶的让人作呕。
“不过我看大人依旧光彩照人啊,想来那歹人没伤害大人。二来也是想让大人把这个歹人找出来,给在下一个交代。”
陈衾一听这话,气的怒目圆睁,“把你的嘴放干净些!你这话意思是我家大人指使谁打你了?”
刘庚听了这话,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双手慢慢的揉搓着,看着单汀,“在下可不敢!”
此时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对着单汀指指点点了,其中说话声最高的依旧是那些妇孺,她们的一生都是为了男人而活,认为全天下女人都是如此,所以单汀的出现,让她们更加内心不平,哪怕这种妒忌来的莫名其妙。
“你不敢吗?我看你这猪胆子还挺大的啊?”
低哑的声音,仿若说话的人是在床榻之间刚刚转醒一般,透露着一股子软绵绵的慵懒感,却让周遭围成一团看热闹的百姓们一哄而散,如同说话那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刘庚一听这话,怒气冲冲的便要扭头看去,却不曾想被人用面汤硬生生的从头淋了下来,而那一旁的刘管家看着来人,动也不敢动的站在那里,像是脚底下生了根似的,丝毫不敢往前一步。
“程无独!”
刘庚的一声怒吼,才让那刘管家像回了主心一样,急忙反应过来一边给刘庚擦脸,一边叫那些个下人赶忙收拾四轮车。
造成这一阵慌乱的人却悠悠然的看了看将手中已经倒的一干二净的瓷碗,嘴角弧度慢慢上扬,接着两声清脆的叮当声,那有些土白且带了薄薄一层油的碗中多了两块碎银子。
那皓白而修劲的手腕儿一转,那两块碎银又是一阵清脆动听的声响,响了一阵儿便连碗带银的放回了不远处小摊贩的桌上。
那小面摊的摊主颤巍巍的接住了那个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一般恭敬的将碗捧在了怀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
“程无独,你莫要仗着你爹,做的太过分!”
刘庚的话打破了原有的安静,使得那容貌若妖的男子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
“刘赖子,你说谁呢?”
故意捏了嗓子的话,听在耳中却不觉有任何违和,男子赤唇微张,一句话便泄了那绝美容颜的气质。
“你……”
刘庚气结道。
“你什么你?做什么都要拉上我爹,我告诉你,今儿个县令大人可在了,你可别癞蛤蟆喷浆,好坏都沾!你说你,大早上的敲锣打鼓的,怎么,今天是你头七啊?这么隆重?小爷我好不容易这么早起来想吃碗养心面,结果就被你这么个鼓给破坏了,你还觉得你有理了?你扰民惊堂,两罪并处,大人,把这个刘赖子给打入牢狱,以示公正!”
叽哩哇啦一通下来,且莫说是元春和陈衾了,就是连单汀都被惊愣了,她原以为像这种骂街的粗语俗论调是那闹市村妇们的拿手戏,谁曾想……
“程无独!你血口喷人,好啊,既然你要公正,大人也在,就请大人给我等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大人可不要有失偏颇啊!”
刘庚气的仿佛随时能呛出一口血来的模样,反观那气人的主儿,却气定神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上。
单汀看着那人肆无忌惮的地痞流氓模样,嫌恶的皱了皱眉,心中恨不得赶紧开堂打发了这厮混球玩意儿,脆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连着刺客一事一起审了!陈捕头,准备开堂!”
单汀说完便拂了官袖准备回衙,那斜坐于石狮子上的人见此连忙一跃,跟着一起进了衙门。
那些原本散了的百姓们,虎着胆子又慢慢的回了些来,将将听到单汀的话,一时之间还是心底的好奇心战胜了对那混世魔王的恐惧,想要凑热闹的进衙门去,谁知那原本屁颠儿屁颠儿跟的好好的人突然一个回头,粲然一笑。
“百宝,待会儿将那些看热闹不给钱的人记下来,回头小爷一个一个的收戏份子。
百宝一听连忙站于门口一侧,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来,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单汀无声的抽了抽嘴角,刚要走,就看到那册子打开来里面用皮绳拴着一只通体透绿的细毫。
百宝将那细毫取下,不知在何处轻轻一按,墨色的墨汁便从绿色的玉髓中流出,将那白色的毫毛慢慢的染浸黑。
这如此神奇的物件,让单汀一时之间有些惊奇,不过也只是短暂一时而已,接着便转头,提步走了进去。
却不知她身后那人眼底的狡黠,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来吧,大家有钱的赶紧排队!没钱的赶紧回去种地干活,瞎看什么热闹!”
百宝刚说完就被自家主子扯了过去。
程无独摁住百宝的脑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转头看到那刘庚的管家往这边看,还故意啐了口口水,惹的那刘庚越发愤怒后,这才满意的悠悠走进那衙门口去。
百宝听了后,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收了册子,便朝着东巷去了!
而人群哄闹,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尖头鳃耳的青年悄悄从人群中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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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汀坐在堂上,看着底下的人,惊堂木一拍,台下的人没一个跪下来的。
“程无独,你好大的胆子,公堂上竟然不行跪拜之礼!”
那刘管家见缝插针的说道。
单汀听了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个看客一般的坐在那儿,台下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啧啧啧啧,哎,我说,你怎么比我家那嫦娥还聒噪啊?小爷和你家主子的事儿,容得上你说话吗?再说话,小心爷抽你!”
程无独阴阴的说完后,还挥了挥手中的拳头,吓的那刘管家有些怵了。
虽然刘家也不差,但是他到底是个下人,而这程无独可是货真价实的地主爷,再者这程无独本来就是个性情不定的主儿,哪怕他动手了,最后也是他吃亏。
刘管家心中暗道,毕竟自家老爷同程家商业往来密切,诸多商往需要程家帮衬才行,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那我可否有资格同程少爷说道说道啊?”
刘庚气的月匈口剧烈起伏着,一旁的刘管家赶忙给他捋着月匈口处,将气息顺下来。
“你?”
程无独斜垮垮的站在那儿,上下打量了一眼刘庚,道:“抱歉,小爷从来不和人以外的动物说话。”
“你……咳咳~”
刘庚被他气的满脸通红,一时之间那口气堵在了喉中,被气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刘管家立马哭天喊地了起来,单汀也有些担心,若是这刘庚真就这么没了,那势必会引发一系列事情,只得让其他人都纷纷上前帮忙,又让陈衾找了个马车来,将刘庚送了回去。
待一切安静下来时,单汀才反应过来这大堂里还坐了一个比十个刘庚加起来还可怕的人!
“大人,您忙完了?”
悠悠转的低哑声,让单汀感到头疼,她转身过来看着那人,手趁着那人不经意间慢慢的放在了腰间处。
“程少爷,这刘员外病倒了,今日怕是不能升堂了,程少爷请吧!”
单汀说完,还示意性的挪了挪自己得身体,以示真实性。
“大人好狠的心,人家站累了还不允许休息一下嘛?”
程无独说完,还假装性的吸了吸鼻子,抬起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看着单汀,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单汀看着那双眼眸差点儿就被勾了进去,幸好及时止损了。
“程少爷若是十分累的话,无妨,本官这后厨有一得力厨子,最是擅长推拿,不如本官让他替程少爷去去乏累,来人,把柳河叫来!”
单汀说完后,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程无独的表情一般,真诚的笑了笑,“程少爷慢慢享受,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久留了!”
程无独看着那纤细却充满了活力与韧劲的身影走出大堂,捏着丝帕的手微微一转,那丝帕便在指尖转动了起来,舞动着,十分好看有趣。
“真是调皮!”
啊啊啊,我回来了!呜呜!(捂嘴哭)打工人打工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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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是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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