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见鬼的夜天,就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沉甸甸地压在阳林市边缘的古槐村上空。那边的阳林市林鱼刚刚折腾完九村的事情,没多久就接到上级通知有个连环杀人凶手在阳林市活动,整个阳林市更是人心惶惶,这边的又接到古槐村附近联系人的通知说:村口那棵老槐树,据说已经活了上百年,近来有人见到鬼了,其实这个见鬼都三年了,村民们都没觉得警察能管这个事,就近找了神婆跟道士,巧的是,这些人跟被人打过招呼了似得就说槐树招鬼什么的话,槐树下有鬼是正常的。慢慢的村里人倒没觉得,只觉得这树大长的还好看,搁在路边上,伴着小溪水,远远看看似一个美丽的女子,没成想,上次一次雷暴天,光打雷不下雨,其实林鱼琢磨了半天都不知原来还有这样的天气,反倒是猫爷像是知道那约莫是榕庄那件事情的那天,林鱼放的太多雷暴,导致槐树下的封印松动了一些,树下的冤魂借机出动。那槐树真有鬼了,夜夜传来的哭泣声,时而凄厉如刀割,时而呜咽如泣诉,搅得村里人心惶惶,天一擦黑就没人敢再靠近。可最近这段时间,情况愈发不对劲。
“王婶,你听说了吗?昨晚又有人在槐树下看到黑影了,说是长得跟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似的,眼睛亮得吓人。” 村头小卖部里,一个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惊恐。
王婶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脸色发白:“可不是嘛,前几天李二家的媳妇,就因为天黑了还往那边走,回来就大病一场,说看到一个肚子鼓鼓的女人,伸手要抓她呢。”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几天不断有居民反映,在槐树下好像发生过极其恐怖的事情。有人说半夜路过时,隐约看到槐树下有个孕妇被人开膛剖腹,那景象惨不忍睹,吓得他们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古槐村蔓延开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原本还算热闹的村子,如今死寂得可怕。
事情越闹越大,就有一些年轻人,好事将这个事情传到了某音跟小绿本里做起了噱头,然后被777内网的人主动关联了。本正在社区里做文本工作的林鱼一边听着同事们的聊天,一边坐着手上的工作,跟黄娴漫低语了两句,社区的工作都是这样繁琐,一会一个居民来咨询一些事情,正当林鱼觉得又是这样平凡又无聊的一天,连平日里都会藏身在纸人的猫爷都跑回道馆去睡觉了。
就在这时,林鱼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一个特殊的符号一闪而过。她拿起手机,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这是 777 内网联络人的信号,意味着有棘手的灵异事件需要处理。那边的联系人非常果断的发了个定位,丝毫没有要联系的意思,就是随手转发了几个链接,林鱼瞟了一眼,便没细看,因为领导开会回来,脸上有些愠色,果然,一个社区的人都被叼了一圈。情绪果然是会转移的,一下子愠色从领导的脸上转移到了被点名最多的那个人,黄娴漫无聊的打起了呵欠,领导又迅速开始进行安抚工作,并安排了近期着手的事情,这段时间阳林市有一起连环杀人案,目前警方还在全城张帖公示,社区协助工作,不少告示都被人为的破坏了,社区过去调查也是被居民说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不要贴在小区里等等,闹的大家的情绪都是不稳定,而且居民们为此还投诉了不少件,指责上级闹的人心惶惶。这一件件压力弄下来,闹得大家都不是非常愉快,只希望这个事情尽快解决。
下班时候,黄娴漫正想约林鱼出去吃个晚饭,被林鱼拒绝了因最近的安全事情还是早早回家比较稳妥,林鱼送她回家后自己才慢悠悠的回到道馆,沿途也伺机观察看看有无可疑人员,这几个月来闹得满城风云,那凶手藏匿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凶手多在着阳林市活动一天阳林市就没有平静的一天,要早日抓到凶手还阳林市一个安静。
刚回到道馆,就看到猫爷在蒲团上懒洋洋的扫着尾巴,皮囊师兄静静地焚香诵经,侧厅的饭菜早已布置好了,简单的吃了饭后,林鱼换上行动方便的衣着,猫爷一见林鱼这一身装备,抬起头,
“又有活儿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本是懒洋洋的状态一个激灵就跃升到林鱼的肩膀上,“走走走,出发!”
林鱼点头,她身高 170,站在那里像一株挺拔的白杨,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现在还太早了,要迟点出去,这次的近点,就在我们阳林市古槐村,老槐树。不过那边叫古槐村应该有不少槐树,比较有名的就是这颗。”林鱼点了点小绿书上面的那颗宛如少女姿态的槐树,依伴在山林之间,旁边的滔滔小河,让这颗老槐树美的像画一般。
“行吧。”猫爷一个纵身又离开了林鱼的肩膀懒洋洋的趴回了它的宝座蒲团上,林鱼认真的研读联系人发来的链接,直至夜深人静,仿佛是一种时辰已到的直觉,猫爷立马起身来到道馆里停放一辆破旧的电动车上,林鱼拿起桌上的一个帆布背包,“我们出发了”。
夜里十一点,林鱼骑着电动车,载着猫爷来到了古槐村村村口。他们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电动车上贴了沐颜言师姐的超级加速的符咒,小电驴以风驰电掣的感觉随着导航的引导直冲入槐树村,整个村子一片寂静,连路灯都没几盏,村里的人们闭门不出的却又每家每户的都开着灯,不少男女老少的咳嗽声此起彼伏的在村里的各个角落传出,给这个村子带来了这种既寂静又沉默的热闹感,仿佛一场默剧,唯独最正中的一户装修的看起来比别人都显的更加富有,丝毫不惧怕,大咧咧的关着灯,若不是里面也有一个人隐约的抽泣声,林鱼还真以为他们家也没人呢,再往村内走了一段路程,中间道路崎岖,还有青苔带来的湿滑感,在一个偏僻的山林之中,有一条细细的河流从杂草丛生的地方一股阴气直冲门面,凭借着这股阴气。林鱼跟猫爷一路追寻那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只见一颗槐树静静地立在了偏远的山缝里,树身婀娜多姿,状似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这个少女扭着身子,仿若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树下若隐若现有一女子,刚靠近老槐树,一阵阴冷的风就刮了过来,带着浓浓腐朽的气息。
“啧啧,这怨气,够劲儿。一般人还真察觉不出来。” 猫爷在林鱼肩膀上缩了缩脖子,“你小心点,这玩意儿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怨灵能比的,那些个随便念点往生咒就送走了。这个你估计得打过八百来回还得解开人家的心结。”
林鱼停下电动车,抬头看向老槐树。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仿佛活了过来,在地上扭曲蠕动。树干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纹,像是一张张痛苦嘶吼的脸。她忍不住嘴角抽了两下,“现在的滤镜真能忽悠,图片上美的跟什么一样,现实实在是有点让人伤够了心。”
“哭哭哭福气都哭没了,还没哭够?” 林鱼低声嘀咕了一句,乾坤袋里抽出了木刀,一脸沉色,才一道刀光闪过,刀光刚刚触及那若隐若现的人影时候,人影一下子消散开,没多久又重新出现。
猫爷翻了个白眼:“我说你除了打打杀杀,就不能学点别的?比如寻气断切,先搞清楚这怨气的源头和前因后果?上来就想暴力除魔,你这脑子是被门夹了吗?先把人家引出来呀,你这一下人家马上就再缩个十年八年的,你怎么搞。”
林鱼眉头微皱:“麻烦。” 在她看来,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一刀打过去,或者引出天雷劈那么几下都能解决,总能解决问题。至于那些复杂的法术和理论,不单是因为她缺失的一魂一魄的影响,也是她这个人的性格多少是有点烦这些涂涂画画比较细致的事情。
“麻烦?等会儿这冤魂闹起脾气来,有你麻烦的!” 猫爷气得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棵树里的冤魂怨气极重,而且跟孕妇有关,你要是贸然动手,激起了她的凶性,村里的人也得跟着遭殃!目前也不懂她困在这个槐树下的是什么符咒,但是自古槐树下的女鬼都是极凶极恶的冤魂,她在这边这不说是多少年,这阵子才被人传出去,说明她也不曾有想害人之心,只是因为被人困顿了。那人的气势越发旺盛,导致她痛苦不已。”
林鱼没理会猫爷的抱怨,径直朝着老槐树走去。刚走没几步,脚下突然一软,像是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借着月光,发现地上竟然是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小心!” 猫爷突然大喊一声。
林鱼猛地抬头,只见一条粗壮的树枝像鞭子一样朝她抽了过来,树枝上还缠着几缕黑色的怨气,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侧身躲开,树枝狠狠砸在地上,发出 “嘭” 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
“看到了吧?这玩意儿不好惹!” 猫爷看着林鱼这蛮干的样子,恨不得自己上手给这家伙两下,“快想想办法,别硬拼!”
林鱼咬了咬牙, “试试这个。” 她低喝一声,朝着老槐树冲了过去,举起木刀,狠狠地刺向树干。
“嗤啦 ——” 雷击木的木刀刺中树干的瞬间,一道蓝色的电光从刀尖爆发出来,顺着树干蔓延开去。老槐树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无数黑色的怨气从树缝里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
那身影越来越清晰,是一个穿着碎花裙的长相清丽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脸上满是血污,双眼空洞无神,却透着浓浓的怨恨和痛苦,满是青肿的脸庞上充满了怨恨,让那清秀的五官都变得无比狰狞起来。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女人发出凄厉的哭喊,声音穿透耳膜,直刺人心。
林鱼被这哭声震得耳膜生疼,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这女人的怨气比她想象中还要重得多。以槐树为中心突然产生了气流旋涡,无数的叶片化作利刃,直冲林鱼门面。林鱼几个跃升连连躲开,待她退开一段距离那冤魂倒也不在追着攻击而来,反倒是行成一个圈。
“跟你说了别硬来!” 猫爷跳到地上,对着女人的身影龇牙咧嘴,“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何必在此残害无辜?你在这里夜哭怨气不断地导致村里人的精神气不断地下降,现在好在还没出什么性命,只是折损了些他们的阳寿。还不快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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