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行渊把那封信隔空烧了,他不后悔。
就是接下来,有点麻烦而已。
谢之初本来打算,换完身体后一走了之,但看着眼前跟团子一样的楚行渊,他留了下来。
变小后的楚行渊,怎么能那么可爱。
要不以后,他也养一个。
还是算了。
若他真养一个,长大后,指不定和楚行渊一起,把他的长生殿给掀了。
楚行渊叼着根墨玉毛笔,坐在书桌前,呆呆的看着红色的夜空。
他不知道,他刚才差点多了个情敌。
还有三天。
楚行渊暗暗的想,他走些歪门邪道,应该能够快速恢复两三成功力。
桌上放了一堆纸,上面的字丑的出奇,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刁钻奇异的功法。
地上扔的废纸团更多,都是楚行渊试过,但不适合的。
楚行渊烦透了∶"真是的,不是说好了是歪门邪道,怎么一点邪用也不顶。"
楚行渊又捏起手边的一张纸,揉成纸团,随便一扔。
叩叩——
叩叩叩——
寝殿的门被敲响,来的人似乎是很着急,大有一种门不开,他就继续敲下去的走向。
楚行渊小步走过去,把门拉开,早有预料的躲到了一旁。
来的人正要敲的手落空,一个踉跄进来了,差点五体投地。
鸿蒙向屋内扫视了一圈,语气急切又愤恨∶"魔祖,那狗东西竟然来偷袭!"
鸿蒙看不见人,才稍微平静∶"魔祖,您人呢?"
刚才还给他开门,难不成人在寝殿后的温泉里?
静静站在一旁的楚行渊,烦的咬牙切齿∶"别找了,在这呢。"
焚拜可真是会挑时间呢。
他八百辈子的运气,恐怕都在这儿了。
鸿蒙看着眼前的小孩,看了疑惑,疑惑了又看,又看了还疑惑。
鸿蒙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魔祖,您……您这是怎么了?"
难怪刚才他没发现魔祖,魔祖周身的护体魔息呢?
魔祖那强大的震慑力呢?
这个柔弱又可爱的小孩是谁?
他家辣么大个魔祖,去哪了?
晴天霹雳,简直把鸿蒙霹个外焦里嫩。
一盏茶后。
鸿蒙一边给恭敬的魔祖大人奉茶,一边偷偷摸摸的看魔祖。
鸿蒙∶"魔祖,您喝茶。"
楚行渊思考,楚行渊喝茶。
鸿蒙焦急∶"那魔祖,我们该怎么办?"
天边炸出了一朵七彩烟花。
鸿蒙更加急了,吞吞吐吐的想要开口。
楚行渊淡定的放好茶盏,语气平静∶"本祖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然后魔祖大人又把话补完∶"你急了也没办法,因为本祖没办法。"
鸿蒙要被魔祖大人的话绕晕了。
跟弱鸡一样开口∶"那要不……要不我们先弃宫?"
鸿蒙脑门一热,福至心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对,属下想起来了,留得木柴在,不怕没山烧。"
楚行渊呵呵∶"那你的志向挺远大的。"
鸿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魔祖大人说笑了,都是您教的好。"
楚行渊一口茶呛住了∶"别,你可千万别,还是你们这些后辈自己优秀。"
天边又陆陆续续炸了几朵七彩烟花。
谢之初顶着落下的烟火,一步步走进来,绚烂的红火在他身后铺成一片。
鸿蒙看见谢之初来了,立马撑起一个结界,拔出了腰间的大刀。
鸿蒙警惕,鸿蒙想哭。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魔界?
楚行渊看见谢之初的那一瞬,眼眸中亮起了无数颗星星,立马冲出结界。
鸿蒙∶"谢之初!休要伤害我家魔祖!"
楚行渊∶"枝枝!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鸿蒙立马冲出结界,护在楚行渊的面前,挡着他的路。
然后才回过味来。
枝枝??!!
他家魔祖在叫谁?
在叫谢之初枝枝?
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还记得,当年谢之初第一次正大光明来他魔界,就直接削平了四万多座山头。
那天连魔族圣山上都是冰疙瘩和冰锥,他都快被冻死了。
但接下来的景象,鸿蒙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只见,那传闻中傲雪凌霜风光霁月的仙祖,握住了他家魔祖的手。
语气还有些淡的刚好能入味的关切。
谢之初薄唇轻启∶"我每隔三个时辰给你看一次,前前次恢复了亿分之一,前一次恢复了千万分之一,这次恢复了百万分之一。"
楚行渊水晶眸子似是被烫化了,暖的真的如同一个未出炉的小孩∶"那仙祖大人,我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呢?"
鸿蒙在一旁震惊了又震惊。
他觉得,他今天承受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魔尊。
谢之初十分认真的算了算∶"在彻底恢复之前,不能轻易妄动,魂台不稳,很容易再次出魂,若彻底恢复,大概需要五天。"
楚行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今天还是要完。
鸿蒙弱弱的开口∶"魔祖,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七朵烟花了。"
若第一百零八朵烟花炸开,魔宫的门就彻底被攻开了。
然后,又一朵烟花在天边炸开。
三人∶"……"
谢之初∶淡定。
楚行渊∶不急。
鸿蒙∶真完了。
鸿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着刀,冲了出去,黑衣消失时,还传来了一句话。
"魔祖!您的大恩,鸿蒙只能来世来报!"
谢之初动容∶"没想到。"
楚行渊骄傲∶"那可是,我对谁都好。"
楚行渊立马补了一句∶"对你更好。"
谢之初笑了。
像湖面上的波澜,带着三月的桃花,一点点荡漾,又似干裂的大地迎来了甘霖。
楚行渊一双乌黑的眼,瞪的大大的。
这人怎么能他|妈的,笑的这么好看。
不愧是他看上的。
楚行渊正沉浸在谢之初的笑里,耳边飘来了一句话。
谢之初又恢复了平静∶"那这样,真不枉我这番做了。"
楚行渊迅雷般回过神。
他、他做了什么。
一个阵法图出现在两人脚下,顷刻便化作了一个漩涡,将上面的人卷了进去。
楚行渊下意识的去拽谢之初,却被谢之初先抓住。
谢之初以对小孩的口吻∶"别害怕。"
楚行渊∶???
难不成谢之初以为,他变小了,连智商也跟着下降了?
真是个,好想法。
不过瞬息,两人又被送回了地面上。
不过这次,以小孩身体出现的,不是楚行渊,而是谢之初。
楚行渊不理解了,大脑一片空白。
楚行渊∶谢之初,他以往,不会这样的。
半晌,谢之初回答了他的疑问。
谢之初漠然∶"总不可能,让本祖去替你出战吧。"
楚行渊笑的没有任何情绪∶"也是呢,怎么能麻烦你。对了,这里很危险,你是要跟着我,还是……"
谢之初打断他∶"我不留在这里,上修真界目前也回不了,你送我去下修真界吧。"
下修真界,一般是一些灵力微弱以及不能修炼的人的住所。
烟火气息,自然是比上修真界浓厚。
更有利于他返璞归真。
楚行渊还想再开口,但谢之初决定的事,一般没有人能劝说他。
楚行渊叹了口气,在一旁画了个阵法,阵法启动时,他给谢之初手上带了个血玉镯子。
血玉镯子大小缩动,刚好适合变小的谢之初。
楚行渊开口∶"有了这个镯子,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虽然手上都有仙藤,但仙藤的启动,是要先找到仙之碎魂,不稳妥。
谢之初站到阵法图里,想了半天才说∶"那好,我等你找我。"
阵法启动了。
楚行渊还是不放心,给谢之初身上下了一道禁止,确保一些杂种不伤害他。
办完一切后,距离鸿蒙离开,已经一刻钟了。
楚行渊瞬息便赶了过去。
同时,强大的威压,席卷了整个魔域。
血气弥漫,天边更加的红了,像是吞噬了一条血河。
鸿蒙的黑色法袍已经破烂不堪,看着天边,擦去嘴角的血。
虽然不知道魔祖是怎么恢复的,但他还是赤子之心。
焚拜没有背叛前,长得高大体壮粗鄙不堪,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邪道,修了之后,虽然功力大涨,但看上去一副文弱书生,弱柳扶风。
为了更加契合当今的外貌,连之前的长枪都不用了,换成了一支狼毫笔。
楚行渊赶来的前,焚拜还在耐心的劝说。
焚拜邪魅阴谋的笑∶"鸿蒙啊,你真的就这么甘心屈居人下?你真的就甘心魔力止于此?你看看本座身后这些,之前你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人,现在一半都能与你一战。"
鸿蒙怒斥∶"你爹个狗玩意儿!要么滚,要么死!他娘的别在这里恶心本尊!"
焚拜换上了一副阴鸷狰狞模样∶"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座,不念手足之情!"
焚拜提起豪笔,手腕灵活运转,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用笔尖轻轻的一推,死字夹杂着不可查的金光,迅速膨胀变大,力量能毁灭半个城。
鸿蒙正要献祭全部的魔息,就被一道力量止住。
熟悉的声音响彻魔域,七分狷狂,三分凉薄,还有着熟悉的漫不经心。
"好啊,不念旧情,那就都留下吧。"
焚拜受了重重的一击,滚落在地,魂魄都快被威压撕碎了,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跟他一起反叛的魔,半数当场毙命,另外一半,不是跟他一样,就是跪地求饶。
焚拜身边一个位高权重的魔军师说∶"大人,要不我们先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下一秒,那个魔军师就被焚拜一击毙命。
焚拜气急败坏∶"窝囊废!"
他要投降,留下的就是尸骨,不,按照楚行渊的个性,他连骨灰都没有!
焚拜肉眼可见的急了,自语∶"你不是说他魔息尽失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清冷又高不可攀。
"真是有意思呢,先撤吧。"
楚行渊正要抬手解决焚拜,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直接与他发出的杀阵相撞,楚行渊迅速转手设下护阵,将自己和焚拜那帮叛军与魔域其他地方隔开。
硝烟散去,焚拜已经逃走,只留下死的人和那一帮跪地求饶的叛军。
"魔祖,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蛊惑的!"
"魔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
"魔祖!……"
"魔祖,我知道焚拜藏在哪里……"
楚行渊耳边嗡嗡响,直接抬手,将那帮叛军灭的连灰都不剩。
楚行渊笑∶"不就是藏在万骨窟么,不过——"
楚行渊变得深沉凝重∶"刚才那气息,好熟悉,到底在哪见过呢?"
鸿蒙递了张帕子,楚行渊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鸿蒙大难不死,更加赤胆忠心了。
鸿蒙道∶"魔祖,那鳖孙就交给您了,我去安排一下伤员和补修事宜。"
楚行渊道∶"嗯,去吧,我再去会会他。"
[比心]谢谢观看[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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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突发的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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