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动乱四起,骚扰到了魔宫。
谢之初不情愿的换上了一身红袍,懒懒散散的靠在骨椅上,黑金色的衣带飘在空中,银饰有点咯人。
小黑龙静静的挂在谢之初的耳垂上,远远看去,像一条泛着金黑光泽的耳饰。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数十位长老分排两列,站在大殿两侧。
十几阶台阶中央,鸿蒙直直的站着,禀报情况。
鸿蒙嫉恨如仇∶"魔祖,我就知道焚拜这小子没安好心。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邪门方法,功力大涨,直逼魔宫。魔域四十二城,如今,有一半的城主都归顺于他。"
"楚行渊"淡然的回了一句∶"挺好的。"
谢之初的回答,顿时引起一片骚乱。
只有鸿蒙一个人,在那里拄着头思考。
作为魔祖的忠实迷弟,魔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就算魔祖让他死,肯定也是有道理,为他们魔族好的。
乍然福至心灵,鸿蒙激动地说∶"魔祖,您是要趁机彻底拔除隐患,未雨绸缪!"
鸿蒙发自内心、真诚崇拜,完全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心如止水,没有出口成脏的人,是仙祖,而不是他从出生就爱戴的魔祖。
谢之初点了点头∶"不错。"
楚行渊晃了晃尾巴,真挚夸赞∶"喔,枝枝好聪明。"
谢之初眼角一抽∶"夸不出来,就别硬夸。"
半晌,又把话接完∶"行了,接下来的部署就靠你了。你安排完,我还要回去找换回身体的方法。"
楚行渊安排完后,已接近黄昏日落。
魔界整日氤氲着淡淡的血红气,太阳照进来,远方的枯枝也在一片黄中,确实增添了一份紧张诡绝的气氛。
只有黄昏时刻,魔界才有了一分人间味。
谢之初面色凝重的站在看台上,周围怪石耸立,只有眼底透进了一层暖黄色。
长河落日,风沙弥漫。
楚行渊来的悄无声息,但谢之初还是察觉了。
谢之初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难道……真的要深入交流么?
关键,什么是深入交流?
是打开神识么?
谢之初没有回头,只是比往日冷了几分∶"楚行渊,真的只有这一种途径?"
楚行渊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罪大恶极。
谢之初不高兴了。
但他不能说实话。
万一,万一谢之初不想欠他,非要承担弊端……
不行。
楚行渊仍然端着一副落拓不羁,看不出一丝破绽。
楚行渊顶着"我好冤枉,我好委屈",碎着声道∶"我还能害你不成,真的没有别的优良办法了。"
谢之初一巴掌把人的脸拍过去,难掩嫌弃∶"别拿我的脸,露出这种表情。"
还是赶紧换回来吧。
再让楚行渊顶着他的脸这么作下去,他以后都不敢揽镜自照了。
楚行渊又把头扭回来,整张脸打上了微微的黄光。
谢之初看着那张脸,叹了口气,最终妥协了。
谢之初低眉∶"眼下只能这样了,不过,什么是深入交流?我去查一下。"
楚行渊只听到了前半句,莞尔一笑∶"这就好,那你去……你,你你不能去!"
谢之初被楚行渊一拽,差点重心不稳,直接贴着楚行渊的胸膛,感受到了那人大起大伏的呼吸。
谢之初把人推开∶"你别没事找事。"
楚行渊磕磕绊绊,才把一整句话说完∶"你听我说……那个什么……那个深入交流是吧。我知道,不用……不用去问别人。"
谢之初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总感觉要有超乎预料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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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预防突变,谢之初提议将换回灵魂的地点设在书阁。
谢之初甩出一道灵力,将刻有阵法图的金丝楠木门合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那日谢之初看完古籍后,楚行渊还没来得及收拾,祭坛中央的几千本书还凌乱的放着。
楚行渊打了个哈哈,立马在中间整理出一小块地区。
谢之初冰冷道∶"这里没有你的准许,别人应该都进不来了吧?"
楚行渊累的呼吸粗重,随便擦了擦额头,才回答∶"是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上次为了方便鸿蒙捡书,他给了鸿蒙一块令牌,可以随便进入。
现在还没收回来。
但应该没有那么巧吧。
而且,鸿蒙跟他一样,特别讨厌看书。
谢之初放下心来,踩着一道灵力,直接翻过书籍,到楚行渊整理出来的地方。
谢之初又拿出那张纸条,想了想换回的办法,又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楚行渊。
谢之初蹙眉∶"只不过换回魂,你看上去怎么那么兴奋?怎么,终于能摆脱我的躯体了,很开心?"
谢之初有一丝丝的生气。
楚行渊立马反驳∶"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看到你就很兴奋,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谢之初无语∶"变|态。"
谢之初直接把对面的楚行渊当成空气,自顾自的运转周身灵力,将一滴心头血逼至眉心,用灵线将它取出来。
这灵线,还是当初楚行渊在魔市拍的。
他第一眼看到灵线,就觉得这玩意儿,特别适合谢之初束头发。
然后花了几百万魔晶拍了下。
楚行渊记得,当时谢之初说了一句话。
让他想想,好像是——
——"暴殄天物。"
楚行渊回过神,也迅速逼出了一滴心头血。
两滴心头血在空中,若即若离,各自缠绕着魔息和灵息。
按照古籍中画出手势,一直到最后一步。
两滴心头血,旋转着飘到高空。
谢之初正聚精会神,就被楚行渊一把拉了过去。
紧接着,楚行渊就直接吻了上去。
楚行渊两只手有力的搂着谢之初,谢之初越挣扎,楚行渊抱的就越紧。
谢之初只能感受到,楚行渊滚烫的脸颊,不断起伏的胸膛,以及扫过他眉眼的睫毛。
谢之初双手被握着,不能施展灵力。
正当他要发怒时,脑海中传来了一道迟来的声音,这道声音还有点隐忍的痛苦。
谢之初不知道,楚行渊此时正在承受着噬心之痛。
楚行渊∶别动,这就是深入交流。
谢之初∶?
就这?!
这楚行渊,怕不是在以公谋私吧。
但谢之初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魂台松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鸿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扣了扣门上的金环,手里还拿着一块血玉令牌。
鸿蒙低声唤∶"魔祖,您在吗?我刚收到了探子的一封紧急传书,怕是有什么危急的事情。"
他记得,来报告的属下说,他亲眼看到魔祖进了书阁。
难道是太投入了?没听见?
鸿蒙用令牌打开了阵法,正要推开门。
大门后的祭坛中央。
谢之初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怎么来人了?
这楚行渊不是说,没有他的命令,谁都进不来吗?
现在怎么办。
肯定阻止不了了。
楚行渊说,这深入交流,一打断这次就算作废了。
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谢之初内心的怒火压制不住,又没有办法,发泄似的咬牙切齿,面前的楚行渊,发出了"嘶"的声音。
楚行渊也不敢轻易停止这次深入交流,如果他停止,谢之初发现换魂还在继续,他肯定要完了。
楚行渊只能先传音过去安抚。
楚行渊∶别担心,我有办法。
谢之初∶最好是。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两人周围围着的上千本书,立马飞了起来,哗哗哗的自动翻着。
书籍将他们团团围住,不露出一丝。
鸿蒙看这首书阁的景象,知道自己冒昧了,立马跪下认错。
鸿蒙懊恼∶"魔祖,瞧我这急性子,我将这信放这里了,你还在看上次要我找的书吗?"
没人回答。
鸿蒙按着以往,起了身,刚开口∶"要不要……"
一到魔息就直接射了过来。
鸿蒙到嘴边的话,瞬间改了口∶"属下出去,然后把门关好!"
谢之初在上千本书籍中,心死的闭了眼。
果然,他只要一相信楚行渊,就准没好事。
一刻钟后,两人的魂台,带着空中的那滴心头血,回到了各自体内。
谢之初一阵头晕,刚想起身,又被楚行渊拽过去,抱着。
谢之初动了动唇,就听到上千本书籍砸下来的声音。
谢之初用袖子挥了挥烟土气,闭着眼道∶"楚行渊,你没事吧?"
谢之初睁开眼,又四周看了看∶"楚行渊,你人呢?"
"我在这呢。"
声音从身下传来,谢之初低头 ,只看见一个还没自己一半高的小孩,抱着自己。
谢之初眼神扫到楚行渊嘴唇上的那处伤口,立马偏过头,试探的喊了一声∶"楚行渊?"
楚行渊动了动眸子,显得有些天真∶"是我,是我,我变小了,可能……可能是别的反噬吧,不重要。"
没回到娘胎里,已经算好了。
谢之初心累的拧了拧眉心,然后弯腰,抓住楚行渊的手。
随着时间的流逝,谢之初脸黑的能滴出一条墨水河。
谢之初认真严肃∶"楚行渊,你的魔息呢?"
楚行渊直接紧紧抱住谢之初,装可怜。
楚行渊夹着快哭了的嗓子∶"枝枝,我也不知道,都怪这破书,也不写清楚,恐怕是换魂需要巨大的魔息吧,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见谢之初冷着一张脸,楚行渊又继续道∶"反正有你在,又没有什么危险。"
谢之初如鲠在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这几天他把魔界的古籍,他差不多都翻完了。
楚行渊看着谢之初,又恢复了原来那副六亲不认的脸,才想起来,刚才鸿蒙来过。
他记得,这后辈留了一封信。
在哪呢?
楚行渊往门口扫视了一圈,发现了那封靠在柱子旁的信。
没有魔息,不能用魔力,楚行渊只能蹬着两条小短腿跑过去。
拆开信封,楚行渊难得说出了一句古语。
楚行渊欲哭无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探子说,焚拜要在三日后,举兵攻打魔宫,准备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楚行渊先去已经答应了,亲自上场。
况且现在连鸿蒙都打不过焚拜。
楚行渊把信纸搭在脸上,颇有一种上坟的感觉。
楚行渊∶"有没有一种方法,能让本祖原地去世。"
谢之初看着一旁萎靡不振的楚行渊,将信纸拿了起来。
然后就是两人无语。
空气变得异常的安静了。
[比心]谢谢观看[红心]
一些与现实不符的设定,希望各位不要计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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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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