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对他一切的坚持与残忍都像是一个笑话——题记
泪水打在肩上
战栗是一种引诱
他的沉默也是
夕阳穿过脚踝
曲折着的光芒是引诱
他的眼泪也是
是夜，黑色包裹着我，放逐着压在我身上的周言。
周言湿红着眼睛问我，“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身体里的异物感不住刺激着我的泪腺，我忍住眼泪点头，“是。”
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
我原本以为，在我提出成为炮友这一选择时，周言会放弃我，但是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抬头，脸色晦暗，问我：“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我点头，并且告诉他还有另一条路，“也可以是陌生人。”我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内衣，抬手指了指周言背后的大门，示意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后他的去处。
沉默又是沉默，这种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就像父亲离开家的那个晚上，寂静且冰冷。
长时间的沉默彻底惹怒了我，我上前拽住周言的衣领，用力扯开衬衣的扣子，怒骂，“周言！你以为自己很清高吗？很善良吗？像赎罪一样，假惺惺地出现在我面前，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做着自以为能拯救失足少女的事情，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缓解自己害死别人母亲的内疚。”
“周言，你凭什么高尚！凭什么无辜！”我以为过去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最后情绪失控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暴露了那丑陋的血痂之下都是未挤出的脓疮。
周言低头看我，他只看我的脸，目光没有半分逾越，眼眸里是心疼与怜悯。我恨这种心疼，更恨这种怜悯，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放开周言，“成为陌生人吧，我替你做了这个选择，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转身打算缩回到被窝里，回到温暖的地方，驱赶我身体里的冰冷。
可是周言突然把我扑倒在床上，在我大脑里的白光散尽之前，用力撕扯着我的内衣，我推搡着他，想腾出空间将勒进皮肉的内衣带子解开，可是周言不理，仿佛失去了听觉与视觉，沉溺在自己周遭的晦暗里。
“啪。”我腾出手，给了周言一耳光，皮与肉的接触竟然也会生出痛感，“我很疼！”
他低着头，不说话，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而他再次覆上我胸口的手却开始轻柔。
“还是做了第一个选择，呵，周言，你真是个懦夫。”
人类繁衍行为的本质与死亡别无二致，终究是受虐，从疼痛中获得窒息般的快感，从快感中获得恍若死亡的短暂经历，是一件多么病态又多么下贱的事情。
我抱着周言的肩膀咬紧他的后颈缓解身体里陌生的疼痛，声音通过皮肤传到骨肉，又从骨肉传到皮肤。他隐忍着声线问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真烦，这个问题自他做出的决定后问了不止五次。
压低声线，轻轻吸鼻子，我已经那么小心，这样也许他不能发现眼角挤压出的生理泪水。头发蹭着周言的肩颈带来丝丝痒意，我点头，告诉了周言我的答案。
周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我知道他恨，他不愿，从他激烈的动作我就知道他心理不服也不愿，不服我提出的那套强盗般的理论，不愿我们之间沦为这样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我们之间只能这样，横亘着过去的一塌糊涂，只能成为肮脏的、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关系。哪怕陷在**的漩涡里，周言的吻也只能落在我的嘴角。
痛苦、悲伤、压抑、逃避、煎熬，明明是一趟宛如炼狱般的经历，我深陷其中，可我偏要缠住周言，将他拽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人有前世，我想我的前世应该是薛素姐，因为我即残忍又恶毒，对于周言百般折磨、残酷虐待，就像现在，我看着周言湿红的眼尾明知他即将达到巅峰，我却收紧核心，仰起身子，吐气在他耳边，有如恶魔的低语，捧着他的脸告诉他，“周言，我和章嘉没有分手，所以，你在上别人的女人。”
在那一瞬间，我透过周言震惊的瞳孔看见有什么东西崩塌在地。我娇笑地看着周言那引以为傲的自持和道德，像床头柜那颗因为剧烈摇动而下坠的玻璃杯，在突然之间碎了满地。
结束之后，周言沉默地抱着我去洗漱。我躺着床上看着他**着上身收拾满地的狼藉，他左手臂内侧被我用香烟留下的烫伤已经变成了一块凸起的伤疤，浅红色的疤像一条丑陋的蜱虫趴在白皙的皮肤上。见我看着他，他抿着嘴上前用被子遮住我裸露在外的胸口。
周言收拾好自己之后，带着满身的牙印安静的离开了酒店。门静静合上，外面的风很大，吹散室内残留的旖旎，棉花织就的经网贴着我**的皮肤，我缩在逐渐冰冷的被窝想，我与周言之间，永远不会有所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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