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把这些烦心事抛出脑外,桃花眼看向屋中挂起的那张弓,朝着石头笑了起来,说:“石头!你教我射箭吧!”
石头:“啊?”
“啊什么?”时越一边说一边更衣:“我上次练了一下,感觉不是很难,我想再练练,到时也能有个一技之长。”
于是石头很懵的就被时越拉到了校场上。
裴玄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嗤笑一声。
时越这小傻子让石头教他练箭?放着自己不用,用石头。
他倒是要看看石头能教成什么样。
时越换上利落的劲装,手里握着弓箭,站的颇为英姿飒爽。
“嗖”
一个箭脱手而出,在时越和石头满怀希望的眼神下,射向了离靶心极远的草垛上。
时越:“……”
好丢人。
“噗呲。”
一声不大不小的笑让时越听的清清楚楚。
时越冷着一张尴尬脸看向裴玄。
裴玄站在一旁的树下,看着时越胸有成竹射出的箭,阳光照在他脸上,笑的颇为开心。
“笑什么,有何可笑的,不就是射歪了吗!”时越凶巴巴的说。
裴玄挑眉嗤笑着问:“石头,你是在教他射箭,还是在教他打鸟?”
石头无措的站在原地:“二公子……我……”
时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听他瞎说,我初学射歪很正常,多练练就好了。”
说完不再搭理裴玄,再次蓄力拉弓。
裴玄站直身体,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手径直抚上他的肩膀和手肘。
他微凉的指尖骤然搭在自己身上,时越浑身一僵。
裴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发力点都不对,你想射一辈子草垛?”
时·死鸭子嘴硬·越挣扎开他的手,白他一眼:“草垛怎么了?我就愿意射草垛。”
裴玄盯着时越,时越也无惧的瞪回去。
良久,时越先收回目光,对石头说:“咱俩换个地方练。”
“是,二公子。”石头看看裴玄又看看时越,应了一声,跟着时越走了。
裴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烧的他烦躁不安。
他知道自己不该朝时越射箭,但是自己肯定不会伤到他啊,而且每次看到他跟别人说话温温柔柔,对自己冷若冰霜。
而且每次也不是想说那样的话,但就是忍不住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裴玄孤零零的站在校场中央,眼尾没了往日的飞扬,嘴角也向下耷拉着,竟显出了一种孤寂与可怜,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崽。
晚上,裴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心情很不爽朗,满脑子都是时越和别人走,抛下他的背影。
最终,裴玄猛的坐起来。
不就是道歉……谁不会一样。
等道完歉,看他怎么秋后算账……
裴玄咬着后牙根,为自己道歉的行为开脱出一个理由。
时越刚脱去衣裳,只出了里衣,准备睡觉,却听见有人敲门。
他瞥向门框的高马尾影子,勾了勾唇角,桃花眼酝酿出一丝笑意。
就知道这小疯子要憋不住了。
时越正了正神色,把荡漾出的笑容憋了回去,一脸正经的去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
说完,时越也没有撵他走,自己扭头走了进去。
裴玄跟着是越进了屋子,看见他坐在软榻上,只穿着里衣,纤细的脖子露在外面,连锁骨似乎都影影绰绰。
裴玄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不穿外袍?穿里衣迎客,像什么样子。”
时越在心里翻个白眼说:“裴侍卫,夜深了,该睡觉了,我不穿里衣睡觉穿什么睡?”
裴玄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时越面前。
时越像是被扰的不耐烦,皱起眉头:“你大半夜来又不说话,你要是没话说就走,别打扰我睡觉。”
说完,时越站起身,准备去床上。
“等等。”裴玄连忙出声。
“我……我来……”
时越颇为好笑的看向他:“几日不见,裴侍卫怎么还口吃了?”
裴玄憋了半天终于把这句话憋了出来:“我来是想说……那天是我不对。”
时越听完没搭话。
裴玄见状心里有些乱。
他什么意思?我都来道歉了!怎么还不接受!还不理我!
裴玄耳尖泛起了红,语气带着点急切:“我以后不吓你总可以了吧!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是我不对……”
良久,裴玄又说:“你别生气了……”
时越第一次见裴玄露出这种眼神,慌乱无措,让时越不禁想起,他受伤时,阿遥也总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时越偷偷的勾起了唇角,但还是故意板着脸:“就这?”
裴玄一愣,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于是颇为羞恼的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时越嘴角微抬,连带着那双桃花眼也温柔了许多:“那成吧,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是我捡回来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裴玄看他面色缓和,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副上下嘴唇一碰能把自己毒死的样子。
“二公子威风,听见我道歉,满意了?”
“嗯……”时越认真思考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如果语气再好点就行了。”
裴玄闻言阴恻恻的笑道:“我只对将死之人语气好。”
时越:“……那你还是这样跟我说话吧。”
时越看见裴玄左手一直在背后,像是拿了什么东西,于是问:“你手里拿了什么?”
裴玄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墨迹了一会,最终一脸别扭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时越。
时越看着手里精美的袖箭,不可置信道:“给我的吗!”
裴玄点点头,轻哼一声:“不就是一个袖箭,这么开心。”
时越眼眸一弯,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武器。
时文敬和时渊不让他碰这些,因为身子骨不好,他们担心这些锋利的东西会使他受伤。
裴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袖箭,制作极其小巧精美,可藏至袖口中,遇到危险作为自救手段。
“你哪里弄来的?”
裴玄当然不会说这是他前些时日溜达时,看见觉得适合时越就随手买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俩还在吵架,吵架的时候自己还记着给他买东西,显得自己好没面子。
裴玄含糊其辞的说:“别人给我的,我用不上就想着给你算了,毕竟你是个武学白痴。”
时越迫不及待的把袖箭固定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研究了一下机关,便从房屋中走了出来。
时越站在庭院中,举起袖箭,瞄准了不远处的树枝。
“咻”的一声轻响,袖箭稳稳钉在了灯笼边缘,惊得几只夜蛾扑棱棱飞了起来。
时越一脸得意的看向裴玄:“准头还行吧。”
袖箭小而锋利,极其适合时越这种没什么力气,但又想有趁手武器的人。
裴玄不屑的冷哼:“跟我比差远着呢。”
时越道:“你练多少年了,我才练几天。”
时越看着袖箭,越看越喜欢,这小疯子可算是做了一次好事。
——
这日,时越被时文敬喊了过去。
时文敬语重心长的说:“越儿,为父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好啊,这几日正闲来无事可做呢。”时越飞快应下。
时文敬从桌上拿起一张朱红的请帖递给他:“你母亲远房的一位祖母的孙儿要办喜事,本应我去的,但是所处青州,我去不合适。”
时越接过那红彤彤的请帖,明了的点点头。
青州位于西北要塞之地,如若安定侯无事离京去边塞之地,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状告他别有用心。
“好,父亲,那我几时出发?”
“虽离婚宴还有一月时间之余,但最近青州不太平,过几日你收拾好便出发吧,慢一点注意安全,我派一些亲兵保护你。“
“是。”
几日之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时越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了。
时文敬和时渊,以及石头都来为时越送行。
石头一脸不舍的说:“二公子,真的不用我陪着去吗?听说去青州的路上很不安全。”
时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父亲已经给我多亲兵,放心吧!这些日子你就在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
为了保证时越一路上的安全,时文敬派了三十个亲兵保护他。
石头只能落寞的点点头。
时文敬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时渊拿出一个钱袋子隔空扔给时越。
时越手忙脚乱的接到手里。
“多拿些银两,总没坏处。”
时越放手里掂量掂量,然后夸赞道:“深藏不露啊兄长,攒这么多私房钱。”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这就出发了啊!”时越看着他们都皱着眉头,便开玩笑道。
时文敬摆摆手:“去吧!”
时越训狗课堂开课啦之第一课
时越:看见没,宠物想出去撒欢,就让他撒,撒完了自己就叼着绳屁颠屁颠跑回来了。[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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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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