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栩:【那确实挺巧的,而且我有预感你会成功哦。】
惊弦:【承你吉言,不过为何?】
夏容栩笑眯眯地打字:【因为那日是个良辰吉日啊。】
大雍皇帝的生日,当然是好日子。
接下来的几日,夏容栩履行了自己的话,没有去上朝,天天睡到饱。
不过他也没歇着,一直在御书房里看过去的各种材料,虽然做不到看得很细致,但起码将一些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人记在心里,看得头昏脑涨的。
有些词语他甚至发过去问惊弦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很注意没有发那些会暴露身份的东西。
惊弦也没多问,只是解答。
夏容栩觉得经过这几日的偶尔聊天,他发现对方其实是个挺冷淡的人。虽然很好说话,有问必答,面上的礼节也很到位,但同时也滴水不漏,一点自己的情报都没透漏。
“藏这么严实,总觉得你有小秘密。”这天,夏容栩看东西看烦了,于是出来走走,放松放松。
小石头等人跟在他身后,听到他的嘀咕,小石头便上前来问:“陛下,您说什么小秘密啊?”
夏容栩看他一眼,笑着说:“都说了小秘密,那能随便告诉你?”
看着他的笑容,小石头怔了怔,陛下笑起来真的是太……那双眼眸又清又亮,和以前的阴鸷模样完全不同。
难道是因为很快就要到那个日子了?
可也不太对啊,陛下还在为摄政王的事情发愁呢。
等夏容栩走出去几步了小石头才连忙跟上:“陛下您最近好像心情很好呀。”
夏容栩一脑门问号:“是吗?哪有,我明明每天看那些东西看得很烦躁。”
“但是陛下没有发过脾气,也没踹过奴才,嘿嘿,难道不是说明您心情好?”
夏容栩明白了,以前的小皇帝估计是个暴躁的主,他白了小石头一眼:“你是抖M吧,不踹你你还不习惯了?”
小石头“嘿嘿”地说:“有一点点不习惯,但陛下心情好了,奴才也跟着心情好,不过陛下,抖艾母是什么意思啊?”
“自己领悟去,不懂就多看书,我就是最近看太多了,看得我头都痒了。”
说着,夏容栩抬手抓了抓头,忍不住又挠了挠鬓角的位置。
不对,他的头好像是真的有点痒。
难道是因为假发戴久了?
这么抓了这么一会儿,假发似乎有点歪了,夏容栩转身对小石头说:“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要去那边一下。”
“陛下?您想做什么呀,小石头跟着您吧。”
“不准跟着,都站着别动啊,一个人都不许过来,不然朕罚你们全部剃光头。”
小石头等人愣住,剃光头?
夏容栩记得隔壁就有个湖,他快步走过去,下了十几级台阶走到湖边半蹲下来。
湖面很平静,少年昳丽的面容出现在水面上,也映出了他歪了的假发。
夏容栩往两边看了看,开始调整。
头皮边缘痒痒的,果然是戴假发戴的,被他挠红了一片。
他一边整理一边想,这样下去不行啊,他总不能一直戴着假发吧。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是什么意思?他以前虽然也不会每日上朝,但最近一两个月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早朝上……”
嗯?
说的是他吗?
夏容栩立刻快速整理好假发,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方向挪。
“上次刻意让柳大人放手去查,偏偏又让张程参与,谁不知道柳大人最厌恶张大人那种做事风格了,我看陛下是专门膈应柳大人的吧。”
夏容栩:“……”
我不知道啊。
就在夏容栩猜测说话的是什么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低笑。
虽然有一段距离,但那声音瞬间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不过,最近确实有些奇怪。”
夏容栩眨了眨眼,然后揉了揉耳朵。
比他的催眠男神的声音还要戳他!
之后他们说的几句话夏容栩都没入脑子,还沉浸在男人的声线中。
直到之前那个说话的人道:“不过王爷,关于赈灾款一事,陛下没有像往常一样持续施压,是不是说明陛下……”
夏容栩傻了,王爷?
他记得京城里只有一位王爷,那就是摄政王旻王!
所以那个男人是……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后退,或许是觉得他们不该这样见面。
然而他一动就被发现了。
“谁在那里!”
夏容栩眼前一闪,冰冷的剑锋直逼他的脖子。
刺骨的杀意将夏容栩吓得身体一晃,腿一软。
而对方也在瞬间看清了他的脸,也吓了一跳,连忙收剑。
但夏容栩没他反应这么快,他没看清朝他袭来的人的脸,反而看到了后面的那个人。
他一看他就知道他便是那位摄政王,即使对方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巨大。
一身朝服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朝他看过来,俊美的五官宛如由笔墨精心描绘的一样,只稍一眼就能深深刻在人的心里,再也无法忘记。
男人脸上表情淡淡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就这么看着夏容栩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陛,陛下?”絮童惊讶道。
随后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立刻半跪在地:“絮童不知是陛下,请陛下恕罪。”
夏容栩没有理他,或者说他分不出精力来注意他了,只能呆呆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旻王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一小片空间仿佛打上了他的印记,夏容栩嘴唇微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里的冷漠,没有一丝一毫见到皇帝的讶异和敬重,反而像在看着蝼蚁。
夏容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只有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危险?
他已经知道摄政王和原来的皇帝之间的龃龉,原来的皇帝甚至曾经派人暗杀过旻王,而对方也知道这件事,但之后两人依旧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起过。
絮童微微抬头,看了夏容栩一眼,本以为对方会怒而暴起,以皇帝的身份对旻王一顿发泄、指责,甚至谩骂。
就像以前一样。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并没有,小皇帝就这么毫无仪态地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地面仰头看着旻王,雪白的脖颈脆弱而纤细。
望着这两位的姿态,絮童觉得他们王爷像猎人,而小皇帝像只毫无还手之力的羔羊。
地位在这一刹那仿佛颠倒了。
阎旻半蹲下来,垂眸看着夏容栩,夏容栩看到对方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脸,自己茫然睁大的眼睛。
“陛下给本王行这么大的礼,本王可受不起。”
阎旻说话的瞬间如冰雪消融,凝固的空间崩塌。
这一瞬,那种隐隐的危机感消散了,夏容栩眨了眨眼,缓慢道:“是吗?朕怎么觉得你内心里是认为受得起的?”
“怎么会,本王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是吗?”阎旻淡淡道。
“不是吧。”夏容栩道。
絮童心里一紧,果然是错觉吗,陛下他果然还是想对王爷发难。
“你甚至不愿意拉我一把。”夏容栩直接朝阎旻伸出手。
这下不只是絮童,就连阎旻也很意外。
不过阎旻没像絮童那样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只是看着夏容栩,仿佛要将他看透。
夏容栩努力地朝他笑,展示出自己毫无威胁的一面,心里想的却是从今天起,他一定要抱紧这个男人的大腿。
因为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很厉害,只要自己毫无威胁并对他表示友好,或许对方可以不再计较他曾派人暗杀他的事情。
至于其他,夏容栩心里早有计划,可以让对方不再计较过去的事情!
但阎旻并没有伸手拉他,而是说:“陛下不会借此机会把本王拉到水里去吧?”
夏容栩:“?”
他看了眼身侧几步外的湖,不明所以:“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有多高大,这里距离那边有多远?我要怎么把你拉下水啊。”
自己明显比旻王要小一圈,而且他们有两个人,他都还没担心他们把他扔水里呢。
阎旻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整张脸顿时温和了许多,直接把夏容栩给看愣了。
不得不说,就算是他也得承认阎旻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好,和他自己的精致漂亮不一样,阎旻是极致的俊美,轮廓不过于锋利,也不过于柔和,男性的魅力丝毫不减。
但他天生上扬的眼尾又给他增添了一丝多情的味道,像一位风流高雅的贵公子。
在这之前,夏容栩从没想过那位狠辣冷酷的摄政王竟是这样一副模样。
“是本王小人之心了,陛下莫怪。”
随后他伸手拉住了夏容栩的胳膊,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
夏容栩只觉得身体一轻,竟然就站起来了,不由惊讶地看了看阎旻的身体。
看着也不壮啊,力气这么大?
而这时候,一直被夏容栩忽视了的絮童说:“毕竟陛下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也不能怪王爷多心吧。”
“絮童。”阎旻瞥了他一眼。
“是絮童多嘴了,陛下和王爷恕罪。”
夏容栩慢半拍地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惊讶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朕以前真这么做过?”
阎旻看着他没说话,反而是絮童以为他又开始了,忍不住再次开口:“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做过的事情都不承认了吗?”
夏容栩:“……”
不是吧,他还真干过把旻王弄到水里的事情?这副小身板是怎么做到的??
他咬住嘴唇,抬头对上了阎旻的视线,一愣,又心虚地低下头:“呃,没有不承认,朕……承认的……”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阎旻看着他不安的手,乱飘的视线,一双眼睛像乱滚的珍珠,格外灵动,也让人莫名心软。
阎旻眯起眼睛,脸上笑容淡了下来:“是絮童多嘴,陛下可以惩罚他。”
夏容栩摇了摇头:“不怪他,就和刚刚的事情抵消了吧,旻王觉得如何?”
阎旻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说:“陛下大度。”
“不过——”夏容栩抱胸,“有个事情可没法抵消哦。”
阎旻:“哦?”
夏容栩抬了抬下巴,冲一直对他态度都不怎么好的絮童说:“虽然情有可原,但你刚刚拿着剑对着朕,这可是大罪!”
絮童咬牙,看了阎旻一眼,再次跪下来:“请陛下降罪。”
夏容栩又看向阎旻。
阎旻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今日的皇帝太异常了,便说:“任陛下处置。”
“既然旻王这么说了,”夏容栩朝絮童伸出手,“把你的佩剑给朕。”
这话一出,絮童的手当场握紧,他想做什么?
不过为了王爷,就算皇帝真的要捅他一剑,他也会受着。
夏容栩接过絮童递过来的剑,还挺重手,他缓缓把长剑从剑鞘里抽出大半。
“嗯,是把好剑,既然你是用这把剑对着朕的,那么——”
夏容栩看了阎旻一眼。
阎旻还是之前淡淡的表情,如玉如松,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似乎一点不在意他会对自己的护卫做什么。
而絮童已经做好了准备,闭上了眼睛。
只听夏容栩道:“就让这剑沉湖吧。”
“锵”的一声长剑入鞘,夏容栩把剑用力一扔。
“噗通”。
那柄剑被扔入了湖中。
絮童愕然睁眼,什么?
夏容栩拍了拍手,对阎旻说:“行啦。”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漂亮眼眸,阎旻嘴角缓缓上扬。
“多谢陛下。”
絮童: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柄剑,呜呜呜悲泣
王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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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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