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陈志远刚推开门就呼喊,生怕小满走了。没有听到回应,他心慌得厉害,几乎是小跑着进屋。
小满睡眼惺忪的从桌子上直起身,对紧张的来人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喜。
“怎么不去房间睡?饿不饿?先吃些糕点垫吧垫吧,我去做饭。”明明刚吃过没多久,陈志远看着她瘦削的脸蛋,总觉得她又饿了。
小满乖巧地点头,打开他放在桌上的糕点,闻了闻,拿起一小块儿,放进嘴中抿。
陈志远回来时,见只少了一个角,以为是不好吃,“不好吃吗?你喜欢什么口味啊?”说完,想起自己不懂手语,跑出去寻找纸笔。
小满的字娟秀,如同她人一般。她写下:好吃,但我更想吃你做的饭。
陈志远看完不自觉嘴角上扬,暗喜自己准备了不少好菜。他带小满去房间看今晨刚铺好的床,床单被褥皆是新的。
小满却蹙起眉头,摇摇脑袋。她指指自己,指指床,又指指陈志远,歪头,摊手。
“我糙,睡隔壁那间屋子就好。”隔壁屋子此前是用于堆放杂物的,不见光。
不等小满再有任何动作,陈志远转身出去做饭。
两荤两素。一个鸡腿,一盘炒肉丝,一碟青菜,一碗豆腐。
小满每道菜都尝了点,见陈志远还未动筷子,便夹起鸡腿放至他碗中。
陈志远眼疾手快拦截下来:“这是专门买给你补身子的,明日我再买些排骨为你炖汤喝。”
小满摆手示意不用,指指自己的晚,用手圈出一个小圆,想要告诉他自己胃口不大。
但陈志远执意将鸡腿留给小满,他快速扒了几口饭,又出门去卖货。
陈志远的日子是索然无味的。
十余岁,父亲突染重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家中顶梁柱塌了。母亲不得不扛起生活重担,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开始锄地、除草。到了夜间,母亲在煤油灯下穿针引线,父亲就这么陪着她。
苟延残喘两年,父亲终是撑不住。母亲思郁成疾,没过几月也追随而去。
好在少时聪颖乖巧,听从父亲教导识得文字,又不忍母亲操劳,偷偷替人跑腿、倒卖物件,摸索出一门本事。父母离世后,他靠着自己亦可立身于世。
近十年孑然一身,家中无牵无挂。
纵然深知小满只是短暂借宿,陈志远一想到家中还有人等自己归去,便浑身充满干劲。
若非遇雨,他平日总会走遍大街小巷直至天黑。而如今,他只想快步穿梭,早日回家做饭。
“志远?”馄饨摊的老板娘叫醒云游天外的陈志远,打趣道:“近日怎魂不守舍的?某不是家中有个美娇娘?”
被戳中心事,陈志远耳根瞬间充血:“没,没有的事!”想着家中无肉,怕小满吃不习惯,他让老板娘装上一盒馄饨。
“不煮?要生的?”老板娘颇为诧异。
陈志远以前只会在逢年过节时给自己点上一碗,今日非年非节,居然如此舍得。
“嗯,我回去自个儿煮。”他抬头看了眼天,未黑,但等不急了。
老板娘一脸探究地盯着他,不再追问,笑着为他装盒。
“小满?”
人还未走至门前,声音却尽显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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