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如何才能获得一切我想要的。
如果可以不去触犯那本法律的话,我也希望自己会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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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某墓园。
燕子垚撑着伞,缓步走上台阶。
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某处不平的地面上凹槽中积满雨水。
他一脚踏上去,水花四溅。
可这并未阻止他向前的脚步,直到在一处墓碑前,他驻足停留。
燕子垚静静地凝视着墓碑,眼神复杂难辨。碑上的照片已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那张年轻的脸。
“季月姐,害你的凶手,我抓住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可这些,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这时,一阵风吹过,雨伞险些脱手。
燕子垚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缓缓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放在墓前。
纸上隐约能看到一些账目数字。
“你放心,叔叔阿姨很好,季朗也有好好念书。”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燕子垚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中一惊,顾不上许多,拔腿追了过去。
追到墓园角落时,黑影却消失不见。
正当他疑惑时,脚下碰到了一个本子。他捡起翻看,只有第一页写了些字迹。
有些像鬼画符的文字,他看不太懂,索性便先拿着。
“三土?”声音从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燕子垚回头看去,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正望着自己。
“洛馨,你怎么在这儿…”燕子垚走近才瞧见,那处墓碑的信息,声音一顿看向洛馨。
洛馨垂眸看向墓碑,沉默一瞬,“这是我父亲,洛唯先。”
她挤出一抹笑,“我…没事。这么巧遇见了,不如去吃个饭吧,刚好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燕子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一家偏僻的饭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洛馨看似随意地问道:“刚刚在墓园你是去看望谁了?”
“一个朋友。”燕子垚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突然发问:“洛馨,你是不是有个叔叔?”他目光似有深意地看向对方。
洛馨思忖片刻,面色不改地回答:“是啊,不过那个人很早就离开家自己创业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偶尔在他们口中听说他的故事。”
燕子垚微微一笑,“你这个叔叔有孩子吗?”
洛馨一听,微挑眉:“有啊,我这个叔叔他的孩子两只手可数不过来。”说着,她撑起脑袋,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你是要问他哪个孩子啊?”
燕子垚却不答反问:“洛唯先有个养子,你认识吗?”
洛馨见对方不接招,侧过头笑了笑:“认识,只不过洛桑不是他的养子,真正收养他的人是洛长禄。”
洛馨抿了口茶,悠悠开口:“别看叔叔他儿女多,可能安然无恙活下来的就是少数。就我所知,他已经找了不下四任妻子了,生了十三个孩子,可最后活着的只有五人。其中只有第十一个孩子,才是他的正妻所出,剩下的人只是算是他的女人。只可惜,洛十一是个女孩,因此洛长禄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燕子垚听完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那洛长禄的儿女中,除了洛桑还有谁活着?”
洛馨闻言,扬唇一笑,“只有洛十一,我对她的印象就是第二个洛长禄。三土,你来找我问这些事情,肯定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吧。”
燕子垚迟疑片刻,斟酌回答:“你方便告诉我,他们在哪吗?”
洛馨倒不惊讶,只是轻喟一声,“燕三土,告诉你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燕子垚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真相。”
洛馨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我现在不只要真相,让我告诉你也可以,除非……”她神秘的笑了笑。
“除非什么?”燕子垚问。
洛馨回答:“你带着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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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公安局,审讯室。
“诶呦,高老板这不又在这里见面了。真是不好意思,又得浪费一下你的宝贵时间了。”许晓天推门而入,欠欠儿的坐下。
高玖月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许晓天见高玖月不说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高老板,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躲过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不少证据,你的店里有多少货是真的,多少货是假的,需要我逐一说明吗?”
高玖月终于睁开眼,眼中满是不屑,“你们警察就喜欢虚张声势。”
许晓天轻喟一声,从桌面上的众多文件中取出一份,“这是检测报告,只这一条,你就得被拘留一段时间。”
高玖月定睛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份检测报告明确显示她店里售卖的某种昂贵商品是赝品,数量之大足以构成严重犯罪。
她刚要辩驳,就听许晓天说:“高玖月,这是诈骗,你知道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如实坦白。”
高玖月点头,“你问什么,我如实回答就是了。”
许晓天放下检测报告,询问:“你和时作瑞是什么关系?”
高玖月表情微动,“朋友。”
“你曾经提及的带着你贩卖珠宝的人,是不是时作瑞?”许晓天继续问道。
高玖月回答:“是。”
许晓天追问:“你店里的这些珠宝,是你自己找渠道进货售卖的吗?”
高玖月思忖片刻,斟字酌句道:“不是。店里的珠宝是时作瑞提供,我只负责售卖,那些假货我毫不知情,一切都是受时作瑞指使。”
许晓天目光深邃,“说说你和时作瑞是如何进行交易的?”
高玖月低下头,缓缓道:“我…我高中毕业后,填报志愿滑档。那时候父母刚好离婚,没人愿意接管我这个拖油瓶。那年暑假,我在酒吧打工,认识了时作瑞。他和一个男人一起喝酒,那个男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我听到他们在说关于珠宝生意的事情。我在酒吧上班,赚得不多因为是女生总是被骚扰。酒吧对此不作为,还会克扣我卖酒的钱…所以,那天我借口卖酒,求时作瑞救我,我想让他带着我一起赚钱。我以为能从深渊离开,没想到是进了更深的深渊。”
她咬了咬唇,继续说:“之后,我就跟着时作瑞到处跑,从国内到国外。有次,我们在洲三霁又遇见了那个男人。我知道了那个男人叫洛长禄,是个珠宝商人。他说能给我们提供一批更好的原料,但前提是让我留下来陪他。”
……
“我没同意,时作瑞就赔笑为我打圆场。那批货最终还是给了我们,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回国后,我们的生意很顺利。但可惜,那场火灾到来,他就消失不见了。原本我以为他死了,直到后来我又在海州见到了他。他的脸上有一块火灾留下都伤疤,他问我还相信他吗,如果相信他会给我提供新的珠宝,赔偿我失去的青春。”高玖月脸色微变,笑了起来,“我失去的不止是青春,还有金钱。这些哪能说赔偿就赔偿了的。”
她咬咬牙,敛去笑容:“我恨他,也恨自己…更恨所有人。我答应他这笔交易,以为是各取所需的局面,没曾想半路杀出了赵秀秀。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我卖假货的消息,用此来威胁我。我给了她一百万,她还嫌不够。那晚她约我去她家里,给我看了一份货源渠道,是来自洲三霁的。她要我再给她三百万,我没那么多钱…”
许晓天厉声道:“所以,你就杀了她?”
“我没杀她。 ”高玖月说,“这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之后她给我一周去凑钱。”
许晓天紧紧盯着高玖月,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那你觉得是谁杀了她?”
“洛长禄。”高玖月回答,“只有他知道我和时作瑞的生意。你们可以去查他在洲三霁的产业,那些产业私底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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