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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颗黑痣

去画室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惨白的颜色掺杂着灰色的乌云,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黄然穿着利落的驼色西装裤,上半身穿着纯色黑短袖,出门时拿了一把黄妈硬塞给她的大伞。

黄然的穿衣风格和同龄人不太一样,在同龄人为了挑选潮牌中琳琅满目的商品苦恼时,黄然早就形成了她自己的穿衣风格。

简单,干练,一种极简的穿搭风格深得她的心。

她的衣服中纯色或者基础款偏多,但她很会搭配,穿在她身上并不会让人觉得呆板,再加上她身形高挑,皮肤偏白,这样的穿搭总会让人眼前一亮。

在转乘了两次地铁之后,黄然终于到了画室。

一进门,她就被满屋子的“人气”给熏的不行。

看到舅舅后,她大步走上前。

“我说老舅,你空调不能多买几个吗?这味也太冲了!”

“害,这画室本来位置就偏僻,这电网的基础设施跟市区的差很多啊,我已经添了两个了,不能再添了。”舅舅无可奈何地说着。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就说我舅是个有人文关怀的人,不可能这么压榨学生的。”黄然皮地冲舅舅笑着。

“哈哈哈,还是你那小时候的样。行了,来我带你熟悉熟悉画室。等会熟悉完你就可以上手助教了。”

黄然向舅舅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画室总共有两层,主要的艺考生画室在第二层。画室格局其实很简单,并不复杂。

黄然参观完之后,去了卫生间。

在公用洗手池旁边洗手时,从侧边进来一个男生,他在黄然旁边的位置洗手。

看着像刚刚画完的样子,手上沾满了颜料。

这男生长得高高的,身材匀称。黄然斜眼瞧了几眼,便把他定性为高三,家里有几个钱,不学无术,只能来这里学画画走艺考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无人问津的鬼火少年。

那男生匆匆洗完手,准备转身离开时,黄然抬头却意外瞟见他左眼下方的一颗黑痣。

因为对方带着口罩,而且走的速度很快,黄然什么都没有看清。

但那颗黑痣却一直在她脑海中来回放映。

不可能的,他跟我是同一届的,怎么可能报艺考班。况且,他学习成绩一直都碾压她,复读这个情况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可能只是痣的位置一样而已。

黄然呆在原地自己安慰自己。

她跟随老师到了二层艺考班门前。老师侧头跟她说道:“黄然,我听你舅舅说你怕生,性子比较内敛,等会你不愿意向大家介绍,我可以介绍的。”

“哦哦,没事的老师,还是我自己来吧。”黄然朝老师淡淡地说道。

她已经下定决心改变自己一点了,总要变的和之前的学生气的自己不一样一点。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黄然深吸一口气,随着老师一同进了教室。

同学们事先都不知道有助教要来,再加上有画画的任务缠身,都懒得抬起头。

老师见状,朝黄然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对着全班说道: “同学们,暑期课刚刚开始,一切都是新的,我们也为画室增添了新的力量,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是我们艺考班的助教老师。”

老师刚刚讲完,同学们都纷纷抬头,目光都聚焦在了黄然身上。

黄然也没怯场,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开始了自我介绍。

“同学们,大家好。我叫黄然,是一名刚刚高考完的高考生。所以我和你们的年龄其实不相上下,我是从五岁开始学画画的,但我没有走艺考路线,所以高中三年也确实没有怎么碰画画。但我画画阅历很丰富,一些小技巧,经验也很多,大家平常有不会的,或者有想知道的一些小知识都可以问我。我很乐意为大家解答。谢谢大家!”

黄然做了一个无功无过的自我介绍。

从同学的反应来看,似乎初次印象还不错。

但黄然在讲话过程中,一直感觉有人一直在注视着她。

那是一种很持久地注视。

但她在讲话,也不好来回地转动。

老师在正前方,黄然在后面找了一个凳子坐着。

画室静静地,只能听到铅笔在素描纸上沙沙地声音。

还有窗外强烈的阳光折射在窗户上的模样。

一支铅笔滚落到她脚前,黄然捡起铅笔,朝着掉落方向看去。

那个人把口罩摘下来了。

他背对着阳光。

但黄然还是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眼下的痣,他挺拔的鼻梁,他周身冷冷的气息,他的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却总是带着疏离。

江予安。

那个她总是会时不时想起的人,就这样莽撞地出现到她面前。

黄然并没有过多停留,她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递给了他。

还有递给他时,刻意地把手指往上挪了挪。

江予安看到这个动作时,抬眼看了她一眼。

内心翻滚,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谢。”他淡淡地说着。

黄然给他回了一个同样淡淡地微笑。和她刚才自我介绍时的微笑一样。

江予安拿到铅笔之后,在刚打的草图上来回画着。脑海中却总是回想起初中时,那个总是对着他笑的黄然。

不是刚才那种笑。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抬眸看着前方在阳光沐浴下的阿格里巴,对着他的石膏模样一笔一画地描摹着。

老师站起身,会意黄然帮忙一起指导。

黄然赶忙起身,和老师一个挨着一个学生指导着。

江予安在后排听着她温和地声音,偶尔还带着严肃地腔调,微微扬起了嘴角。

黄然就这样和老师一前一后的配合着。

到江予安时,正好是黄然负责。

黄然俯下身子,先大体看了一下他的作品,然后再仔细看着细节。

“大体是不错的,但有些阴影你没有打好。用的铅笔也不对。”黄然侧头看着他说道。

江予安抬头跟黄然对视,随后由立马侧过头去,答复黄然。

“哦,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因为一些突发事件。”

黄然握着铅笔的手怔了怔。

“突发事件也不能影响画画。要是你考试时也有突发事件,那你也要交出一幅这样的作品吗?”黄然有点恼火地说。

“谁告诉你我要艺考的?”

“这是艺考班,来这里的都是艺考的。你这样说话是觉得好笑吗?”黄然感觉他在打趣她。

“哦。那我是个例外,黄助教。我们是一届的。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很喜欢画画。这里强度大,适合刚高考完没事干的我。”江予安振振有词地朝她说着。

黄然深吸一口气,朝他说道:“嗯我知道了,江同学。你的画技还需要提升。”

江予安默默点头。

随着天空发出一声沉闷的雷声,倾盆大雨落下时,画室下课了。

黄然边收拾东西,边给黄妈报平安。

到了楼下,她撑开伞,正要去地铁站,却在马路旁张望时看到了江予安。

江予安穿着黑色的衬衣,头顶带着一顶棒球帽。

他在公交庭坐着,看着像在避雨。

黄然看着他,思绪茫然地回到了初中的那个雨夜。她因为做不出数学题,被数学老师留堂。出来时,外面下着大雨,但她没有带伞。

黄妈在外省的外婆家。黄爸还在高中学校。

她正准备回教室,但却发现教学楼黑漆漆的,她的胆子一下子全没了。

江予安这时却从教学楼出来了。

“怕什么。我吗?”江予安在黑暗的教学楼里跟被雨淋湿了一角的女孩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江予安边说,边从书包侧边拿出雨伞。

“我在教学楼一个小图书馆里写作业。刚写完。这样回家就只用带课外的习题了。”他撑开伞,偏过头,对黄然说道。

“哦。原来学霸都是这样练成的。”黄然小声说着。

“知道就好。”江予安有点小得意的说。

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校门。

黄然看着眼前的江予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感。

江予安看见了她。

他走过去,跟黄然保持着一定距离。

“你好,黄然,黄助教。好久不见。”

“你好。下雨了,我得赶快回去了。再见。”黄然想匆匆告别。

“你会待多久?”

“没多久。”

“哦。”江予安淡淡地回应她。

黄然远去的背影在雨帘中逐渐模糊。

就像这几年在他的记忆里一样。

江予安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熟悉的昵称。

他苦恼的笑着。

我没有删除掉你。

哪里我都没有。

江予安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但随即却又浇灭掉了。

他紧皱着眉头,抬腿上了公交。

带着一股铅笔,颜料的气味回到了家。

客厅里挂着母亲的相。

在他初三那年,江母多年的病情突然极具恶化。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医院外滂沱的大雨和江予安对着母亲哭到抽搐的声音一瞬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和谐。

明明是夏天,让人感到生机勃勃的夏天,但江予安一生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却放下了握紧他的手。

那段日子里,教室里翻卷书页的声音,挪动椅子的刺耳的声音,动一动身子都感觉浑身粘腻,抬手抬脚都感觉慢一个八拍的样子,教室墙壁上粘贴的关于中考的鸡血,都让江予安感觉无比的厌恶。

就像一个腐烂的苹果,周身臭臭的,皮肉下包裹着蛆虫,藏在树下一个隐蔽的角落,连阳光都不肯照料一下。

家里只有他和父亲了。

父母感情很好,这么几年过去了,江爸依然没有要再婚的打算。

江予安抬头看着母亲的遗像,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试演了无数次,但到了相前,内心只有苦涩,没有释怀。

手机屏幕在手中亮起。

“予安,我刚才在附近看到了你了,你去画室干嘛?”是杨瑜给他发的消息。

“我报了画画的兴趣班。”

“哦。和你相处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画画。”

“嗯,哈哈。”江予安面无表情地打着哈哈。

每次聊天都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尴尬地,完全聊不起来的氛围。

杨瑜的妈妈是个医生。

他妈妈的主治医生。

杨瑜跟他从幼儿园就是一起,一直到高中。

世俗意义讲,属于青梅竹马。但两人没有什么默契和心有灵犀。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即便做过无数个亲密的事情,但仍然无法同频。就像古人说的那样。

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江予安不是木头。

他知道杨瑜对他的心思。

虽然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次,但仍然无济于事。

初三那年,因为母亲的变故,本来就有点沉郁的他变得更加沉默。

全班除了老班和杨瑜,没人知道原因。

他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平常班里走的比较近的同学就是杨瑜和黄然,因为杨瑜妈妈是他妈妈的主治医生,江予安和杨瑜走的很近。

再加上后期病情的恶化,使江予安只想和关于妈妈的任何事情,任何人打交道。

他不想和额外的人在一起。

或许这种行为很幼稚吧,很愚蠢。

江予安趴在卧室床上想着。

但其实这只是出于一种保护心理。一个十几岁的孩童,一些权威的医学专家,人脉都没有,金钱更谈不上。

看妈妈的时间甚至都得从上学时间去挤。

他起身,从包里拿出那幅被她修改的画。

修修补补最终也可以呈现出这样完美的画面。

世间万物好像都可以这样,或者用最高明的障眼法。

为什么人就是唯一的例外呢?

为什么人就要活得这么复杂。

对你而言,最高明的障眼法是什么?

手机放在书桌上,弹起一条消息。

“黄助教,以后我可以多问你一些问题吗?”——江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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