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末鱼睡着,沈未提着空饭盒回家,去到厨房放下饭盒,看着忙个不停的买买提江说,“爸,不要每天都**汤,偶尔换换,什么鸽子汤啊,猪蹄汤啊,换着做。”
菜刀劈在菜板上,买买提江扔下宰好的鸡腿,解下围裙塞到沈未手里,“你自己来做。”
沈未手足无措的看着菜板上的鸡肉:“爸,我不会做饭。”
买买提江:“我教你。”
臭小子天天要求这儿,要求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买买提江倚在门口,双手环胸,“第一步,戴上围裙,把手洗干净。”
做就做。沈未系上围裙,按照步骤洗去手,加上姜片给鸡绰水,再捞起沥干,洗锅烧油,放入姜片炒香,倒入鸡块炒至微焦,再放入砂锅炖煮。
原来做饭这么简单,以后天天给她做。
“臭小子,你在得意什么。”一旁的买买提江看着沈未的笑容,“做个饭也能笑成一朵花,这么喜欢做饭,把旁边的空心菜炒了,再切点肉丝,择几个辣椒,做个青椒炒肉。”
沈未照做,把青椒换成平菇,辣椒减半,花了一个小时,才做出两菜一汤。
他从每份菜里单独分出一点装进饭盒,拿出两副碗筷放进饭袋里,看剧结束的沈秋扫过锅里剩的菜,毒舌道,“你怎么不把锅搬走?”
沈未认真回答:“太多了,她吃不完。”
沈秋听得直摇头,碎碎念,“没救了,没救了。”
沈未收拾好饭盒,抬手嗅手指上的味道,一股鸡味,他再次溜进沈珍珠房间,看着满桌香水,挑挑拣拣,挨个闻,要找一个味道淡一点的香水。
身后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沈未:“味道淡一点的香水。”
回答完,沈未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看着板着脸的沈珍珠,心慌慌的喊“姐。”
屋外吃饭的沈氏夫妇装着看不见。
沈珍珠伸手拉开抽屉,沈巍以为她要动手,习惯性往左侧弹走,哪知道沈珍珠摸出一只纸袋,手不停歇地从桌上的香水堆里找出一堆不喜欢的香水塞进纸袋里,递给沈未。
难得不挨打,沈未接过纸袋,跑回房间挨个试,挑来选去,还是选中茶香味的香水,对准手腕、脖颈喷一点。跑去厨房拿着饭袋跑去医院。
每天每顿如此,风雨不停,一开始陈南悦、温温琪也会送饭,沈未送得太勤,二人索性不送了,直接让给他。
连着送了半个月,直到沈末鱼出院。
录取通知书提前一周送到医院,办理出院后,沈末鱼拿着通知书在陈南悦、温温琪的陪同下回家,门从里面打开,周思芹一言不发退进客厅,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烁不在,沈名一的房间门关着,好像沈末鱼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过客带着朋友进卧室,卧室还是和离开的那天一样,没有任何改动,平板上已经积了一层灰,三人收拾好被子,拿出柜子里仅有的几套衣服装进新买的行李箱。
陈南悦取出肩膀破损的红色大衣:“卷鱼,这个衣服坏了,就不要了吧。”
沈末鱼蹲在地上整理书籍,她回头看了一眼,点头说,“好,等会带下去扔掉。”
陈南悦把红大衣往墙角垃圾堆里扔,跟着红大衣一起撒出数张红色钞票。
“哇,好多钱。”温温琪望着地上的大钞,“你爸发善心啦,居然舍得给你这么多钱。”
沈末鱼仔细回想,这钱是去年过年,沈未跑来医院,塞给她的红包,一直放在口袋没拿出来,后来衣服换下来也没洗,就一直忘在里面。
“你爸难得大方一次,都捡起来。”陈南悦捡起地上的钱,看见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捡起一看,双眼放光,“卷鱼,这钱不是你爸给你的吧。”
“不是他给的。”沈末鱼答得很自然,“是去年住院,沈未给的压岁钱,放在衣服口袋里一直忘记拿出来。”
陈南悦:“你不会没有打开看过吧。”
一开始沈末鱼就打算把钱还给沈未,她从未打开看过,“他和我们一样大,我不能拿他的钱,等下次见面还给他。”
温温琪夺走陈南悦手里的纸条,大声念出来,“做我女朋友吧。”
“啊!”沈末鱼回头,难为情的说,“我是很喜欢你,但我是直的。”
陈南悦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念的是纸条上的字,后面还有一个破折号,还有‘沈未’两个字。”
沈末鱼惊愕地望着她。
温温琪转过纸条:“我们没开玩笑。”
沈末鱼扶正眼镜,看清纸条上的字迹,的确是沈未的墨笔。
陈南悦接着捡地上的钱:“沈药包是不是没给人表过白,这么蠢的表白方式他居然能想到。”
“拿着。”温温琪把纸条塞给沈末鱼,帮着捡钱,“我听楚星舞说,他没出去集训前,老被人表白,男的女的都有,之前还放学还被校花堵在校门口,但他都拒绝了,好像就是因为这样,他不太招人喜欢,男的嘛,嫉妒他的长相,女的嘛,讨厌他的高冷,经常组队为难他,他经常和人打架进警局。”
沈末鱼拿着纸条,心中五味陈杂,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删除她的微信,“他把我拉黑了。”
“?”陈南悦、温温琪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沈末鱼拿出手机,调出微信,证明她没撒谎。
陈南悦滑动屏幕,看消息记录,“可能是你反应太慢,他不想等所以把你删了。”
“不对呀。”温温琪坐在地上,整理手上的钱,“他删了你,又给你送复习资料,还每天来医院给你送饭,我的渣爹温大杰都做不到他这样。”
“是哦。”陈南悦接过温温琪递来的钱塞进红包,“沈药包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末鱼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想这个,“不管他,先帮我搬家。”
意外过后,沈末鱼一刻也不想和沈名一见面,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家。
陈南悦把红包塞进行李箱里,接着整理。
沈末鱼的衣服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剩下的被子、书籍塞进麻布袋里,和不要的垃圾一起带下楼,打车去滨江路的新房。
刚打开门,三人傻眼,屋子除了有门有窗有地板,其他的啥也没有,地上落满灰,没有床,更别提锅碗瓢盆,厕所里只有马桶,水管里没有水,天花板上没有灯,
沈末鱼冷静下来,放下行李,上网喊来家政阿姨,跑下楼联系物业通电通水,跑去商场挑选灯、床等日用品,等一切弄好,已经是半夜。忙到最后,发现忘记买桌子。
三人躺在地上,累得不想说话。
沈末鱼挣扎着拿起手机点来外卖,三人围着外卖坐在客厅里,陈南悦拉开拉罐,“我们出去旅游吧。”
新家还是空的,沈末鱼想趁剩下的半个月把家布置好,“家里还有很多东西没买,你们去吧。”
“这些家具买来都是新的,全是甲醛,你直接住进来会生病的,你看看你的破烂身体,半年的时间就住了两次院。”温温琪从小跟着外婆长大,说话一股长辈的味道,“我跟你说,我们等会帮你在网上把所有家具都订好,晚上去酒店住,明天等家具送来,打开窗户晾着,晾上半个月,等开学回来再住刚刚好。”
温温琪说的道理沈末鱼都懂,但是沈末鱼身上的钱买完家具,还有未来四年要交的学费、生活费,她没有多余的钱了,更别说要出去旅游,“我爸没给我多余的钱,我没钱出去旅游。”
从小到大,沈烁给钱给的刚刚好,买家具的钱还是还完上一次医疗费剩下的的,她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你之前转我的两万我帮你存着呢。”沈烁帮沈末鱼付了医药费,沈末鱼忘记之前转了陈南悦两万,又多转了两万给她,陈南悦给她转过去,沈末鱼忘记收,又返回到陈南悦账户,刚刚点开消息看才知道。
“两万块都可以出国了。”温温琪说,“我们就国内玩玩,不走太远,你喜欢画画,你带上你的颜料,我们去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刚好我带上我妈,我妈跟温大杰那个混蛋离婚了,要出去换换心情。”
陈南悦:“等会我选几个地方,你挑挑,我们再做决定。”
两个人一直说,沈末鱼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点头。
默默吃完饭,上网看好家具,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还没醒,快递员一个电话敲醒三人,三人又匆匆赶回家,配合安装师傅装好家具。刚歇下,陈南悦、温温琪从一众旅游地点里选出新疆,沈末鱼没去过新疆,点头答应。
陈南悦定了当晚的机票,三人回家简单收拾行李,匆忙赶到机场,在飞机上睡了一晚后,落地新疆,出了机场,陈南悦遍地找提前约好的师傅,跟着电话指引走出停车场,停在一辆红色老式货车前。
货车上铺着地毯,放着靠枕,白得像云的羊窝在里面“咩咩咩。”
车门打开,司机走下车,一身西部牛扎风的打扮,头上戴着宽敞的牛皮帽,等他取下帽子,一张脸惊艳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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