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儿有个人”
“不容易,还看见是个人”
“去看看”
说罢,顾群走近蹲下身,想要将岳灵翻个面,哪想腥臭味直冲天灵盖
“好家伙,这是从那个地下爬上来的”
顾群本就是医者,倒也不嫌弃,把人摆正仰躺,搭上岳灵脉搏。
闫少昀看着躺着地上的岳林并没有搭话,他的眼神在触及到岳林暴露在外手臂的幽冥兰纹样时定住了,在他的梦里的女子手臂上就是这样的纹身。
他曾经搜罗各地的信息,也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图腾,如今乍一看到不免有些震惊,又见顾群半晌不说话,便些许急促的问到:“她怎么样?”
顾群不语,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右手掐诀,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小瓷瓶,倚在岳灵嘴边,滴了几滴浅蓝色透明药水后站起来对着闫少昀道:“是个小姑娘,身形瘦弱、指甲发白典型的营养不良,四肢有穿刺伤,疑似尖锐物直接打入导致的,经脉受损,这出血量来看人早该断了气息,但她的体内有股力量在横冲直撞,竟然意外的给她止住了血,目前是没有大碍,但时间长了那股力量会吞噬她的生机在她体内不断地发酵,最后爆体是时间问题,还有就是……”顾群双手握拳垂于身侧
“什么?”
“她被下了死咒”这无疑是对岳灵判了死刑。
“不可能,你不是说那东西三百年前就被销毁了吗”
“所以,现在的死咒,又是从哪里来”
“此女伤势很重啊”
“你会救不活?”闫少昀眉头轻佻,不相信这个活了几百年的王八会见死不救。
“那你想我救吗?万一她是那边的人,你当如何?”顾群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回去
“我刚刚给她喂了魄冰萃,撑到她醒没有问题,醒后如何自救是她的造化”
闫少昀想着那个纹身,莫名的不想她就这么香消玉殒:“救吧,受这么重的伤,有你我在,她想逃也逃不掉,再者,我明天下山”
“嗯”说罢拿出一个空的小药瓶丢给闫少昀:“盛满,把她带进来吧”
闫少昀手心翻转,那药瓶在他的手掌上凭空消失了,他蹲下来细细端详了一下岳灵,血污泥水沾满了岳灵全身,闫少昀稍微有那么点不知该从何下手。
终于从怀中拿出一方丝织手帕,垫在自己手臂上,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岳灵比想象中的要轻,骨架也很小,没多少肉闫少昀在心中下了个定义
“是个未成年小朋友,大部分家庭的小朋友,都是被精心呵护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家庭给你养成了这幅营养不良的样子,我要是有个女儿,必定是精心呵护把她养成一朵晨光照耀的山茶花,绚烂光彩”
闫少昀抱着岳灵慢慢的朝竹屋走去,边走还边在心里嘀嘀咕咕。
进了竹屋的顾群,一应东西准备好后还不见闫少昀的身影,便出门看看情况,只见闫少昀抱着小姑娘优雅的踱步过来,顿时火冒三丈:“闫少昀你霸总病又犯了是吧,要不要救人之前我先给你扎几针,快点给我把人送过来”
闫少昀对顾群的扎针技术实在是有了阴影,早年闫少昀少年时期还保留着点中二气息,家里人带他到顾家拜见老祖宗的时侯老端着一股子少年老成的味儿,霸道总裁的话语浑然天成,多半是跟着雷家那小子学的,顾群听得冒火,在他头顶扎了几针,闫少昀整整一个月那是见人就撒娇,夹着一股子细嗓音,自此之后生生把闫少昀变成了安静温润的美男子,现在想起来,闫少昀又觉得年少时的故事还挺有趣的。在顾群银针的威逼下,闫少昀加快了步子,但仪态依旧优雅。
岳灵被平放在窗下的千思穿藤床上,闫少昀抬手引来一道潭水,落在盆里,内力加热,用布巾为岳灵简单清洗了一番,这边顾群的银针也准备好了。
“这瘦丫头打理一下感觉还挺眉清目秀得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着和我梦中的姑娘一样的纹身“闫少昀看着她手臂的花纹沉思,并没有什么趁人之危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你也上床,扶她坐立用你的内力将她身体内的力量给她疏理开,散化一部分力量,在留一小部分游走经脉,对她伤口恢复有好处”
“嗯”闫少昀依言,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坐在床边,将岳灵撑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托起岳灵的一只手腕,顺着经脉将自己的内力渡进去为她梳理经脉,将那股力量慢慢运化开 。
岳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回了点儿血色
闫少昀把岳灵放回穿上平躺着,盖了一层薄被退出门去,不知去了哪儿
古有夸父逐日,日光向西偏移。
“她快醒了,我先下山”闫少昀坐在寒潭边钓鱼,细看钓端并没有放鱼饵。
“你不等她醒了见见,传闻闫家家主不近女色,我看你对这姑娘挺上心的呀,眼下便要走,不遗憾啊”
“突然有事,有缘自会相见,不用跟她提起我”
“自是”
“闫钍(tu)快到了,我也先走了”
说罢,闫少昀轻提鱼竿,一条通体冰蓝尾尖清透的星蓝晶尾随线落在脚边的竹筐中。
“这鱼留给你们吃吧”说完便起身悠闲离去。
夕阳西下,寒潭周边一片静谧,夕阳的余晖仿若丝丝缕缕的金纱,悄然穿过竹窗,轻缓地洒入这静谧的竹屋,空气中细微的尘埃清晰可辨,它们在光束间欢快地跃动,恰似一群不知疲倦、肆意嬉闹的精灵。
夕阳徐徐游移,终于落定在床边的千思穿藤床上,岳灵安静地卧着,身形单薄消瘦,面色蜡黄脆弱,突出的锁骨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只需轻轻一触,便会破碎。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毫无生气,恰似深秋里枯萎干涸的稻草。
当最后一缕夕微俏皮地轻吻上岳灵的眼睑。她的睫毛仿若深秋被微风撩动的枯叶,轻轻颤抖起来。紧接着,她的眉头缓缓蹙起,像是在与漫长的昏睡进行着最后的顽强抗争。
终于,双眼猛地睁开,那双瞳孔像蓝宝石一般,蓝得纯粹,亮得夺目,犹如海洋深处的冰魄,散发着诡异而独特的气息。
岳灵的目光先是凝滞在竹屋的天花板上,久久凝视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竹条,眼神些微散涣,无法聚焦。
随着意识逐渐回笼,她缓缓转动眼珠,开始仔细打量起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
当视线触及洒落在床沿的余晖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抓握那不刺眼的光芒。透过她纤细的指缝,阳光在她苍白的面庞上投射出一道道金色的线条,为她原本没什么血色的面容添了几分生机。
岳灵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却只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
她靠着床头,目光在竹屋内四处游移,试图从这片陌生的环境中拼凑记忆,她坐立起身,她感受到自身力量充沛,尝试着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经脉:“紫灵雷竟然被炼化了,经脉也被梳理明晰了,这方世界的天道看着不中用,却也是卧虎藏龙,人才不少让我捡回一条命啊”说罢内视自己的魂府看拾雪还在沉睡当中,紫团也恢复的不错
就在岳灵刚准备掐诀尝试召神,看看会不会召来一两个狐朋狗友的时候,岳灵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不免心生警惕,悄然翻身下床,到门后防备着,左手搭上右臂花纹默念咒语:“幽冥令启,锁魂链现”
手中凭空出现一条通体黝黑的玄铁锁链,正是那日打斗时的锁魂链,锁链两端尖锐如针,泛着凛冽的光,阵阵阴气寒冷逼人。
就在来人推门而入之时,锁魂链无限延伸,围绕顾群缠了几圈后猛然缩紧,顾群被绑了个实在,知道可能是这个人救了这副身体,不至于让自己太狼狈,也只是把锁魂链当绳子使用,没想真正将其打伤。
顾群一手拖汤一手推门,门刚推了个缝就看见一条硕大的锁魂链朝他袭来,还没来得及掐诀反抗就被绑了,于是大喊“大人手下留情”
岳灵完全把门打开,只见来人身着古风青绿色暗纹云锦长袍,垂坠如瀑,衣摆处银丝绣就的仙鹤栩栩如生,随着他轻快的步伐翩然欲飞。衣料上的竹叶暗纹在光影下若隐若现,恰似将整片竹林披在了身上。眉目如画,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弯成两道月牙,琥珀色瞳孔里盛满星辰般的光芒,透着孩童般的好奇与狡黠。
高挺的鼻梁下,唇色如樱,总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说话时眉眼飞扬,举手投足间尽显活泼。他乌发高束,以一支翡翠竹节簪固定,鬓角却俏皮地垂落两缕碎发,为庄重的扮相添了几分灵动。只是这般光景被岳灵的锁魂链锁着,空留两手端着盘子。
“长的到是赏心悦目”岳灵将顾群挪到了桌边竹椅上坐着,把汤放在桌上,自己坐在床铺上自上而下的看着他“你是谁?”
“在下顾群帝都顾家人,大人不必如此防着我,我无意伤害大人”
岳灵站起身,坐在了顾群身边的椅子上“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让我不至于那么狼狈”
岳灵将锁魂链收了起来,顾群终于得到自由
“大人鸿福,就算没遇上我,您也不会有事”
“看你的样子是知道些什么,你说……我要不要恩将仇报杀了你灭口呢?”岳灵偏头看向顾群,蓝宝石样的眼眸让顾群感觉自己就要沉溺进去。
顾群面色变得严肃“给您搭脉的时候我探过您的情况,除了经脉断裂力量混杂外还发现您的魂魄极度不稳,与身体也不契合,这般情况除了还魂就只有夺舍能够解释了”顾群一顿接着说道:“世界知道夺舍术法的不少,但终究是违背自然天理之事,除非天道认可,不然必遭天谴,而至此天无异像必然是天道放纵的”
“你倒是直爽,我叫岳灵,今日你救我一命,我允你一个承诺,未来你若有求于我我必然尽力而为”说罢右手食指中指相合,聚于眉间,一道誓约纹路从她指尖溢出牵连到顾群身上。
顾群活了几百年云游各地,欲海平淡,不过也没有推辞,万一哪天用上了呢?只是小心的问到:“不知您到这是因为……”
“一些偶然罢了,宇宙奇幻之事众多,像我这种的应该不少”
“那这原本的魂魄可还在”
“不知,我醒来之后就被活埋在了这座山里,废了很大精力才勉强出来,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魂魄是被人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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