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她姓尹。”
“海城尹家?尹家的孩子早些年前我也是见过的,这个年龄的只可能是尹家孙辈”
“也是个可怜人,上天选择了她却没有给她保护自己的能力,人心不足蛇吞象,尹家夺了她的全部气运,却不想迎来了一个我”
岳灵端起藤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到了杯水“我醒过来的时候,不见有阴差引渡,甚至连阴气都感觉不到,尹家请了个旁门左道的术士,既然有玄门人士掺杂,我又暂时占了她的身体,自然会承担她的因果,讨债偿命”
顾群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竹纹在他掌心划出细密的纹路,“尹家竟然用偷天夺运这种溟灭人伦的禁术,当真是胆大至极”他的声音像是裹着陈年的寒雾。
顾群确实怒火中烧,年少时自己的父兄为了扼杀修炼邪术的白术一脉,穷尽半生,却只让他掉下悬崖不知所踪,现在重见天日,顾群心中也是十分忧心
“今朝给您搭脉的时候发现您身上被下了死咒,怕是有个两三年了,这死咒与您魂魄冲着,若不早点解开,估计要受不少的苦痛”
“还要多谢你们为我梳理经脉,剩下的灵力还能应付”
窗外的夕阳不知何时已沉入潭底,寒潭泛起幽蓝的磷火,在竹窗上投下斑驳鬼影。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
岳灵指尖凝聚出幽蓝的鬼火,火焰在她蜡黄的皮肤上投下妖异的光,映得她眼底的警惕几乎凝成实质。
顾群看着窗外幽蓝磷火在竹窗上摇曳的鬼影,清俊的面庞笼在阴影里,半晌才幽幽开口:
“三百年前,顾家与白术一脉曾有过一场惨烈的盟约之战。当时白术老祖白嘉命门下弟子私下勾结地府叛逃无常,抓捕修道人士,夺取他们的气运,炼化供养他一个,我的兄长,是当时的顾家家主,孤身潜入他们的禁地”
他的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抠住桌沿,在竹纹上留下深深的指甲痕,停顿片刻后才从发紧的嗓子里放出下面的字“等我们找到他时,只看到一具被抽走魂魄、浑身布满死咒纹路的尸体。”
顾群有些微的哽咽,“如今见您身上的死咒,在下想要一探究竟”
“那与你一起救我的那个人呢?倒不像你小辈”
“一位莫逆好友罢了,这处寒潭本是我无意发现,相约钓鱼而已,他家中有事便先行离去了,死咒事关重大,我并未告诉他,但他聪敏估计也能猜的一二”
“嗯”
“在下今日便会下山,您大可安心在此修养,此地是处秘境,外人进不来的。''
"多谢"岳灵颔首,她的运气比尹明月要好,至少被人给救了
“这是那位小友钓上来的,凤蓝晶尾,有滋阴补血、生肌利脾之效对您养身体有好处,您尝尝”说罢,顾群从袖中拿出一块青绿玉佩放在桌上推到岳灵面前,上着一个顾字
“大人初到这个世界,行走恐有不便,这块玉佩是我族的信物,若哪天您有兴趣下山看看。可以拿着它去我族下产业找到我”
虽然岳灵觉得自己可能用不上这块玉佩,但还是对这位先生的关心心头一热。“多谢,玉佩收下了,我允你的承诺,你想好后直接灵力驱动道信之约便能联系到我”
岳灵看着桌上清透的汤还冒着热气,汤面上漂浮着几片花瓣,莫名的生出几分食欲,岳灵端起桌上的汤,尝了一口,眼睛不由得睁大,眼神放光:“好香”
丝丝灵力沁润这岳灵的心肺,很舒爽。
“哈哈哈哈哈,大人往后可去世间走走,美食美景不可辜负”说罢便起身向着屋外走去了,不见踪影。
银辉森林边缘,天已暗沉,远离灯光污染的银辉森林还能看见漫天的星子,一辆布加迪 Chiron Pur Sport就停在森林公路的路边,闫钍见闫少昀从林间出来立马迎了上去,身边跟着的还有一位身形高挑、五官精致的少年,一头鲜红色头发在空中飞扬,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活的森林冰火人,少年抢先越过闫钍开口道:“闫哥,好久不见,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在国外有多想你”
闫少昀盯着眼前这个一头红发扎了他眼的少年,半响笑道:“是沭元啊,隔远看我还以为谁着火了,两年没见你着实大变样了啊,你现在可是闻名国际,啊,木水”
“闫哥你就别笑我了,我喜欢当明星唱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看不上我当明星,隐藏身份什么的多爽啊”
“所以,你怎么找到我的”
“那肯定是我冰雪聪明呀,我今天刚回国听说你在海城我就立马赶过来找你了,是不是很感动”
“你是闯祸了吧,刚回国不在家陪你你家老爷子,倒是有闲心先找我,怕是惹老人家生气了,跑我这避险的吧”
“唉,闫哥,我现在只有靠你了呀”沭元被戳穿也不带藏的,立马就要抱着闫少昀大腿。
“我爷爷要我和张叔的女儿结婚,就是小时候天天欺负我的那个虎妞你还记得吗,我要和她结婚了我还有后半辈子吗,我誓死不从然后老爷子就把我赶出来了,还把我的卡都给停了,还好找到闫钍,不然你亲爱的弟弟我就要流浪街头了呀”
“你哥呢?你哥平时不是最宠你了吗?再怎么也轮不到我来保你吧”
沭家、顾家、闫家还有雷家一直都是世交,四大主家关系也还算不错,闫少昀这一辈的发小不少,沭家老大是他们这一辈的老大哥,及其护短,特别是他那个弟弟,在不触犯原则性底线的时候,几乎是唯命是从。
“我哥他倒戈到爷爷阵营啦,呜呜呜,没爱了”
闫少昀被哭声吵得头疼,看向闫钍。
闫钍会意上前把沭元从闫少昀的大腿上拔了起来,“沭元小少爷,你这不没事儿吗?你钍哥对你好嗷,别哭了”
“我要在海城留几个月,你要想留下来就跟着吧,老爷子那边你自求多福,你大哥那边我给他说”说完迈步上车,沭元连忙跟上。
回市区的路上,沭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闫少昀讲他乐坛打拼那些事儿,只是看他精神上好,能吃能喝,能讲能跑的想来也是夸张了点。
此时,尹宅
尹玉峰和尹秋语俩兄妹休假在家正在大厅聊天看电视,看见尹骜凌和张道士,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问好:“爷爷好,张爷爷好,二姐“
尹骜凌眉头轻蹙点头,两兄妹是有点-怕这个爷爷的,因为尹骜凌日常就十分严肃,满脸没有笑意,就像是一尊阴间佛,张道士倒是微笑铺满褶皱的脸:“两位小福主别来无恙呀”而尹清婉只是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站在了尹骜凌身后。
“尹明月已经死了,你们记住了,尹家从来就没有什么尹明月”尹骜凌怕两个孩子年纪轻装不住事儿,到时候被人套出个什么端倪来就不好了。
“她死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眼神中满满都是震惊。
“嗯,另外,你们的大姐去了伊洛国留学,近些年也不会回来”
尹明月死了,是他们没想到的,震惊过后他们又觉得过瘾,和一个肮脏下贱的疯子在同一处生活,他们觉得膈应而且觉得受到了玷污。
“她终于死了,一个疯子,在我们家白住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是啊是啊,哥说的对,而且还和我们同姓,我都觉得恶心”
“你们俩消停点,忘掉这个人,要是传出去,你们就住到地下室去”
两位青春少年一个哆嗦,一想到楼下的环境就冒冷汗立马表态:“我们绝对不会说的!”
他们总是由低位者向高位者服从,当低位者受到来自上层面的打压时,却只敢将怒火转嫁至更低位者。
尹骜凌子嗣单薄,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孙子也只有一个尹玉峰但年级还小不能成大任,三个孙女一个不是亲的一个年纪小只剩下尹清婉能够培养培养,以后才能好好辅佐尹玉峰。
后来接回了尹明月,他们怕尹明月抢走家中的宠爱和资源,暗地里不少欺负尹明月。
就在这时,那个去银辉森林放镇压石的人,匆忙赶了回来
“老爷子,有事情禀报”
尹骜凌见状后屏退了众人,“说”
“我本来要遵嘱咐吧这块石头埋在坟旁边的,可是到了现场一看,坟被炸开了,棺材也裂开了,里面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废物,你们怎么看守的!”尹骜凌拍桌暴怒,怒目圆睁恨不得撕了眼前之人。
张道士这时出声“老爷子先别发怒,我们先去现场看看情况说不定还有回转的机会”
“张道人说的是,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众人刚回尹家又急匆匆的赶过去
尹骜凌站在四散的坟包残骸前,身边跟着张道士,尹骜凌面如黑水,气压低沉,张道士见状对尹骜凌说:“老爷子,老道昨夜拘了尹明月的魂魄,坟包下的是空壳不用过于担心,怕的是有其他人把她尸体带走了,她的尸体是媒介,就怕有人在尸体上动手脚,这样对尹家气运的成长是个隐患”
尹骜凌对这个张道士还是有三分礼貌的,“先生说的对,现在的情形,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需要一具新□□来作为媒介将反噬加到那个人身上进行过渡,时间不多了,需尽快”
语音未落,尹骜凌拿起电话叫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保镖“您看这人怎么样”
“可以”说罢,张道士便祭出一张符,沾着保镖的头顶就便将保镖的魂给扯了出来,保镖感觉自己浑身在痛,整个人就像是被撕裂,彻底被道士团在手中,张道士默念道文将手中的魂魄融进了桃木铃铛尹明月的魂魄里面。
一应事物准备完毕,坟包下的尸体变成了保镖,周边散布了五毒的尸体,张道士抓紧最后的时间,开坛做法做完了偷天夺运的全部步骤。
“当下便是成了,尹明月的尸体还得继续找,以免被有心之**害。”
“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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