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沈婉清压低声音问道,心跳加速。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但那机械音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没有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是幻觉吗?因为落水后的精神创伤?还是...
“系统?”她试探着在心中默念。
那个冰冷的机械音立刻回应:“神探探案系统为您服务。”
不是幻觉。沈婉清扶着桌沿慢慢坐下,消化着这个超现实的情况。她穿越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还绑定了什么系统?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你能解释一下吗?你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她在心中问道。
“本系统为神探探案系统,旨在辅助宿主查明真相,伸张正义。”系统回答,“宿主因生前追求真相的执念与系统契合度高达98%,故被选中。”
生前?执念?沈婉清苦笑。她想起自己作为社畜牛马时,确实经常在工作中发现数据造假、报表被篡改的情况,并坚持揭露真相,即使这意味着得罪上司。所以这就是她“契合”的原因?
“那么,你有什么功能?我又需要做什么?”她继续问道。
“系统将发布探案任务,宿主完成可获得相应奖励,失败将接受惩罚。”系统机械地回答,“宿主可通过集中意念呼出系统界面。”
沈婉清按照提示,集中精神想着“系统界面”。顿时,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屏幕出现在她脑海中,上面简洁地显示着:
【宿主:(现身份:沈婉清)】
【生命值:80/100(轻微溺水后遗症)】
【能力:无】
【装备:无】
【当前任务:查明落水真相(剩余时间:71小时59分钟)】
【任务奖励:读心术(一次性)】
【失败惩罚:生命值减半】
生命值?沈婉清心中一凛。也就是说,如果任务失败,她的生命值会降到40,那会不会直接危及生命?这个系统是玩真的。
她注意到生命值后面的注释“轻微溺水后遗症”,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还有些胸闷气短。这么看来,系统显示的数据是准确的。
“系统,你能帮我扫描一下周围环境吗?或者检测有没有人对我下毒?”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
“需解锁相应能力或消耗积分使用检测功能。”系统回答,“目前宿主积分为零。”
好吧,看来这系统不是白给的福利,需要做任务赚取能力。沈婉清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当前任务上。
查明落水真相...这意味着她必须找出推她下水的人。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三天时间实在不算宽裕。
“小姐,晚膳送来了。”春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婉清连忙收回系统界面:“进来吧。”
春晓端着食盒进来,小心翼翼地摆好饭菜。简单的三菜一汤,看起来还算精致,但分量不多。
“今天厨房说是老夫人那边有客,忙不过来,只能准备这些了。”春晓小声解释,似乎怕她不满。
沈婉清点点头,没说什么。从原主的记忆碎片中,她了解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确实不高。嫡女身份空有其名,实际待遇连一些得脸的丫鬟都不如。
她拿起筷子,忽然想起什么:“春晓,今天下午我落水时,你在哪里?”
春晓顿时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恕罪!奴婢该死!当时...当时玉柔小姐说她的耳环丢了,让奴婢帮忙去找,奴婢就...”
沈婉清眼神一凝。这么巧?偏偏在那个时间支开她的贴身丫鬟?
“起来吧,不怪你。”她温和地说,“后来找到了吗?玉柔姐姐的耳环。”
春晓怯怯地站起来,摇头道:“没有。玉柔小姐说可能是记错了,可能没戴出来。”
沈婉清心中冷笑。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原主竟然毫无察觉,难怪会遭人毒手。
她让春晓先出去,自己慢慢吃着已经微凉的饭菜,思绪飞速转动。
从现有信息看,沈玉柔的嫌疑最大。但动机呢?仅仅是嫉妒嫡女身份?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而且当时湖边是否还有其他人?
“系统,”她在心中问道,“关于我的落水,你能提供什么线索吗?”
“需消耗10积分激活线索提示功能。”系统回答,“宿主当前积分为零。”
好吧,又是一盆冷水。沈婉清无奈地继续吃饭。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饭后,她借口需要休息,屏退左右,独自思考下一步行动。系统界面显示现在已是戌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她需要回到案发现场看看。白天人多眼杂,不如趁夜色掩护,或许能发现什么被遗漏的线索。
下定决心后,沈婉清换上一身深色衣服,悄悄推开后窗。漪澜院位置偏僻,靠近府邸后墙,这倒为她夜探提供了便利。
凭借记忆中白天的路线,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夜的家丁,来到了下午落水的人工湖边。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
沈婉清站在下午她被认为“失足”落水的位置,仔细观察。这里的地面平整,并无湿滑青苔或凹凸不平,失足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她蹲下身,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地面。忽然,一点微弱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在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轻轻拨开草叶,发现那是一枚小巧的珍珠耳环,样式精巧,看上去价值不菲。
“发现关键物证:珍珠耳环一枚。”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物证已自动收录至系统空间。”
沈婉清吓了一跳,手中的耳环竟凭空消失了。她集中意念呼出系统界面,发现多了一个“物证”栏,里面正是那枚珍珠耳环的三维图像,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检测到耳环上残留有薰衣草香气及少量皮肤组织。”
薰衣草香气?沈婉清回想起白天与沈玉柔近距离接触时,似乎确实闻到过类似的香味。但这还不能作为铁证,毕竟府中使用薰衣草香料的可能不止一人。
她继续在周围寻找,希望能发现更多线索。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和灯笼的光亮。有人来了!
沈婉清迅速躲到一块假山后,屏住呼吸。
来人是两个丫鬟,提着灯笼,似乎在寻找什么。
“确定是在这附近丢的吗?”一个丫鬟问。
“玉柔小姐说是下午在这边赏景时丢的,让我们务必找到。”另一个回答,“是一枚珍珠耳环,很珍贵的。”
沈婉清心中一震。果然是沈玉柔的耳环!但她为什么现在才派人来找?是真的不小心丢失,还是故意留下又后悔了?
两个丫鬟在附近找了一会儿,无果后便离开了。
待她们走远,沈婉清才从假山后出来。她思考着刚才听到的对话。如果沈玉柔是凶手,为什么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而且还在事后派人来找,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除非...有人故意栽赃?
这个想法让她警觉起来。也许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回到漪澜院的路比来时更加谨慎。沈婉清意识到,在这个深宅大院里,每一步都可能被人监视。她必须更加小心。
安全返回房间后,她立刻呼出系统界面,再次仔细观察那枚珍珠耳环。在系统的三维放大图上,她注意到耳环的挂钩处有一丝不明显的血迹。
皮肤组织...血迹...这说明耳环是被强行扯下来的,而非自然脱落。
一个画面在沈婉清脑海中形成:推人下水时,被害者挣扎中扯下了凶手的耳环。
但为什么沈玉柔会冒着风险亲自下手?以她的心机,大可买通下人行事。而且如果真是她,为什么又大张旗鼓地派人寻找遗落的证据?
种种疑点让沈婉清无法轻易下结论。她需要更多信息。
第二天清晨,沈婉清刚梳洗完毕,王氏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来到了漪澜院。
“婉清啊,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王氏笑容满面,与昨日的敷衍判若两人,“母亲特地让人炖了燕窝给你补身子。”
沈婉清心中警铃大作。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氏突然的热情背后定有原因。
她谦恭地接过燕窝:“谢母亲关心,女儿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氏打量着她的神色,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母亲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来了。沈婉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保持温顺:“母亲请讲。”
“昨日你落水后,蒙将军是否...跟你说了什么特别的话?”王氏试探着问,“比如他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婉清立刻明白过来。王氏是担心蒙将军看到了什么对沈玉柔不利的证词,来探口风了。
“蒙将军只是问女儿是否安好,没说什么特别的。”她故意犹豫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王氏立刻紧张起来。
“蒙将军似乎提到...好像在对面亭中看到女儿与人交谈。”沈婉清小心翼翼地观察王氏的反应,“但女儿确实不记得了,可能是将军看错了吧。”
王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那一瞬间的慌乱没有逃过沈婉清的眼睛。
“肯定是看错了。”王氏强笑道,“你一向独来独往,哪会与人湖边私会?这种话可千万别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私会?沈婉清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用词。她可没说是私会,王氏怎么立刻想到这方面去了?
“母亲说得是。”她顺从地点头。
王氏又坐了一会儿,东拉西扯些家常,最后似是随意地问道:“说起来,你玉柔姐姐昨天丢了一枚心爱的珍珠耳环,你可曾见过?”
沈婉清心中警醒,面上却茫然:“珍珠耳环?女儿没见过。需要我帮忙找找吗?”
“不必了,许是掉在别处了。”王氏摆摆手,终于起身告辞。
送走王氏后,沈婉清陷入沉思。王氏的来访证实了几点:第一,蒙将军确实看到了什么;第二,王氏担心这件事与沈玉柔有关;第三,她们在找那枚耳环,且不确定是否落在现场。
那么,如果耳环是沈玉柔的,为什么王氏会不确定是否落在现场?除非...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沈婉清脑海中:推她下水的可能不是沈玉柔本人,但耳环确实是沈玉柔的,只是不知何故落在了凶手手中,成为了栽赃的证据。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凶手可能是沈玉柔的敌对者,想一石二鸟;也可能是沈玉柔自己的人,但行动出了纰漏。
“系统,”她在心中问道,“我能检测那耳环上的皮肤组织是否与沈玉柔匹配吗?”
“需解锁DNA检测功能,或消耗50积分进行单次检测。”系统回答,“宿主当前积分为零。”
又是积分。沈婉清叹了口气。看来必须尽快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和能力了。
午后,沈婉清以散步透气为由,带着春晓在府中走动。她特意路过沈玉柔所住的“凝香院”,果然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气。
“玉柔姐姐好像很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她故作随意地问春晓。
春晓点头:“是的,玉柔小姐的所有香囊、香粉都是薰衣草味的。她说这是京城现在最流行的香味。”
正说着,沈玉柔恰好从院内走出来。见到沈婉清,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展露温柔笑容:“妹妹怎么来了?身体可大好了?”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无碍了。”沈婉清微笑回应,注意到沈玉柔今天戴的是一对翡翠耳环,而非珍珠的。
姐妹俩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沈婉清故意靠近一些,确认沈玉柔身上的薰衣草香气与耳环上的如出一辙。
谈话间,她注意到沈玉柔的右耳垂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刮伤所致。
“姐姐的耳朵怎么了?”她突然问道。
沈玉柔下意识摸了摸右耳,笑容有一瞬间僵硬:“没什么,可能是被树枝刮到了。昨天在花园散步时不小心。”
昨天?沈婉清心中冷笑。这么巧?
回到漪澜院后,她基本可以确定:耳环是沈玉柔的,而且最近确实被强行扯下过,导致她耳部受伤。但沈玉柔的表现不像凶手,反而像是想隐瞒什么。
距离任务时限还剩两天,沈婉清决定冒险一试。
当晚,她再次夜探湖边,但这次有了明确目标——她要找的是可能存在的第二个人的痕迹。
果然,在离她落水点稍远的一处树丛中,她发现了一片被踩踏的草丛和半个模糊的脚印。从大小看,应该是个男子的脚印。
“发现关键物证:脚印痕迹。”系统声音响起,“已自动收录。”
沈婉清仔细测量了脚印的方向和深度,判断出此人当时是躲藏在树丛中观察,然后突然冲出作案。
男性,能够自由出入后花园,与沈玉柔有关联...会是谁呢?
正当她沉思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躲藏起来,只见一个黑影悄悄来到湖边,似乎在寻找什么。
月光下,那人的面容隐约可见——是王氏院中的一个杂役,名叫李四。沈婉清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原主记忆中,这人曾因偷窃被责罚,是王氏保下了他。
李四在湖边仔细搜寻片刻,似乎一无所获,匆匆离去。
沈婉清心中豁然开朗。她明白了整个案件的真相。
回到房间,她立刻呼出系统界面:“系统,我已完成任务:查明落水真相。推我下水的人是李四,受王氏指使,但使用的是沈玉柔的耳环,意图栽赃。”
“任务完成度评估中...”系统机械音响起,“评估完成度:100%。恭喜宿主完成首个任务。”
“奖励发放:读心术(一次性)。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沈婉清思考片刻:“暂不使用。”
她需要这个能力在更关键的时刻使用。
系统界面更新了:
【宿主:丁丹(现身份:沈婉清)】
【生命值:100/100】
【能力:读心术(一次性)】
【装备:无】
【积分:50】
【新任务:二十四时辰内揭露真凶,避免再次遇险(任务奖励:危机预知能力;失败惩罚:生命值减少30点)】
沈婉清深吸一口气。新的任务已经发布,而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无助的社畜丁丹,也不是怯懦的嫡女沈婉清。
她是拥有神探系统的复仇者。
而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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