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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罚站风波与惊魂一瞬

夏阳二中的校门在九月的晨光里敞着,米色瓷砖贴的门柱被晒得发亮,门楣上的校牌镶着金边,“夏阳第二中学”几个字规规矩矩。

往里走是两排高大的香樟树,树影在红砖跑道上晃成斑驳的碎影,教学楼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绿得能滴出水来,只有高三那栋楼的墙皮掉了几块,露出底下浅灰的水泥,像块没补好的疤。

高二(5)班在三楼最东头,靠窗的位置永远空着两个座位。

谢染和池焰踩着早读铃冲进来时,班里刚响起齐读声,俩人"哐当"一声撞开后门,动作同步地把书包甩到桌上,椅子腿刮过地砖的声音在齐读声里格外刺耳。

谢染往座位上一瘫就开始解校服扣子,领口敞到第三颗,露出锁骨的线条。

他生得是真扎眼,眉骨高,眼尾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眼瞳像浸在冷水里,偏偏皮肤白,唇色又浅,冷不丁抬眼时总带着股不耐烦的凶相。

池焰就站在他旁边整理桌面,侧脸线条比谢染柔和些,睫毛密,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只是此刻正压低声音催:“快把扣子扣上,老班早读课要巡班。”

他们管班主任叫“老班”,一个发际线堪忧的中年男人,总爱攥着保温杯在走廊晃悠。

早读完没多久,老班就堵在了门口,冲谢染抬了抬下巴:“谢染,来趟办公室。”

谢染正趴在桌上找舒服的睡姿,闻言掀起眼皮:“干嘛?”

“去了就知道。”老班的语气没波澜,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谢染啧了声,慢吞吞地起身。路过讲台时,听见后排有人窃窃私语,无非是“校霸又犯事了”之类的话。

他懒得理,双手插在校服裤袋里往外走,步子迈得又大又散漫。

到了办公室才知道,是校长女儿那事儿。昨天放学他在校门口碰到校长女儿抱着一摞作业本,袋子破了个洞,本子撒了一地。

他正好路过,皱着眉帮捡了捡,还顺手把自己的帆布包递过去让她装东西,全程没说三句话,结果被路过的同学瞅见,添油加醋传成了“谢染堵着校长女儿欺负人”。

“我欺负她?”谢染听完气笑了,手指点着办公桌,“她那身板,我一根手指能掀翻仨,用得着堵她?”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憋着笑,校长在旁边打圆场:“误会,就是让你过来问问情况。”

谢染觉得莫名其妙,扯了扯领口没再说话,等老班把他领出去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得能掉冰碴。

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见池焰倚在栏杆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转着个空饮料瓶。

看见谢染出来,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哟,谢校霸这是刚从局子里放出来?”

“滚。”谢染踹了他一脚,没真用力,“就他妈帮人捡了个作业本,被传成我要揍校长闺女,你说扯不扯?”

他越说越气,手都抬起来了,又硬生生放下,“这破学校能不能有点正常人?”

池焰早有准备似的,从背后摸出一瓶冰镇可乐,“啪”地拧开递过去:“消消气,刚从自动贩卖机抢的,还冒气呢。”

谢染瞪了他一眼,接过来猛灌了两口,冰凉的气泡从喉咙窜下去,火气果然降了大半。

他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穿着校服打闹的学生,忽然哼了声:“说起来,咱俩这破称号也够离谱的。”

那还是高一的事。他俩放学抄近路穿过一条窄巷,撞见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堵着个女生要钱。

谢染本来不想管闲事,结果那混混手贱,扯了女生的马尾辫。

他当时不知哪来的火,上去就把人撂了,动作快得池焰都没反应过来。

巧的是,同班的几个男生正好路过,第二天“谢染一个打一群混混”的消息就传遍了年级,“校霸”的称号就这么扣在了他头上。

池焰天天跟他黏在一起,顺理成章成了“校霸小弟”。

“其实挺酷的。”池焰笑着喝了口自己的雪碧,“至少没人敢借作业不还了。”

谢染斜他一眼:“酷个屁,上次数学测验,你那道三角函数错得跟狗爬似的,还好意思说。”

“那你呢?”池焰立刻反击,“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你空着交上去的,还好意思笑我?”

俩人斗着嘴往教室走,身影在走廊上拉得很长。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谢染敞着的校服领口,池焰搭在肩上的外套,还有手里没喝完的饮料瓶,都透着股少年人的鲜活气。

班上的同学总觉得他们不好惹,远远看见就绕道走,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没有朋友不重要,身边有彼此就够了。

上课铃响时,谢染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侧脸埋在臂弯里,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池焰翻开数学书,刚看了两行,就被谢染含糊不清的声音打断:“喂,等下老班提问,记得踹我。”

池焰低笑一声,用笔戳了戳他的背:“知道了,校霸大人。”

上课铃刚歇了没五分钟,谢染那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半边脸埋进臂弯里,后颈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动,连带着校服领口都松垮垮地塌着,看起来睡得正沉。

池焰倒是没睡,手里转着笔翻物理书,眼神却飘向窗外——其实也没看什么,就是习惯性地替谢染盯着讲台。

老班正讲到匀速圆周运动,唾沫星子横飞,忽然话锋一转,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后排:“谢染,起来回答一下,这个卫星变轨时,在近地点和远地点的线速度关系是什么?”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道看热闹的目光偷偷往后瞟。

池焰赶紧用胳膊肘怼了怼谢染,力度没控制好,差点把人怼醒。

谢染猛地抬起头,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睫毛上像挂着层水汽。

他茫然地扫了眼黑板,又看向老班,眉头慢慢皱起来:“啥?”

“卫星变轨,近地点和远地点的线速度,哪个大?”老班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谢染沉默了三秒,大概是在回忆这节课讲了啥——显然,他啥也没听。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很实在:“不知道。”

全班憋不住低笑起来。老班脸黑了点:“上课睡觉,问你还理直气壮?池焰,你来说!”

池焰刚还在偷笑谢染的糗样,冷不丁被点名,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他定了定神,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知识点,硬着头皮站起来:“近、近地点速度大?”

“为什么?”老班追问。

池焰卡壳了。

他刚才光顾着看谢染笑话,其实也没听多认真,支支吾吾半天,冒出一句:“因为......离得近?”

这下全班是真没忍住,笑声差点掀翻屋顶。谢染在旁边低低地嗤笑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笨蛋。”

老班气得手都抖了,指着门口:“你俩!都给我出去站着!”

谢染啧了声,一脸“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慢吞吞地起身。

池焰也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路过谢染身边时,被他用肩膀撞了一下:“笑我?你自己不也半斤八两。”

“那也比你睡得跟头猪似的强。”池焰小声反驳。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在走廊里并排靠墙站好。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

谢染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忽然叹了口气:

“你说老班是不是针对咱们?哪有人问卫星变轨这种破问题的,谁闲得没事研究那玩意儿。”

池焰靠在墙上,踢了踢旁边的垃圾桶:“可能是刚才在办公室没骂够,回来找补呢。”

谢染没说话,只是觉得有点无语。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被罚,可看着身边池焰那副蔫蔫的样子,他刚才那点被提问不会的窘迫,倒也淡下去不少。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教室里传来老班讲课的声音,还有偶尔飘出来的翻书声。

谢染侧头看了眼池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睫毛垂着,像只被训了的大型犬。

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抬手揉了揉池焰的头发,把那点整齐的刘海揉得乱七八糟:“行了,站着就站着,总比听他讲卫星强。”

池焰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阳光慢慢移动,在他们脚边挪出一小块光斑。

两个高个子少年并肩站在走廊里,校服拉链规规矩矩拉到顶。

背影看着竟有几分乖巧,只有偶尔交换的眼神和小动作,泄露了彼此才懂的默契。

走廊里的寂静没维持多久,就被两道脚步声打破了。

谢染和池焰同时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男生正从楼梯口走过来。

他们穿的也是夏阳二中的校服,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顶端,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连领口都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和谢染他们松垮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走在左边的那个男生生得极清俊,肤色是冷调的白,鼻梁高挺,唇线干净利落,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天然的温和感。

他目光扫过来时很轻,落在谢染和池焰身上,没什么探究的意味,倒像是无意间瞥见,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只是那双眼眸亮得很,透着股沉静的书卷气。

右边的男生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眉骨凌厉,下颌线清晰得像用刀刻过,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看人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意,偏偏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勾起的弧度又显得格外亲和,像是对谁都热络,却又隔着层看不见的距离。

他个子似乎比左边的男生还要高一点,走过来时步伐从容,视线在谢染和池焰身上打了个转,那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好奇,像是听说过什么趣闻,特意来瞧个新鲜。

两人都很高,目测比谢染他们还要超出小半头,往那儿一站,挺拔得像两棵修直的白杨。

看他们走路的方向和那身规整劲儿,显然不是普通班的,更像是尖子班那群永远埋在习题里的聪明人。

谢染本就因为罚站憋着点气,被这两道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刚要开口骂句“看什么看”,后颈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站好!”

老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教案,眼神在那两个男生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显然是认识的,随即又瞪向谢染。

“想造反?”

谢染脖子一缩,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悻悻地转回头,规规矩矩地靠墙站着,只是那眼神还不服气地往旁边瞟。

池焰在旁边看得清楚,没忍住低笑出声,肩膀都在抖。

那两个男生也听到了老班的话,左边温和的那个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右边的校草则勾了勾唇角,冲老班笑了笑,两人没多做停留,并肩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时,谢染隐约听见右边那个男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两位?”

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没什么恶意,却让谢染更不爽了。

他啧了一声,用胳膊肘撞了撞池焰:“笑屁,再笑把你也扔楼下去。”

池焰收了笑,却还是憋不住:“谁让你嘴快,这下好了,被老班抓现行。”

老班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回了教室,临走前还丢下一句:“好好反省!”

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谢染靠在墙上,望着那两个男生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尖子班的就是不一样,连看人的眼神都带着股做题味儿。”

池焰深表赞同:“尤其是那个长得跟花孔雀似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什么花孔雀,”谢染斜他一眼,“那叫中央空调,你懂不懂?”

“行行行,你懂。”池焰敷衍着,又忍不住笑,“不过说真的,他俩好像比我们还高?”

谢染:“……闭嘴。”

阳光依旧懒洋洋地照在身上,只是被罚站的滋味,似乎因为刚才那两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变得更难熬了点。

走廊里的挂钟慢悠悠晃到下课前五分钟,谢染已经数完了第三十六块天花板瓷砖。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池焰,眼神往楼梯口瞟:“等铃一响就溜,老班肯定在收拾教案,反应不过来。”

池焰点头如捣蒜,脚已经悄悄往后挪了半步,摆出随时要冲的架势:“就怕他留作业,上次罚我们擦黑板,粉笔灰呛得我半夜咳嗽。”

“这次要是再罚……”谢染话没说完,教室门“吱呀”一声开了。老班抱着教案站在门口,眼神跟雷达似的精准锁定他俩,嘴角还挂着点“早看穿你们”的冷笑:“想跑?”

谢染和池焰的动作瞬间僵住,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刚罚站还没反省够?”老班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们,“正好,今天轮你们班打扫卫生,你俩就负责把教室彻底清扫一遍,特别是窗槽和讲台底下,我下午来检查。”

谢染眼睛都瞪圆了:“不是,老班,我们俩站了一节课还不够?”

“不够。”老班斩钉截铁,“上课睡觉不听课,罚你们做点事怎么了?劳动最光荣。”

池焰试图讨价还价:“那……能留个拖把给我们不?上次那拖把杆都松了,差点把我甩出去。”

老班哼了声:“自己想办法。”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俩人对着那背影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地吐槽:“抠门!”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公报私仇。”谢染踹了脚墙根,“早上办公室那气没处撒,全往我们身上招呼了。”

池焰叹气:“认命吧,校霸大人,好歹不用去扫厕所。”

俩人磨磨蹭蹭往教室走,刚到后门,谢染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走廊斜对面的窗户边站着个人——正是刚才那个温和型的尖子班男生。

对方似乎在等同伴,手里拿着本练习册,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见他看过来,还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哟,学霸还监视咱们呢?”谢染嗤笑一声,故意放大了点声音跟池焰说,“看来‘校霸’的威名已经传到尖子班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想跟池焰挤眉弄眼,没成想脚后跟踩到了门槛边的一块松动地砖,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

“我靠——”谢染吓得心脏骤停,手忙脚乱地想抓点什么,却只捞到一把空气。

池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校服后领,跟拽猫似的把人拉了回来。

谢染踉跄两步站稳,后背全是冷汗,腿肚子都在打颤。

“你他妈想上天啊?”池焰吓得声音都变了,“这儿可是三楼!”

谢染还没从惊魂未定里缓过来,低头一看刚才脚滑的地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直抖:

“操……刚才那下要是摔下去,明天学校头条就是‘校霸失足坠楼,竟是因为嘲笑学霸’,多他妈丢人。”

池焰被他气笑了,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还笑?命都快没了!”

斜对面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身走了,大概是被这莫名其妙的展开弄得有点懵。

谢染摸着刚才被拽皱的后领,笑得停不下来:“不行,这事能让我笑到毕业……哎哟,肚子笑疼了。”

“笑吧,等下扫地扫到天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池焰推着他往教室走,“赶紧的,先找个趁手的拖把,别等下真用那根快散架的。”

谢染一边笑一边被他推着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刚才那点被罚打扫的郁闷,早被这惊魂一刻的荒诞冲淡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桌椅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俩人找拖把的动静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倒也不显得冷清。

拖着半条命把教室窗槽里的灰全擦干净时,谢染直接瘫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校服后背湿了一大片,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

池焰也好不到哪去,正弯腰捶着腰,手里还捏着块脏兮兮的抹布。

“再让我看见那破拖把,我当场把它撅了。”谢染有气无力地哼哼,眼睛却亮得很,“不过……食堂今天好像做糖醋排骨?”

池焰一听这话,瞬间直起腰:“真的?那赶紧走,去晚了就被抢光了!”

俩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抓起书包就往食堂冲,刚才累得快断气的样子仿佛是装的。

食堂里人声鼎沸,消毒水混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谢染眼尖,一眼就瞅见打糖醋排骨的窗口前排着长队,拉着池焰就往那边挤。

路过取汤区时,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他重心不稳,胳膊肘直接怼在了旁边一个人身上。

“操,谁啊?”谢染下意识回头,话刚出口就顿住了——被他撞到的,正是上午那个不耐烦款的尖子班男生。

对方校服依旧笔挺,只是眉头皱得死紧,眼神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正冷冷地盯着他。

谢染心里啧了声,刚想开口道歉还是呛回去还没琢磨好,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亦宸,差不多得了,人也不是故意的。”

是那个清俊型的学霸。他站在不耐烦男生旁边,手里端着两碗汤,语气平静地劝了一句。

被叫做“亦宸”的男生瞪了谢染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身边的人,最终只是“啧”了一声,转身往餐桌区走了。

“抱歉。”温和男生冲他们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

谢染看着俩人的背影,扯了扯池焰的袖子:“这脾气,比我还暴躁?”

“人家那是不耐烦,你是炸毛。”池焰精准吐槽,“不过还好没发作,不然糖醋排骨就真没了。”

“什么叫还好没发作?”谢染不服气,“就算他发作,我难道会怕?”话是这么说,脚步却诚实地加快了,“赶紧的,排骨!”

俩人排到队伍里,谢染还在嘀咕:“尖子班的人都这么奇怪吗?一个盯着人看,一个碰一下就跟要吃人似的……”

池焰撞了撞他的胳膊,示意他看前面:“别念叨了,到咱们了,要几勺?”

“能给多少要多少!”谢染立刻切换成干饭模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窗口里的糖醋排骨,刚才那点小插曲早被抛到了脑后。

拿到满满一盘子排骨时,谢染满足地叹了口气,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筷子一戳一个准。

池焰端着饭菜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那可不一定。”谢染含糊不清地说,“刚才那俩尖子班的,保不齐也爱吃排骨。”

池焰顺着他的目光往远处瞥了眼,那两个男生正好坐在斜对角,正低头小声说着什么。

温和型的那个在给不耐烦的那个递纸巾,动作自然得很。

“人家吃的是青菜。”池焰收回目光,“看来学霸都不爱吃甜的。”

谢染嚼着排骨,没再说话,只是觉得今天这糖醋排骨,好像比平时更香了点。

大概是因为累了一上午,也大概是因为,这吵闹的食堂里,有个人能陪着他抢最后一块排骨,挺好的。

俩人把餐盘端到回收处时,谢染正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池焰戳了戳他的腰:“撑死你得了。”

“你懂什么,这叫为下午的觉储备能量。”

谢染说着,眼睛突然往校门口的方向一瞟,瞬间直了——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个流动小摊,红白蓝条纹的遮阳棚底下,隐约能看见炸串的油锅正冒着热气。

“我靠,炸串!”谢染的声音都拔高了,眼睛亮得像淬了光,拉着池焰就往校门口冲,“快走快走,张叔的摊子,他的鸡皮串绝了!”

池焰也被勾得馋虫直冒,脚步没停,嘴里却还有点理智:“老班说过不让买校外的零食,抓到要记名的。”

“怕个屁——”

话音刚落,就被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谢染!池焰!”

俩人回头,看见徐安诗站在不远处,手里抱着几本练习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性格认真得有点古板,此刻正皱着眉看他们:“你们要去买炸串吗?刚才教导主任还在校门口晃悠呢,被抓到会被罚抄校规的!”

徐安诗长得清秀,眼睛圆圆的,说话时带着点急,像只护食的小兔子。

她跟谢染他们不算熟,但架不住责任心强,见谁犯校规都想劝两句。

池焰一听“教导主任”四个字,脚步就顿住了,挠了挠头:“那……算了?”

谢染却跟没听见似的,眼睛还黏在那炸串摊上,喉结动了动:“抄校规算什么?上次我把老班的保温杯碰倒了,被罚站了两节课,不也过来了?”

“可那是炸串啊,万一不干净……”徐安诗还想劝。

“张叔的摊子摆了三年了,比学校食堂的菜都干净。”谢染拍了拍池焰的肩膀,语气笃定,“走,就两串,速去速回,抓不着。”

池焰被他说得心又活了,咬了咬牙:“行吧,就两串!”

徐安诗看着俩人跟脱缰野马似的往校门口跑,急得跺了跺脚,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染跑在前面,校服外套被风吹得敞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池焰跟在后面笑:“等下真被抓了,我可不会替你求情啊!”

“谁用你求情?”谢染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大不了一起罚站,正好不用上下午的数学课。”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炸串摊飘来的香气,在夏末的风里,漾开一阵少年人独有的、不管不顾的鲜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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